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赛博精神病 第20章 女妖之眼（二十）

今玄精神即将崩溃那一刻，阳台的玻璃发出一声爆裂破碎的声音，玻璃渣甚至滚落到了他的面前，今玄模糊的视线看见一双皮靴停在自己眼前。

那人拿出一瓶注射剂扎入自己的脖子，气阀推动将其中的药物全部注射进了他的身体里。

不安与躁动渐渐被抚平，意识回笼，视线再次变得清晰起来，今玄艰难从地上爬起，入眼便是X挂着笑容的英俊脸庞。

“看见个符号就想铭刻，少年，你很勇啊。”

他抛耍着空了的注射剂瓶子，“人家符咒上刻着的是三级秘术，你一个第一扇门都没摸到的都敢往脑子里记，你不精神崩溃谁精神崩溃？”

今玄骤然被人点破小心思，有些窘迫的涨红了脸，心虚地转移起了话题，“你刚刚给我注射的什么，这么管用，下次我多准备点不就不害怕精神崩溃了。”

“香料。”

X一脸平静地吐出那个魔鬼般的单词。

今玄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脸色青一会儿紫一会儿后，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大爷的。”

“注意礼貌。”

X挑了挑眉，“香料又不是那玩意，你看到的有关香料的质疑只是其他公司对垄断香料开发的生物科技所使用的抹黑手段罢了，香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具有成瘾性，但对秘术师来说可是帮助你恢复灵感的好东西。”

今玄呸了一声，“对你这种混蛋没有礼貌可言，你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对吧？就因为我和你们老大长得像，想通过控制我来控制整个秩序法环。”

他举起自己的左手，将金闪闪的指环摆到X面前，“你们老大的东西在你手里，我现在甚至怀疑是不是你偷偷把你们老大弄死了不好给别的成员交代，所以才找我顶包。”

X啧了一声，表情中全是赞叹，“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一开始想不到呢？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我不知道老大去了哪里，或许你就是他呢？”

今玄翻了个白眼，并不相信他的鬼话，心中还是坚信X背刺了君主，现在拉上自己玩起了挟天子令诸侯。

他从地上站起，来到沙发处坐下，问起了关于秩序法环的信息，“曼陀罗和水银他们都在别的组织的卧底？”

“不是他们去别的组织卧底，而是其他组织的成员被君主策反了。”

今玄心领神会，二五仔呗。

“曼陀罗是凛冬的成员，水银是联调局的探员，硫是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还有两位不经常露面的，黑花女士和翡翠，他们分别是繁花姐妹会和黄金之树的成员。”

“秩序法环究竟是信仰哪位邪..啊不，哪位神灵的？”

X环抱胳膊倚靠着公寓的墙壁，表情难得正经起来，“我们并不信仰具体的神灵，并且我可以告诉你，包括五大教会在内的所有神灵全部都是伪神。”

“伪神？”今玄仔细品味着这个单词，不明白X的意思。

“所谓神灵，不过是强大一点的秘术师罢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闷棍将今玄的脑子震得嗡嗡作响，神明不过是强大的秘术师，那也就是说，凡人也可以通过提升灵感不断晋升而最终成为神？

X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接着为他娓娓道来。

“灵界之中有七扇门，每通过一扇门，灵魂便会获得进化。”

“当你的灵感到达一定程度后，灵界的大门就会降临在你的眼前，这是第一扇门，名为本源之门，通过这扇门你的魂魄将会进入灵界，所以这一阶层的秘术师被称为漫游者。”

“第二扇门名为隐秘之门，当你拥有足够的灵感以及丰富的神秘学知识后，隐秘之门会自行现身，令你成为有知者。”

“第三扇门名为真理之门，有知者学会分辨万千知识洪流中真实的那部分，看穿奥秘的本质，摒弃自己的错误后便成为了无昧者。”

“第四扇门名为无归之门，通过这扇门后，秘术师将会初步获得神性，从此脱离凡人的队列，尘世或许再也与你无缘，父母亲人皆会与你渐行渐远，因此这一阶层的秘术师又称离群者。”

“第五扇门名为烈火之门，你身体里的神性进一步强大，你与你供奉信仰的神明越来越接近，你的人性开始暗淡，你的思维开始躁动，这是你作为狂热者的开端。”

“第六扇门名为神眷之门，此刻你已跨入半神之境，神座之前已拥有了你的名姓，获得了神的眷顾，与祂流淌着同根同源的血脉，你已成为了神血者。”

“第七扇门...”

X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今玄正听得认真，不禁发问，“第七扇门怎么了？”

“第七扇门名为奥秘之门，至于其他的，你现在暂时不需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为人知的秘密知道的越多，被某些不知名的邪恶伪神盯上的概率就越大。”

他嗓音低沉，今玄猛地打了个寒战，收起了接着追问的心思。

“秩序指环不信仰任何伪神，我们皆是追随名为‘秩序’的法则，祂是整个世界的基石，是万物的准则与尺度，再多的隐秘历史等你成功晋升漫游者之后我再告诉你。”

名为“秩序”的法则？

今玄皱起了眉头，仅是听X向自己转述都感觉到一股自内心深处涌上心头的敬畏感，但他作为21世纪的新青年，就算见识过秘术的力量，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有所排斥，并没有立即表现出对“秩序”法则的皈依。

好在X似乎并没有想过强迫他信仰秩序法则，他打了个响指，示意今玄看向他。

“秩序法环所在的灵界缝隙会在每个月的9、19、29号开启，成员可以自行选择是否参加集会，只要提前请假就行，不过你现在的身份是君主，不参加会议无需和任何人汇报。”

今玄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君主还是挺人性化的，同时他在内心决定暂时不再参与秩序法环的集会，毕竟他现在灵感太弱，被拆穿的风险也非常的大。

“其实你不必紧张，你手上的金色指环名为女神之吻，是维系秩序法环所在灵界缝隙的奇物，通过它你可以主宰那个位面的全部，让谁进去亦或是让谁出去，换句话说，在那个位面，我们这些人的生死都掌控在你的手中。”

他揉了揉今玄银白色的卷发，“所以，乖乖配合我把这场角色扮演的小游戏玩下去，我可以保证你能平安从女妖之眼回来。”

他再次打了个响指，“我已经想好了另外小小的要求，第一，我为你准备了很多幻舞，它们都来自秘传片段，对提升你的灵感有很大的帮助，你尽快将它们看完，晋升为漫游者，之后我们再动身前往女妖之眼。”

今玄点了点头，他自己内心也对提升自己的实力有着迫切的需求，尤其是自己现在多了个秩序法环老大的身份，不赶快晋升难免会有些心虚。

“第二个呢？”

“我接了个活，明晚，你和我一起去。”

今玄不明所以，“你还需要有人帮忙？”

“这是一次摸底考试，我总得看看未来要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搭档究竟有几斤几两吧？不过你放心，我会辅助你的。”

X对着今玄笑了笑，“不瞒你说，我除了是一位出色的秘术师外，还是一名优秀的网络黑客。”

今玄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破碎的玻璃，“那么请这位优秀的黑客把打碎玻璃的钱赔给我。”

X睁大了眼睛，“我可是为了救你！”

“那你为什么不能走正门，难道一名优秀的网络黑客连我公寓的密码都破解不了？”

“你住在净化猎人的大楼里，楼下全是智能安保合成生命，我想走正门也不行啊。”

看见X一本正经的解释，今玄噗的一声笑出声音来，之后耍赖似的缠着X，不停让他赔钱修窗户。

黑发的雇佣兵没有办法，拿出一张数据芯片交给他，“打拳赢的，拿去修你的窗户吧。”

他说完，全身化作一团泡沫，消失在了今玄的房间之中，留下今玄一人呆楞在原地。

他喜滋滋收下数据芯片，躺回了床上，心里想着X刚刚离去时使用的秘术，心里想着哪天他晋升了要让他把奥秘符号交出来。

困意袭来，今玄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早早来到净化猎人办公大楼，再次在电梯间偶遇了阿曼达。

“莱因哈特，你吃早饭了吗？”

她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两个顶端带有白色塑料管的东西，外包装五彩斑斓，看起来有点像果冻吸吸乐。

“喏，月亮快餐，大拇指食品工厂新出的小零食，我最近疯狂迷上了这东西。”

今玄道了声谢，接过阿曼达手里的“月亮快餐”，打开盖子猛吸了一口，辛辣中又带着些过期食品的酸腐味儿，味道直冲今玄的天灵盖，让他差点当着阿曼达的面吐了出来。

她管这叫好吃？

“怎么样？”阿曼达没注意到今玄的异样，吸了一口月亮快餐后才转头看向今玄，期待他能给出好的评价。

“还不错。”今玄强忍着眼泪，十分违心地夸赞了一句。

阿曼达顿时笑容满面。

“终于有人和我口味一样了！”，她激动地翻动着挎包，想再找出些小零食和自己的“知己”分享。

今玄：......

还好此时电梯下到了办公楼层，一打开门便看见戴蒙颓丧的脸。

“莱因哈特，你来得正好，辉光教会的弥撒快开始了，队长让我们一起去深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