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程 第17章 Sta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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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始了。

于文文按时参加了新生报道，第一天的课就让她筋疲力尽，她没想到郑秀妍的研究生居然和她听说过的“读研”完全不一样。

除了排满课的课表，其余基本靠自主学习，材料文献一堆，每周还要写报告，做seminar。

她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合上笔记本电脑，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去图书馆继续读文献，却被郑秀妍叫住。

“你们先回去吧，还有什么问题写邮件给我。”郑秀妍对着下课就上讲台问问题的几个学生说：“Kelly，你等一下，和我一起回办公室。”

“好。”

于文文拿着手上的东西，等着郑秀妍收拾好电脑。

几个还在教室的学生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禁交头接耳起来，一些从寒假末尾开始流传在系里的小八卦如今看来，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但郑秀妍并未理会，而是自然而然地和于文文离开教室，朝着办公室走去。

“郑教授，你就一点不担心学校里的闲言碎语？”

“我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关心这些。”

郑秀妍说着推门进了实验室。

自从加入星程计划之后，一有时间她就会想着实验的事，虽然现在还未正式开始，但前期准备工作已经需要花费很大的人力物力和精力，因此她总是办公室和实验室两头跑，于是就索性把办公室一起搬进了实验室。

于文文跟着进去，看到郑秀妍的办公桌上，放着两个文件夹，封面上写着：A类计划。

““你先看看。”郑秀妍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夹：“然后给我一些意见。”

“这是最终入选面试的？就两个人？”于文文翻开其中一个文件夹。

“宁缺毋滥，选不出也不用硬来，不过这两个人，我和刘恋已经决定让她们进入最后的面试，但因为涉及到星程，还想听听你的意见。”郑秀妍打开另一个文件夹。

“嗯，好。”于文文低头看起了文件夹里关于候选人的简历和背调资料。

一阵安静。

然后于文文又从郑秀妍手上接过另一个文件夹，看完之后，她轻轻合上，然后缓缓开口：“面试我也可以参加吗？”

“可以。”郑秀妍笑着点点头：“你认识她们是不是？”

“嗯，算是有过交集。”于文文刚刚看到两人的背调里，都列出了2017年的海南海角发射中心的活动，那次她也在。

“对了，我前几天听于司令说，你也要招A类计划的学生？定了吗？”

“没有，怎么了？”

“我这里有一个人，你要不要看看。”

郑秀妍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简历，递给于文文。

于文文翻开简历，看着简历里的内容，她挑了挑眉毛：“我知道她，你怎么有她的材料？”

“就允许你帮我物色人才，不允许我帮你留意？”郑秀妍也挑挑眉。

“那就一起面试吧。”于文文合上材料。

窗外的天色渐晚，郑秀妍和于文文在办公室里，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没有额外的对话。

郑秀妍有时候会抬眼看看于文文，看她微微皱眉读着paper，有时候嘴里还念念有词。

“很难读吗？”郑秀妍放下自己手里的事。

“有点不习惯。”于文文嘴上回答着，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她怕自己一溜眼，就会看差行。

“我一开始也不习惯，等你找到自己的方法就好了。”

“嗯，我知道。”

又过了一会，于文文合上电脑，往椅背一靠，闭上眼长出一口气。

“看完了？”

“今天的看完了。”

“还挺快。”

“但我觉得可能还需要再读一遍。”

郑秀妍也合上电脑，起身，走到于文文身边，把脸凑近闭着眼的于文文。

“那也不是现在。”

于文文感受到郑秀妍的气息就在自己面前，睁开眼，郑秀妍就在眼前。

郑秀妍看到于文文睁开眼睛，笑着迅速亲了一下她的唇，然后若无其事地说：“走吧，去约会。”

于文文还在回味郑秀妍突如其来的轻吻，就听到“约会”这两个字，她愣了一下：“约会？”

“怎么，以为我只会工作？”

“……”

“走啦。”

郑秀妍把于文文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然后把她的外套塞给她，自己也穿好大衣。

“我们去哪？”于文文被郑秀妍推着出了办公室。

“吃饭看电影。”郑秀妍把办公室的门锁好，一把牵起于文文的手。

像许多其他的情侣一样，在一天的忙碌之后，一起去种草的餐厅吃饭，然后再去电影院里看上一部自己喜爱的片子，这些看上去日常的事，会因为身边的人，而变得别有滋味。

所以当于文文捧着爆米花，看着取完电影票的郑秀妍边向她走来，边挥着手上的票子时，她突然觉得，这应该就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放映厅里，灯光渐暗，电影前的广告在一一播放。

“你戴3D眼镜还挺帅，有点飞行员的样子。”郑秀妍往于文文嘴里塞了一个爆米花。

“我本来就是飞行员啊。”于文文嚼着爆米花。

“我的重点是后半句吗？”郑秀妍又塞了一个爆米花给于文文，这次比较用力。

两个人聊着的时候，电影开始了，是《暮光之城》的4K3DiMax重映版。

“郑教授作为科研人员，也爱看吸血鬼？”于文文凑近郑秀妍的耳朵。

郑秀妍觉得有点痒：“这是一种解压方式，再说了，我们没见过吸血鬼，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于文文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看吸血鬼题材的电影，一场电影下来，她脑子里记下了不少问题。

散场的时候，于文文一边牵着郑秀妍走出去，一边问了一堆问题。

“看来，你也很感兴趣嘛，要不然我陪你把整个系列都再补一遍？”郑秀妍看着一脸认真问问题的于文文不禁笑了起来。

“哪有时间。”于文文撇了撇嘴，一想到一会又要送郑秀妍回宿舍，她就有些小失落。

“明天我俩都没课，今晚去你那，好好补补？”郑秀妍用平淡的语气做了一个让于文文瞬间心跳漏了一拍的提议。

“可我还有paper没看完……”于文文脱口而出的话，差点让她想打自己的嘴。

“学霸也要劳逸结合。”郑秀妍挽住于文文的手臂。

这一晚，暮光之城并没有补完，但一些郑秀妍之前读过的paper里的实操，两人都补了。

第二天一早，于文文身体有些酸痛地从床上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顺着床边的方向，郑秀妍正坐在窗边的沙发里。

“醒了？”郑秀妍看到床上的人动了动。

“嗯，你怎么了？”于文文敏锐地察觉到郑秀妍的异样。

“外面下雪了。”郑秀妍看了看于文文，又看了看窗外。

“真的哎。”于文文从床上坐起来：“这是北京今年的第一场雪，我还以为不会下了呢。”

郑秀妍没有回话，于文文见状，从床上下来，身上带着被子，走到郑秀妍身边，拉起她。

“干嘛？”

“带你看雪啊。”

于文文说着用被子裹住了自己和郑秀妍，走到自己房间通往阳台的门，打开，一阵冷风立刻钻进了房间，却没能钻进两人披在身上的被窝。

郑秀妍感受到于文文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一点点把自己往前带，走到了阳台上。

看着房屋砖瓦上的积雪程度，这雪应该是后半夜就开始下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有零星的雪花飘落在两人的身上。

“Kelly，我听说初雪时候许的愿，会比较灵验。”

“你真的信这些？”

“有时候，我不得不信。”

郑秀妍闭起眼睛，默默许下心愿。

于文文看在眼里，她知道郑秀妍指的“不得不”指的是什么，所以这些日子，无论两人再愉悦，她的眼底里总有一抹黯，也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她把脑袋搁在郑秀妍的肩膀，学着郑秀妍，也闭上眼一起许愿。

“你也在许愿？”郑秀妍睁眼时候转头看于文文，她闭着眼。

“嗯。”于文文睁开眼睛，侧头卡着郑秀妍。

两人的脸又一起贴得无比近，她们没有人问，却默契异常。

“你会回来。”

“我会回来。”

异口同声之后，是转身相拥的吻。

那天，学校的内部社交论坛上，有人转了郑秀妍的ins story，是于文文家阳台的初雪风景图，还有她的Facebook的状态截图，从原本的单身改成了正在恋爱中。

一时间，该帖子的楼一跃成为最热门的讨论贴，大家都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有些清冷的郑教授，谈起恋爱来，这么直接。

在所有人的积极准备下，新一轮A类学生的面试很快开始了。

和以往的面试不同，这一次直接采用群面。

和以往的群面不同，这一次不是直接对着面试官。

“你确定这样可以？”刘恋看着监控画面。

“这是最快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你应该也不希望，我们所招非人。”郑秀妍指了指监控画面：“来了。”

于文文本来在做别的事，一听来了，也凑到了监视器前，监视器画面里的教室，推门走进第一个面试的人。

“苏棉，她笔试多少分？”于文文一眼认出了这个学生。

“满分。”郑秀妍有些小得意：“她是我问南航要来的，如果通过面试，她会直接转进北航继续读博。”

“另一个也来了。”刘恋指了指监视器画面：“这个是我问老赵抢来的，我学校的，凌木，笔试第二。”

于文文听到凌木和苏棉如今的成绩如此优异，点头笑了笑。

“她们的名字倒挺有趣，连起来就是「木棉」。”郑秀妍说完看了看于文文。

“是嘛这么巧，我都没发现。”于文文有点儿恍然大悟。

“那木棉花的花语你知道吗？”郑秀妍问于文文。

“珍惜。”于文文看向郑秀妍，看向这个她生命中，最想珍惜的人。

刘恋在一旁推了推眼镜，摇了摇头：“你俩！第三个人到了！”

监视器里的教室，三个人正坐在教室里，等待着这一轮的面试。

面试的监控室里，刘恋翻着手上关于面试安排的文件，时不时地啧一下，再摇摇头，然后叹叹气，再看看于文文和郑秀妍，她真是替这三个学生捏一把汗。

“这种面试题，你们俩谁想出来的？”

于文文看看了郑秀妍，在郑秀妍伸手指向她的同一刻，也伸手指向了郑秀妍。

刘恋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了一下：“我觉得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参与面试的。”

“你还说我们，你出的笔试题不变态？”于文文不慌不忙地吐槽起了刘恋。

“嘶，于文文，你现在好歹还是北航的学生，有你这么和教授说话的吗？”刘恋伸起手，佯装要打过去。

“你干嘛，刘恋，我的学生你也敢打？”郑秀妍立刻丢出一句话。

“就是，而且，你是副教授好吗，副的！”于文文不甘示弱，边往郑秀妍身后挪，边回了一句。

“Jessica，你平时到底怎么带的于文文……”刘恋一个白眼。

“无他，用爱。”郑秀妍用平和的语气，说着最戳刘恋心的话。

刘恋咬牙切齿地点点头，又指了指两个人，从鼻孔里呼出一口粗气：“面试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开始了。”于文文立刻收起了刚才的玩笑状，一本正经了起来。

教室里，三个学生坐在各自选择的位置上，默不作声地等着面试官的到来，她们都觉得很纳闷，通常面试的时候，都是面试官先到，可这一次，教室里除了参加面试的人，并没有其他的任何人。

眼看着墙上的时钟走过面试通知上的开始时间，三个人有些按耐不住了。

坐在最后一排的女生先站了起来，打开了教室的后门，探头看了看走廊的尽头，没有看到有人要来的动静，她又关上门。

“嗯……我们要不先相互认识一下？”她边走到另外两人的前面，边说：“我叫夏树，夏天的树。”

“凌木，凌晨的木。”凌木模仿了一下夏树的自我介绍。

“苏棉，苏子瞻的棉花？”苏棉跟着说完，差点笑出来。

夏树听闻二人的名字，笑了一下：“有意思。”

“怎么了？”苏棉看着眼前的人，眯了眯眼睛，有些好奇。

“几树半天红似染，居人云是木棉花。”夏天念出了一句诗：“我们三个，都在里面。”

苏棉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木棉树，可是英雄树啊。”

凌木倒是挑了下眉，略带一点点挑衅的语气问了句：“所以面试题是背诗啊？”

夏树环顾四周，看到了教室上方角落里的监控探头，闪着红色的灯：“我猜，面试官应该在那。”

监控室里，刘恋看着指着监控探头的夏树问道：“苏棉和凌木的背景我熟，这第三个参加面试的学生是谁啊？”

“她叫夏树。是今年CNSA新招的预备航天员，笔试和面试成绩都是第一，曾经是海上飞行服务及救援队的直升机机长。”于文文知道夏树，也是从父亲口中听过一二。

“她是我介绍过来面试的，一来是因为确实优秀，二来是因为她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生意伙伴，如果处理得当，我们的研究经费，就有着落了。”郑秀妍补充道。

“合计着，郑教授都考虑到这么深层的问题了？”刘恋笑着摇摇头，这三个学生，看样子是一个都不能少啊。

“不过，得先通过面试再说。”于文文也看着监控画面里的三人。

教室里，三个人开始查看各个角落。

“可能现在这种情况，本身就是面试题。”夏树若有所思地说。

“那我怎么觉得像密室逃脱啊。”凌木吐槽道。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苏棉接了一句。

“找出问题，定义问题，再解决问题，不就是我们需要具备的能力吗？”苏棉站到了阶梯教室的最高处，往下看。

“我们笔试，是不是都是一套题？”夏树突然想到什么。

“应该是，你们最后一部分是不是一些很奇怪的选项问题？”凌木回应道。

“山还是海？”苏棉说出了其中的一道。

“所以是山还是海？”夏树看着苏棉问。

“山。”苏棉说。

“山，因为我怕海。”凌木耸耸肩。

“我选的是海，可能因为我天天和它打交道吧。”夏树也回答了自己的答案。

“所以，这和面试有什么关系？”凌木也走到了教室的最高处：“等会……”她向下看着教室里的桌椅排布，面露疑色。

夏树看出了凌木的不对劲，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两人身边。

监控室里，于文文看了看时间：“比我预计的要快。”

“凌木的空间感知能力，是我遇到过的学生里最厉害的，连老赵都说，她不进A类，天理不容。”刘恋一脸骄傲。

“可最先走到教室高处的，是苏棉啊，她太细致了。”郑秀妍看着屏幕笑着说。

“夏树是第一个反应过来面试题的人。”于文文也开始为可能成为自己学生的夏树说话。

“她们三个，可能真的像那句诗一样吧。”郑秀妍说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们知道苏棉在试卷上，对于选山的解释是什么吗？”

“什么？”没有参与试卷批改的于文文好奇地问。

教室里，苏棉突然把窗帘都拉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夏树，把灯关了。”

“好。”

随着教室的灯光渐暗，天花板上逐渐出现一副看似星云图的星空。

“你怎么知道的？”凌木不敢置信地问。

“面试题肯定是郑教授她们出的，她们是要面试我们，不是要考倒我们，所以我觉得如果她们要出既不明显又不至于难倒我们的题，应该会从我们笔试的作答里找线索。”苏棉解释道。

“所以你就反其道而推？”夏树笑了，好聪明。

“我在山这道题给选山的解释是说，我其实更喜欢山顶的树，因为我很喜欢的画家梵高曾经说过，用树木去接触星辰，是大地的渴望。”苏棉继续解释：“而且，郑教授在欧洲留学过，她应该也听过这句话，所以我认为，她会用。”

在三个人的对话期间，星云图完全呈现出来了。

“这是猎户座。”夏树脱口而出：“但好像哪里不对。”

“苏棉，你在黑板上记一下我报给你的座位号。”凌木此刻已经站到了最后一排的桌子上：“第2排第15个座位，第4排第18个座位和第26个座位，第5排第20个座位，第6排第28个座位，第7排第5个座位，和第11排第7个座位。”

凌木说完，跳了下来：“这些座位，被移动过，所以，它们所对应的星云图里的位置，应该也不准。”

“你能看出来有差异，能看出来差多少嘛？”苏棉也写完了座位号。

“如果我有原图做对比，就可以。”凌木一脸自信。

“好。”苏棉说着移开讲台的桌面挡板，打开里面的电脑，果然没有网络连接，也是，进来的时候，连手机都收了，电脑又怎么会有网，不过，有自己一直用的建模软件，就足够了。

她双击打开软件，然后对着夏树说：“你能一眼看出是猎户座，那你能背的下来吗？”

“视星等？绝对星等？光年？你要哪个数据？”夏树问。

“都要。”苏棉说完，觉得可能不妥，加了一句：“你可以吗？”

“可以。”夏树点点头：“猎户座α，视星等约0.58，绝对星等-5.54，距离640光年。”

“继续。”苏棉说。

“猎户座β，视星等0.12，最亮的，绝对星等-7.84，距离862.85光年……猎户座γ……”夏树一个一个把猎户座内主星的数据报了出来。

凌木在旁边整个听傻了。

监控室里，刘恋看看屏幕又看看于文文，因为就在夏树背数据的同时，于文文也在背。

“这个夏树，倒是真的和你有几分相似。”刘恋一脸赞叹。

于文文歪了歪头，示意小意思。

“她们进度好快，对彼此专长的信任度，一点都不像刚认识的样子。”刘恋边说边点头。

“那是因为她们同时也信任着我们，毕竟是我们把她们选出来的。”郑秀妍笑着说。

教室里，苏棉已经根据夏树报出的数据，在建模软件里，还原了猎户座的星云图：“凌木，到你了。”

“电脑桌面的图和天花板上的图，大小不一样哎，这怎么看？”夏树问。

“等比放大而已，不难。”凌木说完，开始对比。

“你这么强，怎么没去参加最强大脑？”夏树开玩笑地说。

“没兴趣。”凌木开始在黑板上写下一组组数据。

过了一会，凌木停笔说：“好了，所有差异数据，都在这，然后呢？”

监控室里，郑秀妍和上文件夹，对着刘恋和于文文说：“准备好迎接我们的A类新生吧。”

“不是还有一步嘛，你就这么有信心她们能解出来？”刘恋摊了摊手说。

“解到这里，最后一步难不倒她们。”郑秀妍一巴掌拍在刘恋摊开的手上。

“话说，你的学生苏棉，好像很了解你啊。”刘恋假装用力甩开郑秀妍的手。

“凌木和你也很像啊，对最强大脑没兴趣，那不就是你的态度吗？”于文文接了一句。

教室里，夏树看着黑板上的数据，从凌木手里接过笔。

“你列出来的差异数据都是光年，也就是距离，视星等是人肉眼所观测的星星亮度，它其实不具备任何物理意义，但绝对星等是一个测量结果，具有物理意义。那我们就用距离的差异数据和绝对星等，代入换算公式，那么差异视星等m就等于绝对星等M-5 5logd，这里的d就代入距离差异数据……”

夏树一边碎碎念，一边在黑板上一顿输出，最后算出来一串数字，她一眼就看了出来：“走吧，我们去找教授她们。”

“在哪里？”苏棉和凌木异口同声地问。

“CNSA航天局。”夏树笑着指了指黑板上的结果：“坐标。”

于文文，郑秀妍和刘恋从监控里，看到三人离开了教室，相互看了一眼，看来这次面试的结果已经一目了然了。

“怎么样？你的担心消除了吗？面试题还变态吗？”于文文看着刘恋问。

“嗯，一路看下来，大概知道你俩的用意了。个人专长，团队协作，以及迅速沉浸的能力一个都不能少。”刘恋现在很认可于文文和郑秀妍出的面试题。

“恋恋，我们接收新的A类学生，不止是为了加快研制可以成功发射星程号的推进器，更是为了星程号，可以返航。”郑秀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的光，跃然而上。

“好。”

过了不久，三个人所在的房间门被敲响。

“进来。”郑秀妍提了提嗓子说。

门被推开，凌木，苏棉和夏树走了进来。

一边是星程计划这一代的铁三角，另一边是她们刚刚新收的A类计划学生。

“于教官，我们又见面了。”

“欢迎你们，加入A类计划。”

星程，本身就是一个涉及十几代甚至几十代人的接力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