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住,干嘛还要两居室啊?”
吃完了饭,邓黎在房间里游荡。王岩在厨房洗碗。水声哗哗,他听不清,说话总像打岔。
“我是说,”邓黎靠在门边上:“干嘛租两居室这么浪费?”
皇城根儿底下这么金贵的地方,多住一寸都是奢侈。
“我听人家说,情人同住,免不了吵架磕绊。有个消气的地方,”王岩擦擦手上的水:“不容易崩。”
邓黎脸有点发烫,转过身去,假装没听见那俩字。
“这儿离你所里近,别走了。”
“我...我得回去浇花。”
王岩看着他:“你不自在?昨天晚上……”
“昨天喝酒了。”
喝酒了,就有了借口,不当自己了。
“要是不自在,咱俩一人一个屋。”
邓黎看着他,没再拒绝。
“你今天早上走得那么急,有什么事啊?”王岩满嘴泡沫,刷着牙含含糊糊。
“机密。”
“你们这种老片区的所,有什么机密?”他在他身边坐下:“无非是谁丢了手机,谁跟谁吵架。”
“你瞧不起人?”邓黎看着他:“丢手机丢古董,都归我们管。”
“有找回来的吗?”
“手机找回来了,古董...也会找回来的。”
王岩从柜子里拿出套洗漱的杯子,递给他:“要我说,古董这东西本来就是全人类的财富对吧?要是拿走的人喜欢,干嘛非要找回来呢?”
邓黎一愣:“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但是...”
“怎么?”
“道理是老天爷的事,不归我们管。”他看着他:“我们只管抓贼。”
王岩笑了笑:“我今儿搬家太累了。你也早点睡。”
邓黎洗漱完就进了东边的次卧。
顶楼的老房子,风从四面八方往里灌。王岩给他放了羽绒被子,厚,但是压不住风,半夜还是被冻醒。
他看了看客厅,没有能用上的东西。王岩那屋没关门,呼噜声传了出来。
他尽量轻,走进去,打开衣柜门,最顶上还有一床毛毯。
他尽量轻,踮起脚尖,托着毛毯的底,一点点往外挪。
毛毯拿出来了,还有个东西也跟着滚了出来。
他怕砸在地上吵着人,一把抓在怀里,跟毛毯一块儿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