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尸体与我面对面 第2章 第 2 章

清晨的第一束光穿了进来，给了昏暗的房间第一束光明。

暮山青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抬手间一阵刺痛从手腕处袭来。

他睁眼望去，手腕处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结尾处还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这不像他自己的手笔。

暮山青皱眉，脑海中开始回忆昨晚的画面。

一阵刺痛感从脑袋深处传来，隐约见他回忆起几个片段，其中就有他为自己包扎的画面。

睡蒙了吧。

暮山青不再多想，起身准备去外边看看，不知道昨天捡回来的小狗怎么样了。

他随手从衣架上拿了一条外套，随意披在身上，往门外走去。

小小的毛团缩在茶几腿的旁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谁的毛线团丢了。

暮山青没有打扰它，轻手轻脚地向厨房走去。

暮山青从抽屉里抽出一条羊奶粉，用温水冲泡了一杯倒在昨天的盘子里。

闻着温软柔和的奶香，他的神情不由放松了几分。

要不也给自己泡一杯吧。

暮山青低头想着，翻着抽屉给自己拿了一条。

客厅

暮山青轻轻推着小狗的身体将它叫醒，把盛放了羊奶的盘子放在了它身边。

刚清醒的小狗还有些迷糊，它微张这水蓝的眼睛，打着哈欠。

“喝吧。”

暮山青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它。

忽然手机屏幕一亮，他收到了一封邮件。

拿起手机，慕青山并没立即打开邮件，只是沉默地盯着屏幕，指尖有些犹豫的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他知道这时候是不会有好消息发过来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屏幕上的红点依旧存在。

突然，暮山青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再蹭他的腿。

低头望去，小狗已经喝完奶，正在蹭着他的腿撒娇。

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身子，心情好像好了一些。

“去旁边玩吧。”

暮山青柔声说道。

小狗没理他，开始和拖鞋较劲。

暮山青不由笑出了声，低头点开了那封邮件。

果然，不是好消息。

暮山青嘴角的笑意消失了，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了。

他将手挡在眼睛上，瘫坐在沙发上，手机自由落地，将旁边和拖鞋较劲的小狗吓了一跳。

简略的界面上，只有一句话尤为明显。

‘因为该老师，日常品行不端，影响恶劣，我校予以解聘，请知悉。’

“哈哈······”

这阵笑声在这空旷的环境中格外明显，察觉到气氛不对的小狗也不在撕咬拖鞋。

暮山青翻转身子，将头深深地埋进了沙发里。

除了沉闷的笑声，其他没有任何声响。

“哈！”

暮山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可能笑自己可悲，也可能是笑自己竟然还心存希望学校会还自己一个清白。

暮山青眼中并没有泪水，他想哭，但泪水早已经流尽了。

他只能像一只可悲的蛆虫，蜷缩在这堆破烂里，好像一生也无法再见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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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黑沉沉的一片，暮山青睡着了，他很累，很累。

梦中的他好像也不是很安稳，他口中吐出细碎的语句，让人听不真切，只有时不时的喘泣声尤为明显。

“······妈······妈······你······哪里······”

“······爷······爷······”

“奶······奶奶······”

他将自己包裹起来，紧紧缩成一团。

闻着声响，黑色的雾气从卧室中窜了出来，化成一个模糊的人型走到他身边。

小狗本想像喊叫出声，但是被那人甩过来的雾气封住了嘴。

黑影冲着冲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就没再管它。

黑影伸出他有些虚幻的手，想要抱住蜷缩在沙发上的暮山青。

他几次尝试，他的手都完美的穿过了暮山青的身体，没留下一丝痕迹。

黑影被气得跳脚，身体上散落的黑灰也越来越多。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这句话像魔咒般盘踞在空中，让听到的人汗毛乍起。

黑影在房间中来回走着，疯狂寻找着可以寄托的事物。

一个转身，他看到了被他缝住嘴的小狗。

黑影没有脸，但嫌弃意味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他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暮山青，又看了看旁边被封住嘴的小狗，犹豫了半晌，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姿态攥紧了小狗的身体。

从半空摔落在地上的小狗，半天没有睁眼，只是像尸体一样僵硬地躺在地上。

没过几时，地上了小狗睁开了眼睛，此刻他的眼睛已经不是水汪汪的蓝色，而是一种苍白的没有色彩的灰色。

他踉踉跄跄站起身，立在了半空。

是的，立在半空，显然他还没有适应狗的身体。

他艰难地走了两步，腿部支撑不住摔了个狗啃泥。

旁边残存的雾气提示他，要用四只腿走路。

他半信半疑的试了试，总归是比两条腿稳当。

熟悉之后，他快步跑到暮山青身边，在雾气的帮助下钻进了他的怀里。

感觉到温暖的暮山青眉目舒朗了几分。

他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暮山青锁骨，狗脑袋下意识缩了缩，周身的黑雾也沸腾起来，窜的满屋都是。

都怪这狗的破习惯。

黑影并不认为这变态的行为是他做出来的，只认为是狗的思维影响了他。

渐渐地一人一狗呼吸也平稳起来，看起来竟有些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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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

手机铃声唤醒了还在沉睡的暮山青，他下意识往旁边摸去，没摸到手机倒是摸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是你啊。”

暮山青轻轻揉了揉它小小的身躯，把它放到地上，从茶几旁捡起了自己的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表哥。”

对面‘嗯’了一下算是回应。

两人都没说话，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电话对面的人先耐不住性子开口说道：“你最近回老宅去吧。”

暮山青沉吟片刻反问道：“是因为学校的事吗？”

对面的人不说话算是默认。

“好的。”

暮山青也不争辩什么，算是放弃了。

听到理想中回复，电话对面的人也很利索挂了电话，像是电话另一头是毫不相关的人一样。

放下手机，暮山青看着在地上撒欢的小狗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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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暮山青拿着从银行中取出的现金放在信封里，连同小狗一同放在路边。

不久一个看起来很干净很舒服的女士领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女孩一眼就看见箱子里干净可爱的小狗，开心的把它抱给妈妈看。

女士也很开心，她们本身就是准备去收养一条小狗的，路边捡到和领养没什么区别，说不定是她们之间有缘分。

暮山青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看到是那对母女时也是松了口气。

他观察了好久，最终选中了她们，小狗跟在他身边不会有什么好生活的。

暮山青转身离开了，她没看见那名女士拿着装着钱的信封四处寻找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