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山看着凌笙一副“你在说什么我不懂”的样子,直接哈哈大笑出了声,甚至笑得弯下了腰。
终于笑够了才一副主人姿态地坐到了凌笙对面,整个过程连贯的好似上次从凌笙院子里落荒而逃的不是他似的。
“看来我大侄子这演技着实是不错,装得还真像。不愧是几乎吸引了全城的人来看表演的人。”
凌笙被凌千山说的一头雾水,满脸懵逼的,冷声道了句:“四叔若是疯了,也别来我这撒泼,我这可不是精神病院,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中心思想只有两个字:“滚蛋!”
可惜,凌千山是个没眼力见的,没懂凌笙话里的意思,继续张着一张臭嘴叭叭:“在四叔我面前可就别装了,你和你那相好的怕是都睡了多次了,如今,连这点事都要遮着掩着又有什么意思?”凌千山说着靠近了凌笙跟前,声音压低了问道:“不过,说实话,这滋味怎么样啊?那身段看得你四叔我可真是口水直流啊!”眼里的邪淫压都压不住。
凌笙强忍着怒意听凌千山一字一句地说完了满嘴的污言秽语,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才动了手。
凌千山凑到凌笙面前说话的脑袋还没来及收回,就被凌笙一把掐住了脖颈。那细嫩白皙的手指锢在自己的脖子上,像是套上了一层烙铁,还在逐渐加紧。
凌千山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地呜咽声,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音。双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扒拉捏住自己脖子的手,那双手却是分毫未动。哪怕上面落满了被凌千山抓出来的红印和伤疤,也没有松一分劲。
凌笙看着面前那张长的通红的猪脸,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嗤笑,眼里寒光乍泄,语气冷得似山巅之血:“我装什么了?你又想知道什么滋味?”
凌千山痛苦地呜咽着,凌笙却没有半分想要松开的意思,只是用那双诡异的异色双瞳盯着他。
凌千山甚至在原本是黑眸的瞳孔里也看到了流光溢彩的紫色。
被那双眼睛盯着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毒蛇在爬上了自己的后背,冰冷尖利的鳞片划过他的肌肤,刮起一层剥皮,蛇信子还在上面轻舔。火辣灼热的痛和冰冷是渗骨的冷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了蚀心的痛。
但凌笙并没有打算放开他。
“嗯?你想知道什么滋味?说出来我才好帮你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是吧,四叔?”
凌千山感觉自己快死了,他甚至听到了自己脖颈上的骨头被凌笙捏的咯咯作响的声音。双眼更是涩的厉害,感觉眼球快要爆出来了,不自觉地流了几行清泪出来,眼看就要滑到脖颈了,凌笙一下子撤了手。
谢蕴立马递上了一条湿毛巾,凌笙把手上的每一根手指都细细地擦拭了一遍,直到手指泛了红也没停下来。
叶弦清和墨尘刚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凌笙神情冷肃,拿着一条湿毛巾一下一下地擦拭着红的不成样子的手指;谢蕴神情不自然地看着擦手的凌笙,甚至有点慌乱;凌千山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却微弱的很,宛若一条濒死的狗。
叶弦清直接忽略了其他两人,径自走到了凌笙跟前,拿过了毛巾,把那只红的不成样子的手握进了自己掌心,甚至为了怕捏疼凌笙,都没敢用力。
末了,才柔声说了一句:“别擦了,很干净了。我会心疼的。”
凌笙感受着叶弦清的手传来的暖意,其实并不是很舒服,甚至让他已经快要破皮的手更疼了,细细密密的。但他没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反而更往叶弦清的手里塞了塞。
凌笙看着瘫在地上宛若死狗一般的凌千山,对着墨尘道:“把他扶起来。”
墨尘走过去嫌弃地把凌千山从地上扯了起来,直接拉到了凌笙面前。
凌笙再一次问了一遍:“四叔,这下可以说你想知道什么滋味了吧?”
凌千山看着面前携手而立的两人,身子抖得像筛子似的,嘴里含含糊糊地一遍一遍说着:“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但眼里却还是蕴藏着几抹淫意,虽然一闪而逝了,但凌笙和叶弦清都看到了。
凌笙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嗤笑,低沉着嗓音道:“四叔不想知道是四叔的事,但我想让四叔知道是我的事。毕竟,我得让您这趟不白来。您不常来,我得招待好了才是。”
说完看向了扯着凌千山的墨尘:“去青楼找个小倌,一定让他把凌四爷服侍好了,知道吗?”
墨尘应了声是。手里的凌千山却似脱缰野马似的挣扎了起来,嘴里吼着:“凌笙你不是人,凌笙你不是人,我凌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孽种…”
凌笙嘴角噙着笑,对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的凌千山道了句赠言:“希望四叔不要拂了我的好意,好好享受才是,一定比你想的滋味还要**。”
说完便示意墨尘把人扯走了。
完了,凌笙才把视线转向了牵着自己手的叶弦清:“解释解释?”
叶弦清眼神有些茫然,正想开口说“解释什么”的时候,看到谢蕴在凌笙看不到的角度疯狂地向他使眼色。
得,他明白了,东窗事发,暴露了。那被墨尘扯走的瘪犊子玩意儿把茶馆表演的事说给凌笙了。
叶弦清眼神真挚,语气乖巧地说道:“给你赚钱去了。你不是想让宋安他们在茶馆表演话本,来增加表演类型,吸引客人吗?但是又因为看到全是我们俩的话本便先搁浅了。”说着说着还眨巴了几下那好看的桃花眼,“让宋安他们来表演我俩,肯定效果不好,让你去,那更是不可能。所以,我便和墨尘去了。”
凌笙配合着凌千山的话和叶弦清的解释也理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说呢,最近这大半个月叶弦清总是不在府里,和墨尘两个人早出晚归的。
他问过一次,叶弦清说仙界有点事要处理,他便没有再问。却没想到这两人却是偷偷背着他去茶馆表演了。
生气倒不至于,只是他不理解叶弦清话里的意思,怎么着他自己就不可能去表演了?
想着便也问了出来:“我为什么不可能去?”
叶弦清特别自然地接了一句:“因为我不愿意。”
凌笙心里甜滋滋的,面上却一脸疑问:“你为什么不愿意,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弦清却好像突然卡了壳,半晌没回话,就在凌笙耐心耗尽的时候,才听到一句:“因为只有我能看。”
眼神直直地望进了凌笙眼里,直通心底,暖意扩散,甚至蒸腾起了雾气,又轻又甜,好似那雾上刷了一层糖浆。
但是也不代表凌笙就可以不追究了,毕竟他们合起伙来瞒着凌笙这件事,很严重。不是叶弦清的甜言蜜语可以解决的那种严重。
审问完叶弦清,凌笙便将视线转向了谢蕴,也没问他知道不知道,直接扔了句“这个月工钱扣掉,做饭你负责”给谢蕴。
谢蕴静静地应了声“是,少爷。”眼里一点不情愿都没有。
“顺便告诉墨尘,让他这个月都去茶馆跑堂。”
谢蕴替墨尘应了声是。至于墨尘回来之后是什么反应,那就不是他该思考的问题了。
然后,又将视线转向了旁边的叶弦清:“你这个月,和墨尘睡吧。”
说完便从叶弦清手里把手抽了出来,径自拿起桌子上的图纸,进了屋。房门关的像半个多月之前那次一样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院子里叶弦清和谢蕴吹着凉风,感觉自己的心也挺凉的,但又渐渐地浮上了一层层暖意。
他们本来以为凌笙会大发雷霆,毕竟三个人合起伙来驴他,不发飙的可能性很小。却是没想到,居然这么温柔的惩罚。
不过,凌笙突然对凌千山发那么大的狠,却是他没想到的。单纯的说了茶馆表演的事,应该是不至于这样,毕竟,凌笙好像并没有很介意这件事。
叶弦清看向谢蕴问道:“我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谢蕴把凌千山对凌笙说的那些污言秽语一字一句地都说给了叶弦清,包括凌千山靠近凌笙跟前说的低语。经过洗经伐髓的身体和之前已经不在同一个层次了,听力更是甩了之前好几条街,凌千山却以为他说的够隐秘。
叶弦清静静地听完了,甚至在谢蕴说到那些极其难听之语的时候也没变换一下神色。
却在听到凌笙发狠掐上凌千山脖颈的时候神色冷厉了下来。
凌笙疯狂擦拭手指,擦得都快破皮了,全都是拜凌千山那个瘪犊子玩意儿所赐,他倒觉得凌笙还是太过于温柔了。
当即便凝了只小纸鹤出来,让小纸鹤告诉墨尘“好好侍候凌千山,只要留一口气就行。”
叶弦清:“好了,你去做饭吧。”
谢蕴应了声是便去了厨房,临进门前看到叶弦清进了凌笙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境,哪里像是被挡在外面的样子。
三个人的戏,他和墨尘却不配拥有姓名。
哎…
叶弦清进门就看到凌笙坐在桌前,手里还捏着笔,在那里画来画去地改设计图。
走过去一把就夺过了凌笙手里的笔,将图纸拨开,然后捏着手,从袖里拿出了一盒膏药,开盖就往上面抹,也没询问凌笙的意见。
凌笙正欲开口说句什么,却没想到只是张了个嘴,还没有出声,就被叶弦清勒令了一声“闭嘴”,语气还带着点凶。
此刻凌笙满脑子就飘荡着一句话:我一个被驴的还没开口,你一个驴人的居然在这斥责我?!
你驴我你还驴出脾气来了???
谢谢宝宝们的阅读,开心,转圈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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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027章 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