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至暗,人性的丑陋这段日子,她看的真真切切。
唐军华要吸走她所有的血,她每天参加各种局,无数的酒杯朝向她。
思想的禁锢,清醒的人背负罪孽,老旧思想的自以为是,偏低攻击横行霸道,能将活生生的人扒皮换骨。
叫人带着痛渴望着重生。
每天喝的烂醉,瘦了不少,每天活在梦中,梦醒时分又在调查。
李兆的仇家多,每天还在街头巷尾称王称霸,但他的目标始终把他们放在第一位。
韩昼出来后,辛笙与他汇合,他们到底和李兆这种野路子不同。
辛笙的事闹得太大,韩家也在介入此事,阻止他的插手。
韩家怕韩昼再生祸端,韩昼到底是和李兆不同的,后面有家里人撑着。
但韩昼的心不甘明面上都能看出来,所以还是得盯紧,一旦他成为家族的一份子,一举一动不可能只代表自己,所以这段时间他也在权衡。
唐婳现在没有经历对付太多,少一个敌人最好,但她的恨意不会随之减少。
不过这样也好,她就住在御宫里,唐军华也默许了。
B市最近随处可见圣诞氛围,她回家喝了一碗醒酒汤。
她用果酱在苹果上写了,平安与愛。
想到他,内心就会有安慰,有向上的勇气,总归希望不灭,仍对生活抱有赤诚之心。
她大口大口吃掉,她吃的太急,她胡乱的擦掉嘴上的汁水。
她洗了手,她倒在地毯上,正对着窗外的星星灯一闪一闪,闭上眼。
*
手机的闹钟不停的响,她居然在地毯上睡着了。
她揉了揉眼睛,拿了根烟点燃,她烟瘾越来越大了。
她热了杯草莓牛奶,一饮而尽。
洗完澡,她吹了吹头发,看了眼日历上的备注,把地点发给司机。
夜晚的各种灯光,圣诞的氛围更足了。
到了地方,她看向电梯的数字,她手比脑子快先摁了电梯。
她本就穿的少,停车场又冷。
电梯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个身影堵住电梯口,她进不去,她下意识的朝他看。
江丞妄与她四目相对。
她想都没想就往回跑,司机并没有走,她上了车,让司机随便开。
拿起手机委婉说自己要毁约的事,这个人的身份她不知道,但他手里有一笔大单。
对面迟迟未回。
司机说,“大小姐,后面有一辆帕加尼跟着。”
唐婳向后看,江丞妄的车跟的紧。
只见他超过他,又放慢了车速,他降下车窗,他嘴里叼着根烟。
他看到了他眼里的嘲讽,头发挑染红色,身上有着一股劲。
风和雪花打在他的侧脸上,他淡定弹了弹烟灰。
也对,他一路不就是风雨拍打过来的,浇不灭他也浇不灭他的火。
司机摁了下喇叭,他把烟顺着窗弹出去,挑衅的看了后座的她。
她觉得够了,“停车。”
她靠着路边下车,江丞妄也跟着停了。
就看着站在路边的她,头发还是红色,穿着紫色的裙子,雪落在她的身上,她把披肩向上拢了拢。
他摁了喇叭,“上车。”
她犹豫了下,还是上来了。
江丞妄把车窗升上去,“唐婳,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她就跟着他走,她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不然呢?”
他突然加速,“唐婳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早就无心了。”
对于现在的她,心中只剩一片空洞。
“唐婳你就做这么绝!”
“没什么,我只是不爱你了。”
她不想前功尽弃,她用尽全力冷嘲热讽,刺穿他的心。
江丞妄的心咯噔。
他每天强迫自己原谅她的不告而别,所有的苦难他都扛,只要她不离开他,只要她爱他。
而她呢?
想着怎么刺痛他,逃避,懦弱,一步步推开他……
硬生生将彼此活成了敌人。
车停下,在冰面上一个巨大的圣诞树,两个人瞬间变的渺小。
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装饰,这时烟花四起,天上降落一个礼物盒,上面英文写着圣诞老人的礼物。
唐婳一下就愣了,他为她准备这么多。
江丞妄看着她,“唐婳,即使我现在心里发了疯的难受,我都无所谓,这一切永远属于你。”
唐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烟花结束,他把她带屋里,他怕她冷。
他又说,“这的温泉特别好。”
唐婳问,“衣服呢?”
江丞妄指了指后面,沙发上正有个包装袋。
她骂了句,“你变态啊?”随后拿着头也不回的走。
她换完比基尼,拿了杯红酒。
江丞妄已经在温泉里,他看着她,唐婳头上插了花,一步步下来,那双勾人的眼看着他。
他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唐婳,不管继续还是散,好好聊聊。”
“嗯。”说清也好。
“这么决绝对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哪有那么多什么?”
江丞妄一步步逼近,他每走一步都带着水花,他上半身**着,侵略性极强,力量感十足。
他单手将她环住,吻上她的唇,“你知道,不告而别是一种背叛吗?”
她动一下他就更紧一分,“我不想喋喋不休,就这样平静的结束不好吗?”
他掐着她的脖子,他不想听,“唐婳,别让我感觉到痛,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你根本没有舍不得我,只要你说两句好话,哪怕是骗我,我都他妈认了,我都能心甘情愿的把命给你。”
他自己舍不得的人并没有舍不得他,他的心碎了,能为她死,他不需要墓碑,随着时间腐烂,随着世界灭亡。
唐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令人心疼,她的心隐隐作痛,“江丞妄,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
她抱住他,“就当这一切是梦吧,悲凉的伤心的不太好的梦。”
“恨我吧,让你我都全身而退,伤痛融入血肉,不要折磨自己了。”
江丞妄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我认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包括我自己,我就是爱你,只爱你,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无论的干什么事,再对不起我。”
唐婳的眼睛湿润,复杂纠结各种因素缠绕着她的心,她不能意气用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江丞妄。”
“唐婳,你说我是不是贱?”
“你要接受现实。”
你说爱有爱,你说痛有痛,尺度刚好,让人无法断舍割离,于是纠缠再纠缠。
他放手,她点了根烟,她的烟瘾大到,不抽就会死。
她回家,看了眼对面回复的消息。
回的很冷淡,就两个字,没事。
她强扯出一抹笑,今天并没有喝太多酒,却比每一天都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