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她不当花瓶了[综武侠] 第3章 不是对手

曼陀山庄主厅，慕容复坐在他的龙椅固定位，王语嫣和阿碧分立左右两侧，就连乔彼烧火烧到一半也被拉来充场子。

他余光悄悄瞥视慕容复，只要他不开口，就还是小说中那个气度非凡的慕容公子，令人不敢逼视，几乎忘了他其实是个疯子。看小说时，乔彼并不很喜欢他，因为他是和段誉对垒的反派角色，却屡屡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总是守着一个几乎无法实现的复国梦，为此不择手段，最后众叛亲离。

但他现在却要保护大小姐的曼陀山庄，让乔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忽然，几十名短打劲汉涌入厅堂，将门路堵住，团团围在面前，个个都是老道的练家子，人群后走出个商贾模样的中年人，身边跟着个紫色衣衫的中年汉子，语嫣颇为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侄女别来无恙。”商人笑眯眯开口，“咱们不多费口舌，这庄子当初本就是你父亲的，后来给你母亲占了去，如今也该归还我王家所有。”

语嫣冷冷地不搭话，中年人笑容略僵，又道：“叔叔并非欺侮你，你几个堂哥堂弟，也有不错的人才，不嫌你被段誉抛弃，只要你好生伺候，定保你后半生衣食无虞。”

语嫣脸色铁青，悄悄拔开袖子里“悲酥清风”的瓶盖，她事先已给自己人服下解药，正待胡扯些话题等待毒性飘散，慕容复却冷眼道：“就凭你王家，也配娶大燕公主？”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捧腹的捶地的，笑得阿碧面红耳赤。只听一人扯着嗓子道：“无礼之徒，见了陛下还不下跪！嫌九族人太多了是不是！陛下稍安勿躁，就由我来解决这群刁民……”众人讥笑更为尖锐。阿碧扭头一看，竟是乔彼，她又惊又乱，没想到这年轻人看似老实，竟也很擅长煽风点火。

慕容复是他们的底牌，在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不能轻易亮出，但拦不住他自己想动手。语嫣知道这是乔彼在试图安抚表哥，因此也只是剜了他一眼。她规规矩矩地走上前去，众人以为她要服软，谁知到中年人面前，她抬手便是响亮的一巴掌。他避让不及，脸上分明的五个手指印，他摸了摸脸：“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明晃晃钢刀出鞘，眼见要往语嫣身上捅十几个窟窿，不料一串沉重的倒地声，“扑通”、“扑通”，铁塔般的汉子睡着了似的接连倒下。中年人脸色骤变，腿一软便趴在地上。他身旁的紫衣汉子却巍然不动，伸手掐住语嫣的喉咙，阿碧急道：“姑娘！”

刹那间，剑光闪动，慕容复已闪身上前，直指对方咽喉，紫衣汉子把语嫣甩在一边，掌风呼啸，眨眼间已拆了三招。语嫣极为自信表哥的本事，谁知慕容复往后一翻，掠回主座，盯着那紫衣汉子，哼了一声。

阿碧连忙扶起语嫣，她认出那掌法是星宿派的路子，不禁叫道：“原来金陵王家，早已和星宿派余孽沆瀣一气！”难怪叔叔如此有恃无恐，又难怪他对“悲酥清风”无动于衷。

这紫衣汉子是丁春秋昔日的徒弟三追风子。丁春秋败退虚竹手中之后，星宿派树倒猢狲散，大部分归顺了灵鹫宫，却还有少许旧徒自立门户，以星宿派之名混迹江湖。

追风子一早听说慕容复大不如前，方才交手，确实感觉平平无奇，更加满脸得意：“王姑娘这话说的忒见外了，你或许不知，你母亲王夫人是我们丁春秋丁掌门的养女，论起来，你该喊我一声师舅。”

语嫣这才发觉，慕容复的衣摆上冒出冉冉青烟，已然被带毒的掌风烫了一个大洞。

“悲酥清风不过是效力强些的麻药，跟星宿派的毒功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追风子环视一圈倒地的人，“陛下哟，你中了我的冰蚕毒掌，一时间感觉不出，但凡走出十步，便会如堕冰窟，心脉冻结，有的罪好受喽。”

“十。”慕容复说。他一步也没动。

追风子哈哈大笑：“知道怕了？只要你朝国舅我磕三个响头，也不是不能放过你！”

“九。”

追风子皱眉：“我说了十步，你重复什么？”

“八。”

他向前一步，摇头道：“果真是疯子，不可理喻。”

“七。”

莫非这家伙真藏了什么奇袭？追风子将信将疑，又谨慎前行一步。乔彼拦在慕容复面前，虽然他一点儿武功也不会，但不知为何，他很确定慕容复不会让自己送。

“六。”

阿碧也拦在乔彼面前：“无论如何，你是我招揽进来的人，我得对你的生死负责。”

“五。”

追风子已经走到了阿碧面前，这场面在语嫣看来有些滑稽。

“一。”

乔彼和阿碧只觉隐隐有一股清风拂面，追风子在她面前双目圆睁，脸色僵白，皮肤发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不敢置信，喃喃道：“你怎么不按顺序……”

语嫣揉揉脖颈，站了起来：“斗转星移，要什么顺序？”

乔彼立刻回转身，星星眼望向慕容复：“莫非这就是陛下的家传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慕容复高冷地哼了一声，算作回答：“朕乏了，今日下朝。”起身离开前，瞥了一眼乔彼，“你方才，护驾有功，忠心可嘉，朕便赏你——”

赏什么赏什么？乔彼满脸期待，如果是什么姑苏慕容的初级功法就好了。

“——大内太监总管之位。”

“……”

“乔公子？”阿碧轻轻摇晃如遭雷击的乔彼。他呆滞地转过头来：“陛下是在……开玩笑，对吧？”

“君无戏言。”陛下很认真，并且因为没有得到“谢主隆恩”的答复，脸色正在迅速变差。

“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乔彼瑟瑟发抖。

“这些人怎么办？”阿碧看着满地大汉。

“毕竟叔侄一场，我也不想和父亲家撕破脸。”语嫣蹲在中年人身边，按在他圆滚滚的头颅上，“浑身扒光扔到姑苏城里就好。至于其他人……”她甜美一笑，宛若云霞绮霰，“拉去做花肥。”

乔彼现在觉得跟着慕容复比跟着大小姐安全。

“愣着干什么？”语嫣催促他，“快搬。”

大小姐真不拿他当外人啊，但独自搬运这么多重得要死的大汉，大小姐也没拿他当人。还是阿碧好心，陪他一块儿在厅里收拾残局。

阿碧道：“乔公子，你太莽撞了，什么武功也不会，就拦在追风子面前。”

“阿碧姊姊不也一样吗？”

“我作为公子的侍婢，多少会些拳脚……总之，以后不许胡闹！”

“那么我也去学！”

“那更不成。今日之事，已是例外，我本不该让你掺和进来。”阿碧担忧清清白白的乔彼卷进江湖纷争，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乔彼见她态度坚决，也不争执，毕竟这山庄的主事是大小姐，只要他去求语嫣，她未必不肯答应。

……

“你要习武？”语嫣双眸从书后抬起，看得乔彼冷汗直流，有种求职面试的错觉。

“是、是的，小人希望能为山庄尽一份微薄之力。”

“庄内武功秘籍藏书无数，你可随意翻阅。”语嫣指指身后影影幢幢的书架，翻了一页书卷，“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不会阻止你追求你想要的东西。只不过，你需想清楚，一旦踏进这江湖，就没有回头路。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阿碧拦在他面前时，他有一瞬间的慌乱，他知道阿碧的武功约等于无，哪怕和追风子这样在原著里排不上号的人对战，也毫无胜算。他害怕她会因他而死，在挺过了一切困难后，死在结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