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耍酒疯舅舅打甥婿 争闲气哥哥揍愚弟
前脚赵四到屋里,后脚赵有发又到了,只见他心急火燎地喊:“四爹,你赶紧得走呀!五爹把人打下了!”赵四不相信,“啥事?究竟为了啥?”赵有发说:“酒喝醉把女婿的头打烂了!现在还不来呀!”原来,赵四走掉时间不大,赵五又喝了好多酒,原委他的拳法太臭,所以光输、赢不下。结果板凳上坐的时节也大了,自思想出去了解个手。秦源看见五舅舅走路不稳当,人也东倒西歪乱跑开了,真心怕他摔倒,因使眼色教白玉顺跟出来扶住不要教人绊倒了。人就迷迷糊糊的,也才进到后院里。赵五把眼睛睁开了,眼前分明是一台崭新的三轮车挡住了自己的路!这几年外甥娃跑乱的好,而他耍赌博拉下了不少的饥荒,平日里帐主子催的紧,几次问外甥娃借几个钱周转一下,都没有借上过,所以看见他买下的新车就气不服,加上又喝了酒盖住了脸。赵五乜斜着眼睛,脚下一趔趄,拿手一指说:“你还买了这么个?竟然敢挡我的路!”说着一弓身,从煤堆上捡了一大块子煤砟子,当时就听“嘭”一声响亮,早把新车的前挡风玻璃砸碎了。当时,外甥女婿正聚中精力撒尿,猛听一声响,吓了一跳不小,回头见是五舅舅喝醉了耍酒疯,赶紧跑过来就想把他挡住。谁知,人还没有过来,仅仅喊了一声:“五舅,不能砸呀!”赵五早也扑到跟前了,二话不说,朝外甥女婿的天灵盖就是一煤砟子。顿时,白玉顺只觉的眼冒金星,疼痛难忍,再一摸,满脸都是烫烘烘的血,吓得抱着头,高一脚、低一脚就跑上屋里走掉了。赵五还不饶,跟后子就追,“你还敢挡我?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尕姑妈一见吓坏了,赶紧到处翻,就想找出来些纱布给女婿包扎。秦琴呜呜咽咽只管哭,一边又找卫生纸给白玉顺擦。谁想赵五已经追到院子里来了,屋里的人赶紧跑出来,把他抱住了。
听到这里,赵四着实吃了一惊,自已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好不容易到家了,说躺到炕上缓一缓,就又发生的这种事!情急之下说侄儿子,“去!你们把他装到麻袋里!装到麻袋里摩托驮上来!”赵有发说:“不行啊!没人敢装呀!还就得你去!”没办法,赵四又拖着瘸腿,把侄儿子的摩托坐上,沿来时的路赶过来了。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隐约可见,赵五立在人家的墙边里,左面一个人,右面一个人,一人抓的一条胳膊,娃们不操心,一旦让他甩脱,朝住脸上就打开嘴巴了。赵四走过来,赵五的眼睛睁开了,恍惚认出来是赵四,只听他阴阳怪气地喊:“赵四!你来了吗?”赵四盯紧他的眼睛,“嗯,我来了!”说罢,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挖苦他:“你今年几岁了?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没丢的人了吗?跑到秦家庄丢人来了!能喝喝,不能喝算了,喝上一点子就摸不着高低了?你的这个侁样子,喝啥哩!”话还没有说完,赵五猛然挣脱右手,够到赵四的脸上就是一个嘴巴。赵四扎根就没有想到,一时之间,鼻孔中热烘烘的,一摸是血,当时就气炸了,朝住外甥和儿子大声吼:“丢开!你们把这个断后给我丢开!丢开了教他打!”一丢开,赵四同赵六同时扑过来了,一个绊子放倒,按住,当时就把赵五捶绵了。就又围过来好些庄子里的人,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站下看,觉得没办法理解:“上正实月的,哪里还有亲弟兄打捶的道理?这不是跑上给亲戚家丢人来了吗?”最后打到赵五不反抗了,才说把赵四、赵六拉开了。赵四恨声恨气地骂:“这么坏的东西,人还没有见过!”忽一下想起来把丢人的事情干下了!谁也没脸再尕姑妈家去了!秦源早就摩托骑上给妹夫包扎去了。赵四和赵六在头里往回走,赵五不服气,就在后面摸上石头瓦块追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