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叔,既然你来找我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去看一看仇人出殡吧!现场看!”
杨行舞生气了,这样一个恶棍,因为家势的掩藏,肆意的释放着恶意,杀害了这么多人。
三人溜进宋家的时候,他的尸体还停在正堂,明日就是发丧之日。
杨行舞拍拍手,看看后面的狗洞,看来这宋家内里的确空虚了,平时这个狗洞可是会有人巡逻的。
三人小心的穿梭在院子之中。
卢埂紧跟在后面,顺拍着胸脯子,这一天也太刺激了,没想到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爬狗洞。
眼睛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这个女娃子,好帅气哦。
“夫人这快不行了吧!”
“哎哟,就算活过来了,这孩子没有保住,心里面也难受的。”
“少爷太疯了,自己的孩子都这样。”
“小心些吧,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嘛!你看那大夫就来了一次,后面居然不去请了,今秋都不可以贴身伺候,想必不是少爷的种。”
“怎么可能。”
“嘘,声音小点。”
胡巧看了一眼大摇大摆走向正屋的两人,她咬咬牙,还是向着那个屋子跑过去。
今秋看着杨行舞,她不知道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还能溜进来,必定是有能力的。
她想让她帮帮盛琝舒,不然这样耗着,必定会坏了身体的。
杨行舞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她想见盛琝柕,又不想见她。
“当年为了帮你,夫人和少爷彻底闹掰,你就当帮忙,去看一看她。”
杨行舞听着不太对劲,这个语气,怎么像她伤到了一样,“怎么了,你好好说!”
她一边走一边问。
才想起来后面的老头。
平缓下心情,“你…可以找人先把这位老者送出去吗?”
今秋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位气喘吁吁的人。
“我…没事的!”他还想随着一起去看看热闹,但是见已经有人过来,只能先行离开。
二人到了门口,杨行舞眼见院子角落居然有荒草,看来,这些婆子丫鬟是真的要反了天了。
正要继续看,只听到屋子一声短促的惊呼。
二人对视一眼,顾不得其他齐齐冲入屋中。
里面的景象让杨行舞呼吸一瞬间错乱,胡巧手上有血,跌落在木床旁,眼睛发直,像是被吓到一般,而盛琝舒肚子都是血,整个人上半身逆倾倒在床边,看被子被撕扯的方向,二人一定发生过剧烈的争执。
今秋眼睛瞬间红了,冲过去小心点抱着她。
杨行舞不得多问,只是帮今秋一起,将人放正后,看着还在氤血的伤口,她脸色并不好看。
“有止血药吗?会包扎伤口吗?”
今秋也顾不得哭,顺着她的话去翻东西去。
杨行舞观察着她的伤口,伤口很深,并且得不到好的治疗,这个包扎的手法,一定不是专业的大夫,那就是小丫鬟学习包扎的。
她的处境很不好。
难道是宋敬这个老头迁怒她,但是不至于,好歹是大少夫人。
那就是要人员变动,宋敬要扶持别人管家,那这个大儿媳妇…能弃则弃。
杨行舞失望对方的薄情寡义,盛琝舒鞠躬尽瘁,为宋家管理后宅,最后却弄得这个下场。
“行舞…”
“盛姐姐…我在的!”
“药来了,杨姑娘,现在是要上药吗?”
杨行舞顾不得和她叙旧,伤口重要。
“剪刀呢?”
“要剪刀做什么?”
“剪开纱布,我要具体看一看伤口怎么样?”
“哦…哦…”今秋看着大大的伤口,心中虽然慌,但是有杨行舞在这,也算是有底,她又转头跑出去。
杨行舞却是看着眼前的药,看瓶子应当是好药,在这个时代,一副好药难求,特别是外伤药,更是不易得。
她以往受伤都是硬扛,扛多了,对这些药也就敏感些。
有总比没有好。
接过今秋手上的剪子,她找寻合适的位置,一剪子将纱布沿着伤口剪开。
伤在小腹,被人恶意带着仇恨向下划很长的位置,连带到了盆骨。
伤口很深,血和药将纱布黏连在伤口上,若是撕开,只会造成大出血,但要重新处理,只能将黏连的纱布拿开。
“有酒吗?”
“酒?”
“水也可以,顺便拿一块细长的棍子和柔软的棉布。”
今秋担心的看了一眼,转头跑出去继续找东西去了。
盛琝舒已经昏迷状态,整个人脸色红得不对劲,疼痛而呓语哼唧。
杨行舞瞪了一眼还跪坐在地上的胡巧。
“你什么时候跑的?”
胡巧像是才灵魂附体般,张张嘴,“五姐…我…”
“不要说额外的话,我就问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还有做了什么,迅速简短的说出来。”
胡巧听出来她声音后面对冷淡和距离,此时也不敢求情,只能带着哭腔一五一十交代:“在院子时我就听到有人说大少夫人伤着了,很严重,所以我就偷偷跑过来了。”
“原因!”
“姐姐我是为了你!”
“为了我,我何时想要伤她了!”
“我没有伤她,只是问几个问题,她太激动了,我只好捂着她的嘴巴,不知道怎么就跑出来这么多血。”
“她是伤者,这个时候最不能动的,你这是故意,想要让她失血休克。”
胡巧听不懂什么是休克,但是她明白,再不把自己摘出去,这事情就好不好办了。
“我是是为了周苗哥!要不是她,周苗哥不会死的。”
“小苗是宋字锦杀的,你不知道吗?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胡巧安静很久很久,也没有说话,杨行舞轻轻的用沾湿的棉布软化发硬的药渣。
她动作已经够快,但血还是咕咕的流出来,她只能将药倒在伤口上,手上动作加快,先碍事的纱布取下。
见杨行舞的脸色越来越冷,目光也更加犀利,胡巧终于受不了,开口道:“您难道不知道吗?当年,若不是她,我爹怎么会死?我娘怎么会把我和姐姐都卖了?要不是她,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的,前日我找到姐姐了,她被那富商带去了江南,过得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纱布已经取下,可是撒了药的伤口还是流血,速度虽然减缓,可是还是不行。
得缝起来,不然这伤口一时半会好不了。
“今秋,找针和线过来,放到酒中。”
今秋瞪了一眼还在声嘶力竭哭诉的胡巧,快速跑出去找杨行舞所要的东子。
“你见过你母亲了?还有,你大姐嫁去江南,是谁和你说的?”
胡巧这个时候也明白自己做错了,心底发虚,声音不由小了很多。
“我娘改嫁了,乔妈妈带着我去买米时,我娘看到我了,乔妈妈让我和她说说话,我才拿到,她有了新孩子,我很难受,她告诉我,有了我姐的消息,让我去找她,乔妈妈给我找了走商,我和他们打探之后,给我姐一封信,她过的一点都不好…”
胡巧声音哽咽,“她被打,她说她想回来,她告诉我,当年要不是她勾引张家人,他家不会为了给她腾位置,就害死了我爹,我只是气不过,才想进来问她为什么要做那种不要脸的事。”
“那你问出来了吗?”
“我…她就大喊,我什么都没有问到。”胡巧有些委屈,她觉得没有错。
今秋将泡好风干的针和线递给杨枝行舞。
杨行舞活动一下肘关节,回想着自己给自己缝伤口的记忆,找好位置,缝起来。
胡巧站着踮起脚,她也后悔自己刚才着急下用力过份了。
过了许久,将伤口完全包扎好后,杨行舞擦干脑袋上的汗水。
对着还在观望的胡巧说了句,“既然知道是张家人动手,那就找动手的人复仇,至于别人,那不过是以讹传讹的牺牲品,和她们逞强,愚蠢者对自己的自我安慰罢了。”
胡巧低下头,难受的左脚踩右脚。
“行了,走吧!”
“走去哪?”院门被踹开,杨行舞和宋敬对视。
“来人,给我去请衙差过来,看看这人是怎么闯入我宋家,还妄图伤害我带伤的儿媳。”
今秋才服侍盛琝舒躺好,听到宋老爷的声音,立马跑出来,跪在二人中间的青石板。
砰的一大声,膝盖坑定得肿。
“老爷,是我的错,是我请杨姑娘进来看夫人的,她们是好朋友…”
“你当然有错,还是打错,自然会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