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的狂想曲［咒回］ 第4章 看她，她是你的明镜

今晚的宇宙具有遗忘的浩渺和狂热的精确，我徒劳地期待，入梦之前的象征和分崩离析，酒渣色的云使天空显得粗俗，为我紧闭的眼帘带来黎明。——《失眠》

……

【新宿黄金街，六本木酒吧】

蓝紫色的灯光和一闪而过的光斑照在人脸上，在平静的脸上硬生生画出几分疯狂。

卡座里老师带着他的学生们正在点酒水。

“所以都到酒吧了应该要喝酒的吧！”粉色头发的少年与橙色短发的少女对着手激动叫嚷。

“但是未成年不能喝酒……”甚至不能来六本木。

伏黑惠挎着脸插话。

根本没人理他。

五条悟大手一挥上了一桌啤酒。

“哎呀没关系啦尝试一下新世界也是可以的！老师在呢你们要是醉倒了老师会把你们拎回去的！”

巫山雨看着面前粉色的罐子陷入沉思。

「所以其他人能喝啤酒我只能喝草莓牛奶？」

“哎没办法啦小巫，”钉崎野蔷薇坐在她身边幸灾乐祸，她见证了五条悟隔着半张桌子抽走巫山雨手里的酒杯然后放了一罐牛奶的全过程，“毕竟你是病号啊～”

“所以庆祝交流会胜利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伏黑惠听着嘈杂的人声和舞池传来的摇滚，捂住额头，“还有为什么你会跟着我们一起啊！”明明二年级的学长们都可以自己去玩。

他说的是坐在他和虎杖悠仁中间的五条悟。

“嗯？”五条悟哼了一声，他把墨镜稍微向下拉，眼里璀璨比跃动的灯球更闪耀，“惠真是伤了老师的心，明明老师是担心你们未成年的小朋友在酒吧不安全才决定大发好心来看着你们的。”

他捂着心口，看起来极其受伤。

伏黑惠没有反应，一旁的虎杖悠仁非常担心地安慰他，“没有啦老师！你能来大家都很高兴的，对吧！”

他朝伏黑惠眨眼，伏黑惠冷笑一声。又朝钉崎野蔷薇使眼色，被直接忽视。最后他求助的目光放在巫山雨身上，「小巫一定也很高兴能和老师一起的吧」，结果巫山雨正叼着草莓牛奶伸头看舞池。

完全没注意这边发生什么。

虎杖悠仁：嘤。

因为同期完全不给面子，他垂头丧气地面对五条悟。五条悟大笑着靠在沙发里，伸手揉揉他的头，“没关系悠仁，其他同学比较内敛，他们不说老师知道他们对老师的崇拜的。”

“嗯嗯！老师最好了！”

钉崎/伏黑：好捧哏。

现在正盛夏，这个酒吧大多是年轻人，是以大家穿得开放，也玩得开。

有穿着**的女孩子招呼着，很快一群人聚在一起。

“他们要干什么？”钉崎野蔷薇问了一句。

“随舞。”巫山雨喝完最后一口牛奶，从口袋掏出口红。她今天化了妆，眼皮上亮片在灯光下闪得不行，眼尾拉着细细长长的上挑眼线，钉崎这才注意到原来她左眼尾和眉尾中间有一颗黑痣。

已经有很多人经过这里时暗暗地看她了。

“那么各位，”巫山雨抬起眼皮，唇角带笑，“今天我们的缘分就先到这里。”

“我要去跳舞了。”

她说完也不看其他人什么表情，自顾自站起来解开头发，就向舞池那边走。一边走一边抓松头发，她穿着长靴短裤，身上还套着外套——但是如果要跳舞的话应该是会把外套脱掉的。

钉崎野蔷薇想起出门前看到她的那一眼，惊叹了一声。

“哇。”虎杖悠仁也跟着一起惊叹。

不远处舞池边的人分成两拨，有人注意到慢悠悠走上前的巫山雨，目露惊喜地对她打招呼。

他们似乎认识她。

“嗨！”巫山雨也活跃地回应。

“哟，未成年来了？”她走近女孩子更多的那一边，里面为数不多的男人笑着调侃。

“对呀，”她笑眯眯回应，“叔叔好～”

杀?人?诛?心

男人哽了一下，卷了卷不存在的袖子看上去要找她干架。

巫山雨笑嘻嘻地躲在身边的女孩子身后，女孩子笑着伸手拦了一下，“喂川岛，不要欺负妹妹。”

“姐姐最好啦！”巫山雨蹭蹭她。

“哇你叫她姐姐叫我叔叔？！”川岛一把把巫山雨揪出来，压着她的肩膀，声音突然放低，“对了今天来是为了你之前说的那件事？”

巫山雨任由他揽着肩，笑眯眯地“嗯”了一声。

川岛急促地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给其他人使眼色，其他人愣怔一下忙围过去。

“真的假的？”“真的。”

“你把他带过来了吗？他是不是在现场？”“他在。”

“能不能到时候指给我们看啊，真的很好奇什么样的男生会让小巫这么费尽心思去撩耶。”

五个月前他们在街上随舞时遇见了巫山雨，她只是随便跳了两首大家就记住这个又好看又会跳舞的女孩子，后来又遇见几次后大家也熟了。

就会偶尔把这个未成年小孩拐（？）来六本木跳舞。

经常跳到凌晨，然后嘻嘻哈哈地把她送回家，才发现人家居然是住大别野的大户人家（川岛震惊语气）。

所以知道她有一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当时巫山雨刚刚拒绝第1234567个追求者，旁人问了一嘴她就说了。

“因为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不过追不到。”

“……嗯也没什么办法，”面对着其他人各色的表情巫山雨还是温温柔柔笑着，“或许让他看看我跳舞会有点用？”

倒计时结束，歌曲前奏响起，两边的人都活动身子准备走进舞池，巫山雨脱掉了外套。

“哇哦——”背后有人善意起哄。

黑色的紧身吊带背心，不短也不长，衣角与牛仔裤腰处有些距离，露出腰线，偏偏她头发发梢又能垂到腰部，偶然转动头时发丝会擦着肌肤露出背沟。

像是欲盖弥彰的……

勾.引。

《I AM THE BEST》

靠近后方的卡座里，钉崎第一次见巫山雨跳舞，才发现原来她跳舞时表情像变了个人——唇角上扬，眼睛却不带笑意，微眯着瞥向前方，总感觉漫不经心又有种居高临下的蔑视。

可是她动作又放得开拉得满，这种冷热交织的性张力混合着酒精和灯光，撩得人头皮发麻。

旁边卡座尖叫，身边人也跟着嗨起来，连五条悟身边一向都是冷着脸的伏黑惠都有些激动。

等等，五条悟？

钉崎野蔷薇移开视线，他怎么这么平静地靠在那里？

钉崎野蔷薇只是疑惑了一下就把这违和感抛在脑后，她紧跟着一起嗨。

气氛在巫山雨擦了下唇然后把口红抹在身边男舞者侧脸时达到顶峰，她本身就是c位做什么都明显，加上那一圈都长得好看，就更加抓人眼球。

台下甚至有嗷嗷喊老婆的。

热了场之后巫山雨就坐在池边吧台上。川岛给她和其他人递了冰水，也坐在她身边，凑近她低声说，“拿我当工具人呢？”他脸边的口红印还在。

“哎呀，你这不也长脸嘛~”巫山雨笑着赔罪，“当然你也可以让其他姐姐亲亲你然后带着一脸唇印上去跳舞。绝、对、抢眼。”

这话听着像个歪主意，身边人却低头沉思了一下，眼睛亮起来。

“有道理！”川岛招呼旁边的女孩子们，大家也都嘻嘻哈哈过去。

最后他真的顶着一脸唇印上场跳舞了。

巫山雨这首歌没上，她坐在一旁笑吟吟地看他跳舞，灯光照在她眼睛里，显得眼睛亮晶晶盛着满满笑意——好像她满心满眼都是舞池里的人。

好像。

巫山雨抬头喝了口水，低头时想到刚刚用水杯遮着时瞥到的那一眼，唇角的笑容更大了。

【后方角落的卡座】

气氛诡异的沉默。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交换眼神。

「老师怎么了？」

「不知道。」

五条悟靠在他们中间，墨镜挡着眼睛看不见眼神，头转向舞池那边，唇角带着浅浅的弧度——看起来正好心情地笑着。

「但是他除了刚开始说了几句话之后一直沉默到了现在啊！！」三人目露惊恐。

「谁惹他生气了？」

「……总不会是小巫，吧？」野蔷薇加入战局。

这边气氛焦灼。

那边却一片轻松热烈。

有人对着巫山雨伸出手，她接了。她再没向那个方向看一眼，周围的人都能看出她的愉悦。

“这么开心？”

“对呀，”巫山雨依旧被拱到中间，跟着前奏她用指尖把脸颊侧的发丝挽到耳后，是某个女团的歌，很甜，她笑得也甜。

“大成功。”

她想起那个雪夜，平安夜与圣诞节交织时的钟声响起，夏油杰附在她耳边说的话。

“想要悟的爱？一步登天有点困难，给你个别的方法，去勾起他的嫉妒。”

“当你一贯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表情给了别人而且再也不去注意他的话，如果他嫉妒了——你一眼就能看出他嫉妒的样子，那你就成功了。”

巫山雨的目光放在前排欢呼的人群身上，对他们抛了个飞吻。

谁不想要神的爱？

谁不想要高高在上的神子落入俗套？

「你应该看向我的。」

但是怎么样隔着半个六本木去平息一下五条悟的怒气也很重要。

巫山雨看着身旁人递过来的长岛冰茶，笑了一下拒绝了，“麻烦给我来一杯草莓牛奶。”

她把外套松松垮垮披上，叼着牛奶就往自己的卡座走。

【卡座内】

三人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好啦？」

「所以他为什么生气？」

「不知道，总之不是因为小巫，她一走过来老师就不生气了。」

……

这之后是暑假，等九月份返校时学生们没有与五条悟见几面，他就出国。

他出去之前把学生们叫到自己的住处，似乎有什么事要交代，结果学生到的时候他在椅子上睡觉。

巫山雨没有和其他三人一起出任务，对于五条悟的住处她又轻车熟路，是以她是最早到的，那时五条悟刚躺下不久。

她进门时声音很轻，发现五条悟靠在椅子里没什么反应后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动作很轻地去抽屉里抽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然后坐在他对面矮桌上玩手机。

不忘把静音键拨下来。

她低着头，没发现五条悟唇角翘了一下。

约莫过了半小时，虎杖和野蔷薇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然后在走近时蓦然收音。

他们悄咪咪走上前，对着巫山雨指了一下五条悟。

「睡着啦？」「嗯。」

他们站了一会，虎杖和野蔷薇对了个眼神，悄悄走到五条悟两边，低头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伏黑惠站在一旁，和巫山雨对视了一下。

「真是让人不省心」从伏黑惠眼神里读到这个，巫山雨有些好笑地瞥了二人一眼，却发现五条悟似乎动了一下。

“不怀好意”二人组也发现了，几乎是以弹飞的速度直起身背向五条悟。

“明明是把我们叫过来，自己却在睡觉。”

“真是缺德。”

“就是就是。”

五条悟从毯子下抽出手，掀开眼罩一角，先抬头笑着看了一眼笑着的三个人，然后看了一眼对面安静坐着的巫山雨，在其他人的催促中站起身。

椅子很快被钉崎占领，虎杖在一边催她快点。

五条悟看起来心情很好，伏黑惠奇怪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笑意盈盈地一句话。

他让一年级们去调查一下机械丸，然后提了一嘴自己要去一趟国外。

五条悟勾了一下巫山雨的头发，“小巫要跟着老师一起吗？”

巫山雨：？

“还是别去了，”五条悟笑着，“听说那边环境比较艰苦，就让忧太待着好了。惠前两天学会了开领域，你记得去进货。”

“好哦。”

他似乎是专门等着说这几句话，已经动身准备离开了，走之前他手按在巫山雨头上，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老师不在，记得保护好自己。”

又忙着抢椅子的两人没有注意，但是伏黑惠一眼看见这位总是一副笑脸处变不惊的特级同学红了耳尖。

他轻轻眨了眨眼，转头对另外两个活宝淡声说：“快起来，我们去调查一下。”

……

【2018.10.31 19:00】

以东急百货店东急东横店为中心出现了半径约400米的「帐」

【2018.10.31 19:30】

咒术界高层召开紧急会议

【2018.10.31 19:50】

咒术界下达指令，东京全体特级以下咒术师动身前往新宿

【2018.10.31 20:10】

决定由特级咒术师五条悟独自平定涉谷的骚乱

同时特级咒术师巫山雨留守高专待命

【2018.10.31 21:05】

咒术界高层对特级咒术师巫山雨直接下达指令，要求立刻动身前往涉谷。

东京时间 20:10

五条悟挂掉电话，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巫山雨。

“有什么任务吗老师？”她抬头问。

“只有我去，”五条悟揉了揉巫山雨的头，“你留在高专。”

“所以这次是单独针对老师的对吗？”

“这次骚乱很难说没有高层的动作，”他笑起来，“但是老师会解决的，小巫就……”

五条悟停顿了一下。

他本来想说“你就留在这里”，但是高专也不见得比外面安全，最后还是作罢。

“小巫就等老师和大家回来吧～”

五条悟离开大概四十分钟，校长出现在她面前。

依然是不苟言笑的脸，夜蛾正道喊了一声巫山雨，“……据说是战力不足，要求你即刻赶往涉谷。”

巫山雨沉默地看他一眼，“好。”

她站起身，正往外走，背后传来人刚硬的声音。

说的却是：“小心一点。”

“好哦。”

巫山雨速度很快地出了高专，原本打算直接飞到涉谷，结果发现今日这偏僻的地方竟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她顿了一下，决定拐进巷子里没人的地方再走。

「咒术师守则之一：不得在无咒灵无帐的情况下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术式」

一对情侣从巫山雨身边经过，她轻轻动了一下指尖。

下一瞬破空声响起，巫山雨从阴影中飞速抽出刀挡住迎面来的一剑，结果后腰传来刺痛。

“！”巫山雨调动咒力治愈那直接穿透身子的伤口，脑子来不及思考耳边就响起枪响，她侧身躲过，大腿处却中弹。

这次她没空去管腿上的伤口——面前人步步紧逼，短短一秒她身上就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甚至不能使用别的术式——稍有不慎刀锋就能削掉她的脖子。

直到她被枪击中心脏无法直立，才没有人紧接着攻击。

巫山雨大口喘着气跪倒在路上，再一次调动咒力治愈这个伤口，她眼前已经是模糊。

她颤抖着站起来，刀被人踢到一边。一双手扼住巫山雨的喉咙把她摁在地上，在尖锐的耳鸣声中她听见来人说，“居然能坚持八分钟，真厉害。”

巫山雨很缓慢地抬起手，抓住了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

她眯起的双眼中闪出一抹蓝。

「六眼」

面前的男子举起了刀。

「你是谁？」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为什么……」

刀尖直直刺进她的皮肤，刺透大脑。

那一抹蓝光晃了晃，消失了。

「……为什么你的刀能穿过无下限？」

【2018.10.31 21:19】

特级咒术师巫山雨

确认死亡

是不是开头结尾差距蛮大的（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看她，她是你的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