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你?”夏枳槐松开宋琬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脸委屈样,穿得素雅,连头上扎的发簪,也是用去年自己给她的生辰礼物海棠花玉簪,当即有些心疼,耐心问道:“殿下当真亏待了阿瓷?就没有给你置办新的衣裳首饰?”
“有是有,不过那些我舍不得穿,便压在箱子下面了。”宋琬瓷看了一眼床榻边上的檀木箱子,随后凝视着一脸凝重的夏枳槐,像在斟酌言辞,随后伸出手拉起了她的手,晃了又晃,语带撒娇:“枳槐阿姐莫气,她没有亏待我,只是不愿多陪我罢了。”
“那也是亏待了。”夏枳槐揉了揉她的头,低声细语道:“等殿下她们回府了,阿姐替你骂她。可好?”
“好!”宋琬瓷一笑,背对着芍药道:“芍药,你把膳房里的鸡汤和肉粥端过来,我饿了。”
“是。王妃。”
“阿瓷。”夏枳槐见她如此,不由得目光一柔,目光静静扫过那张尚未收拾,显得凌乱的床,而后开口问道:“再过五日,殿下她们便要离开邺城了,西洲那边极冷,你要不要替她缝一件御寒的衣裳?”
宋琬瓷闻言,脸上露出难色,沉吟半天,只摇摇头道:“我的针线活很差,怕是五天都缝不好一只袖子。”
“阿瓷聪慧。”夏枳槐望向她,抬起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抿着笑容:“阿姐教你如何?”
宋琬瓷点头,也笑了一笑,语带宠溺:“那厮有福了。”
“你啊~”夏枳槐头一次听人这般称呼鹿霖郁,会心一笑道:“调皮。”
......
大齐皇宫。
去往昭阳殿的甬道,一辆平稳行驶的马车里,鹿霖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阿郁,你在担心陛下的病情?”坐在对面的江宴发觉她的不对劲,估摸着是昨日见到皇帝鹿霖鄞咳嗽呕血样子,才会这般忧心吧。
马车里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半晌后,鹿霖郁才回了她的话:“太后给陛下吃的药,虽然能起到缓解病情的作用,可总感觉治标不治本,再这样下去,恐陛下......”
“陛下洪福齐天,他不会有事的。”
鹿霖郁深吸一口气,也不再多说,只默默等马车停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从马车里下来,一名太监见到她们,先行了礼,随后领着她们来到了昭阳殿的偏殿。
一脸病容的鹿霖鄞已经在偏殿里了,一听到她们声音,登时便支走殿中全部人,将二人拉到一张羊皮制成的大齐山河地势图前。
“咳咳咳!”他重重地咳了几声,指着这张地势图,道:“你们看,逐鹿谷已经失守了,用不了半个月,十万秦兵便要,便要攻进邺城了。咳咳咳!”
鹿霖郁和江宴没先开口,对他行了大礼后,鹿霖郁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筒来,呈给他:“陛下无需操劳战况,而是好好养病。”
“朕乃一国国主,怎么会不担心?”鹿霖鄞接过来,不着急看竹筒里的内容,反而打量了一番鹿霖郁,忍不住皱眉道:“朕总不能一直躲在你们的身后,做个窝囊又无能的皇帝。朕明白,朕时日不多了,可这大齐,大齐的江山不能毁在我鹿霖鄞的手上!所以,所以阿郁......”
他忽然拉住鹿霖郁的手,双唇苍白干裂,可盯着妹妹的这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坚定不移道:“带朕一起,朕要御驾亲征,哪怕死在路上,朕也不愿再做这无能的皇帝。”
鹿霖郁闻言不感到惊讶,反倒是微微笑了笑,没点头,只道:“臣妹不觉得皇兄无能,反而您待在皇宫里好生养病,我会更安心地离开。”
“皇兄别忘了,您有皇后,还有演儿,她们一个不能没有丈夫,一个不能失去父亲。况且臣妹也只有您一个哥哥了。”
鹿霖鄞看了一眼江宴,看到她点头,先是一愣,随后问道:“对付秦兵,你们有几成胜算?”
“我们从不打败仗。”鹿霖郁忽然掀起衣摆跪在地上,江宴不明所以,只得跟着跪下。
鹿霖鄞捏着手里的竹筒,看着下跪的二人,皱皱眉问道:“你们这是作甚?”
“若此仗大胜,臣妹什么都可以不要。”鹿霖郁抬起头望着皇帝,一脸肃容:“但求陛下即可下旨,允我与娄兰九公主宋琬瓷成婚。”
鹿霖鄞咳嗽两声,像是气力不济那般,轻声回她的话:“朕不是前些日就准了你们的婚事?”
鹿霖郁一脸肃容:“臣妹怕您忘记,故而提那么一嘴。皇兄莫怪臣妹无礼。”
“朕不会怪你,起来说话。”鹿霖鄞上前将二人扶起来,语重心长地看着二人许久,心头一紧,突然含着泪说道:“阿郁,阿宴,朕不需要你们多么拼命,只求你们西洲之行一路平安。其他的话,朕不求,顺天而待。”
“臣妹得令。”
“阿宴领命。”
剧情需要,勿喷
文笔很差,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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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相思蛊(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