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刚准备锁门睡觉,他家的撒手没就回来了,并且很符合撒手没特性的亢奋着,进门就扬声吆喝:“老爹,我买了烤乳鸽,喝一杯?”
欧文狐疑的打量他,眼见他放下烤乳鸽就朝自己的酒柜去了,粗声道:“别混老子的好酒喝!”
“真小气。”弗伊斯咕哝着把酒柜关上,转而去酒架上踅摸,把星星送师公的特供拿了下来,感觉和烤乳鸽更配。
欧文:“放下!”
弗伊斯咔地撕开了酒盒,抬眸一脸无辜的问:“您说什么?”
欧文什么也不说了,直接过去踹他。
弗伊斯把酒夹在胳膊下,拿了两个白酒杯,从吧台里出来,一个丝滑的闪身,避开了老爹的脚,道:“去天台喝吧,顺便赏个月。”
轩家修建花房时,欧文去瞧了瞧,觉得不错,也在自家天台修了一间,怎奈这些刀口舔血的alpha做不来养花侍草的雅事,轩家的花房最终被轩耀种成了蔬菜大棚,欧文家的则被宁无吝用来种草药了。
今夜云遮月,没得可赏,爷俩就直接开喝了,弗伊斯持续亢奋着,欧文还在感叹特供就是特供,入口绵柔,后味醇厚,弗伊斯就干了,给欧文心疼的直骂:“饮驴呢?慢点喝!”
弗伊斯重新倒满,拆了个蜜色鸽子腿佐酒,觉得有点腻,踅摸了几样可以当菜吃的草药,一边冲洗一边说:“老爹,去拿点酱。”
欧文白他一眼:“吃的还挺全乎,自己拿,帮我拿罐酸黄瓜。”
弗伊斯跟打了鸡血似的,电梯都没搭,顺着步梯跑下去的,拿完东西又顺着步梯跑了上来。
欧文有些嫌弃的皱起眉:“收收你的信息素,比酸黄瓜还冲。”
弗伊斯抚了抚后颈,笑着说:“这不是高兴嘛。”
欧文捏着半根酸黄瓜问他:“出什么好事了?”
弗伊斯擎等着老爹问呢,欧文一问他就忍不住嘚瑟上了,人往圈椅里一靠,翘起二郎腿,嘚瑟道:“我出了个既能安老太太的心又能照顾您儿媳妇情绪的主意,他嫌馊,然后他出了个更馊的。”
不是弗伊斯毒舌,这是苗缱的原话,他送弗伊斯下楼时说的。
欧文:“有多馊?”
弗伊斯:“他觉得馊,我觉得特别香,都给我香蒙了,差点没反应过来。”
欧文:“别卖关子,直说。”
弗伊斯:“您儿媳妇聘我做他的临时监护人,干的好给转正。”
欧文没做任何评价,只捏着那半根酸黄瓜看他。
弗伊斯嘚瑟抖动的腿顿住,用手背蹭了蹭脸:“我脸脏了?”
欧文摇头:“我在看你哪来的自信copy卢卡斯,是给序儿做保姆得来的吗?醒醒吧,你那两下子也就哄哄小孩,拿什么哄教小孩的老师?”
弗伊斯也摇头:“您不懂。”
欧文确实不懂,苗缱又不是星星,以他的年纪,结婚早些恐怕都给孩子做监护人了,给他做监护人,玩养成,谁养谁?
弗伊斯跟老爹喝了一杯才娓娓道来,因为他过于啰嗦,所以篇幅有点长。
好在不白啰嗦,欧文终于懂了,然后欧文又不懂了:“你在高兴什么?人家答应和你处对象不还是为了安老人的心吗?”
弗伊斯:“是,他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但换个角度看,他怎么不是借着这个由头逼自己迈出这一步呢?”
欧文:“你情我愿的事,行就处,不行就算了,用得着逼自己吗?他逼自己说明他有顾虑,你光在这傻乐,都不想想人家在顾虑什么?”
弗伊斯:“我想了,怕自己想的不对,我还问了。”
欧文:“他怎么说?”
弗伊斯:“他说之前不知道我家境这么好,觉得我俩年纪相当,家世也没差很多,三观应该是契合的,后来发现我是宁世居的少东家,比他家世好太多了,成长环境完全不同,理念难免存在偏差,并不适合在一起。”
“你家庭条件太好了,谁知道你会不会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拿人不当人?万一你只是一时兴起,追到了就不稀罕了,我这小门小户的能拿你怎么样?我不敢跟你认真,你也别白费劲了,咱们就当个朋友处吧。”欧文用那根毒舌犀利的翻译完,换上一脸不忍之色,“儿子,爸知道你不傻,你只是上心了,不让自己深想你不愿面对的事实,爸懂,来,爸陪你喝一杯。”
弗伊斯用手掌覆住杯口,不让老爹给自己倒酒:“爸,您不懂,他只是没安全感,他不相信的是人性,不是我,他是想抛开自己的顾虑相信我的,他踏出这一步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这话在欧文听来就是另一版本的“爸,你根本不了解他!”
欧文也年轻过,还曾被自己的学生和同事说过不收心则以,一收心就收成了恋爱脑,所以面对疑似步上自己后尘的儿子,欧文给予的是理解与尊重。
他高兴去做临时监护人就去做吧,至少人家足够坦诚,没有隐瞒自己那番因孝心而起的私心,接受他也是想同他认真的。
得到理解与尊重的弗伊斯给自己满上酒,把酒杯端起来:“我干了,您随意。”
欧文看他跟饮驴似的一仰脖把酒干了,心疼的直嘬牙花,这是特供※※的酒,市面上买不到,他想留着过年喝的。
弗伊斯喝完这瓶特供,又去他老爹的酒柜踅摸了一瓶白兰地,两种酒一掺和,他就上头了,攀着亲爹的肩膀称兄道弟,还让他爹别怕没法跟他爸交代,他爸问起来就说草药是他薅的。
欧文斜眼看他:“本来就是你薅的,你还专挑嫩尖儿薅。”
弗伊斯:“你也吃了,田七尖儿都让你吃了,我就吃了点草。”
欧文:“那是蒲公英。”
弗伊斯:“蒲公英就是草,草籽是我爸的师兄送的,这老头也挺有意思,人家送花,他送草籽。”
欧文拍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喝多了?胡咧咧什么?”
弗伊斯就是喝多了,没看出老爹沉了脸,还在那里说:“我没胡说,影叔说那老头年轻的时候喜欢过我爸,我太姥爷也中意这个门生,想把我爸嫁给他来着,要不是你横插一杠子,人家俩人说不定就成了。”
欧文一巴掌糊他后脑勺上,把本就喝的不太稳当的倒霉孩子糊的晕头转向,好悬一头栽桌子底下去。
欧文骂骂咧咧的走了,弗伊斯揉揉后脑勺,拿起通讯器给苗缱打电话,醉醺醺的说:“老婆,我爸打我,我就说了句有人喜欢过他老婆,他醋坛子就翻了,吃着我买的烤乳鸽还打我,不给他吃了,我买给你吃,你还想吃什么?都买给你。”
苗缱脾气好,被酒后乱打电话的alpha吵醒也不生气,还哄幼儿园小朋友似的哄他,让他先睡觉,睡醒再去买。
弗伊斯犯赖:“你亲亲我,你亲亲我我就去睡。”
苗缱全然拿他当孩子哄:“明天再亲,先去睡觉,乖。”
弗伊斯磨了一会儿,没能得偿所愿,嘟囔说:“好吧,我乖,我去睡觉。”
欧文怕倒霉孩子忘了关门,把花房里的草药冻死,折了回来,闻言嘴角直抽搐,有监护人跟被监护人撒娇耍赖的吗?还乖,你跟这个字沾边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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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第 4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