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就被装修声吵醒的白添顶着鸡窝头醒来了。
准备打个电话给临壑让他放宽心,但是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只能先去给手机充电,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下午四点了,
窗外的天是雾蓝色的,家里一片昏暗,孤独感涌上心头,好像自己独自一人度过了很多个这样的黄昏了。
“会下雨吗?”
白添自言自语道,想看一眼天气。
打开手机,锁屏界面显示了42个未接来电。
“天呐…”白添连忙拨了过去,“喂…”
沙哑的男声从手机另一头传来:“白添?”
“临壑,是我,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就想给你打电话来着,我真的一不小心忘了。”
“你现在在哪?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临壑,我在…”白添顿了顿,
“算了,别管我了,不值得。”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白添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等着临壑说话。
“所以你说那么多的意思,还是要和我离婚?”
“对不起。”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轻笑:“白添,你凭什么觉得我要按你想的来?一切都要按你的意思来吗?”
“临壑我没…”
白添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白添有些生气,万一那五年是真的怎么办,自己的性命栓死在另一个人身上,对两个人来说都太自私了。
有些烦躁的点起一支烟,不在乎阳台刮的冷风,
白添望着下面的街景,没发现手中的烟快燃尽,
如果感受到幸福,一定会渴求更多的…
五年也够了,何必那么贪心呢。
白添自嘲的笑了笑,嘲笑自己居然真的去听信那五年,自己的状态根本没办法活五年吧。
烟马上燃烧到尾端,快要烫伤手指,白添轻叹一口气。
“我真像个白痴。”
白添仰起头用手指抹去眼泪,轻轻呼出一口热气暖了暖手。
应该是吹了冷风的缘故,再加上忧思过重,晚上白添就发烧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S市的雨夜那么冷,暖气打的再大也手脚冰凉。
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睡去又因为高烧的头痛醒来,嗓子像火灼一样疼,
白添缩在被子里不停的颤抖,生理性的痛苦让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不受控制地说着胡话,嘴里来回重复听不明白的词,脑子里也一片混乱。
记忆又再次交杂着出现,
死掉了怎么办,得过多久才会被发现…
好想到五年后看看。
有点想临壑了…
其实只是临时起意想离开他,但是好像连活下来都成困难了。
这一病白添躺到第三天,不能说没吃药只能说是生熬。
人快没有意识了,根本听不见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
前半个月好不容易养的有点血色的脸又变得苍白了,本来就消瘦的人看起来更加的脆弱了。
纤细的手指捂着嘴压住咳嗽声,微微颤抖的人像扇破了翅膀的蝴蝶。
白添烧的太厉害了,他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脆弱的像纸片。
这些记忆都好熟悉,但是自己什么印象都没有,好像是死前出现的幻觉,流的血越多,那敲门声就越响。
意识消散的时候好像看见了模糊的片段,空荡的别墅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羸弱的病体任由鲜血从喉管涌出,洁白的床单都是血迹…
“好吵…”
到底是谁一直在敲门,又不停的给自己打电话?
白添挣扎的想起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后面下床就被抽干了力气,双腿发软摔在地板上,体力不支又昏了过去。
连大门被破开的声音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