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个人跑进风里 第10章 第 10 章

新开的分店正确人手，老板让糖糖去支援，糖糖不想一人过去顺便叫周谱生陪着，一起过去出差。路途遥远还是有人做伴得好。这是一间在商场5楼的店，周谱生和师傅刚下车拖着少量的行李，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店里，上楼后，简单寒暄，糖糖直接上手帮忙做发型。晚饭在商场里自己吃点。

睡觉睡在公司租的宿舍里，同事抱出陈年老厚被惊呆住周谱生，没带床单，只能硬将就着睡。冬天不盖被子即使开空调也会冷死。出门在外多有不方便，又不能矫情，只能往好处想。周谱生半夜起身好几次辗转反侧终于熬到天亮。

今天糖糖代替其他化妆师帮忙，人忙活起来的时候是会忘记时间的。周谱生辅助她，递递夹子，帮顾客换衣服，帮小孩画画妆。小孩子在化妆的时候非常安静，她知道自己即将要变美变漂亮，便多了些耐心。小孩可爱的，一切心思放在脸上，纯真，直白天性，即使化了妆也难掩活泼。

下午三点多，周谱生像往常一样给师傅递夹子，手机响起。对方哭着打电话给周谱生，周谱生吓住给师傅打了个手势出去接电话。陈露从没在周谱生面前哭过。

陈露：“杜若笙死了，你知道杜若笙死了吗？呜呜呜～”

周谱生：“怎么可能，你别开玩笑了。镇定点陈露，别哭。”

陈露：“徐思思她盆友圈里发的位置，是火葬场，丁诗文问了二班本地同学，是的，确认是真的。”

周谱生：“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你打电话给徐思思了吗？”

陈露：“没有。”

周谱生：“你先发个电话给她问问她，或许是恶作剧呢？说不定。总之我没得到确切的回答我是不会相信的，我不信！”

陈露：“你在哪？”

周谱生：“我在外地出差。”

陈露：“什么时候回来，你快回来吧，我们一起去找徐思思。”

周谱生：“好，我今天回去，你先过去看徐思思。”

周谱生：“师傅我们今天能赶回去吗？”

师傅：“为什么要赶回去？”

周谱生：“我同学出了点事，我要赶快回去。”

师傅：“行，到五点你就先走吧。我问下明天这边有没有拍摄？看看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

周谱生：“好。”

晚上周谱生和师傅连夜赶回去，与师傅说再见。

周谱生：“师傅明天帮我请假。”

师傅：“行，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千赶万赶算是赶回来来了。周谱生放下行李直接打车过去，陈露提前发了个位置，周谱生赶到时已是半夜。张久，陈露，还有徐思思高中同学雯雯都在，徐思思不停哭泣。

陈露：“周谱生，你可算回来了。”开门看见周谱生，眼睛还有未来得及擦的眼泪。

周谱生：“我来晚了，她呢？”

陈露：“在里面坐着。”

周谱生：“她心情怎么样？”

陈露：“很不好，一直哭，一直哭。”

周谱生眼神暗淡走进玄关，路过玄关，径直走向里面张久在一旁坐着，雯雯拍着徐思思的背“你收拾这些东西干嘛？”

徐思思：“我要把我和他的东西都烧给他，他怎么那么狠心抛下我？他又怎么能那么狠心舍弃他的父母？他实在太坏了。”

雯雯：“你收拾吧，收拾到这个空间没有他的痕迹。”

徐思思呜咽哭泣，悲伤的人眼泪像止不住的自来水，没关上阀门可以一直流，一直流。怎么能不伤心呢？

徐思思：“我想死，我想跟他一起走。”

雯雯：“你疯啦，你还有你妈，你弟你爸，你的家人会伤心，你有想过他们吗？”

徐思思：“杜若笙他看不到我为他这么伤心，他再也看不到了，他也不配。”

周谱生：“徐思思。”

徐思思：“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抱着周谱生大哭。周谱生：“好啦，好啦，没事的…”

徐思思情绪稍微有些镇定下来，收拾一半的东西摊放在床边，收纳箱敞开并未合上。陈露点了几份外卖，他们各自坐在各个角落吃。周谱生吃完后收拾好产生的垃圾放在门口。

小猫。那只蓝猫是徐思思杜若笙共同养的。几个月大的小猫非常调皮，甚至于看不出来这个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早上出门的那个男主人为什么现在还未回来？女主人为什么在哭？身旁又为什么多了这么多人？

“我”是一只典型的宠物猫，出生后在宠物店生活了两个多月。这天吃饭正香香，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挑中了我，把我带回家。他们给我买了猫爬架，给我买了好吃的猫粮、猫药膏、猫条、猫罐头，都是我爱吃的。女主人时常拿逗猫棒引得我躺在地上翻来覆去，他们有事我就自己在猫爬架上磨爪子。

白天的时候男主人女主人时常不在家，我知道他们是去上班了，给我挣猫粮去了。猫的天性是捕猎，我在家里跳来跳去打碎杯子，也会被训斥一番，虽然听不懂不一会他们就原谅了我，我又是一只快乐的小猫。

女主人喜欢躺在床上玩手机，男主人喜欢做海鲜大餐，他们俩进行的烛光晚餐总有我的身影，我也有自己的饭碗与他们共进晚餐。他们看着我笑撸撸我的头，我知道他们很喜欢我，怕我走丢，为我带上了联系方式的项圈，现在的我还未长大，只想他们陪我更久。

徐思思：“这猫是杜若笙给我买的，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害怕，皮得很。他的名字叫皮皮，看来是名副其实。”

周谱生：“皮皮过来。”手顺着小猫摸摸它的头，“哇呜～喵喵～喵～”很可爱得回复。

徐思思：“杜若笙，前天上午出门的时候和我说“今天我会晚点回来。”我当时躺在床上没在意也没有回复他的话，也没有说那句“我等你”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默不作声，实际上我醒了。晚上我还是躺在床上打游戏，很晚很晚他还是没回来，我开始有些心慌，给他打电话未接，一直给他打，一直未接。我想他是不是手机没电了，焦躁不安等到天亮，他还是没有回来，手机还是打不通。我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他公司合伙人说他一个星期前就辞职了。我当时惊呆了，最近他还是每天到点就去上班，到点下班回来，我们一起做饭点外卖，他很开心我也很开心。他的合伙人说和他在生意上意见不合“杜若笙这个人孤僻，他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融入不了我们这个公司，虽说他是合伙人，最后他退出了。”我当时哑口无言，我对杜若笙在生意工作上的事很少去关心，我一直认为他是家里是独生子，28岁，家里买房，车是自己买的，学历又高，工作不错，他的生活将迎来一场平静又安稳的轨道，他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好，是别人眼里的好。我和他在一起从未觉得无聊过。他和我说他把之前的房子退了，实际上他没退。后来就在这天，他回到了之前租的房子，抱着在网上买的碳取了快递，上楼回到这间屋子，引火，散在了烟雾中。我找了他所有可能呆过的地方，就连城外我也去过。鬼使神差回到了他的前出租房，物业不让我进，我直接报了警向警察说明人不见了，警察不理。过了24小时之后我又再次报警，警察破门而入，转而到卫生间，卫生间从里面反锁，我有预感感觉不对。当警察打开卫生间的门我瘫坐在地，杜若笙趴在卫生间马桶盖上，他的身旁有一盆炭，很明显他是一氧化碳中毒，他的嘴唇发白，我不敢看他，又不忍不看。我打电话通知杜若笙的父母，当他们赶到杜若笙的母亲泣不成声。可想而知他养了这么大的孩子，眼看到娶妻生子的年纪，再过几年不出意外都能当上奶奶，她的孩子就这么离开了。这种当母亲的痛与我失去爱人的痛，那是不一样的。我更加觉得，对于杜若笙来说他的父母是最伤心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伤心的人。杜若笙不是对不起我而是对不起他的父母。杜若笙是一个会伪装的人，他在一个星期前回了趟家，吃了顿饭，给母亲留了1000块钱零花，他没有把所有的钱都留给母亲，而是只留了1000块。他是聪明的，所有的钱都留给母亲，母亲一定会察觉出将有什么事发生。他像以前一样回家吃顿饭，简单的问候，然后开车再回来，过着和平常一样有规律的生活。连我都未察觉出他的笑容有什么异样？我扶起阿姨，阿姨和我说好孩子，辛苦你了，我抱着她像他的怀抱，温暖如春。杜若笙的遗体背送到殡仪馆，等待警察调查完后再进行火化办葬礼。我，我只是等着。我只是想不通。他平时那么乐观的一个人，他要怎么忍心抛下所有离开这一切。”

雯雯：“你TM别哭哭唧唧，一个男人能抛下你去死，他也不是什么负责任的人，你在这为他要死要活真是不值。”

陈露：“振作起来，时间会解决一切。”

周谱生生什么都没说，她静静看着一切。徐思思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徐思思高中同学雯雯是她一直以来的好朋友，毕业之后雯雯去的上海学护理专业现在在一家医院免费实习。是个有事直说的类型，她知道徐思思悲伤情绪很快过去，目前只是需要陪伴，现在人太多了反而扰她的心绪。

雯雯：“我和小赵先走了，太晚了在这干坐着也不是事。”

徐思思：“你们怎么住的？”

雯雯：“已经开好了宾馆你不用担心，拜拜哈，明天见，别哭啦，再哭眼都肿了。”

徐思思：“赶紧走吧你们。”

周谱生陈露留了下来陪徐思思。

陈露：“周谱生你明天什么打算？”

周谱生：“我已经请好假，明天班不上了。”

徐思思：“明天我去趟警局，警察要我做笔录。明天杜若笙火化，我要去做最后的告别。”

周谱生：“我们陪你一起去。”

徐思思：“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发朋友圈吗？我太害怕了，我害怕一个人面对一切，把你们都拉来陪着我我才能有一点点安心。”

周谱生：“这种时候我们一定会陪你的。你现在安心睡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徐思思：“怎么睡得着，我怎么能睡下呢？”

消息传的很快第二天一早二班王峰过来问候徐思思。丁诗文赶不过来让林沉代替到场。林沉本地人，当时出事的时候是丁诗文咨询林沉，才知道那是火葬场的位置。雯雯和她男友从酒店过来。徐思思的情绪相对稳定，时不时哭闹的情况有所缓解。收拾好后准备去警局。

徐思思：“王峰，林沉你们回去吧。今天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谢谢你们的担心。还有她们在，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王杰：“节哀顺变。”

林沉：“今日我代丁诗文过来看看你的情况，他很担心你，身为同学我也很担心你，节哀顺变，生活还是要往前走。”

徐思思：“谢谢你们。”

周谱生陈露张久雯雯徐思思小赵打两辆车分别到警察局，等着等着。警察让徐思思早些过来，却没说现在不是上班时间，等他们休息完后再接待。他们一行人坐在公共座位上等着。陈露拉了一个小群没有徐思思的群。

陈露：“我今天下午就得回徐州。你们谁有时间陪一下徐思思？”

张久：“我也是今天下午回苏州的车。”

雯雯：“这样不行，得想办法把徐思思妈妈叫来，我们劝解都不顶用。”

陈露：“谁有他妈妈的联系电话？”

雯雯：“没有。”

张久：“没有”

周谱生：“我想起来在填写个人信息时，会填写到身份证和父母的联系电话，我找找看。”

周谱生：“我截图发群里了，雯雯你打个电话给她妈妈。”

雯雯：“好。”

雯雯：“不对，这个电话不是她妈的，假号码。”

周谱生：“我再找找，就不相信每一个都是假的。”

陈露：“徐思思真鸡贼，怕被发现自己家庭经济情况还可以，连父母的号码都不用真的。”

周谱生：“雯雯，这个你再打打看试试。”

雯雯在警局外面打通了，徐思思母亲的电话。群里。

雯雯：“我和阿姨说过了，她马上从家里赶过来。你们有事的话也可以放心走了。留一两个人搁这看着她直到他母亲来接她就行。”

周谱生：“我看着吧。”

雯雯陈露张久：“行。”

这一切的操作徐思思不知，她不知道她的母亲马上就到、她不知道等会她的朋友们要走、她不知道周谱生会留下来陪她、她至今都不知道他她的母亲如何知道她的情况并把她接回家。

警察：“谁是徐思思？”

徐思思：“警官是我。”

警察：“进来吧。”

结束后，杜若笙的父母到场，接下来就是去火葬场把儿子火化，拿回骨灰。由于面包车上没有位置，徐思思一个人坐车去了。

徐思思：“你们在这等我，我一个人去就行。”

陈露：“我今天下午的车，得走了，就送你到这里。”

徐思思：“好。你们还有谁有事就先走吧。”

周谱生：“我没事，我在这等你。”

徐思思：“好。”

谁也不知道许思思去火葬场后发生了什么？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一个人走向虚无？又是拖着怎样的身体再回到小区门口与周谱生张久会合。陈露雯雯小赵他们三人各自有各自的事情，随后离去。

周谱生张久把徐思思送回去，张久要赶车离开。傍晚门铃响起，周谱生起身开门，徐思思的母亲到了。

周谱生：“阿姨，她在睡觉。”

阿姨：“好。”身后跟着一位男士。

阿姨：“徐思思。”叫着她的名字。

徐思思听见有人叫他，起身，看见是自己的母亲，潸然泪下。阿姨已经听说徐思思的事情。

阿姨：“傻孩子，你真傻，你为他已经做的够多，这种自杀的人很自私，不考虑父母的养育之恩，不考虑身旁爱他的人，一个劲的想着自己的痛苦，走上了极端。你是我的孩子，你可要坚强起来。”

徐思思：“妈～啊～”只是哭着，阿姨抱着她。

阿姨：“走下楼吃饭。”

徐思思：“我不想吃。”

阿姨：“你不吃怎么行？你不吃这位同学还要吃呢？”

周谱生：“嗯，我饿了。”要不还是说阿姨有办法。

阿姨：“走吧，给你同学喂饱。”

徐思思拖着沉重的身体下楼，走进一家面馆，点了四份面，炒了几个小菜。徐思思吃了，没胃口的她被母亲一句句说着，她只能一口口吃着。

周谱生：“还是阿姨有办法，你就多吃点吧，加个荷包蛋。”

徐思思：“等会让我妈把你送回去。”

周谱生：“行呀，你老妈来了，我也放心了，毕竟阿姨能罩得住你。”

阿姨和叔叔正在点菜，没有点酒，毕竟还要开车。徐思思没有说出口的那句感谢，周谱生心里已经得到了那句谢谢。她们相视一笑，这一刻周谱生懂她。人们之间的好意从来都不是在一些重大事情上面体现出的表面关系，用心能感受到的东西一定是真的。

饭后阿姨帮周谱生送回。晚上直接帮徐思思的行李打包塞进车里，办了退房手续。阿姨连人带行李把徐思思带老家。回老家换换脑子。

周谱生第二天上班，师傅没多问什么，照常交代周谱生做哪些事。一切好像步入了正轨，同事们还是每天忙碌着帮顾客盘头发化妆、为顾客拍照，角落里里吃饭的人还正常吃饭，主管还是露出那张不屑一顾的脸，冰冰还会给小易留下自己家研制出来的新菜品留在饭盒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个人消失了，如同水被吸入土壤中变成了地下水。悄无声息，暗流涌动。

几周后，徐思思联系周谱生。

周谱生：“要不你临时来我这里住，你要是感觉这里不好，等找到合适房子你再搬出去，行吗？”

徐思思：“可以，房租我也a一个月的。”

周谱生：“这个无所谓的，你想来就来。”

徐思思：“我要付房租，你我不担心，我怕陈寒她们太较计。”

周谱生：“我会和他们商量好的，你就放心搬进来吧。”

徐思思：“好。”

徐思思到周谱生这边一起住，她现在没有勇气面对曾经的那间房间，那个充满回忆的房间，那个随处可见的身影由幸福变成不幸。

周谱生：“陈寒左雪，徐思思要来我这边住一段时间，等她找到房子就搬出去，在此期间所有的费用她都一并a，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左雪：“我没什么意见。”

陈寒：“我也不能有什么意见。”

周谱生：“那最近我就叫她过来了。”

徐思思搬家那天，周谱生正在上班，出租屋里缺少的东西当天下午徐思思已在商场购买完毕。屋内的环境并不是徐思思喜欢的，酒店上层没有天窗，亮度全靠灯，在这里住着像一只阴暗爬行的动物，没有明天迎不来光。周谱生当初选择这间屋子只是因为离上班的地方近，在市中心，交通便捷。加上工作的原因，这间屋子像一间旅馆，睡完觉，洗完漱又要去上班。这种生活也不是周谱生喜欢。

周谱生从小听母亲说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小齿轮被推上了轴承不得不运转。

徐思思：“杜若笙头七，我打算去看他，去杜若笙老家祭拜。”

周谱生：“既然你想去就去。”

那天徐思思早早的收拾好自己去了杜若笙老家，在他家过了夜第二天才回来。

徐思思：“杜若笙家里人帮他配了冥婚，找了大仙，大仙能让杜若笙和他的家人通话。很滑稽的是他的父母听说杜若笙想要一个普拉达的包，杜若笙老爸真的买了一个烧给了他。问他有没有后悔自杀，杜若笙说他非常后悔，这一顿操作让我看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与死者通灵？他的母亲让我忘记杜若笙重新开始。说我还很年轻，他们可以把我当成他们的女儿。我真的觉得，杜若笙的妈妈以后怎么活？她的儿子是她的希望，反倒是他爸爸在处理事情上面看起来比较稳重成熟，也许是亲人在场必须得有一个人能来主持大局。昨天晚上我就在杜若笙小时候的房间睡觉，夜晚凉凉的，很安静，我睡得很好。”

周谱生：“杜若笙也许是想让你向前走，让你别再惦记他了。徐思思你得向前走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走记得回头来找我。叔叔阿姨他们也是希望你的生活可以向前迈一步。失去杜若笙的痛苦，让他们承受就够了。”

徐思思：“我把他的手机拿回来了。”

周谱生：“你…慢慢来吧。”

徐思思向他的家人要了杜若笙的手机。

徐思思：“起初，我还以为杜若笙换了密码，后来发现是自己忘记杜若笙的密码。再后来想起来还是原来的密码。我打开了手机，在淘宝购物页面上确实有碳的购买记录，收货地址在他以前出租的公寓那边。我仔仔细细翻他的手机，他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他到最后一句话都没想着要对我说。他的手机锁屏是《你的名字》情侣锁屏，我们正在一起使用。我翻看我们曾经一起出去玩拍的视频照片。想起他驱车四个小时到我家楼下只为见我一面。你说我怎么能轻易忘记他？”

周谱生：“真的是，今后你想伤心就伤心，你需要拥抱就来找我，你不想忘记他就记得他。谁说死去的人就一定要被忘记？哪怕你只想爱一个空虚的幻体，你只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自己的爱情，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支持你的，加油！徐思思，去试试！”

徐思思：“你去上班吧…我知道了。”

周谱生出门，脚步一步一步走在路上。她想起曾经在宿舍里质问徐思思的那句“你会和他结婚吗？你会和他结婚吗？你会和他结婚吗？”不由得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