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任冀挣扎着从水面上抬头,他的话还没来及解释,就看见了衣不蔽体的陶兰溯。
陶兰溯的皮肤比不上女子的肤白凝脂,在暖色的的灯光之下,更像是剥皮的苹果,丰满无瑕,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左胸前还有一个精致的痣,光艳照人。
“对……对……对不起!”胡任冀血脉喷张,红了脸,热了身,着急得鞋底一滑,他紧紧抓住一边的木桶边缘,鼻尖对上了陶兰溯的鼻尖。
胡任冀的手护在他的后脖颈上,陶兰溯的身子重重撞上了滚烫的手掌,狭小的木桶里无数的水花渐开,宛若瑶池盛开了精致的水莲。
陶兰溯的目光里只剩下湿浸的胡任冀,宽大的衣衫隐隐约约趁着他劲瘦的腰,挂在睫毛之上的水珠让他视力朦朦胧胧,一颗一颗的水滴顺着胡任冀的发丝滑至里衣,在他极美的五官上留下了一道一道痕迹。
感觉自己仿佛被这双眸子吸引,坠入万劫不复之间。
“你没事吧?”胡任冀小心翼翼问着陶兰溯。
陶兰溯没有回答他,还在直愣愣望着面前的人,那个唇……在水光的作用下像是刚刚削好的苹果,想吃。
“你是不是撞到了?痛不痛……唔……”
胡任冀话还没说完,被陶兰溯吻了上来,结实有力的臂膀环上他的脖颈。他手摸着陶兰溯无瑕的后背,光滑如酥,像是摸到一片轻柔的羽毛。他一把托起陶兰溯的腰,将陶兰溯举起,陶兰溯气息不稳,睫毛轻颤,轻哼一声,胡任冀阻拦他的娇嗔轻哼,霸道回吻。
无数的水争先恐后在狭小的水桶中碰撞挤压,清透的水流在空中频繁绽开一个一个水莲。
这个吻来势汹汹,由浅入深,两人呼吸缠绕,唇瓣交织,贪婪地攫取双方的气息。
陶兰溯被亲得脸颊潮红,美目泛情,如苹果般诱人红润,他凭借本能的贴近胡任冀的胸膛,似乎想要将这人入腹,可是还是不够,一点也不够。
“公子~” 这时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位身材姣好的老鸨扭着腰身走了进来,“公子~你在吗?”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两人一致将双方推开,胡任冀伸手拉住陶兰溯的手,避免他二次碰到,两人的胸膛又撞在一起,陶兰溯遮住胡任冀的眼,细长的手放在红肿的唇边道,“嘘。”
他略施法力将宽敞的衣服穿上,一件长衫盖在两人身上。
“有事?”陶兰溯声音有些沙哑,他咳嗽一声。
“公子,咱楼下漏水了!”老鸨作势要过来。
“知道了,退下吧。”
“牡丹姑娘已经等很久了,公子还是不要耽搁才好。”
“牡丹?”
“知道了。”陶兰溯觉得有什么豺狼盯着自己,一下湿润粘稠的吻落在自己的锁骨处,他身体一抖,忍不住发颤,这狼还舔了自己的锁骨!
“好嘞,那我在门外静等公子出来。”
待老鸨走后,陶兰溯将长衫拿走,“胡任冀,你……”
“牡丹是谁?”
“头牌。”
“哦?你怎么还找上青楼的姑娘了?渴了还是馋了?”
“确实有点渴。”陶兰溯脸上还是绯红,他舔了舔自己红肿的嘴,确实刚刚过于猛烈,水分不足,有些缺水,“你先走吧。”
“用完就跑?”胡任冀凑近了他,挑逗的意味在那双狐眸流转,“我可以满足你。”
陶兰溯脸又红了一个度,“我……是来办正经事情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亲我?”胡任冀将他的发丝在骨节分明的受伤慢慢卷着,缱绻缠绕,难舍难分。
陶兰溯将凑过来的人推开,自己转身穿上剩下的衣裳,小声道,“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
胡任冀搂着他的腰,头慢慢放在他的肩膀上,“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陶兰溯系着外衫的长绳,没有回答他。
“你默认,我可以理解为你同意了吗?”
“不可以。”陶兰溯垂眸,将腰封缠在他的腰间,一双宽厚的手附在他的手上,“胡任冀!你越界了。”
“我是你的眷属。”胡任冀将腰封慢慢给他整理好,“帮你穿衣,不算越界。”
陶兰溯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重逢的心跳还在顺着胡任冀的动作猛烈跳动,不可以,陶兰溯在提醒自己,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不能再因为情爱失责失职。
而且他们关系现在不平等,他不可乘人之危。
陶兰溯重重吸气,再次睁眼已是平淡高冷的模样,“谢谢。”
“我好想亲你一下。”
陶兰溯后退了一步,警戒着面前这个人,“不可以,这是越……”
“我是你的眷属,不算越界。”胡任冀向前了一步,“信徒也有亲神明的一天。”
陶兰溯步步后退,直到撞上窗棂,无路可逃,他闭上了眼,脸却没有别过,反倒是微微抬起。
陶兰溯的手被胡任冀拿起,在手背轻吻,就像蜻蜓点水那般轻巧,两人黑色的劫绳在此刻格外耀眼,就如婚戒那般郑重。
陶兰溯睁开眼睛,抽出自己的手,惊慌质问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自己在期待什么?
“你。”
“你走!”陶兰溯将他推开,将发冠匆忙带好,生气道,“你走啊!”
看他炸毛的样子,胡任冀竟然有些雀跃,“我不走。”
“你不走,我走!”
“好了,我走。”
胡任冀和他擦肩而过,陶兰溯像是心里被什么紧紧压着一样,他伸出手,“等……”
“怎么啦?”胡任冀凑过来看向他。
陶兰溯看着他,睫毛颤颤,赌气别过脸,“你别看我,别跟我说话。”
“你不是让我等等吗?怎么又不让我说话,你怎么和扑克牌一样,还有两面花色呢?”胡任冀觉得这样炸毛的陶兰溯更加生活起来,起码很接地气。
“你,好好管好隋媛,她是翟唐的师姐。”
“哦。”胡任冀将腰打直,兴致缺缺。
“还有。”
“怎么啦?”胡任冀回头。
陶兰溯将一帷帽给了他,“带着这个出去,回去路上小心,别被发现了。”
“好。”胡任冀将帷帽带好,“你果然还是心疼我的。”
“谁心疼你?”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多的,我不带。”陶兰溯将他推了出去,他怎么会告诉他,他习惯性会随身携带一些帷帽,也不知道谁做作总是喜欢遮面。
“公子~你终于出来了”正好碰到老鸨从拐弯处走了过来,打量着这戴帷帽的神秘男人,她可不记得进来过这个人,“这是……”
“我朋友。”陶兰溯将胡任冀护在身后,解释道,“来找我办些事。”
“两位在青楼办事,还真是好雅兴。”老鸨虽然嘴上笑着,但是心里在盘算着: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追逐一下时兴,怎么现在办事来青楼也不走正门了,那她入门费又可以提一笔。
“有问题?”
“没有没有,只是感叹两位雅俗共赏。”老鸨还在咧着嘴笑着,“这位公子浑身湿透,不如换身衣服再走?”
陶兰溯都忘记这件事,“你可以穿我的。”
“你俩身型差距有点大,穿着可能不合身吧。”老鸨说着。
“姐姐!牡丹姑娘呢?”一道爽朗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胡任冀怎么听着这个声音这么熟悉,好像是隋媛的声音。
“表哥?”
果然就是隋媛。
“表哥,你怎么也逛青楼啊!”隋媛走过来,将他的帷帽掀开,“果然是表哥,你才来没几天,就也逛起青楼了?”
“好巧。”
“这位是?”隋媛看着身边的陶兰溯。
“这是我朋友。”
“朋友?”隋媛大量着陶兰溯,“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康煦还有其他的朋友?”
胡任冀说:“今天在擂台认识的,刚刚就碰到了。”
“你明天也要来打擂台吗?”隋媛问道。
“嗯。”
隋媛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详的直觉,“你们是朋友?”
“嗯。”陶兰溯和胡任冀异口同声,点头的角度也十分一致。
“这见牡丹的人儿都齐了,不如大家一起过去?”
“你去换衣服?”陶兰溯和胡任冀说道。
“没事,我也没那么容易感冒。”
“快去!”
“我去,我去。”胡任冀跟着老鸨先去换了衣服,稍后再到牡丹的房间里。
陶兰溯和隋媛一道向楼上走着,陶兰溯目不斜视,行动路线十分熟练。
“你和我表哥是什么关系?”隋媛又问了一遍。
“朋友。”
“朋友?一天就成了朋友?”
“你喜欢胡任冀。”
“谁……谁……谁喜欢胡任冀?”隋媛走路开始同手同脚,贴着墙,“我……我……不喜欢。”
“是嘛?那胡任冀你觉得哪里好?”
“表哥文武双全,有勇有谋。”隋媛越说眼神越来越清明,“他还很温柔,很风趣。”
陶兰溯一边走着一边点头,“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就是偏科。”
“啊?”
“就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没有一项之长。”
“什么?”
“很温柔,很风趣,说明滥情,多情,圣父,烂好人。”
“你什么意思?”隋媛对这个自称是朋友的人好感全无,“你亏还是他朋友,这些他的优点,也只有你这种鼠目寸光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你们不过就是认识一天的朋友。”隋媛生气道,“我不了解,那也比你了解。”
“哦,你更了解。”陶兰溯看向他,眸光淡然,平静说:“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喜欢什么?”隋媛从未接近过胡任冀,也是从别人口中听的胡任冀的故事,现在说起喜欢,她确实好像是不知道的。
“你看,你这喜欢了什么?”陶兰溯整理了自己的衣袖,“你喜欢的不过是这样的品格,这样世俗褒义的品德,他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不是胡任冀。”
“我……”
“打住,我只是想不明白比武招亲,你招的是什么呢?”
这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隋媛这样想着,开始警惕了起来。
“别担心,我方便问问你想要什么吗?”
“不方便。”隋媛回。
【小剧场(吃苹果有什么错?)】
陶兰溯:下次传送麻烦看下别人在干什么。
胡任冀(拿出‘界’的证据):可是你都默认了,就是同意了。
陶兰溯(生气):那不是同意!我在脱衣服!
胡任冀(撑脸看向他,眸子装满了戏谑):哦~那我专挑你脱衣服的时候过去?
陶兰溯:?
胡任冀(诚恳反问):那我等你渴了或者饿了的时候过去?
陶兰溯:??
胡任冀(慢悠悠解释):这叫合理运用眷属身份和劫绳功能,要学会应变、举一反三。
陶兰溯:???
胡任冀(看着陶兰溯炸毛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玩呢。
陶兰溯:????
胡任冀:吃苹果有什么错?
陶兰溯:?????
老鸨(沉思):好快的名词迭代,是我没追赶时兴了。
老鸨(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在房间办事就是在吃苹果,两个小伙子还挺养生。
胡任冀(狐眼弯弯):是啊,苹果可好吃了,尤其是又丰满汁水又多的,对吧,陶兰溯?
陶兰溯:嗯。
陶兰溯(突然反应过来,脸突然变红):??????
隋媛(痴呆):这是朋友……吗?
陶兰溯(红着脸诚恳解释):我们真的是朋友!
胡任冀:对呀,同吃一个苹果的朋友。
陶兰溯:你闭嘴!
隋媛:确定这是朋友吗?
胡任冀(天真的眸光闪闪):我们一直吃一个苹果啊,不是吗,陶兰溯?
陶兰溯: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