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如手里握着的沙子从指缝流逝,最后被风吹走,变成过往回忆,大二下学期也即将接近尾声,离央央在学校好几次看到因为即将毕业忙碌的身影——君莫忧,没有看到木浅歌更别说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林天样。
再次见到木浅歌,是一天离央央刚从图书馆出来看到她站在走廊的一角望着前方的某处发呆,整个人看着没有了以往的神采,有些颓废,满身的疲累感,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
离央央走进轻声说道:“...浅歌...?”这是怎么了?
许久...“其实我就是想在这里待会儿,吹吹风再听会儿风声。”木浅歌没有动,声音像被风吹走了般飘渺的不仔细听几乎都听不见。
离央央没有继续开口询问什么,陪着木浅歌静静的站着,离央央不知道木浅歌遇到了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她觉得一定是跟林天样有关,林天样那天之后就没见踪影,一同不见的还有木浅歌,而现在木浅歌出现确是现在这个样子,离央央没有没想过去问君莫忧,但她没问,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去问,因为这本就跟她无关。
但她就是个管闲事的,尽管嘴上说着跟她没有关系,还是忍不住想管管,因为经过这些时日离央央已经把他们当朋友了!
离央央都感觉自己脚站麻了,不由得跺了跺脚,“浅歌,我们都站了那么久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坐一坐?”离央央灵光一闪想到什么:“你们不是有那间自习室吗?我们去自习室吧!”
但木浅歌却在听到自习室时,身体不由的颤了一下声音暗哑:“...不了,我会回家,管家会来接我。”去了自习室她会难过。
木浅歌:“谢谢你,央央。”看着离央央担忧的神情苍白的笑了笑,转身便越过离央央头也不回的迅速走了。
其实离央央真的很想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却怎么也问不出口,离央央怕问了,木浅歌就碎了,因为她现在的脸色真的差到极点,本就苗条的身形瘦了一圈不止,刚才看到站在这里吹风的她,离央央都担心风再大一点她就会被吹走,抓都抓不住。
之后临近暑假的几天离央央收到了木浅歌的微信,看得出木浅歌这段时间都在思想斗争才打出了这些字,告诉了离央央。
微信内容是:“我怕天样有一天会死...”看得离央央首先想到的是林天样得了绝症,有一天会死的绝症,离央央拿着手机一直在想怎么安慰回复木浅歌,打一遍删一遍,删一遍打一遍,最后打了一句鸡汤:“老天一定会眷顾他的”...离央央实在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了。
离央央又给君莫忧发了短信,目前为止他们都没有加微信,谁也不妥协一样,执拗的很是倔强。
离央央在看到木浅歌的微信很复杂,好像要再确定一遍一样,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一个鲜活的生命有一天会过早的离开这个世界,离央央心里的滋味说不上来,惋惜?哀伤?太可怜?是啊!林天样命运本就坎坷了,还让他短命,这世界本就有太多不公,只不过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是个人都会鸣不平吧!
离央央给君莫忧发短信也只是想问问林天样的境况,没有说木浅歌发微信的事情,只是想在他这里得到更加准确的答案,毕竟木浅歌微信那几个字棱模两可,离央央还是想知道是不是她想的,是得的什么绝症,不然离央央想不到会是什么有一天会死。
短信没多久就回复了,问的过几天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看林天样,到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离央央回复了一个:“好”字。
离央央是在放假那天,也是君莫忧毕业那天接到君莫忧的电话让她去学校门口,然后在所有出校门的学生的注目礼下上了君莫忧亲自开的车,还是上的副驾驶,离央央之后才知道那天以后流言漫天飞,什么洁身自好的大神在毕业那天公开女友,一个腿跟男的一样长的女的,男人婆等等....然后一大堆的女生都剪了短发,觉得自己也有机会,还有更甚者说离央央是一个男的。
离央央......?然后看了看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
离央央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偏头看了看开车的君莫忧好奇的问道:“今天怎么是你一个人?”说完随后不再看开车的人,转过头看窗外飞快游移的公路绿植。
“苍余有事情要处理,怎么我开车你还不放心?可没几个人有这个荣幸坐我开的车。”说完君莫忧似乎还有些得意的模样听的离央央不由得嘴里碎了一口:“自恋”。
君莫忧:“ 你说什么?大声点再说一遍。”早听到了,就是谅你不敢再说。
离央央鸵鸟状:“我很荣幸...”才怪。
两个小学鸡,幼稚鬼。
看着眼前这幢大楼,大门口醒目的招牌大字,离央央以为自己眼花了,中京医院?离央央不是不知道,但为什么林天样会在这儿?
君莫忧看了看前面站定的人:“走吧!进去看了就知道了,不用想那么多。”表情淡淡的越过离央央走在了前面并示意别跟丢了。
透过病房房门的窗口,离央央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有着陌生、骇人的狰狞,一身素衣病号服的林天样口中说着语无伦次的话,处处威胁,拼命挣扎言语胡乱的威逼着着病房里把他按在床上的医护人员。
林天样现在的性子跟以往判若两人,是长着相同模样的另外一个人,跟之前相比明显不是一个状态,很是狂躁,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君莫忧带着离央央脚步顿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打算,就这样站在门口把里面的情景尽收眼里。
离央央不由得心头一紧;“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旁
君莫忧:“你这是...?”身旁人微不可察的颤音被一向敏锐的君莫忧察觉,低头扫了一眼身旁之人之后透过病房窗口看着里面的情况继续道:“你是在害怕吗?他这个状态已经很久了,但现在过于频繁了,所有....”
“所以会有一天会死是吗?”离央央现在才知道木浅歌难过的是什么,可是林天样真的有一天死了,他的妈妈怎么办,虽然已经疯了,但也会有清醒的一天,还有所有爱护关心他的朋友怎么办,想想就很窒息。
离央央有些压抑的低下头难过的发问道:“你呢,你怎么想,你应该知道木浅歌现在的状态吧!你有难过过吗?”因为在离央央看来这个人一点没有难过的样子,就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其实离央央一点不想去道德绑架显得自己有多高尚,只是以他们的关系,君莫忧现在这个冷淡的样子,真的很不合适,一副波澜不惊看空一切的样子看得人真的很恼火。
只是这个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难过有用吗?现在这个局面只能让不好的结果晚点到来,没有别的办法。“君莫忧吸了一口长气犹如充气的气球泄气般的吐出继续道:“人格分裂症,另一个人格有暴力倾向,不止会伤害身边的人,更会伤害自己,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发疯结束自己的生命,木浅歌现在只是渡不过罢了,人生苦短,谁也说不清什么时候离开,只是早晚的问题。”
离央央:“抱歉...我误会你了。”抬头看着冷淡气息的君莫忧周身犹如镀了一层冰霜透着悲鸣,离央央明了,不是不表达出来就是铁石心肠,是她太浅薄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怎么可能不难过。
君莫忧:“这段时间你多来看看他吧!或者...你说你已经想起了所谓的真相,就算哄骗他也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善意的谎言吗?离央央其实一点不想这样。
“既然这样,倒不如告诉你吧!所谓的真相根本就不在你这里,那只是最开始的一个误解,就现在查到的最终结果...四大家族的人脱不了关系,结果过于残酷,他是接受不来的...”君莫忧离开前丢下这句话,让离央央有种被戏耍了的气愤,但却怎么也生不来气,反倒对林天样的难过更附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