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士表示自己就是见不得他这得瑟样,连带着看到他那软脾气的同桌都眼不见为净,转身出门坐在风口上,前后短短不过一小时,今日份的逮人计划取得了圆满的落幕。
教室门口站一溜,夏季年和赵蓦最惨了,踩着上课铃声的点前脚刚踏入教室,后脚广播一响就被老班拎着后脖领退回去。
赵蓦前后看看然后也默默退出站好,孙若琴满意的点头,“不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就是这样一来一下就集齐了两个左右的护法,守在门边的门神,林渊坐在位子上伸着脖子往外看。
好家伙,前后满打满算有没有半个小时?从两个到三个到四个,很快外面站着的人都能组成一个足球队。
委委屈屈的孩子,想要辩解都统一被孙女士一句话给堵回去,“怎么都是去看流星里面两个就没迟到?”
林渊缩缩脖子就认下了那句“这是自律的问题!”没有金刚钻还揽什么瓷器活?没有金箍棒还装什么孙悟空!
最终一阵哀叹中,孙女士刚正不阿的又布置了两张考试卷,计划通,正好觉得这几个最近学习散漫了,有关这种能逮住他们小辫子流星雨再多几场就最好了。
一场闹剧之后心满意足的转身走,徒留原地领到卷子的他们一脸苦涩的笑容。
看着唯二两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学霸,就是说,学吧,这高中内容谁能学过你呀?
一副被小妖精吸干精力的模样,损友的本质就是看着他们难过自己笑开花。
林渊憋不住笑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总结一句话,“朋友,我的快乐总能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然后那群家伙就很颓丧的回来了。
秦栗说他俩简直不是人,昨晚忙到半夜今天居然还能醒。
很显然高中生屏蔽闹钟有一手,但林渊拿着口袋里的鸡蛋在炫耀,那是因为我有一个同桌,你没有。
也不知道在炫耀啥,但在气人这一方面他是顶尖的。
“你们不知道,唉~没关系,那让我来告诉你们一下好了吧。”
他撑着下巴侃侃而谈,但其他人的反应实在平平。
奈何林渊秉持着一个道理,他们想不想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他们知道呀,所以无视朋友们的眼神继续说。
“其实昨天那么晚我今天早上也醒不来,但是你陆哥他大早上就充当了回闹钟,我是睁不开眼睛的,可他直接帮我把牙膏都挤好了。”
感叹完了又后靠椅背翘起腿,朋友们从好奇到一个个翻着白眼退出了群聊。
“还有今天早上的早餐,那也是他一大早下楼给买的,就说这鸡蛋,其实就是因为其他的东西太多了这才给剩下来。”
“……”他们沉默。
林渊眨眨眼瞥见书包就跳跃:“哦,对了,你们还问了书包?哈哈,书包他给我收的,其实我都说不用,可这东西哪里用得着我动手?他就差把我一路背到教室里,就是你们知道那种迷迷糊糊睁眼就差不多已经在位子上的感觉吗?”
谢谢,其实真的不是很想知道的。
林渊笑笑,身后的尾巴逐渐翘到天上去,这一刻炫耀的情感达到巅峰还带着小翘音,“不对,我忘了,你们要知道的话今天早上就不用站墙角。”
啊啊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快,快把这人拖出去赏一丈红!
原来对于今天早上进教室时被笑话的这件事情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夏季年转过头很小很小的吐槽了一句,“林哥陆哥,实话实说,其实我觉得你俩之间的关系有点暧昧了。”
他们只是好哥们,其实大可不必将这些东西都给讲出来。
“还有陆哥,你真的不管管林哥吗?”这一句两句的话头,总觉得好像是在拿着什么小木棒戳人。
但陆忱池他是有事真不管,抬眼看了一下转头,“椅子小心点,别摔了。”然后林渊迅速坐好,大致就一个意思,陆忱池说的话他听,但陆忱池觉得他开心就好,其他的,不管。
周围的朋友又一阵的窒息,“额啊啊啊,简直了,简直了!”
体委拉着他那已经完全破防了的栗子同桌拼命打眼色,双手架在他胳肢窝底下死命往回拽。
“来人,来人啊,快给本宫拿叉子把这两货叉出去,叉出去!”
寻常又不寻常,是非常要好的兄弟,但也能是别的。
反正这个年级的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少年人会有多亲密都是见怪不怪的。
男生宿舍,有什么玩笑不能开,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情分,班上的这群家伙都比当事人更开放。
世界总是勇敢的人先享受,林渊开心偷笑,在这种半明半昧的关系中,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但又好像没有一个人了解。
小雀跃,小兴奋,生活好了学习更起劲,之后还有几天,周三的竞赛如火如荼前进中,在之后两周后出成绩。
运动会也如期举行中,但是再多的火热也被某个不长眼的东西浇熄了。
林渊最近有点闷闷不乐,但这一切还要追溯回竞赛的那个周三,他们在进考场前遇到一个人,是陆忱池以前学校的同学,陈言。
一个长的跟葱似的家伙,高高瘦瘦,干干瘪瘪脸上还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说实在颇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模样。
但又恕他直言,林渊几乎可以想象那副装扮如果扮在陆忱池身上是有多么的禁欲那味道,但他,斯文败类是充其量去掉斯文留个败类的那种。
老班要他们两个放宽心别紧张上了考场就好好考,结果狭路相逢,彼时他俩正坐在备考区的长椅上,陆忱池查完了他的东西再查一遍自己的。
林渊靠着旁边正闹腾:“哎呀,可以了,查很多遍了,我的东西全都带齐了。”
陆忱池稍稍抬头眼睛却是向下,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变得马虎:“再看一下,我再确认一遍就好了。”
但实际上已经确认了不止三遍,陆忱池自己的东西自己都没有这样看,林渊都想逗趣说他越来越有主任那风范,这么查我的,那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让我也检查检查你带的。
结果话没出口手才刚动眼前的太阳就被一道阴影遮挡了,他疑惑,顺着那道黑影向上看。
结果就看到一个穿着一中校服的大葱,反光镜片后一双不大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陆哥,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你。”
林渊愣了,拉拉陆忱池的衣袖满眼睛里全是小问号“哥,你认识?”
然后就看见陆忱池终于拉上手中的笔袋,林渊觉得认识那么久他第一次在这人脸上看到那么冷漠的神情。
陆忱池不笑,沉默的时候就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气场。
“是啊,好巧。”
然后将手里的笔袋递回来,和他对话的时候还是林渊熟悉的那个陆忱池。
他说“我们换个地方吧。”然后很快收起了散落在周边的东西。
陈言见了是很自然的挑挑眉,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视线转动林渊就觉得对方似乎正对上了他。
陆忱池因此收完东西直接起身拉着他打算走人,结果刚站起身就听那人插着口袋说,“这是你的新朋友?陆哥,你去三中看来过的也不怎么样嘛。”
陆忱池站在他前头后面再拉一个人:“我怎样也不关你的事,借过。”
陈言听了却不让,反而挡在那里一个劲的说:“我这也是担心你,还以为你会休学没想到是转学,但其实要我说你这情况再转几个学校都一样,哪里就有这必要啊?”
陆忱池:“就没有必要我也转学了,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让开。”
陈言摇头:“我这不是跟你叙旧吗?怎么?这么不给老同学面子啊?”
可要再问他谁?凭什么把面子给他也是不懂的。
还说什么三中厉害居然把他拉来竞赛,前前后后一堆的话语,林渊感觉自己一头的雾水,但三两句话大概也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来者不善的。
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但唯一一点就是听的林渊感觉很不爽,几句话下来没有一句中听的,还在考前搞别人心态,一副唱衰的模样。
“喂!你这人什么意思,考不过别人玩心理战?”擦肩而过的瞬间林渊开口就是这样问,手痒了想打架,但他们都是文明人轻易是不能动手。
于是后来那人意味深长的表情就让他真的很在意,虽然陆忱池把他带走了,但认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件陆忱池说叫他没必要插手的事情。
而且他本人也是,对于那人挑衅他的内容他是只字也不提。
就算后头他问来问去这人只说是在原本的学校和对方有点过节,几次考试赢了他,那人心底不服压着点怨气,加上后来一些事情的攀扯,所以见到人也就爱胡说。
可造谣这种东西不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张口就来的事情,陆忱池叫他不必太放在心上,但是,好气,人都打到门前了,而且凭直觉这中间有事。
是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还要特意对他说他哥靠不住,他谁呀?陆忱池靠不靠得住要他来告诉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