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熬特熬几天夜后,生透难得睡了个好觉。只是当他醒后看到身边的人是易奘后,还是有些嫌弃地推开了对方抱住他腰的手臂。
这一推,易奘便有些晕乎地醒了,呜咽了一声后,又把手放了回去。
“……过分了啊?”生透抵住对方有些摸进他衣服的手,瞪了一眼那闭着眼却面带笑容的易奘,随后恶狠狠地去扯对方脖子上的绷带,还特意下死手按了按。
“咳……咳咳……”
这一按,易奘又开始疯狂咳嗽,还求饶似的去揉生透的脑壳,揉得生透不得不翻了个白眼,翻身去开柜门,离开了易奘身边。
过了一会,他把一个医疗箱放在了桌上,还给了易奘一个滚过来换绷带的表情。
那表情,要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搞得易奘直接躺在柜子里捂住流血的脖子装死。
“……再不过来,我就要问你昨晚为什么买醉了。”生透也不着急,坐在了桌旁,把玩着急救箱里边的东西,幽幽道,“前两天你走的那么急,就为了你那个小妹妹……昨晚却突然一身酒气地出现在我房间,还一副要死不活想借着我之手寻死的样子……这可真不像我先前见到的那个全是恶趣味的易奘伯爵呀?倒像是条丧家之犬……”
昨晚如果不是看破了易奘给他下套寻死的想法,再除去些别的原因,他或许就真动手了。
只恨对方不能现在就死……
易奘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乖乖过去了吧?”易奘坐起了身子,脸上笑容少了很多,“照你这话这么说……我可算是被你捡回来的狗……也就是说,我是条对你还算有点价值的狗……你总不能就这样,看着我死吧?所以,想让我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圣子大人,您行行好,好歹拿来点什么呗?”
得了便宜还卖乖,三两句话就能扭转他们之间的地位——这就是易奘一贯的作风。
只是生透也不是什么一昧服软的人。
生透没理他,闷头找出先前易奘给他的戒指,来到窗边,一副要丢的样子。
易奘淡淡看着那枚戒指,以往绝对要护着戒指的他,头一次偏过了头,不是滋味地道:“……你丢呗。”
话里全是释然与无所谓还夹杂了一丝生透品不出的情绪,让生透挑了挑眉后,不得不收回了戒指。
他可不像易奘,可没有把自己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乐趣。
他还是记着这是易奘母亲白隽给对方的东西的。
对于人类而言,母亲很重要,留下来的东西更重要……此外,他也确实有点恻隐之心。在知道白隽的经历后,他还是有那么点欣赏并可怜白隽这个人的。
为爱逃离家族确实有那么些不理智,可是想想米蒂的包办婚姻,那更本不由自己做主选择的命运……这样看来,白隽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不理智了,怪就怪在遇到了个坏男人,信了甜言蜜语,太过天真……
“……你要什么?”生透叹了口气,妥协地关上窗户,回到了桌旁,望着易奘那毫不收敛的打量他嘴唇的目光,颇有些恼怒道,“别太过分啊?易奘伯爵。”
“问情人要个早安吻怎么了?”易奘不害臊,理直气壮道,“我昨晚都没怎么碰你!还不够正人君子吗?”他就是摸了摸!
“就是不可以。换一个。”生透绝不妥协,他可不像该死的生缔一样,仗着爱人看不见了就干些对不起爱人的事,他很有原则的。
“那我还是死了吧。”易奘瘫倒在了柜子里,还一个劲地扯脖子上的绷带,甚至去拿衣柜上边的空衣架,用上边的尖锐玩意去捅脖子。
生透,上去就夺了易奘的衣架,还把医疗箱也带了去,拿着块干净的纱布就摁上易奘的脖子,摁得那叫一个狠,让易奘一个劲地叫唤。
叫着叫着就变了味了,还有闲情雅致去摸生透的面颊,揉上了他的唇,刚想伸进去就被生透死死咬住了手指,警告道:“你再这样,我不介意叫褒秋上来帮你弄。”
易奘听到褒秋这名字,立刻就没劲了,整个人变得安安分分的,让生透不得不好奇道:“你和他究竟怎么回事?怎么……”昨晚也是,他不过就是想找褒秋帮忙,哪知道易奘突然反应那么大,直接就……
而他也是……事后除了生气,也没有过多的想法……
他究竟在干什么?明明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的人是生缔不是吗?也不知道生缔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一想到生气,生透就想到爱人给索琪的那个离别吻……明明他们说好的,能不碰索琪就不碰索琪,却当他的面那么做……
生透表情有些郁郁,还不等他自己安慰自己,只听易奘没好气道:“一条情报一个吻,绝不降价。”
生透有些无语,啧了一下后,手脚麻利地帮易奘收拾好,转手打给了褒秋电话——无他,昨天门锁被易奘弄坏了,他实在不想再踹一次门,只能让外边的人帮帮忙。
好歹给这可悲的门留个全尸吧。
“所以……你昨天不出去,只是因为门锁坏了,不是因为想陪我?”易奘颇有些幽怨道,手摸上脖子上那崭新的绷带,又有了想作妖的兴致。
“也不是。”生透勉强给了易奘一个眼神,坐在床边安静道,“我怕我不盯着你,你就悄默默死了,以后我就少了一条狗。”
“——我想了想,你要吻也不是不行,不如交代一下后边的事情呗?比如说这只鸟……又或者杨贡昨晚上为什么让我把阿童给带出?”
生透接过从衣帽间飞向他的呆鸽子,撸了撸它的毛后,观察着易奘那虽有惊讶但大体又没什么变化的面容,笑道:“易奘伯爵好像知道这只鸟?不如跟我介绍介绍?”
除了看破易奘死意以外,杨贡的事也是他必须问清楚的——杨贡怎么说也是易奘的副手,易奘要是没了,他上哪找情报。
对方故意让他把阿童带出,生缔又硬要把阿童带走,去的地方还是神祇教所在的函城……要说那边没鬼,生透绝对不相信。
帝都才闹出神祇教谋反,函城还没彻底调查清楚呢,又莫名非要带一个小孩去函城教会,怎么看怎么奇怪。
若是昨晚就干掉了易奘,函城那边的线说不定就断了。那边的事还没解决完,这边的鸽子又明显不简单。
圆片能够实现愿望,而鸽子亦能。
大胆点猜测,圆片,或许就是由鸽子做的。
诡异的是,鸽子喜欢吃圆片,昨晚的鸽子更是还想吃羽毛。对食物没什么兴趣的鸽子,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这两样东西?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又为什么能够实现愿望、帮助他们?
还有,阿童那么喜欢吃鸽子,现在又去了函城,那她与鸽子、函城是否也有关联?
生缔本来就想抬一手玩具地位,若鸽子圆片阿童都和函城教会有关,只怕函城少不了要发生一场如桂金宫花园神祇教“谋反”一样的大事。
易奘死了,知道这事的便又少了一个,危难时能够解决的人也又少了一个,如果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密,那还真不是他一个人,又或者是还没有成熟的玩具队伍,以及一盘散沙的人民队伍能解决的了的。
仔细想想,或许,他的举动,反而让局势不再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呢?
反正,他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到底那个碍眼的家伙没有就此离开,到底……他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没能动手……
或者,他只是不愿意去接受那个真相。
“……生透啊生透,有些东西我直接跟你说了,不是就不好玩了吗?”易奘仍然是一脸的轻松,并不吃生透那一套,还起身,慢步来到了生透面前,抬手想要勾住生透的下巴,只是,被生透躲开了。
易奘笑了一声,也没再纠缠,去隔间擦了擦脸,悠闲道:“你看,你也不愿意让我吻,何必说这些呢?而且……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又何必让我来说呢?”
“什么意思?”生透眯了眯眼睛。这人又想给他下套?
他不指望易奘能好心给他解释,但易奘似乎兴致有些高,又传来了声音:“你不会以为你今天就没课了吧?不如猜猜,为什么我不急着走?”
“有话就说,少让我猜。”生透一点也不想陪他玩这个幼稚的游戏,不耐烦道,“既然我早晚都能知道,我也不差你来告诉我。”
“别生气嘛。”易奘倚靠在隔间门边,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你们又要再进行一次演习了而已。至于演习的内容……呵……你进去就能知道了。”
易奘将毛巾丢回了隔间,顶着生透幽幽的目光,薅了生透的两件衣服套了上去,边套边调笑道:“呀……虽说你的衣服都被换成了成人款,可到底穿得还是有些不舒服哦?而且怎么都是白的,没件黑的吗?”
“……你不想穿,可以穿你昨天带来的酒臭味的衣服,我一点意见都没有。”生透语气冷淡,还不忘提醒易奘,指了指有些晃动的房门,“你动作得快点了。”
生透话音刚落,那门便被打开了。门外站着个拿着各种大家伙的褒秋,还有一个瘫着脸手上拿着门锁的周游。
周游打量了眼房间内的生透易奘两人,挑了下眉,留下句上七楼吃饭便走了,只有褒秋站在原地,望着房间内面前套上白色衣服的易奘,颇不是滋味地笑道:“……你不是不喜欢穿白吗?说白衣服容易脏,不方便办事……怎么现在换上了?”
易奘没理褒秋,只是到生透身边,拍了拍其肩膀后,与褒秋擦肩而过,直接离开了房间。
过程中,易奘没有回头,褒秋亦是。
褒秋望着屋内的生透,对视了很久,气氛微妙。
“啊……那个……”外边和万巧手拉手来找生透的陶玖,不好意思地打断了他们俩奇怪的注视,“那个……暖姐姐……你还是先上去吧?那边周游应付不过来……”
褒秋回神,微微颔首,离开房间,也是这时,陶玖才敢继续问生透道:“生透,七楼的玩具让我来问问你妙菁的事情,想看看她还有没有问题……今早传来消息,说他们那没有玩具死亡,想把妙菁接回来,好好道歉……”
“她还没有来电话。”生透反复看了眼通讯器后,思索道,“不过现在我也没什么事……或许真的没什么问题。”
他想着也是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他都把那鸟羽吞进肚子里了,总不能从他肚子里再回到妙菁身边吧?
况且他昨晚和妙菁也算接触比较多,按照诅咒的触发规律来看……他现在也没事,说不定真的就此破除了诅咒?
生透看着陶玖还是有些担忧的脸,摇了摇头安抚道:“先去吃饭吧。说不定待会她就来电话了。到时候就算她不来电话,我们也可以上完课直接去找她。”
陶玖闻言欣喜地点了点头,带着万巧与生透一起上七楼,只是过程中,陶玖还是免不了低着个头。
万巧见到,不免有些不开心地摆正他的头,还握紧了手,让他好受些。生透见到后,也颇为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希望让他能舒服点。
陶玖总算好多了之后,他们也终于到了七楼。七楼餐厅头一次放了那么多桌子,也是头一次有那么多人。
乔衮在一旁应付着又黏上来的琼楼玩具,其他对乔衮没什么兴趣的玩具,则去帮厨房的周游端菜,又或者安排安排桌椅什么的。
用餐时,大家其乐融融,没什么大事。除了餐后,乔衮叫来易奘在身边,还单独留下琼楼玩具。
生透不用想都知道,乔衮要说的是第二次演习的事情。
只是乔衮的话里,又多了些别的内容:“这次演习,你们在模拟系统内的痛感会被拉满,不再是以往上课调为的百分之二十。所以,出来时,你们身体的副作用会很大,如果因此变了模样,也不用担心,都是正常的……此外,本次演习有三个阶段,能成功存活到第三阶段且通关的玩具,会重新获得姓氏……”
这话里的关键无疑是通关演习之后的身体变化以及姓氏。
生透对于姓氏没什么反应——他已经是了,且姓氏也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他颇为感兴趣的是身体变化。
乔衮先前拆他,无非就是要找他身体变化快速的诱因……这会又说痛感调成百分百,受伤后出来会承受极大的副作用……难免不让生透将这两事结合起来。
或许等演习结束,他就能看到一大批和他一样高大的玩具了。
是件好事。这意味着,日后要是真出现了什么事,他们一定有机会参与,甚至还能从帝国手中抢到一定好处……再把这些好处送给需要帮助的玩具与人类,到时候大家就能过得好一些……
说不定,一些被迫成为奴隶的玩具或人,还能被赦免。
此外,玩具身体若真的长成完全体,乔衮就会因报告生长情况再去一次帝都,到时候顺便再申请玩具陪同……他就可以趁机向王提出现在就带着玩具去兰城发展,积累资源……积累到一定时间,或许就能……
彻底推翻了这棋局。然后……
他们终于能登上这肮脏得不行的舞台,挥舞手上的长剑了。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或许,他就能为他和生缔买下两枚戒指——虽然他现在不仅对生缔很生气,还因为莫名的压力想逃离生缔,但他到底还是喜欢生缔的……
只要对方别太作,别老刺激他……虽然他背着对方与易奘鬼混的行为,也没好到哪去。
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能忍受两个人中间有一点点秘密,也能接受一点拉扯的小情趣……但,他遭不住比这更刺激的了……生缔最好不要犯这个错误……不然,到时候他肯定会调头投入别人的怀抱……
他备胎可多了!就在昨夜,又多了个易奘!——生缔先前说对方喜欢他,他还不算很信,但经历昨晚的事情,他或许要多注意几分了。
若是易奘极大可能知晓在函城即将发生的局,那么就不可能不做准备。
易奘现在虽说式微,可就其那难受过一夜后还吊儿郎到无所顾虑的状态来看,那人绝对没有把别人布置的局看在眼里,甚至……十分确定能赢。
既然能赢,那局后,易奘就绝不可能还是现在这般任人摆布的地位。
地位不低,留着易奘在,情人的身份也能多少帮他一点,再加上对方有那么对他一丁点的喜爱……即使早上易奘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子,可只要他拿捏到对方的关键,说不定就能支配易奘。
至于昨晚易奘的难过……他大胆猜测一下……大约是易奘的地位过于低,又保护不了亲妹妹,才会变成那样……如果函城的局走的再快一些,易奘的权力再多一些,说不定他的妹妹就不会被安排着嫁人了……
一想到这个可怜的妹妹,就难免想起自尽的米蒂……就更免不了想起高楼的肮脏交易与夜拉花园的尸骨……
只希望黎明到的那天,一切都不要太晚……
不要再闹成昨晚那样的局面。不得安生……
“姓氏……”陶玖念念有词,忍不住去拉身边正在出神的生透,激动道,“生透!进入第三阶段然后活下来的话……阿萤阿蕉他们,就都能获得姓氏了诶!”
生透刚从思绪中抽身,这会回神,听见陶玖说话,不由得一愣,不明所以道:“对,就是这么个理……怎么了?”他望着若有所思的陶玖,一时间不知道陶玖在想些什么。
“生透……你知道的,就算现在有了那些外来玩具,琼楼的气氛变得好些了,可是……那些没有姓的玩具常常还会因为自己没有姓,而觉得自己被抛弃,偷偷躲在被窝里哭……”陶玖想起了一些画面,不忍心道,
“如果他们都有了名字,会不会开心很多?嗯……我的意思是……你看,我们最近做了不少事来提高玩具在民间的声望……据我所知,一些普通老百姓,他们有的也没有名字……特别是一些被抛弃的……而且,他们也常常不高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把姓氏名字也还给他们……那是不是……?”
陶玖说完,眼巴巴地抬头望着生透。那股天真劲让生透不由得去拍拍他的小脑袋瓜子,失笑着答应他的同时,也在心里盘算这件事的可能性。
把玩具都带到第三阶段……确实比较难,但怎么样也没有让所有人都获得名字那么难。虽说不能让所有人都获得姓名,可只要有一大部分人都能拥有获得姓名的机会,那么其他的,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想法确实天真,但也不是不能实施——
生透正想着两全之计,身边的陶玖便欢快地跑开了他。
“都到四楼去吧。”乔衮吩咐道,随后一挥手,玩具们便陆陆续续行至四楼了。
先前陶玖似乎是听了乔衮的话,想立刻投身于实践,所以着急离开了生透。这会生透想了想大概办法后,亦想离开,只是在临走时,他突然发现原本站在乔衮旁边的易奘,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难道是拿手串提前布置演习场地了?生透一想,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便下楼回到了自己房间,去探查手串的情况。只是那手串老老实实地呆在抽屉,动都没有动一下,不免让生透有些奇怪。
进入模拟系统,少不了要手串帮忙……易奘没有拿走手串,今天又有演习,对方想怎么搞演习?不过,也不是非要手串……毕竟上一次朱德的课上,他们也是在模拟系统内上的,想必还有别的能进模拟系统的办法,说不定还是乔衮提供的……
现在的他似乎有些太紧张了些,连这样的小事都忘记了。
他最近真是入局入的太多,心态都有些不稳了。
但,到底是心态不稳,还是对易奘这个人而分神……
生透不愿多想,调整呼吸放松了一下,随后还是拿起了手串戴在身上,下到四楼。虽说易奘的突然消失让他稍稍慌神,但想到对方早上的话,不难看出易奘还是会留在琼楼,不会突然离开去布置什么更大的局的。
既然在琼楼,琼楼又有那么多伙伴,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如此想着,他毫不犹豫地踏入四楼,接着,身体一僵,倒在了地上。
虚假的团宠:一开始就被敌意仇视的透透。真正的团宠:跟琼楼大家关系都还不错的陶玖!→v→
姓名问题呀……其实跟普通人没多大关系呢,倒不如说问题都是从这开始的→v→
姓与名有个小故事,但是这个故事在很后面,以后就知道了。
周更快乐各位们,改了个分区,又回来啦。
小剧场:双标的易奘。
易奘(疑惑,不满):我这人,一直都表里如一好吗?不过是难得恋爱一次,何来双标——
褒秋(冷嗖嗖):是吗?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你昨晚的黑衣去哪了?我怎么没在琼楼洗衣房找到呢?
易奘(无视):……
褒秋(翻白眼,不自找无趣,离开):……谁理你。
易奘(凝视褒秋背影,随后满不在乎望向更远处):不论何时,那些人,那些事,我都不会忘记……(垂眸,低声呢喃)也不配原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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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