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 第10章 第 10 章

转眼到了五月，盛愿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以防万一，他和季芸还有楚阿姨早早去了医院。

这几个月楚阿姨和季芸作为过来人，一直在给盛愿讲要多运动，生孩子时候要听医生的等等。

小乖出生的日期比预产期要早一天，当时盛愿正在季芸的陪伴下在花园里散步，突然浑身涌上一种奇异感觉，羊水破了。

季芸赶紧打电话通知医生安排盛愿进待产室，等待宫口开全后才会进分娩房。

宫缩的疼简直让人无法忍受，盛愿活了二十多年，都次感到这种无法形容的难受。尤其是想到自己可能会在这里难受8-12个小时，盛愿感觉自己更难受了。

看着盛愿在床上难受的模样季芸和楚阿姨也心急，但是现在还不是进产房生产的时候。楚阿姨握紧盛愿的手说：“阿愿你忍着点，放轻松。”

在剧烈疼痛下，大脑里好像全是浆糊，感受规律什么的就是放屁。

待产室外，季芸拿手机给自己儿女发消息，通知他们盛愿已经进了产房这件事。

盛灏因为时差在休息没看见，季雨这个时候应该在开会。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季雨打来了电话，季芸拿着手机出去接通。电话那头，季雨问：“妈，阿愿现在怎么样了？”

季芸：“离进分娩室还早呢，还得不短时间受罪。”

季芸吐出口气，继续说：“之前和阿愿商量了，他宫口小，顺产得不少遭罪，还是剖腹产。”

季雨没反对，问起了季芸别的事：“这事……还告诉顾晟吗？”

顾晟每个月都会按时给季雨寄母婴用品，让季雨转交给盛愿。当然，除了母婴用品外，还还有些逗小孩的小玩意，以及平安符。

也能知道这位哪来的时间，竟然还能全国各地有名、灵验的道馆寺庙跑，给阿愿和小乖求平安符，给盛愿求开过光的护身手串，让季雨一定要转交给盛愿。

季雨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有时候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全交给了盛愿，看他怎么处理。

盛愿也是秉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出了一串菩提子一直带在手腕处，其余的都放在了他的枕边。

盛愿现在闭口不谈他对顾晟的看法，偏又有些宝贝顾晟给的东西。季雨有点拿不准盛愿的想法，绝地问问老妈的态度，好做选择。

盛愿这段时间的样子季芸也是看在眼里，她思量一番后问：“等阿愿坐完月子，是要带着小乖回国是吧？”

“没错。”

这点他们也是商量过的，等坐月子时候就去准备证件、办手续，带小乖回国落户。

m国这类的西方国家里大部分人都有些歧视，以防小乖被欺负，盛愿打算让小乖在国内念书长大。虽说国内现在大环境是卷了点，但问题不大，不会影响他们教育孩子的方式。

季芸说：“既然这样，那就告诉他吧。回国后免不了要接触，小乖的事自然也瞒不住很久。”

母女俩又说了几句，季雨挂断电话，拨通了顾晟的电话。

现在国内是大清早，顾晟刚起床准备洗漱。看联系人是季雨，他心头涌上一股不算太好的预感，接通电话就问：“阿愿怎么了？”

季雨沉声说：“进待产室一个多小时了，我妈说真进分娩室生孩子还早着呢，回头应该是剖腹产。”

顾晟拧眉：“预产期不是……”

“提前了，”季雨飞快打字回盛灏消息，“听说你家老爷子快去了，这段时间别来了，以防万一。”

顾晟张口几次欲言又止，他确实想去，偏偏季雨说的在理。终于，他说：“好。”

季雨松了口气，说：“成，顾老爷子真去了你给我报个信，到时候回国去你家吊唁。”

她挂断电话，心里猜测这顾老爷子现在快死不死的情况有没有顾晟在推波助澜。

顾老爷子半个月前就进了医院，但是没传出多少风声，对外说的是老人家身体不好，多在医院待几天。

顾喧在家里最无所事事，辈分也相对高，能主事，就留和顾老爷子的心腹老管家一起在医院陪床。

顾晟坐在沙发上思来想去，在微信上发消息问顾喧：老爷子还能撑多久？

顾喧正在早餐店吃早点，回复：一时半会死不了，怎么，你觉得晚了？

顾晟：还好。

顾晟：最近几天他不能死，影响不好。

顾喧有点二丈摸不着头脑，又不逢年过节的，老头子就是死了怎么影响不好了？

他点开手机主页看日期，五月十六日。再仔细一想，他手一松，筷子掉在了桌面上。他打字问：盛家那个小子怎么了？不会要生了吧？！

顾晟心说：他果然知道了。

想来也是，顾喧手下眼线那么厉害，之前托他查酒店的事，还查赵奉兄弟，几件事都和盛愿有关，他不可能不会也顺便查查盛愿。

顾喧：之前顺手查了一下盛愿，他以前有份未销毁的作废档案，上面记着他是双性人。我好奇，又查了他最近行程，??医院，月月固定时间去，很容易猜到他怀孕了。

顾晟：那份档案销毁了吗？

顾喧：我做事你放心。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季雨才到不久，推门就听到盛愿痛苦的呻吟声。她问季芸：“现在什么情况？”

楚阿姨答：“还不到进分娩室的时候。”

之前许妍生团团时候季雨在国外不知道情况，这段时间虽然她也看过不少关于怀孕生子的部分资料，但是她没切实体验见状过，实在没想到会让孕妇这么痛苦。

季芸捏捏季雨的手，对她说：“放心，不会出事的。”

时间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期间盛愿吃了几次食物，但不多，因为要补充体力，勉强吃下去。

终于，护士说可以进分娩室了，季雨等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

大多数产妇的生产都是非常顺利的，但有时候总会突然发生些意外。季芸母女当然是不想意外发生了，可就是因为对意外心有恐惧，所以她们脑子里总会有意外情况出现盘旋。

许妍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她带着保镖风风火火的来到，还带着保温桶和营养粥。

现在是华夏时间五月十七日的凌晨，昨天她知道盛愿要生产后，当即改签了机票，坐最近的航班几次转机来到的地方。

因为怕季芸母女因为着急也顾不上吃饭，她来医院前又去附近在华人圈评价比较高的餐点买了营养粥带过来。

季雨问：“怎么是你来了？”

团团还小，正是粘妈妈的时候，突然找不到妈了，不哭死才怪。

许妍坐在塑料椅上喝口水，答：“顾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的事，爸和盛灏得去走不开，只能我过来。”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灯终于灭了。护士抱出来一个孩子恭喜他们：“父女平安，孩子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女宝宝。”

几个人赶紧凑过去看，包裹里的小女孩紧闭着眼小声哼唧。

季雨小声吐槽：“好像有点丑……”

季芸：“你刚出生时候也这样。”

许妍小心给小乖拍了张照发进家庭群，又给季雨说：“刚出生的小孩子就是这样，过几天就变得好看了。”

盛愿醒过来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麻醉的效果没了后，又是一种难言的疼。

除了疼其实还有饿，除了待产时候吃的少量食物，这么长时间他别说食物了，水都没喝。

床边的小桌上一直给盛愿备着温热的粥，为的就是他醒来后方便食用、补充营养。

终于盛愿喉咙没那么难受了，稍微有些缓过来劲儿了，他问：“小乖怎么样了？”

楚阿姨赶紧把小乖从另一个房间抱过来，说：“小小姐乖着呢，季太太怕她哭闹的时候打扰您休息，就把小小姐放在隔壁。”

终于有机会看女儿，盛愿还挺激动的。包裹里的小孩子在睡觉，两只手握着。虽说母亲看孩子有母爱滤镜，但这滤镜在盛愿这里没那么管用。他皱眉说：“这孩子有点丑，不像我。”

楚阿姨……楚阿姨有点无语。

许妍忍笑小声和季雨说：“你们三个可真不愧是兄姐弟。”

团团刚出生时候盛灏也是觉得丑，结果就是被盛蟾狠狠踹了一脚。

楚阿姨说：“才出生七八个小时，过两天就好看了。”

盛愿点头，听着楚阿姨指挥抱起来孩子。

小乖感受到了抱自己人的生疏抱法，醒了，哭了。

盛愿顿时手忙脚乱，求助目光看楚阿姨。楚阿姨说着“可能是饿了”，去隔壁给小乖冲奶粉。

许妍熟练把小乖抱进自己怀里哄，并柔声说：“小乖不哭啦，乖乖的不打扰爸爸休息……”

看着许妍熟练样子，季雨心里庆幸，得亏许妍来了，不然单一个楚阿姨，就她和季芸女士两个人，还真不一定能搞得定。

喝好奶粉后，小乖果然不哭了，在小声哼唧。

许妍把小乖交给楚阿姨，回了房间，问盛愿：“小乖的名字有想法了没？”

虽说一开始打算大名要去请大师起，但办各种手续也要给小乖先起个外国名。

给孩子起名字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怕不好听，怕太大众，也怕太独特。

盛愿因为要休息不能一直思考，所以起名字的任务就落在了三位女士身上。

当然，她们也询问过盛灏、季舫的意见，但两位男士的提议都被否决了。

当盛愿再次睡醒的时候，季雨给了他几个还算满意的名字做参考，比如夏洛特、戴安娜。

盛愿抬头说：“要不做成小纸条让小乖选。”

好办法。

过了一会儿，季雨带回来一个名字：艾莲娜。

c市有一个很有名的大师，住在一个观里。这位大师和盛家有点交情，团团的大名盛栖就是他取的。所以，盛灏又去找大师，想让他再给小乖取一个。

同去的除了盛灏的秘书，还有顾晟。

车内，气愤低的吓人。

顾晟问盛灏：“他们怎么样了？”

盛灏答：“妍妍说开始准备出院了，这几天开始办手续。”

顾晟点点头，又闭嘴了。

一路上他这么断断续续的问了好几次，盛灏快被问烦了。他直截了当说：“你不用跟着一起去，小乖的名字到时候又不是不告诉你。”

顾晟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神情有些落寞：“我只是想在给孩子取名这个环节有些参与。”

盛灏一个白眼送他，他可没忘这位去道馆是理由是给他爷上香祈福。当然，盛灏更认为顾晟是想让他爷早登极乐，一了百了。

仇大师是个慈悲相的中年男人，若不是有一头茂密的头发，如果在山下碰见，大部分人估计都以为他信佛。

盛灏把小乖的生辰八字给仇大师，说：“这是我小侄女的生辰八字，还请大师给起个好名字。”

仇大师乐呵呵接过，心说“盛二少爷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他看着生辰八字，很是不错，是的富贵命。只是有些火气旺盛，需要点水中和。他握笔在纸上写两个字“静溪”。

盛灏心中默念两声，说：“多谢大师起名。”

仇大师转而又看顾晟，有些眼熟，估计是之前见过的哪家少爷。他问：“这位先生也是想让在下取名？”

顾晟摇头，说：“我是来见证你给我女儿起名。”

仇大师笑容凝固，他记得盛总是给他侄女起名，他记得盛二少爷不长这样。难不成……一年多没见，整容了？

盛灏使劲咳嗽几声，示意顾晟赶紧去给他爷祈福，别在这整幺蛾子。

顾晟上完香才出宝殿，顾喧打来电话：“喂？赶紧过来，人要不行了。我爸几个过来的已经在讨论谁拔氧气管了。”

顾晟回头看，心说：这么灵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