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外,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而过。
得了这话,鹿霖鄞看着二人良久,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才慢慢坐到椅子上,扭头去看那张大齐山河地势图。
他又静默了半天,才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这帝王宝座本不该是朕来坐,可偏偏,朕坐上去了,这大齐便是朕的性命,朕的血肉。”
鹿霖郁默然不语。
鹿霖鄞沉默了一会,眼底流露出一抹从未有过的狠劲,对她们说道:“朕的命数不是大齐的,敌犯吾国,虽远必诛!”
鹿霖郁接着他的话道:“陛下,西洲的事您不用多操心,应该好好养病,我和阿宴定会打个漂亮的胜仗回来。”
“是啊!陛下,您应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把身子骨养好。”江宴抿着笑,道:“教训秦狗的事,就放心交给我们。”
鹿霖鄞看向她们,喉间难受,咳出声。
“不负皇命,凯旋而归!”
说罢,二人一前一后站着,随后同步掀起衣摆跪下身,给鹿霖鄞磕了头,磕完却不抬起头来,鹿霖郁口中复道:“念在皇后和演儿还需要人照顾的份上,陛下保重龙体,勿要牵挂我们。”
“可是......”半晌,鹿霖鄞眨了下眼,像是明白了什么,掩着口鼻,咳嗽几声道:“罢了罢了,朕总是说不过你。你们都起来说话,朕明白了,会听话,会好好养病,在这宫中等你们凯旋。”
鹿霖郁嘴角勾出一个笑容:“如此,臣妹心安。”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好好陪她们。”他病恹恹地说道。
“皇兄也早些歇息。”
鹿霖郁看着二人,笑着点头:“朕明白,你们回家去吧。”
......
等她们回到霖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原本可以早些回来,但在路上遇上了公孙家的大公子公孙澈。
他是鹿霖郁的心腹之一,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更是在沙场上走过命的战友。
她们在酒肆商谈了五日之后出征西洲的事,交代好各自任务后,公孙澈先付了酒钱离开了,鹿霖郁二人可能是喝多了,彼此搀扶着对方,摇摇晃晃回了王府。
江宴被华露扶到夏枳槐的房里,鹿霖郁则是一脸醉意,独自一个人推开了妻子阿瓷的房门。
“那么晚才回来?”宋琬瓷正在穿针引线,鼻尖闻到她身上的酒气,眉头一蹙,放下针线,在起身转向鹿霖郁之际,此酒鬼整个人就往她身上倒去,弄得她不知所措,连忙扶住人:“你这厮怎么又跑去喝酒了?这是喝了多少?你的脸好红,嘴巴......”
“娘子~”鹿霖郁突然抬起头,近距离凝视着她,浓浓的酒味夹杂着温热的气息喷在对方脸上,话说得甚是轻飘:“我的嘴巴怎么了?是想亲吗?”
“你醉迷糊了吧!”宋琬瓷用手用了点力,迅速推开鹿霖郁的脸,将人推到一边的地面上,“那么酒臭的嘴,谁想亲你啊!”
鹿霖郁头晕脑胀,在干呕,从脸一直红到脖子,脖间因呕吐太用力,青筋暴起,额间也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浑身热得发烫,嘴里一直碎碎念着宋琬瓷名字。
“你!”宋琬瓷犹豫了半晌:“我怎么就摊上你这酒鬼?你别喊我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言罢,她将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慢慢地把鹿霖郁放倒在床上。
“鹿霖郁,你能不能别去喝酒了?每一次喝醉都这般轻浮,好是讨厌。”宋琬瓷一边说一边替她宽衣,这人醉成这副鬼样,今夜怕是又要不眠不休照顾她了。
当真该死!讨人厌!
“我不喝了。”鹿霖郁突然开口,随后把人一把揽到怀里,接着翻身压宋琬瓷身上,一双醉眼直勾勾地盯着身下的人。
“你作甚?”宋琬瓷下得脸一白,脸红心跳,不敢直视她:“你身上真的好臭,能不能离我远点?”
“不要。”鹿霖郁抬手摸着她温烫的脸,眼眶莫名发红,语气听着委屈:“小兔子娘子不爱我了,都不愿意看着我了。”
“鹿霖郁!”
宋琬瓷把头侧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嘴唇竟被鹿霖郁亲了一下。
“你有病吧。”她看着鹿霖郁,做足底气地说道:“不行!鹿霖郁,我......”她的手挽住鹿霖郁的脖子,心中一合计,不划算,便直言道:“我要轻薄你!”
这话才撞进鹿霖郁心里,温软的吻便轻轻地覆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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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相思蛊(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