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事往记 第5章 MVP是新来的班草

比赛如期而至，下课后赵轲走出学校在树影下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就看见餐盒放在扶手箱上。吃过饭，赵轲走到篮球场，场上已经聚了很多人，班上的女生也来了不少，地上还摆着一小箱矿泉水。

王梦佳最先看到赵轲，对他招手，等人走进了，递给他一瓶水，说：“安全第一。”赵轲对她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李思帆站在一边，揶揄了一句：“呦，咋个还没开始打就给水了？”王梦佳回：“不行给？”转身继续找朋友说话去了。

时间到了，两边派人跳球。

蔡妈看了眼赵轲，还没问出声赵轲就往中轴线走去。对面的男孩子跟赵轲差不多高，却比赵轲要壮些，胳膊上全是结实的肌肉，看了眼赵轲，问：“新同学？”他皮肤黝黑，牙齿极白，笑起来让人想起黑人牙膏，人送外号“黑人”。

蔡妈对着十三班喊：“这是我们班新来的班草，帅瞎你们！”

赵轲也回以友善的一笑：“新来的MVP。”

黑人笑了，骂了句“我艹”，对裁判说：“来吧。”

篮球被抛起，还不等它完成抛物线的另一半，几乎就在最高点停滞的那一刻，就被一只手轻轻一拨，改变了运动轨迹，飞向这只手所在的阵营——蔡妈张开双手，稳稳接住赵轲跳起的成果。

李思帆在场边看得清楚，赵轲的弹跳高度十分高，能看得出滞空。他对一旁的李婉童说，“搞不好今天能赢。”

李婉童在跟何煦用文字实时发送战况，“何煦说他还在堵车，估计来了都散了。”

“没事，我们有新宠了。”

上半场哨声响起，23:21分数咬的很紧，十四班落后两分。中场休息，大家的后背全汗湿了，一个个面色凝重。

下半场开场，还不到三分钟14班的三分投手林忠就崴到了脚，场边的男生们搀着他去医务室，替补上场的是14班优秀足球守门员王子一。王子一没打过篮球，不懂跑位，好在身高腿长，很擅长抢篮板。

少了个射手，场上的比分立刻拉开差距——赵轲连打两次铁，13班这边连进两颗，还是漂亮的空心。

比分来到27:21，赵轲有些急了。在对方投篮的时候他开始盖帽。黑人被冒了两次有些滋火，在赵轲拿球的时候贴身死防，赵轲被逼至边线，传球时被黑人拦手一拍，篮球被拍向场外的观众们。

14班的小孩们在李思帆“球砸憨人”的暴论下都练出躲球的好身手，只看那颗球往路边飞去，被一只手轻轻接住——仿如是感受到那双手的召唤——那双手的主人叉着脚站着，双腿之间是一辆单车。

来人单手拿球，另一只手扶着车放下单车的撑脚架，取下单肩背包后扔在一边，走到场边对着一个女生说：“姐，帮我还给那位同学。请你吃冰棒。”

李婉童看着远远跑来一个怒气冲冲的一个小男生，低声骂了一句，向单车走去。

蔡妈喜极而泣：“换人，我们换人！”

“王子辛苦了。”何煦拍了拍王子一的肩，站在场边准备发球。

他扔球给阎建民，阎建民迅速传回，何煦带球发起进攻，嘴里还说着话：“我从乡下坐大巴，一个小时到了市区，坐地铁本来三十分钟就到了，”有人来防，他胯下运球，故意秀技，“但是地铁居然中途出了故障！”

他带球冲进三分圈，一个三步上篮，14班进球。

对方发球，何煦去抢，黑人高高举起篮球，问他：“然后呢？”何煦176，比185的黑人矮大半个头，知道黑人戏弄他，懒得起跳夺球。

“你把球给我我就说。”

蔡妈不知从哪跑出来，从黑人身后奇袭把球拍出去，何煦起跳接球。

“我就赶紧出地铁站，看见摩托车在拉客就坐了上去，谁知道这个摩托车跑一半就跟一辆三轮追尾了。”他一边跑动一边说话，很快就有些喘，看到阎建民无人防守直接把球往地上一击：篮球触底回弹，刚好就被阎建民接住，此时何煦已经跑到篮板底下，他指着篮框，示意阎建民能投就投。

阎建民打铁，何煦起跳抢篮板，却被身后的赵轲先接到，何煦转身就抬起手要跳起来盖帽，并且大喊：“我艹我才发现我们怎么才四个人？”

何煦的手拍在赵轲的手腕上，“啪”的一声无比清晰。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利落的“chua”，比分来到27:25。

“打手，打手！”“不算，打手了！”13班的同学们拍着手，笑何煦打球狠起来连自己人都冒。

蔡妈上前，“他是我们新同学啊，叫赵轲。你一直以为他是13班的给？”

阎建民也来嘲笑何煦：“这是我们的篮板，他们班的会往里面扔？你防他干嘛。”

何煦看着赵轲，赵轲也看着他，说了声：没事。

13班发球，赵轲断球，向后扔去，想听完那个只在球在手中才能讲的故事。何煦拿球，果然没忘记自己的历险记还没说完：“摩托车一追尾，我扔给他五块钱就跳下车，五块钱都够他把我送来球场了！这附近这么偏打不到车我就只能一路狂奔。”

何煦带球过人，连过三人进入对方禁区，他瘦，胳膊挥动着拍球时让人联想到跳动的蚂蚱。起跳投篮，篮球被黑人正好拍下，发出清脆“噗”的一声，宣告这次进攻失败。

黑人得意大笑，谁料球还没拿稳，何煦的手就扒上了球，硬生生把球从黑人怀里挖了出来的，之后随手一扔，板下进球。

比分持平，下半场比赛距离结束只剩五分钟。

13班紧张起来，一路连传没有任何失误成功来到禁区，投篮打铁。阎建民抢篮板成功，从禁区里大力往外扔，何煦站在中场线居然轻松就接到了球。13班迅速回防。

“我一路狂奔，鞋都差点跑掉，终于到了学校。校门口刚好有个男生推着自行车往里走。”他站在三分线外，扔出一段缓和的抛物线，只是球刚脱手，他就大喊着往篮下跑：“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这颗球到底被13班的队员抢到，也用了一招大力出奇迹扔给远处的队友，防守已然太晚，13班进球得分，29:27。

比赛还有两分钟。

赵轲发球，传给建民，建民带球来到中场又还给赵轲，赵轲带着球艰难踏入禁区，预备投篮头顶拦起的胳膊几乎挡得他看不清篮板。

他微侧过身，向外将篮球往地上传，何煦在三分线上接住弹起的球体。何煦快速运球，两步来到他最熟悉的角度，后撤一步投篮。赵轲看见篮球在空中极速旋转，极速向自己头顶砸来，耳边何煦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我抢走了他的车，最终赶上了这场比赛。”

29:30，哨声吹响，比赛结束。

场外爆发欢呼，李思帆大步走来勾着何煦狠狠亲吻他的脸颊，弄得何煦哇哇乱叫。球员们相互击掌撞肩，赵轲与何煦击掌的时候，看出那双笑眼不可抑制地向自己的嘴唇看去。

何煦进球得分9，赵轲11分，王子一、蔡妈各拿4分，剩下那2分是建民的贡献。杨路虽然一颗球没进，存在感不高但也打满全场，积极抢球、抢篮板，一拿到球就给队友，其积极的行为得到蔡妈的高度赞扬。

赵轲得分最高，何煦杀死比赛，啦啦队们迟迟喊不出“MVP”，何煦正奇怪为何惯例庆祝迟迟不来，心想这次李思帆没上、王子一受伤，自己怎么着也能拿到全场最佳。走去记分点一看，赵轲的名字后大大跟着一个11，比自己的9整整多出一次进球。

他心下了然，对着赵轲高喊：“MVP、MVP！”其他同学也迅速加入，大家齐声高呼，将赵轲围在中间，男生们上前抱住赵轲，将近十来个人组成的抱抱团蹦蹦跳跳，赵轲感到一阵眩晕，他架不住大家的热情：“走，我请大家吃冰淇淋，随便挑，见者有份！”

蔡妈激动大喊：“谢谢班草！”

我要吃苦咖啡[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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