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咒术师 第16章 钱和健康身体

咒力输出，噩梦席卷着她的大脑。

她看到邋遢的黑田守一兴奋地坐在柏青哥旁，猩红的双眼不知道是熬了多少夜。

弹珠叮叮当当的声音显示着他赢了个大满贯。

“这家伙是赢了多少次了？”

“机器坏掉了吗，等他走了我去坐那。”

“店员呢，店员怎么不出来检查一下，这机器肯定坏掉了啊，怎么可能一直赢。”

“真让人不爽啊。”

店员一次次礼貌请示检查机器，亢奋过头的黑田守一大声呵斥，“这是老子的实力，换一台机器也照样赢！”

他脖子上的多眼咒灵目不转睛地控制弹珠移动，周围的不满声越来越大，它的身体开始膨胀。

直到快要遮盖住黑田守一的眼睛。

男人烦躁地抓了鸟窝头，不得已兑换完奖后离开了柏青哥店。他急躁地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

“喂，孔时雨，快帮我联系到教主，我的眼睛又要看不见了......预约已经满了？老子不管什么预约，不就是要钱嘛，老子有得是钱，快联系上夏油杰！......可恶，路都看不清了。”

男人跌跌撞撞地拦住一辆车，多眼咒灵却迅速膨胀吞噬掉他，黑田的尖叫声响彻长街，噩梦很快转镜到酒吧厕所。

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围堵住黑田，气势狠狠地说：“大家出来都是混口饭吃，我知道你赢了很多钱，快把欠的债还清，我们就不揍你。”

黑田的双眼被蒙蔽着，黑暗的恐惧让他无意义地尖叫。

右边男人“啧”了一声，拳头狠狠地砸在头上，他感到鼻梁骨歪到一旁。

“我看不清啊，啊，孔时雨，你他妈有没有帮我预约！”

恐惧和愤怒让黑田肾上腺素飙升，他熟练地摸出刀，开始猛扎着面前的人。

拳头和脚胡乱地攻击着自己，后领还被人死死拉扯着，黑田越加失智，挥舞着刀，“夏油杰，都是你搞得鬼，老子不刺死你。”

水果刀一次次地扎进躯体里，噗嗤的血液混着碎肉四处飞溅，早被反锁的厕所里一片血腥。

舞池震动的音乐隐隐传来，黑田疲惫地躺在血海中，清泪从咒灵身下流出来，脱力的男人听着耳边啃食的声音，哭泣着后悔，意识模糊睡去。

千石睁开眼，毫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人渣。

“加藤警官，你知道夏油杰吧？”

加藤麦点头，眼里藏不住的无奈：“这家伙是盘星教教主，以宗教活动套取教徒的钱。而且已经有三起教徒死亡案件出现，由于举行的活动都遵循法律，普通人也是自愿赠与香火钱，以诈骗或教唆罪名抓捕他也不成立。”

“况且，他还是诅咒师，咒术界那边也是怠于追杀态度。这两年盘星教的势头很旺，我有预感夏油杰很快就会做出扰乱治安的事，但是我没有能力去阻止即将而来的雪崩。”

敏锐的刑警做出自己的判断，却因为自己没有权利去阻止而失落，自嘲地笑着说。

千石飞梅沉思，在她短短的两次活动中夏油杰都有出现，其活动频次太过频繁，不知道还有多少死亡案件与他有关。

抛开这事不谈，就夏油杰乐于圈钱的事迹和黑田被当做“健康躯体”的案件来说，贩卖器官不如教唆信徒捐钱来得安全，所以很明显这是两条并线。

横跨并线的人就是那个精明的中介--孔时雨。

一条线是圈钱的夏油杰，另一条就是喜欢健康躯体的神秘人。

不是贩卖器官的话，又是干什么呢？

千石飞梅掌握的信息太少，只能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加藤兄弟。

加藤麦回忆着细节，说孔时雨应该也是个刑警才对，自己经过他身后，其做出不习惯的耸肩动作、敏锐的观察力、循循善诱的谈话语气，这是刑警才有的职业习惯。

但至于为什么不做刑警改做中介，业务范围都有哪些就不得而知。

三人商讨下来，无论如何夏油杰、孔时雨都得着重调查。

不过手段不会按照正常程序走就是了。

对刑侦和咒术都兴致缺缺的加藤哉扶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麦哥因为责任感就调查就算了，飞梅你怎么对这件事也很上心？你们咒术师不都是很忙的吗？”

千石飞梅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好奇？好奇那白毛为什么对诅咒师很上心，就只是因为他是最强吗？

交换联系方式后，三个人做了简单的交谈，千石飞梅就离开了医院。

她坐在伊地知洁高的后座上，懒洋洋地汇报情况。

“所以千石同学是把所有咒力用于解除加藤警官的诅咒，而对黑田守一的诅咒无能为力是吗？”

伊地知洁高认真地对接着情况。

“是，我现在是一点咒力都没有了，黑田的事也无能为力啊......不过我建议派其他咒术师守着他比较好，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啊，千石同学难道还有其他发现？”

说漏嘴了，千石责怪自己一松懈就口无遮拦，诅咒师这事一说出去，这个任务就和自己无缘了，明明费了好大劲才有点头绪的，首次任务就要全头全尾地做完。

“啊，我是担心他身上的诅咒有苏醒的趋势，派个人守着比较稳妥。”

“原来如此，这个请你放心吧，我会和总监部反映的。”

伊地知洁高社死气沉沉的眼下透出赞许，这个学生心思细腻，稳扎稳打的行事风格和那个白毛教师真是大相径庭。

终于遇到个让人放心的学生了。

“伊地知先生，我要去银座，麻烦你了。”

“啊，诶，可是现在已经五点了，回高专会很晚的。”

“我知道，你先回去吧到时候再联系。”

车子开向银座，闻名于世界的购物繁华中心。

即使千石生活在大阪这样的地方，在看到街边一座座亮灯的建筑，排队的车辆明明灭灭的尾灯，热闹的人群里有来自五湖四海的面孔，还是不由心生如此奢侈。

她在约定的地方下了车，蓝黑制服的学生在精致打扮的人流里略显突兀。千石飞梅左右张望着服部纱织的身影，顺便找一找五条悟推荐的甜品店。

视线很快被刻着英文的高档餐厅吸引，窗边坐着的服部纱织也没被忽略。

暖色灯光和着舒缓音乐，年轻面孔们挂着礼貌而骄傲的笑容，一点点分食面前小巧精致的甜品，折叠整齐的纸巾规矩地摆在手边，无一处不展示着金钱的魅力。

千石飞梅轻微挑眉，暗想巴掌大的甜品要分几口吃，才能保持优雅的同时又能安抚饥饿的肚子。

被服务员带领来到服部纱织的桌前，两人亲切地打了招呼。

服部纱织惊喜地说着：“千石选的地方正好我有优惠券，正愁没时间来消费呢。”

说完从包里拿出十几张精致卡券，推到千石飞梅面前，各色甜品虽然写着打九折、八五折，可是因为高昂的原价对比也显贵。

她没想到整天穿高**服的五条老师，会是高消费甜品店的常客，这家伙估计也没想过自己和学生的消费水平有着巨大差距。

忍着饥饿选了套装四个的草莓大福，千石飞梅喝了口冰水询问着：“不采用会员制的高档餐厅还很少见的。”

纱织在一众价格带着很多零的卡券中选了甜点，露出温柔的笑：“其实这种优惠券只有我们公司的人有，每周都会有人在楼下发送卡券，同事们大多会结伴来这里消费。”

“这样啊，看来贵司福利不错。”

服部纱织摇摇头，连同耳坠轻轻晃动，闪烁光芒，“实际上这是部长弟弟开了新公司，由于没有技术人才而采用的挖人计划。”

千石飞梅皱眉，不太理解这种商业模式，“如果提供更高的薪水吸引人才的方式更直接，为什么要通过发送优惠券的方式？”

“高薪水是有的，不过还有一种东西要撼动，需要些心理暗示才行，特别针对技术熟练又对公司忠心耿耿的老人。”

说到这，服部纱织摩挲着水杯，有些犹豫要不要给学生讲述大人的工作，复杂而枯燥的内容适不适合现下的聊天环境？

她看向面前不自觉歪头的千石飞梅，后者思索几秒恍然大悟，反问道：“纱织姐是因为什么原因继续待在公司呢？”

这种模式很简单，高薪水能够吸引年轻人，但是需要工作经验丰富并且在原公司稳定的老员工，只需要提供高消费观念即可，而改变老员工的消费观念，高档餐厅的优惠券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记得纱织是组建家庭里的大姐，应该需要为了补贴家用而追寻更高薪水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