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里君莫忧紧闭双眼躺在床中央,身上的被子整齐平铺掩盖包裹在身体上,勾勒出在被子底下直直平躺的躯体,没有四仰八叉,睡相很规矩,床与枕头被褥没有一丝凌乱。
乌黑长发以颅顶为中心如散开的花,延申铺散满满一枕头质感如上等的黑缎,美的惊心动魄,白皙的脸蛋因为发烧显得红扑扑的,眉心痣殷红娇艳欲滴,长长睫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亦如即将展翅的黑色凤尾蝶,此景犹如陈列在博物馆的名画,美不胜收...
双眼黏在上面移不开,不想打破此等美景,想要继续观赏下去。
敲门进来就是这样的场景刺激着离央央不太清醒的大脑,君莫忧不知在房里昏睡了多久,浓郁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也窜入离央央的鼻腔,这撩人的画面以及沉醉的香气仿佛让离央央有种元神激荡的飘渺。
离央央不知她落在另一个人眼里就像贪恋美色的狂徒在门口驻足了良久,而那另一个人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一个身着一套黑色中山服、利落的黑色短发整齐的伏贴在头上、鼻梁上架着金属黑边眼镜的男人,浑身上下不符合年纪的老练派头,从离央央一进门这个人就注视着她这个狂徒。
离央央有些清醒的注意到了这突兀装扮的人,鼻梁架着的黑边眼镜中一双狭长的眼微微向上挑,偏薄的嘴唇给人一种刻薄不好相与的样子。
离央央总感觉君莫忧身边围着的都是些狐狸般的人,不是长得像就是举止气质像,感慨完毕还是打了个招呼,想她刚才那样也不知会被误解成什么样子,尴尬的干咳了几声:“你是君莫忧的朋友?那个是不是该吃饭了,他现在还病的很严重吗?”
离央央:“......”?而这个男人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这么如被点了定身术双眼彷佛要在她身上看出花儿来。
“我先失陪了,麻烦你喊一下他吃饭哈。”离央央干笑了一声,走到门外自觉的带上了门。
这个人?就这样默默无闻的守着君莫忧?这是守了多久啊?离央央一边把饭菜加热了一遍,一边莫名其妙的想着。
“热好了,就拿过来一起吃吧!”说话的人有些病弱的气若游丝,把在厨台神游的离央央吓得手里的勺子都差点掉了,也幸离央央身手敏捷给抓住了。
君莫忧现在状态很不好,身上宽大的睡袍外乌黑如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上面,唇色没有以往的猩红是苍白的脆弱,苍白的脸颊两团淡淡红晕,跟以往的反差给离央央一种禁风弱柳的错觉。
少了攻击力的君莫忧让离央央脑子里生出应该去好好怜惜这病弱如黛玉的美人,而现在的病弱美人看到离央央抓住的勺子似乎松了一口气,微微皱着的眉轻轻舒展开来。
离央央:“你快去坐好,我一会儿就好。”看着这个连站着都轻飘飘的人,生病了就好好坐着,守在这儿干嘛!离央央忍不住想还是生病了温柔可爱啊!更加善解人意犹如天使神祗,前提是不用她来照顾的话。
君莫忧也没想到自己就看了些苍余拿来的一部分工作资料,就看着看着就看了一个通宵然后就发高烧病了,现在感觉还是使不上什么力气,走几步都晕头转向眼神迷离的睁不开,困得不行。
君莫忧打了点滴也吃了药,因为药效的关系,有些嗜睡,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进来过,然后又走了,身体的饥饿感把他从睡梦中拉醒,也见到了一年多没见的人。
离央央端上了一碗粥放在君莫忧面前嘱咐生病了就多喝点粥,里面还有青菜可以多补充维生素。
君莫忧用行动表示了感谢,把碗里的粥吃了个干净,清炒的一些菜也吃了许多,回房间的时候还是礼貌的说了声幸苦,谢谢之类的话,声音温柔的离央央都差耳朵贴着君莫忧的嘴去听了,温柔得有气无力几乎听不见的程度。
如果照顾君莫忧也不是没有问题,只是离央央有自己得考量,说不定做饭的时间可以缩短也不一定。
这段时间都没有看到木浅歌以及林天样,这俩似乎有一种默契般约定好了一样同时消失了,没有一点动静,连好朋友病了都没见个踪影,离央央不知不觉都在这里照顾君莫忧两天了。
显得有些无聊得离央央在别墅里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便看到了在泳池边得躺椅上闭着双眼晒着太阳的君莫忧,尽管这几天抬头见低头也见的,还是忍不住呆愣了下,真的是美色惑人,妖孽。
“能问你个问题吗?那天那位冷酷的中山哥是谁啊?怎么没看到他了?如果你听到了就说,也可以不说。”挣扎了两天的离央央还是忍不住发问了,至于中山哥,当然是因为穿了一身中山服。
君莫忧仿佛睡着了没有回答离央央,离央央才不管,又问道:“还有为什么你会留这一头秀丽的长发啊?崇敬古典从而以身作则致敬?”就想趁此机会般一次性把心里的疑问都问个遍,也不管君莫忧听见没,都一股子倒了出来;“那位桃夭夭跟你什么关系啊?你们认识吗?那位跟你相像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见到了吗?还有啊!之前桃夭夭见我说代西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看着无动于衷的君莫忧,离央央还想继续,躺着的人突然起身便让离央央到嘴边的话给生生的咽回肚子,如果不说出来就只有烂在肚子里,其实离央央想问为什么木浅歌他们没有来,虽然她有木浅歌的微信。
君莫忧看着这个一过来就一直喋喋不休的女人,本来是不想搭理的,但没想到不搭理的后果是一大堆的话和一个个一连连的问题,不理会就不停歇的架势。
经过这几天的恢复和离央央的一日营养丰富的三餐,君莫忧现在超不多已经好了,说话也有了以往的几分气势;“我回答你的问题,但你听完之后就可以去做饭了。”君莫忧吐出一口长气:“那是我一位名叫野就的朋友,那天在我醒来吃饭的时候就走了,只是你没有注意到,至于我的头发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行不行,别问为什么。”君莫忧打消离央央可能还要问的念头,不容置喙。
扫了一眼离央央笑了笑继续道:“桃夭夭?你就当我觉得她长得还行,跟她没有什么亲密关系,那个像我的人,就只是像一点而已,构不成威胁,除非他不想在京都呆了。”
君莫忧停顿了一会儿看着波光粼粼的泳池振振有词道:“至于代西,他在中京医院呆了那些个时间,就算出来一时半会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中京医院!离央央有所耳闻,京都有名的专攻神经科的权威医疗机构。
离央央:“所以...既然你说了那么多,我如果不说些我的事的话,是不是显得对你很不公平,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免得到时候好像她欠了他什么似的。
君莫忧仰着头挑了挑眉,在离央央面前有些得意的模样;“你在我这里没有多少秘密。”看到离央央一副不相信又猜测的表情君莫忧想要逗弄的心更加明显且恶意:“行侠仗义离央央,武术之魂离央央,所以资助了一家武馆,从而变成武馆的股东,为了表示感谢这个武馆得馆主更是更名为:离央武术馆。”真是一个直白的名字,口号也是。
离央央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精气神的人,真的很怀恋之前那个病弱西子如画一样的人,现在是又有力气噎人了。
“我去做饭了,还有不要老是监视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在暗恋我。”说完离央央头也不回的走了,无视君莫忧因为后面的话呆若木鸡有些挂不住的脸。
到后面离央央才知道君莫忧康复那天也就是她提问那天是君莫忧二十岁的生日,也让离央央知道了就算身份显赫又怎么样,过生日了还不是如孤家寡人一般,冷清的没人庆贺,其实离央央不知道的是,这是君莫忧有意为之,因为有她一个人就够了,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