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自己并无二心,他又要怎么证明?
小说里是有提过这个彩凤的传言,但在路知的印象里也只是提过,多得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路衡问自己彩凤谣言的得益者是谁,这还用问吗?
这书中最大最明显的反派就是反派路知,这一口彩凤黑锅,就算事儿不是反派路知做的,路知这个名字也是实至名归的第一顺位背锅侠。
而且路知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真的黑锅,万一这就是反派路知曾经埋下的反叛伏笔呢?
他也不知道如何和路衡解释“从前的他坏事做尽,如今的他改过自新”这种十分像脱罪的话语。
所以路知现在一个字都无法对路衡保证。
路知甚至觉得这是作者挖了而未埋的坑,坑的形状刚好够埋一个自己。
完完全全陷入死局和生死已经不由自己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路知感觉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方式,就是现在立刻马上撞死在城门口的柱子上。
果然是社畜的命,好日子都没过上俩月,就立马体会到了这个社会的险恶……
算了,死就死吧,说不定死了就回去了……
好,那么现在他应该说一句“陛下若是不信我,我便以死明志”,以表自己的忠心,然后直接开撞。
路知轻挪了挪跪麻了的膝盖,余光偷偷扫着殿内,试图为自己挑一根心仪的柱子。
好,就这根,离路衡和自己都很近,能让在五秒钟解决自己的一根柱子。
长痛不如短痛,冲!
路知用手背狠狠抹掉了脸上的眼泪,猛地起身!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腿,路知这一下起来没站稳,脸直直朝下砸去。
“陛下若——啊!”
脸!好痛!!!
路衡瞠目结舌地看着路知起身又摔倒,还一下子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见路知磕完又直接滚在了地上,路衡也不顾膝盖的疼痛,起身将地上的路知搂进怀里,掐着他的肩探头查看:“知知?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脸……”路知腿还是麻的,又整个被路衡翻了过来,疼痛之下他伸手捂住自己撞得有些红肿的颧骨:“好疼——”
“周年!”路衡大声喊道。
周年刚刚就在外头听到了动静,此时听到路衡喊自己忙冲进了内殿。
见到殿内景象,周年猛地低下头,迅速跪伏在殿门口,不敢再进殿一步。
殿内,路知衣袍凌乱地栽在单膝跪地的路衡怀中,单手捂着一边的脸颊。
路衡一只手搂着路知的腰,将路知的上半身都搂在怀中,另一只手捏着路知的肩,低头看路知的脸。
周年完全不敢抬头:“陛下唤奴才何事?”
“去拿些冰和跌打药来。”路衡也没工夫操心周年为什么跪那么远:“他磕伤了。”
“是,是。”周年埋着头爬出内殿,没多久又埋着头冲了进来,将东西迅速放下,重重关上了内殿的门。
“来,先冰敷一下。”路衡一把抱起路知,将人抱上矮塌。
“嘶……”路知松开捂住脸的手,路衡将包着冰块的锦帕小心地贴住脸上的红肿。
“怎么这么不小心?”路衡放下冰块,用指腹挑起膏药打圈涂在路知的脸上:“你刚刚为何突然起身?”
“想以死明志……嘶!疼!”路知感觉路衡刚刚下手一下子重了些许,他眼泪汪汪地抬头看路衡:“可不可以轻一点……”
“轻什么,反正都要去死了。”路衡手下故意用了点力,收获了路知的吱哇乱叫:“别动,淤血要揉开,不然你明天脸就青了。”
路知可怜兮兮地任由路衡揉搓自己的脸:“我刚刚是不是磕到你了啊…磕到哪里了?”
“你也知道磕到吾了?”路衡哼了一声,用帕子擦掉了手上多余的药膏:“吾看你不是要以死明志,你是更想行刺。”
“我哪敢啊…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这不是没站稳么。”路知见路衡也没生气,小声道:“进了宫就自称吾了,假模假样,还凶得要命。”
“怎么,非得登基后才能自称吾?”路衡挑眉:“你之前不也自称过么,当皇帝快活吗?要不下个月你去登基?”
“不不不不不不不要!不快活不快活!”路知猛猛摇头:“我再也不想当了,不是,我本来就不该当!”
“陛下,真不是我!”路知见路衡又不说话了,忙扯住他的衣袖:“我真不想当皇帝,这皇帝就该雄才大略、机智神勇、宽严并济、知人善任的您当!”
“净会说些吹捧的话。”路衡假意冷脸:“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诓骗,好让吾少些防备。”
“ 陛下防备我吗?”路知垮了脸:“可我真的没法证明,那要不还是以死明志吧。”
路衡一把将袖子从路知手中扯出:“既然你这么想死,吾这就赐你鸩酒一杯,你痛快上路罢!”
“啊?”路知发现玩笑开过了,急急地揪住路衡的袖子不让他离开,又恢复可怜兮兮的神态:“衡哥哥……”
“无事衡哥哥,有事陛下。”路衡直接一把拽走袖子,抬步走到另一边榻前坐下:“这便是你诓骗的罪证。”
“我……”路知无语了,他好不容易来一记猛男撒娇,路衡竟然完全不买账。
“你的命捏在吾手中,你没权利寻死觅活。”路衡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双眼紧盯着路知:“不过,若你只会说‘我真的没法证明’这几个字,吾真的会赐你自我了结。”
“可我真的没法证明啊!”路知着急。
“最后一次。”路衡冷下脸。
“那陛下要我怎么证明啊……”路知扁嘴,小声哔哔:“谁主张谁举证,不能陷入自证陷阱。”
“什么?”路衡没有听懂路知的意思,但也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
“我是说,陛下给我点时间。”路知垂下眼做出乖巧状:“陛下先饶我一命,我一定会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路衡冷笑一声:“吾替你想了个办法,你先到狱中去学学那些囚犯是如何求饶的,再回来求吾饶你一命吧。”
路知:“……”路衡你好狠的心!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说出的这么冰冷的话!
路衡见路知吃瘪,挑了挑眉:“吾这个方法如何?”
“呵呵呵……”路知假笑,决定豁出去一把搏一搏:“陛下嫌我态度不好,我改就是了嘛……”
路知从榻上下来,快速绕到另一侧,与路衡四目相对。
撒娇没反应,就不信我出卖色相你还没反应!
英雄难过美人关,勾引成功就能保住一条狗命!
加油!我是最骚的!
路知在心底回顾了一些小说中让人尴尬到脚趾扣地的勾引情节,给自己猛猛鼓了一把劲。
他对着路衡摆出一副他自认为我见犹怜的表情,然后一屁股直接坐到了路衡的腿上,闭上眼毫不犹豫地用力亲了一口路衡的脸。
路衡猝不及防地被路知重重亲了一口,猛地吸进一口气,抬手一把掐住了路知纤弱的腰。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路衡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些许:“知知,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求…求饶啊。”路知一下撞进路衡没有收敛的侵略眼神里,有些发懵,磕磕巴巴地回答。
毕竟也是第一次勾引人,路知也不敢对着人嘴就亲,现在又被路衡抓着……
啊!有点点紧张了。
路衡勾唇笑了,他用另一只手捏上路衡的下巴,大拇指摩挲着路知的喉结。
“行动上不算到位,语言上也没有表示。”路衡掐着路知的下巴再次将他的脸拉近:“求饶该说什么?”
随着路衡的一点点靠近,路知的脸也一点点变红。
“啊…呃…我想想……呃……”路知缩起脖子:“…求…求你了…衡哥哥?”
放在路知腰间的手猛然箍紧,路衡用力掐住路知的脖子,狠狠地压上路知的唇。
他用力吮吸着路知的下唇,将那片如花瓣般的柔软变得红肿而艳丽。
路知仰着脖子被路衡掐着,没过多久,唇间的动作就逐渐变成了迎合。
他青涩地用软舌去勾路衡顶入自己口腔的舌尖,换来了路衡更深的侵略。
两人唇齿交缠着,殿内一时只剩下两道剧烈不停的呼吸声。
“唔……”路知胸口起伏着,趁路衡舌头退出的那刻微微偏了偏头:“哈…喘…喘不过气了……”
路衡渡过一口气,又在路知唇间重重地碾了好几下,见路知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路衡认真地盯着路知红润的脸和被亲得水亮的唇,眼底终于透出笑意。
路知有些害羞,将头埋进路衡怀里,声音有些发闷:“这下算有表示了吗?”
“没有。”路衡的嗓音有些沙哑:“现在是语言上不算到位,行动上完全不主动,不算有表示。”
“你好过分。”路知有些着急抬头看路衡,眼眶都红了:“暗通款曲了一个月,好不容易能正经见上一面,你却只想治我的罪。”
“暗通款曲?你是说这过去的一个月,吾与你是偷情?”路衡露出震惊的表情:“你是见求饶不得,直接口不择言了?”
“你这一个月都没回东宫看我,只用书信与我联络,这还不算暗通款曲?”路知继续委屈:“我怕不是你见不得光的外室吧。”
“好啊,主动亲一口就立马逼宫要名分了。”路衡笑了:“那吾现在就下令,登基大典与册封大典一同进行。”
“册…册封大典?”路知结巴了:“册封什么?”
路衡认真地看着路知:“封你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