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赢善给她煮海鲜粥,唐婳拄着脸打着哈气看着她。
温赢善看着她的模样,“昨天没睡好?睡个回笼。”
唐婳点了点头,不过她现在也睡不着了。
她就看着她,“店里不忙?”
“还好,你哥说你状态不好,我过来看看你。”
唐婳一脸八卦,“你俩什么情况?”
温赢善大方承认,“我正在追他。”
唐夜当初组了个饭局,他把温赢善介绍给她,一个成熟的通体姐姐。
她关了火,唐婳热了两杯牛奶,“我哥人特好,赢善姐。”
她笑道,“我和你哥都很勇敢。”
温赢善给她盛了一碗。
粥冒着热气,她搅了搅,料很足。
她看差不多了,她吹了吹才吃,赞美到,“特好吃!”
温赢善喝了那杯牛奶。
她经常给唐婳买一些衣服,她现在的衣柜五颜六色的。
唐婳就买一些奢侈品送给她。
唐婳问,“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待到什么时候?”
唐婳摇了摇头,“过完年吧。”
唐婳吃了半碗差不多就饱了,她每天吃饭就是糊弄,饿不死就行。
她硬是把这碗吃完,温赢善要帮她洗碗,她一把抢过来,“我自己能洗。”
温赢善争不过她,“婳婳,那我走了,一定要按时吃饭。”
她把温赢善送到门口。
*
曾经每天都会去的地方,看着熟悉的街道巷口。
在压抑的生活中,只有书店能让人安静起来,能让她有喘口气的权利。
可他们从来就没有放过她。
嘴巴的传播速度很容易在小范围内爆炸,一传十十传百,改编添油加醋。
解释被说成狡辩,不回应就是事实,两头堵。
两侧有贴纸和便利贴,墙上贴满了各种心愿和期待。
店内随处可见照片和画,还有手写信都被老板用相框裱起来。
其中有一张照片,是初中的唐婳穿着校服,靠着墙上头戴着耳机,书包随意丢在地上,怀里抱着刚从书店买的书,而不远处的路上是韩昼一行人的背影。
老板业余爱好就是拍照,没事就喜欢围绕着书店周围拍。
她找到了她想要的练习册。
老板看到她,“唐婳?”
“真是你啊。”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他拉着她到相框面前,“你的信我可是一直留着的。”
她看着那封信,字字隐藏着痛,不是乐观的,也不是向上的。
她没有在最后写名字,而是过客。
老板看着她怀中的练习册,“不用付了,送你了。”
有人一直往他们这个方向看。
安懿如从听到唐婳二字,就一直观察着,她也走了过去,“好久不见。”
高中班长,出了名的大喇叭,墙头草,“什么时候回B市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
“刚回来。”
安懿如特爱组织集体活动,同学聚会,露营,春游之类的。
“正好也快过年了,聚聚呗,真没想到在这能看到你。”安懿如又说,“高考也快了,到时候大家上了大学,那聚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老板一看这情形,“你们聊。”
说完就去忙了。
安懿如插过来,“咱班你这个大美女转走了,大家可是难过好久呢。”
好话说尽了,唐婳想拒绝都被堵死,“行。”
对于她来说,高中的流言蜚语经不起浪,倒也没那么排斥。
罪人得到了报复,明辨是非的人谁对谁错一眼明。
安懿如挽住她的胳膊,“那就这么定了,这周日你可得一定到场。”
安懿如带着她出了书店,“要不咱俩先吃个午饭?跟你讲讲大家近况,也省着见面尴尬。”
就这样稀里糊涂跟着到了烤肉店。
既来之则安之,唐婳拿起菜单点菜,把半个菜单的菜都点了。
服务员问,“需要喝点什么吗?”
“两杯抹茶奶昔!”安懿如说。
安懿如看出她的诧异,“你之前总是喝这个。”
对于万众瞩目的人来说,一举一动都是风向标,化妆品牌子,拍照方式,包括她常年喝的抹茶奶昔。
唐婳这种人招人爱又招人恨,万物的两面性,更多的恨那个人不是自己。
唐婳点了点头,“那就这些。”
安懿如问,“你还记得蒋正谦吗?”
蒋正谦这个人她有印象,挺阳光的男生。
她在体育馆抽烟,被他撞了个正着,他问,“唐婳,你居然会抽烟。”
她记得她当时挺冷淡的,就回了嗯。
后来他每天都会追着问她问题,她那会要应付的事太多,每次都是敷衍,但不管她说什么都捧场。
她点了点头,“记得。”
“他现在可厉害了,篮球进了省队,经常出去打比赛。”安懿如又问,“唐婳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唐婳犹豫了一下。
“蒋正谦还喜欢你,你俩有没有可能?”安懿如试探的问。
她那点心思唐婳看的透,让她把心放肚子里,“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那真是遗憾,不过你这么漂亮,肯定能遇见更好的。”
更好的…
江丞妄真是有种魔力,他这种人太难忘了,爱的轰轰烈烈就很难接受平淡,起点太高了。
她喝了口抹茶奶昔,她顺便给肉翻面。
她往蘸料里加了白糖,甜到发齁。
“你还记得谁?”安懿如继续问。
这倒是问住她了,她每个人都能叫出名字,但印象深刻的,“曾香露。”
“她啊!她倒是挺惨的,家里欠了钱,她爸带着儿子跑了,家里只剩她和外婆。”安懿如态度平淡。
“你怎么会想到她?”质疑的语气。
“她是我后桌。”
安懿如吃了个香肠,“不过,她好像跟了个有钱人,快四十的男人。”
唐婳听到这手一顿,能理解,走投无路总不能找根绳自杀,这样总归有生的希望。
她夹了块牛肉,继续听她讲,“沈树宇,也挺牛的,从年级第六十逆袭到年级第一。”
她陆陆续续讲了很多人,有的人一句话就能总结,有的人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她听的累了,安懿如天天察言观色就是个人精,也主张着要回家。
她结了帐,两人道别。
她走回御宫,就当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