寻光 第11章 第 11 章

东京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古和鼬穿着便服边走边聊。

??

大古拿着半桶爆米花，一边吃着一遍抱怨道：“难得的休假时间，竟然挑了一部无聊的电影，唉，好浪费时光啊。”

鼬含着可乐的塑料吸管，慢慢吸上一口碳酸饮料，回答道：“还可以吧，商业电影不都是这样的套路吗？”

大古听见鼬这么回他，脸上顿时展露出感兴趣的神采，他的眼神忽闪着好奇的光芒：“鼬在原来的世界也看过电影吗？我还以为相比于这里，忍者的世界科技还没发展到这个程度呢！”

“虽然那里有电影，但我一直都没有看过，今天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看电影。”鼬微微笑着，“我只是觉得，主角一定要克服所有的困难，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才符合大众的期待，才能卖出更多的电影票。”

大古捧着爆米花，眼里洋溢着星星点点的敬佩，煞有介事夸赞鼬：“你的头脑真是聪明，第一次见过的事物，就能抓住关键。”

接着很自然地拉住鼬的胳膊，看着不远处的一家甜品店，店门口排着长长的队，努努嘴，说道：“那家店在网上的评价很高，今天刚出了新品，我请你去吃。”

说完也不等鼬的同意，拉着鼬跑到了队伍的最末端，变成了等待品尝美味的食客的一员。

鼬被强拉着和大古并排站着，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他的这个前辈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马侬星人之后就对他变得异常殷勤。一到饭点就拉着他去食堂，没事就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在司令室总能变魔法一样地为他捧上各种各样的饮料，就连他一直以来最抗拒的一对一特训，都不抱怨了，甚至还笑嘻嘻地拉着他要去训练。

大古前辈似乎太黏他了，这感觉就像是......鼬深深思索了一番，只有小时候的佐助喜欢时时刻刻跟着他。

鼬露出了然的神情，前辈果然还是孩子心性。他暗叹一口气，这束吸引他的温柔的光，只有在消灭怪兽的时候才会稳重可靠，日常的生活中是一个时时要宠着的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他确实也乐意宠着前辈，他有两种本领是生下来就有的，一是学习的悟性，二就是时刻为别人考虑的温柔。特别是他在乎的人，他恨不得把他所有的耐心和宠爱放在那个人身上。而“那个人”，在原来的世界是佐助，在现在的世界是大古前辈。

“鼬，在想什么呢？快尝一尝，真的很好吃！”大古把等了好久才买到手的甜品递给鼬，“店里面人太多了，我们去附近的公园坐坐吧。”

“嗯。”

鼬点头同意，于是两人又穿过熙攘的人群，准备向公园进发。

突然，街头上怪异的一幕引起了他们注意。身穿蓝色皮衣短衫短裤的女子，一跃跳出一层楼的高度，拉住了缓缓升上天空的红色气球。

行人都驻足惊叹，大古和鼬对视了一眼，准备上前询问女子的来历。可他们还没抬脚，那女子像是受到巨大的惊吓一样，拔腿跑走了。

鼬和大古立马追了上去，那个女子看起来身形瘦弱，速度却超乎常人的快。鼬还好，大古卯足了劲才没有跟丢，他们跟着女子来到一个堆满废弃物的巷子里，看到高处站着一个神色僵硬怪异的男人。

那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西裤，睁大了眼睛看着女子，脸上的皮肉却是一动不动。他的眼睛睁得浑圆，眼皮合都不合一下，他的眼神狠厉，露出嗜血的狂热，他看着那女子，像是屠夫看着待宰的畜牲。

半响，那个男人生出异变，脸从地球人的模样变成像昆虫一样的外星人，手也从五指变成了黑色的锋利指爪。

那个外星人头一低，光线从他头中间的触角结构发射出去。

“小心！”

大古一下扑到女子的身上，抱着她打了两个滚躲过攻击，鼬则掏出枪，对着那个外星人连续射击了两枪，正中了外星人的手臂。绿色的血液滴了下来，外星人恶狠狠瞪着鼬和大古，没敢继续纠缠，天空中显现出扁盘状的飞船，外星人消失在飞船发出的银蓝色光线中。

大古与鼬对视一眼，决定先将女子带回基地。

基地司令室，胜利队用了宇宙通用的肢体语言交流方式得知女子的名字叫“露西亚”，至于她为什么会在地球受到不明外星人的追杀，因为露丝娅不是地球人，泛语言翻译机无法翻译出露西亚的话，露西亚激动地说了半天，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居间惠队长记得乌鸦人那一次鼬通过催眠得到了乌鸦人脑中的信息，转头询问道：“鼬，你可以通过眼睛催眠露西亚，潜入到她的脑中直接和她进行意识交流吗？”

鼬摇摇头:“语言不通的话是没有办法获取情报的。”

他的万花筒写轮眼并没有读取记忆的能力，乌鸦人那一次纯靠在月读中严刑拷打才逼出情报的，露丝娅完全不具备试用的条件。

突然，露西亚像受惊的鸟一样，抱住大古的胳膊，求救般望向大古。

大古读懂了路西亚眼中的惊恐，他回握住路西亚的手，温柔地安抚她：“我们会保护你的，那个宇宙人绝对没有办法伤害到你。”

听闻大古的回话，露西亚拼命摇头，她本以为作为光的大古能明白她的意思，看来还是和普通的地球人一样做不到心灵感应。

露西亚伸出左手和右手分别伸出一根手指，试图向他们沟通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鼬全程盯着露西亚的举动，捕捉到她的信息。

“露西亚说还有一个和她一样，经受着那个宇宙人的追杀。”

司令室里大古和鼬的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丽娜揶揄的声音插进来：“咳咳，你们两个可真有默契呢！”

像是被班主任点到名的学生一样，鼬和大古有些无所适从，不约而同地望向别处。

司令室的大门忽然打开，外出收集不明陨石碎片的新城和崛井完成任务归来。

“陨石的调查已经完成了，我马上就去进行碎片分析。”

崛井抱着头盔报告完任务情况，立马钻进实验室着手分析碎片。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打断露西亚带来的疑问，尽管他们知道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但是因为交流不通，这另一个人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寻找。

沉默在司令室蔓延。

“哎？我试着对陨石碎片进行整体模型化，发现那根本不是陨石，而是胶囊！”

野瑞的声音突然冒出来，他快速敲着键盘，将上个月赤峰山上出现的陨石碎片模型调出来，进行相同的整体模型化，发现两个地方的陨石碎片竟然组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胶囊。

野瑞把他的发现调到屏幕上，将发现陨石的地点也一并调出来。

露西亚激动看向屏幕，她指着屏幕上昨日刚掉落的胶囊又指了指自己，指着上个月掉落在赤峰山的胶囊，又指向室外。

另一个人的所在点已经呼之欲出了，居间惠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大古和鼬驾驶一号机，丽娜和指挥驾驶二号机，立马赶往赤峰山。”

众人收到命令准备出发，露西亚求助地望向居间惠。

居间惠低头思忖片刻，补充道：“指挥，让露西亚也坐二号机一起过去。”

“明白，露西亚，我们走。”

赤峰山，树木青翠，乱石崎岖，湛蓝的天空绘着几片白色羽毛一样的浮云，一个诡异的外星圆盘在低空中逡巡，不时朝着山上发射光线。

“扎拉！”

二号机中，露西亚急切地大喊出来。

“指挥，就是那个飞船袭击了露西亚，那个外星人应该正在追杀着露西亚的同伴。”

对讲机中，鼬的声音传出来。

“大古、鼬，你们到山上去寻找露西亚的同伴，丽娜，驾驶二号机全力攻击不明飞船。”

“明白！”

众人分工明确，鼬与大古很快在山林中发现和露西亚一样打扮的男人，丽娜也凭借高超的驾驶技术击中了飞船，那个诡异的圆盘冒着浓烟坠了下去，圆盘爆炸的瞬间，一只巨大的怪兽显形出来。

露西亚与扎拉相聚，一同登上了二号机，鼬和大古重新登上一号机，两架飞机一同开火攻击怪兽。

飞燕号的火力很猛，怪兽在密集的光线中痛苦嚎叫。

大古嘴角扬起，侧过脸向后座的鼬邀功：“鼬，你老是吐槽我的驾驶技术，你看，我要是认真起来还是很厉害的！”

“前辈，我看到了，但是现在怪兽还没消灭，等消灭了怪兽，再开香槟好不好？”

鼬对大古浮躁的心性感到无奈，印象里只有学龄前的佐助在完成了小任务之后跑到他跟前求夸奖，前辈真的比孩子气的佐助强不了多少。

“好的，好的，啊啊啊——”

大古满口答应，但已经晚了，当他收回心神准备好好驾驶飞机的时候，怪兽变换了身体，长蛇一样的脖子顶着脑袋趁机砸向飞机，飞燕一号瞬间报废朝地上俯冲下去。

鼬再一次感受到大古作为载具杀手的威力，不受控制的失重感让他不太好受，偏偏降落伞的拉杆也失灵了，被牢牢困在一号机上无法弹射出去。眼看着飞机要撞到山头了，鼬竟然不害怕，反而隐隐生出期待，他可以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看到大古变成光。

“轰！”

飞燕一号机在赤峰山上炸成了碎片，鼬被一团暖白的光包裹起来，宁静、柔和，此方的天地仿佛与彼方隔绝，一道道暖流流进心里，带着令人安心的慰藉，让鼬忍不住想要流泪。

这就是他苦苦追寻的光啊。

好想一直沉浸在光里。

鼬仰着面感受光的气息，直到迪迦把他稳稳送到地面。

前辈，谢谢你，让我见到了奇迹。

鼬望着迪迦与怪兽决斗的身影，一遍一遍在心里许下诺言：尽管无法与你并肩，以此肉躯守护你和你深爱的世界。

这是他对光由衷的虔诚。

片刻，迪迦解决了怪兽，大古在远处朝着他挥手，指挥欣慰的声音从头盔对讲机中传来。

“任务完美完成，收队。”

“还有，大古和鼬把一号机的残骸处理好，再回去。”

夕阳逐渐落下，山峰一片赤黄，刚刚还活力满满的大古瞬间耷拉下脑袋。

“指挥，不要啊——”

大古无力地走到鼬身边，整个人和金毛犬一样趴在鼬的身上：“鼬，快求求指挥，别把我们孤零零丢在这里……”

鼬对撒娇的大古没有办法，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忍下来戳前辈额头的冲动。

“如果前辈好好驾驶一号机的话就不会被留下来了。”

鼬摆正脸色批评大古，又于心不忍补充道:“一号机的残骸我来收拾就行了，前辈驾驶飞机这么久应该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怎么可以呢，我作为前辈，绝对不会占后辈便宜的！”

大古从鼬的背上下来，转头走进了山里。红日将山林晕染得静谧又热烈，成双成对的鸟儿纷纷在暮色中归巢，鼬看着大古被夕阳拉长的影子，迈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