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下班后去买了些涮火锅的食材,去了梁灼的新居涮火锅。
梁灼倒不会在发情期里厌油腻,就是情绪不太稳定,比往常更容易炸毛。
流年过来的时候,梁灼刚打完抑制剂,有些精神萎靡,人就像容钰梦里那盆含羞草,蔫巴巴的没有精神。
流年进进出出的准备火锅,梁灼就窝在沙发里按遥控器,半天找不到心仪的节目,一赌气把电视关了。
对着关掉的电视发了会儿呆,梁灼趿上拖鞋晃去了厨房,问流年买喝的没。
流年:“买了,有苹果醋,还有气泡水,你怕甜可以兑着喝。”
梁灼:“没买酒吗?”
流年:“你难得休息,就别喝酒了。”
梁灼:“行吧,我下去买点啤酒。”
流年:“啤酒不是酒吗?”
梁灼:“啤酒怎么算酒?”
流年抽了厨房纸擦手:“我去买吧,你把这些端到桌子上去。”
梁灼:“你不知道便利店怎么走。”
梁灼说着就转身出去了,在睡衣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就出门了。
拜午后那场小雪所赐,外面湿哒哒的,还有些滑,梁灼出去走了一圈,拖鞋都踩湿了,他脱口就是一句似要变成口头禅的烦死了。
流年从厨房出来,只见他扛着一个小煤气罐那么大的扎啤桶,一手提着辣卤味,紧走几步帮他把扎啤桶卸下来,再去接他手里的辣卤味。
梁灼踢掉拖鞋,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凉拖,把扎啤桶搬到桌上,给自己打了一杯。
流年见状问:“你准备自己喝掉这一桶吗?”
梁灼:“嗯,没买你的份。”
流年:“你想撑死自己吗?”
梁灼:“撑不死,啤酒走肾,跑两趟厕所就排出去了。”
流年还要开车回家,就喝的苹果醋,见他不怎么吃东西,只一杯一杯的灌啤酒,夹了一筷子羊肉到他碗里:“吃点东西。”
梁灼:“吃你的,不用管我。”
流年有些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梁灼放下杯子,打了个气嗝儿,若无其事道:“没怎么呀,就是发情期,没胃口。”
流年默不吭声的吃掉碗里的菜,又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梁灼蹙眉啧了一声,用小漏勺捞了满满一勺菜肉,咵地叩进他碗里:“吃东西,把嘴堵上。”
流年抽了两张抽纸,擦拭溅出来的汤汁,轻叹了口气:“我有事都告诉你,你有事从不告诉我,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梁灼瞥他一眼:“哟,还学会用激将法了,跟谁学的?”
流年:“我激你你就说吗?那我开始了。”
梁灼:“闭嘴!”
流年自顾自的说:“我告诉兰格咱们为什么打架了,我说我不是想故意惹毛你,我是想开解你,兰格说你不需要开解,你需要我们和你一起装傻。”
梁灼没炸毛,只撇着嘴吐槽:“说什么要在交往前互相了解,你们和谈恋爱有什么区别?你们现在都奔两口子发展了。”
流年:“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准备向他表白了。”
梁灼:“……”
流年:“你总说我像水豚,怎样都好,可能他也这样认为,所以我觉得我主动一点比较好,你觉得呢?”
梁灼诚心诚意的说:“我觉得你挺该死的。”
他昨天才跟容钰摊牌,把个含金量那么高的太子爷给拒了,亲手粉碎了自己的豪门梦,结果这死水豚今天巴巴跑来跟他说他要主动表白他家太子爷,这不是戳他肺管子吗?死水豚,他是真不怕死啊!
流年不做声了,但他那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会说话,它们说:你到底怎么了嘛?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
梁灼:“闭嘴!”
流年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没说话。
梁灼既是气又是笑:“服了你了,好,我告诉我怎么了。”
流年听完以后把苹果醋喝掉,接了一杯扎啤,端起来作势与梁灼碰杯。
梁灼哭笑不得:“你想干嘛?祝我失恋快乐吗?哥没失恋,哥都没让他说出来。”
流年:“一定要祝福点什么才能碰杯吗?那我祝你遇到一个含金量一般的太子爷,标配皇后和池总那样的太子妈和太子爹。”
梁灼的心情介于无语和忍俊不禁之间,神情也这般复杂,他皱着眉笑个不停,边笑边说:“曲流年,你想干嘛呀?哥这么难受,你非让哥笑,哥不想笑,还忍不住,关键哥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真是见了鬼了!”
流年也没get到他的笑点,想了想才说:“草原狒狒本来就性情古怪,不然也不会去偷狮子的幼崽。”
梁灼笑骂:“你个死耗子,你还挤兑我,你等着,等你家有了娃我就把他偷走,我倒要看看太子爷狂化会不会变狮子。”
这顿火锅吃到很晚才结束,梁灼这个“失恋”的啥事没有,陪他借酒解心宽的流年喝醉了。
梁灼给他铺好床,问他能走么,他说可以,站起身转了半圈,朝洗手间去了。
梁灼:“那是厕所。”
流年:“洗澡。”
梁灼又去给他拿衣服,等他洗完澡,指着次卧说:“你睡那屋。”
流年“嗯”了一声,转头又往洗手间走。
梁灼:“你洗过澡了。”
流年:“我拿电话。”
梁灼差点把这茬忘了,闻言挡在了洗手间门口,让他把通讯器交给自己保管。
流年慢声慢语的解释:“我没喝醉,不会乱打电话的。”
梁灼上下扫了他好几眼,这才放行。
流年回到卧室,把通讯器放在枕边,拉开被子躺好,眼睛一闭,比幼儿园最乖的宝宝还乖的样子。
透过门缝盯着他的梁灼这才转身走开,想倒杯水给他放床头。
流年睁开一只眼睛看看,然后把通讯器拿进被子里,蒙头拨号,却不小心拨到了梁灼那里。
梁灼在外面吼:“别乱打电话!”
流年手忙脚乱的挂断,继续闭眼装睡。
梁灼端着水走进来,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隔着被子拍他,让他把通讯器交出来。
流年两手抱着通讯器缩在被子里装鸵鸟,梁灼掀他被子,他用身体压住,在里面说:“我不乱打电话,我保证。”
梁灼根本不信他,但他抱着通讯器死活不给,梁灼也奈何不了他,挣把了一阵,梁灼让了步,凶巴巴的说:“只能打给然叔,打到客户那去你就死定了!”
流年:“嗯嗯。”
梁灼转身出去,将门虚掩上,在外面听着。
流年从被子里钻出来,先朝屋门那里看了看,才醉眼迷离拨电话。
那端很快就接通了,流年立时来了精神:“爸,我是黏黏。”
梁灼这才放下心来,把虚掩的门带实,转身走了。
电话那端的人先是一愣,随即道:“流年,我是兰格。”
流年也愣了愣,把通讯器拿到面前,眯着眼睛看通话界面,再放回耳朵边:“我打错了,再见。”
兰格:“等等,先别挂!”
流年倒是听话,不让挂他就没挂,问兰格有什么事吗?
兰格听他声音含含糊糊的,问他是不是喝酒了,人在哪里。
流年慢悠悠的说:“你慢慢说,不要急。”
兰格只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得知他在梁灼家,不必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兰格才放下心来,问他打给他父亲什么事。
流年:“聊天。”
兰格和他互相了解这么久了,自然知道他有酒后乱打电话的毛病,便哄着他说:“太晚了,伯父可能睡了,我陪你聊吧。”
流年:“聊什么?”
兰格哄孩子似的问:“黏黏想聊什么?”
流年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是怎样都好的,我也有喜好和坚持。”
兰格顺势问:“哦?你喜欢什么?”
流年一样一样数:“土拨鼠,画画,打扫,做菜给悠悠吃。”
兰格:“还有吗?”
流年:“还有你。”
尽管这是已知的事实,但听喜欢的人亲口说出来还是很欢喜,兰格霎时心花怒放,只觉漫天烟花璀璨了夜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58章 第 45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