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
翎均眼神闪了闪,莞尔笑道:“我为何要怕你?”
“因我,”槲栎垂眸,“容貌丑陋可怖。”
“什么?”翎均本以为鬼相是在同他玩笑,险些笑出来,后又看他神色不似作伪,竟是认真的。
“这...”翎均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鬼相大人怎会如此说,难道你没有仔细看过你的容貌吗?”
翎均用术法在他眼前变出一个水镜:“虽说容貌如何其实无可厚非,但鬼相大人的相貌实属上乘。若你说的是这斑纹可怖,我尝试为你去除便是。况且这素日里又是没有的,何必妄自菲薄。”
水镜中倒映着槲栎俊逸的脸,脸侧是翎均细长纤瘦的手指。指尖萦绕着荧荧绿光从槲栎脸上轻抚而过,一阵清凉通感传来,槲栎心中的燥热瞬间被浇熄不少,脸上的黑色斑纹也渐渐变淡。
“好些了吗?”
翎均柔声询问,槲栎眼中倒映着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半分神都分不出去。
他忽然觉得身体又烫起来,郁火下去了,却又有另一道火窜了出来。
槲栎强压下去,硬着头皮道:“好些了。”
“那便好。”翎均收了水镜直起身,缓步走到窗前眺望。
他们在城里耗费了不少时间,这会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画中时间同外界一致,此刻千里江山图的景色也发生了改变,日暮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泛着浅浅的金色光芒。
不多时,天色渐暗。一缕轻烟拂过水面,湖中浮现出各式各样的花灯,亮着点点橙色星芒,缓缓飘至空中各处,照亮了此间山景。
“倒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翎均轻声感叹着,将手伸至窗外揽过一盏飘浮的灯,正是一盏莲花灯。
花言回的真身是莲花。
槲栎看着垂眸浅笑,悠然欣赏花灯的翎均,冷不丁想起这一点,只觉这空中飘着的花灯都变得碍眼起来。
好想把它们都给烧了。
可是小雀很喜欢...他会不快...
槲栎又看向翎均,见人还颇有兴致地把玩着花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为什么不看我呢,我没有斑纹了。
“鬼相大人,”似乎是意识到把他冷落了,翎均拿着灯走上前,询问道,“你喜欢什么花?我为你捞一盏灯上来。”
槲栎的眼睛扫过翎均袍角上的青色翎羽,道:“翎尾花。”
“翎尾花?”翎均抬起头,“那是什么花,倒没有听过。”
槲栎闻言,又看了眼他身上挂着的墨绿花形香囊,才收回目光:“是鬼界独有,下次带于你看。”
“好。”翎均一挥袖,将莲花灯收进乾坤袋中,“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劳烦鬼相大人陪我去个地方。”
槲栎顿了顿,旋即又知道他指的是何处:“你是指,温时务。”
“不错。”翎均点头,“我想去他住的地方看看,今日看他们的反应,总觉得有些蹊跷之处。”
“好。”槲栎未加思索便应下,他看到翎均笑了笑,随后便开始解衣带。
槲栎浑身僵住,立时以袍袖掩面转过了身。
翎均被他吓了一跳,见状略有些无奈笑道:“鬼相大人这是做什么,你我皆是男子。再说,我还有里衣穿着。”
槲栎静了片刻才开口,声音闷闷的:“当初在春雪之镜中,镜灵让你宽衣,你让我转过去,不许看。”
翎均倒是把这个细节忘了,或者说,他一直在刻意回避春雪之镜中的记忆。
当初那个镜灵着实纨绔,像个没长大的孩童一般爱捉弄人。
翎均误入其中,竟被他变成了...有生育功能的哥儿,连带着身体都有了改变。
他当时羞愤之极,又不能毁了春雪之镜这上古神物。只能强硬要求和他一起误入的槲栎避讳,不想让别人见到他那副样子。
被迫回忆这屈辱记忆,翎均一时又有些尴尬,他的手放在腰带上,脱也不是穿也不是,半晌才挤出来一句:“那不一样...不过,你挡便挡了吧,稍等我一会。”
翎均红着脸解下衣袍,躺进床里侧盖好被子,顺便把另一床被放在外侧给槲栎。
“我好了。”翎均大半张脸盖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像条毛毛虫,他背对着槲栎开口道,“你也来,早些歇息吧。芳蔼待会寻过来了,应当会在外间守夜,你若有事唤他即可。”
“好。”
槲栎应声,嗓音略有些沙哑。他放下袍袖杵在原地,半晌才慢吞吞转过了身。
翎均闷了一会觉得热,又把被子放了下去正常盖着,
这会背对着槲栎,青丝散落一床,雪白的脖颈露在外面,纤细又孱弱。
好像手放在上面,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掐断,引得主人陷入窒息,满面潮红地挣扎喘息。
白皙的玉足会不断在床榻上踢蹬着,想要逃开束缚。然而终究是徒劳,费尽力气不过只能留下一层层皱褶。
他会惊恐地看着施虐者,因刺激而留下不受控的泪水,最后在无尽抗拒中被拆吞入腹。
拆吞入腹...
这个念头冒出来,槲栎混乱的脑袋瞬间清醒。
为什么,我想把小雀吃了?
我,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
啪嗒。
紫色的小花掉落在地上,槲栎惊讶地捂住嘴,糟了,怎么办,不能被小雀看到。
他心里越害怕,口中吐出的花就越多。
不一会,地上便落满了紫色的小花,槲栎心下越发焦灼,又是担忧又是惊恐,接连又吐出了黄色和蓝色的花。
这动静着实大了些,翎均被惊动,迷蒙着眼侧过身,看到槲栎依旧背对着他。只是这会弓着身子,披风下鼓鼓囊囊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鬼相?”
翎均嗡里嗡气喊了他一声,声音夹杂着困倦,“你还不歇息吗?”
前期攻有些不通人事,后期会变成熟(坏笑)。
撒花~求收藏评论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花吐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