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婳点了几个炸串,她问,“你喜欢吃甜的吗?”
裴井泽笑着说,“喜欢,你还是喜欢吃甜的,这么多年都没变。”
唐婳笑着对服务员说,“所有炸串都放甜酱,谢谢。”
唐婳喝了口花生露,裴井泽连花生露给她要的都是热的,上面插着吸管。
裴井泽用公筷给唐婳夹了拌菜,唐婳把盘子向前推了推,“谢谢。”
裴井泽又说,“费家那笔生意本来我也是要让给你的,之所以想约你出来叙叙旧,好多年没见过你了,你变化很大。”
他最清楚了,做自己哪有这么容易,一路上绊脚的事太多,尤其唐婳在那个压抑的家庭,太难熬却又无法避免的逃不掉,给的她一时的喘息时间,是意料之外的幸运又是不幸。
唐婳给他倒了杯汽水,“今天不谈这些,以汽水代酒,感谢都在汽水里,愿你蒸蒸日上。”
两人都一饮而尽,出了面馆,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唐婳缩了缩,适应了一会也就没那么冷了。
裴井泽帮她开车门,到了老宅,开门前深呼一口气,祖父每天都很忙,她让管家说事情办好了。
自己回了卧室,她联系了江丞妄的医生,“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
“之前不是说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吗?”
“是心理方面。”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算计,她明白这样下去是不长久的,她借这次机会对江丞妄的不告而别,她比起每日的提防,她不想将江丞妄牵扯进来,她想让他幸福。
可她错了,没有她,他回不到以前的状态,因为他找到了爱,这次打击是千倍万倍的伤害,意味着从前的伤口再一次划开变成撒满盐的烙印覆盖的更沉痛的伤口和教训。
意味着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人,陷入无限的循环,而他这辈子都不会忘掉唐婳,哪怕是灰烬,他也要卷土再来寻找那一片痕迹。
又恨又爱,恨之入骨的人是他唯一爱过的人。
两个人都是在暴雨中成长的,代价是不停的替另一个自己考虑,也会从中责怪另一个自己,于是老天说都在路上,唯一阻止坍塌的是永不泯灭的真心。
唐婳挂断了电话,她还是狠心抛下他,她想对于两个亡命之徒活着是最幸运的结局。
又下了雪,落在池塘里,慢慢结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