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能不能有点距离感啊 第5章 哥哥

『伪骨科，年龄差十三岁

请忽略掉二十几岁的未婚青年为什么能领养一个孩子』

“快！抓住他！”一个小孩从卫舟身边跑过去，身后紧跟着几个大孩子。

那个小孩跑得没有大孩子们快，没跑几步就被从后面推了一把，重重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围住拳打脚踢。

“打死他！打死他！”

卫舟跟着声音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大孩子们见有人过来，迅速跑了，跑时还骂了几句脏话。

这孩子！

卫舟朝小孩走过去，发现小孩正把馒头往嘴里塞。

“别吃了，这都长霉点了。”他去拿那个馒头，但小孩好像误解了他的意思，抱住头。

小孩只是看见那几个大孩子在用发霉的馒头喂麻雀，他用乞求的眼神看他们，求他们给他一个，但他们笑嘻嘻地说喂狗也不给他这个脏兮兮的乞丐，他是真的饿坏了，才偷偷拿了一个。

“我不打你，别怕。”卫舟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火腿肠，这本来是他用来喂猫的。

小孩怯生生地看卫舟一眼，迟迟不敢伸手，卫舟干脆把火腿肠塞小孩怀里，小孩葡萄似的眼睛流出泪，站起来对卫舟鞠了一躬，低头跑开了。

卫舟之后好几天都会想到那个小孩，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大概只有**岁，脸上都是灰，只有那双黑眼睛是清澈的。

“我最喜欢妈妈了！”男孩清脆的声音在卫舟身后响起，卫舟轻轻笑了一下。

他很喜欢孩子，不过他现在并没有结婚的打算，以后……估计也不会有。 卫舟进了公司，看见王姐正在急匆匆地往外走。

“姐，你去干嘛啊？”

“我请了一天假？”王姐说，“我闺女病了，闹着非要我陪她去医院。”

“哦。”卫舟说。

晚上，卫舟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他没有家人，他父母在他上高中时就相继去世。虽然他身边不缺朋友，但没有一个人能进他家。

他跳过级，所以比同龄人早毕业几年，自己的存款再加上他妈留给他的，完全够……

养一个孩子？

卫舟突然有了个想法。

或许他应该养个孩子，一个漂亮、乖巧、把他视为一切的孩子。

卫舟又想到那双水润的黑眼睛。

“要可爱的，活泼的，调皮一点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喜欢我。”卫舟说。

“你究竟是在挑孩子还是在挑童养媳啊？”杨明凯问。

杨明凯算是卫舟朋友中关系最近的那一个。

“你想什么呢？”卫舟说，“当然是在挑孩子。”

“也是，我看你三天两头地往福利院跑，挑童养媳哪有这么费劲。”

“我要和他们多相处相处，这也是对孩子们负责。”卫舟说。

“卫先生，您来啦？”福利院的王老师笑着说。

“嗯。”卫舟被一个小女孩拉住手。

“哥哥好！”小女孩仰起脸，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好啊，小辫子真可爱，是老师给你扎的吗？”卫舟问。

“嗯！”

卫舟无意间瞟到一个从门后探出来的小脑袋，那双眼睛有点熟悉，但还没看仔细那个小脑袋就缩了回去。

“所有的孩子都在这里吗？”卫舟。

“其实还有一个。”王老师说，“是个小男孩。”

“他是最近才来的吗？”

“不是，这孩子已经在这儿待了几年了。”

“那他怎么不在这儿？”

“他不愿意出来。”

“这样啊，他刚才偷偷看我，我之前好像见过他，他当时被几个大孩子欺负。”

“是吗？他最近一次被领养，养父母不想要他，但没有来这里办退养手续，而是直接把他扔到了大街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回来的，您应该是那时候碰见他的。”王老师叹了口气，“他被退养了两次，一次是因为养父母有了新的孩子，一次是嫌他不说话，之后每次有人来他都躲在房间里，没想到这次竟然出来了。”

“他不会说话吗？”

“他会，就是不爱说。”

卫舟起身，被小女孩拽住。

“哥哥别走。”

卫舟摸摸小女孩的头。

“乖，哥哥去看看刚才那个孩子。”

“哥哥不要去，”小女孩嘟起嘴，“他是个哑巴，连话都不会说。”

卫舟蹲下敲了下小女孩的头。

“不能这么说，这样不对，知道吗？”

“哦……”

王老师把卫舟带到孩子们的卧室门口。

“他不一定会理你”王老师说，“我先去陪孩子们了。”

卫舟轻轻打开门，但小孩还是被吓得躲进被子里。

“嗨，还记得我吗？我是给你火腿肠的那个哥哥。”卫舟拍了拍床上那个小包。

小孩从被子里钻出来，露出一张细嫩白净的小脸，额角上贴了一片卡通创可贴，卫舟忍不住捏了捏小孩的脸蛋。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孩指了指床头上的贴纸，上面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你叫齐晋吗？”

那个叫齐晋的小孩点头。

“名字真好听。”卫舟把齐晋抱起来，在额头上亲了一下，齐晋全身僵住，然后害羞地捂住脸。

卫舟饶有趣味地看着齐晋通红的耳朵。

“这是你的书吗？”卫舟问。

齐晋点头。

“这些字你都认识？” 卫舟拿过书翻了翻。

齐晋还是点头。

“真厉害。”卫舟揉了揉齐晋的脑袋。把齐晋本就不整齐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卫舟和齐晋说了会儿话，期间齐晋一直是用点头摇头来回答他的问题。

“哥哥要回家了，明天再来陪你玩。”卫舟说，“再见，明天在门口等哥哥。”

齐晋挥了挥手，心里想到：

这个哥哥眼睛是绿色欸，真好看，头发还是卷卷的，像睡在他旁边的小女孩的洋娃娃。

“都怪你！讨厌鬼！”

“把他赶出去！”

小孩子的恶意来得强烈又纯粹，他们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因为他们曾经也被这样对待。

齐晋的膝盖磕到地上，他一声不吭地站起来，缩在阳台的角落里。

快睡着吧。

他闭上眼睛。

睡着了就不疼了，睡着了就不饿了。

第二天卫舟并没有在门口看见齐晋，他觉得齐晋应该还是在房间里，果然，他在房间里找到齐晋，发现齐晋的膝盖上多了一个创可贴。

卫舟正想问，齐晋却跑出去，卫舟追上去。

“小晋，你怎么了？”卫舟牵住齐晋的手，齐晋挣扎起来，但他的力气哪能比过成年人，齐晋挣不开，急得狠狠在卫舟手上咬了一口，卫舟疼得松开手，齐晋一溜灰逃走了。

之后几天卫舟偶尔会碰见齐晋，但每次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齐晋就躲起来了，他便每天在齐晋的书里夹糖果，让孩子们给他传话。

但卫舟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他夹的糖果第二天会不见，应该是齐晋吃掉了，但齐晋没有来见他，而且他偶尔看见齐晋时齐晋身上都会多出一个创可贴，大多是在关节和手掌。

“小晋是不是被欺负了？”卫舟问。

“是，他总是被欺负。”王老师说。

“你不管吗？”

“我管过，但没有用，孩子们有自己的规矩，我要是干涉他们，他们就会私下把火发在小晋身上。”王老师摇了摇头，“他们有时候不让小晋吃饭，我偷偷给他塞了一块面包，被他们知道后把小晋赶到阳台关了一晚上，我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我不管小晋反而能少受点欺负。”

所以齐晋的伤都是那群孩子弄的？也许他给齐晋的糖果也被他们抢去了。

卫舟皱起眉。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这里的孩子都有缺陷，小晋除了不爱说话算是比较健康的，长得也好看，来这里领养孩子的人都会优先考虑他，所以才被欺负。”

“我知道了。”

“一会儿孩子们要吃晚饭了，你或许能在滑滑梯下面找到小晋。”

“嗯，我一会儿去看看。”

晚饭时，卫舟看到齐晋靠在滑滑梯的柱子上，脸在搁在胳膊上，鼓起了一点肉，手在地上扣着什么，卫舟定睛一看，是蚂蚁，齐晋抓住一只蚂蚁的腿，然后放进嘴里。

“你干什么呢？快吐出来！”卫舟上前抓住齐晋的手，“你是不是傻？蚂蚁是能吃的吗！”

齐晋愣愣地看着卫舟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他擦手，卫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声音太大了，把小孩吓到了。

“小晋，哥哥错了，哥哥知道你是太饿了才乱吃东西的。”卫舟说， “给，哥哥给你带了糖。”卫舟往齐晋嘴里塞了块牛奶糖，齐晋总算不再发愣，开始认真舔嘴里的糖。

“让哥哥看看你的伤。”卫舟轻轻撕开齐晋的创可贴。

齐晋不会处理伤口，只会贴创可贴，破皮的地方在慢慢往外渗血，上面甚至还粘着沙子，最早的伤口已经感染了。

卫舟抱起齐晋。

“这儿有双氧水吗？”

“有，小晋受伤了吗？”

“是，感染了！”卫舟瞪了那个王老师一眼。

就算因为那些孩子不能太关注齐晋，但连他受伤了都不知道也太不负责了！

他把齐晋放到凳子上，轻声说，“会有点疼，别怕。”

双氧水冲在伤口上瞬间泛起白沫，齐晋却不哭不闹，这样反而最让卫舟心疼。

他给齐晋撒上药粉，等伤口慢慢结痂，突然被齐晋抓住手。

“怎么了？”

齐晋看着卫舟被咬伤的手，很是自责，一双黑眼睛里满是泪水。

“别哭，小晋别哭，哥哥的手不疼。”卫舟见齐晋还是在哭，便说，“你给哥哥吹吹就好了。”

齐晋终于止住眼泪，在卫舟的手上轻轻吹了吹

齐晋这一晚没有被赶出来，也没有饿肚子，盖着小被子睡到了天亮，而那些欺负齐晋的孩子在阳台罚站到了半夜，一回去就躺床上睡了，没力气去报复齐晋。

齐晋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哭，现在是夏天，又不冷，他冬天被赶出来都没哭呢。

齐晋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见放在走廊上的花。

有孩子要被领养了。

但这跟他没关系。

齐晋重新钻进被窝里。

所有人都讨厌他，把他抛弃的爸爸妈妈，他曾经的养父母们，福利院的孩子，骂他是乞丐的孩子，还有……他自己。

那个哥哥也会讨厌他的，他会带那个小女孩回家，再也不来这里了。

没有糖了，没有人给他处理伤口了，也没有人阻止他吃坏掉的馒头和蚂蚁了。

没关系，他都习惯了，没关系。

但为什么他感到这么难过……

去看一眼吧，就看最后一眼，以后就看不到了。

齐晋躲在门后，看见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欢笑着，王老师温柔地安慰摔倒的孩子，可偏偏没看见那个和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哥哥。

肯定是知道他会像一个窥视别人幸福的小偷一样来偷看，就早早带着小女孩走了。

齐晋失落地转身，看见卫舟正对着他笑。

“小晋，”卫舟蹲下伸出手，“要和哥哥回家吗？”

齐晋后退几步。

“我会对你好的，不会让你受欺负了，我们一起回家，好吗？”卫舟耐心地等待齐晋的答复。

齐晋发着抖，他害怕被再次抛弃，但又太贪恋这份温暖，他把手放到卫舟宽厚的掌心里。

“你的房间在哥哥隔壁哦，看看喜不喜欢。”卫舟领着齐晋进了房间。

齐晋的房间和卫舟的布局差不多，区别是颜色要更鲜艳一点，铺着柔软的地毯，但也没有过于孩子气，看得出卫舟是很认真挑选的。

“王老师说你有7岁，该上小学了，等过段时间哥哥就送你去上学，你之前上过幼儿园吗？”

齐晋摇头。

“在学校遇到什么事就跟哥哥说。”

齐晋点着头打了个哈欠，卫舟想起来到小孩睡觉时间了

“明天哥哥要去上班了，你在家乖乖待着。”卫舟给齐晋盖好被子，亲了下齐晋的额头，见齐晋又红了脸，卫舟忍不住调戏道：

“哎呀，又害羞啦，那哥哥每天都要亲亲你，你岂不是要羞得晕倒了呀。”

齐晋攥紧小拳头，脸更红了。

“小晋，你不喜欢哥哥亲你吗？”卫舟故作伤心道。

齐晋先是摇头，又赶紧点了点头，他有些搞不懂怎样才能表达他喜欢哥哥亲他，急得坐起来拽住卫舟的手。

“好啦好啦，哥哥知道你喜欢。”卫舟说，“睡觉吧，晚安。”

卫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大人们都喜欢逗小孩了。

太可爱了！

早上，卫舟把还在睡梦中的齐晋叫起来，他也想让小孩多睡一会儿，但他要去上班了，得看着小孩把早饭吃完，他家离公司近，中午可以再回来一趟。

齐晋拿着勺子大口吃着饭。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卫舟说。

对哦，现在没人会把他的饭抢走了，他不用吃那么快。

齐晋咽下饭菜，开始慢慢吃。

卫舟没想到齐晋小小的一只，胃口竟然这么大，齐晋吃完后跳下凳子端起自己的碗去厨房。

“哎，你不用洗。”卫舟叫住齐晋，“你会洗碗吗？还没灶台高呢。”

齐晋点点头，指了指凳子，表示自己会洗碗，可以站在凳子上洗，齐晋跑到餐桌前费力地搬起凳子，卫舟只能说这些碗很贵，他怕齐晋打碎，齐晋这才放下凳子。

卫舟给齐晋找了个动画片便去上班了，齐晋坐在沙发上摸了摸肚子。

吃多了。

但他必须要多吃点，被退养了还能少饿一会儿肚子。

齐晋躺在沙发上开始睡觉，他对动画片没有兴趣，也不敢玩卫舟买的玩具，他怕自己把玩具弄坏了。

卫舟一回来就看到齐晋跟只小猫似的窝在沙发上，心都要融化了，在齐晋脸上捏来捏去，直到把人折腾醒了才收手。

“醒来啦？”卫舟把齐晋抱起来，他太喜欢把小孩抱在怀里的感觉了，软软的。

一个孩子让他的生活改变了许多，比如家里出现了很多小号的东西，又比如卫舟从来没有这么期望下班，因为他知道家里有一个小孩在等他，需要他。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卫舟在给齐晋讲一个鬼故事，表情夸张手舞足蹈地说晚上在河边走会被水猴子拉进水里，齐晋板着一张小脸，紧张而又专注地听着，偏偏这时候打了一声雷，齐晋吓了一跳，钻进被子里。

卫舟快速把家里的窗户关上，然后去安慰被吓到的小孩。

“小晋别怕，下雨天是没有水猴子的。”

根本没想到水猴子只是被雷声吓到的齐晋更害怕了。

“晚上要哥哥陪你睡吗？”卫舟问。

齐晋摇头。

“好吧。”卫舟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

晚上在卧室等害怕的小孩来找他，然后他抱着小孩睡觉，要是小孩不来，他就去找小孩说哥哥害怕，然后抱着小孩睡觉。

完美！

齐晋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想透口气。

轰隆！

水猴子！

齐晋又嗖的一声钻回被子里，感觉自己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他好想哥哥，好想缩进哥哥暖和的怀里。

齐晋轻手轻脚地走进卫舟卧室，他不想吵醒卫舟，也怕卫舟因为他冒犯的举动生气，就在卫舟睡得那边的床的地板上躺下。

卫舟家的木地板很平滑，不像水泥地和草地一样粗糙又扎人。

齐晋闭上眼睛。

在哥哥身边就不害怕了。

卫舟要不是半天没感觉到床垫的凹陷起身查看，就不会发现小孩睡在地板上。

怎么这么傻呢？

卫舟叹了口气，拍拍齐晋的脸。

“小晋，醒醒。”

齐晋迷迷糊糊地醒来。

“来，上来睡，睡在地上会着凉的。”

齐晋摇摇头，扯了扯自己的睡衣。

“地我下午才拖过，不脏，上来，哥哥抱着你睡。”

齐晋眼睛亮了一下，爬上床，躺到卫舟身边，卫舟一脸满足地把小孩抱在怀里。

“怎么感觉你吃得越来越少了呢？”卫舟说，“嗯，也对，你一开始的饭量确实不像个正常小孩，估计是被饿狠了吧。”

齐晋对卫舟笑了笑，吃完饭后端起碗去厨房，进厨房时却被门槛拌了一下，摔到地上，但他顾不上被摔破的膝盖，跪在地上去捡碎掉的玻璃碗。

哥哥说这个碗很贵，但他现在把碗摔碎了。

他上次就是因为打碎了一个碗才被抛弃的。

小孩不知道大人是为了找借口，即使是用一个非常拙劣的借口把他抛弃，小孩只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做错事的坏孩子就应该被扔掉。

卫舟听见声响跑过来，齐晋想解释，但因为太长时间不说话，又太急了，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卫舟皱着眉上前一步，齐晋赶紧把最后一块玻璃捡起来，往墙角缩。

对不起，他会马上打扫干净，不要赶他走。

“小晋，手松开。”卫舟去掰齐晋的手，想把玻璃片拿出来，但齐晋抓得很紧，细嫩的手被锋利玻璃割破，血滴到地板上。

卫舟心疼坏了，他干嘛要说这个碗很贵啊？他应该直接对齐晋说不能进厨房就行了啊。

“小晋，听哥哥的，把手松开。”卫舟轻声说，“哥哥知道小晋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一个碗而已，没关系的，把手松开好吗？”

齐晋慢慢松开手指，卫舟把玻璃一片一片扔进垃圾桶。

“哥哥给你简单包扎一下，然后咱们去医院，好吗？”

齐晋摇头。

卫舟大概能猜出来齐晋在想什么。

“你是怕去医院花钱吗？”

齐晋点头。

“哥哥才不在乎钱呢，哥哥只在乎你，你好哥哥就开心，明白吗？”

齐晋靠在卫舟肩上，眼泪浸湿了一小块布料。

“哥哥……”

“你叫我什么？”卫舟惊喜地捧起齐晋的脸。

“哥哥。”齐晋轻轻叫道。

“再叫一声。”

“哥哥。”这次齐晋的声音清晰了很多。

“哎！哥哥在呢！”卫舟简直要热泪盈眶了，他感觉自己就像听见孩子第一次叫人的新手妈妈。

虽然这个比喻很奇怪，但很恰当！

“孩子的手怎么伤成这样？”医生问。

“碗摔碎了，我弟弟去捡，就划破了。”

“划一下伤口会这么深吗？”医生用镊子把齐晋伤口里的碎玻璃渣夹出来。

“他刚好摔到玻璃上了。”卫舟觉得医生应该不会相信一个小孩子会不顾疼痛把玻璃抓手里，于是扯了个谎免得医生再问勾起齐晋那段不好的回忆。

“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不看好他啊？”

齐晋听到这句话把手抽回去，瞪了医生一眼。

是他的错，他把碗打碎的，他把自己手弄伤的，跟哥哥没有关系。

“哎呦，你这孩子。”医生差点没拿稳镊子。

“小晋，不要乱动，让医生给你处理伤口。

“你们兄弟俩感情挺好。”医生说，“不像我家那两个天天打架。”

“孩子嘛。”卫舟在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的齐晋，在心里叹了口气。

同样是孩子，有些孩子可以和兄弟姐妹们打闹，可以为了不打针满医院跑，而他的小晋却被霸凌，玻璃割破手心也不喊疼。

好在齐晋遇见了他，他一定会对这个小家伙特别特别好，让他像其他孩子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憋着忍着。

齐晋虽然刚刚开口叫卫舟哥哥了，但毕竟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讲出来的句子都是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的，让卫舟回想起小学做连词成句的日子。

“什么声啊？”卫舟摘下耳机。

“哥哥，狗、哇……外面、j……叫。”

“什么？小晋，再说一遍，哥哥没听清。”卫舟还不太习惯齐晋的说话风格。

“哥哥、是狗。”

“……”

他是不是应该锻炼一下这孩子的语言表达能力？

“哥、哥，外边、有只、狗、在、叫。”卫舟一字一顿道。

“哥哥，外……外、边、有、只、狗、在……叫 。”齐晋整句只有“哥哥”两字叫得最流利，但起码字的读音没错

“小晋真棒，再试试把这几个字连起来读。”

齐晋这次说得连贯了许多，卫舟发现齐晋蛮聪明的，很多东西他还没讲完齐晋就懂了。

还真是让他捡到了一个宝贝。

“小晋真聪明，哥哥为你骄傲。”卫舟使劲揉了把齐晋蓬松的头发。

上了小学后，齐晋依旧没朋友，除去他不理别人以外，还有就是因为那张冷酷的脸，小朋友们都喜欢漂亮的小孩，但这个小孩不和他们玩游戏，也不吃他们分享的零食，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小朋友们都有点怕他。

“小晋，去和同学们玩呗。”卫舟说。

齐晋摇摇头。

“为什么呢？”

“我想和哥哥待在一起。”

“但他们做的游戏很有意思哦，你可以交到好朋友的。”

“我有哥哥就够了。”齐晋脆生生道。

这个想法不是很好，小孩子的世界应该是丰富多彩的，应该和同龄人一起玩耍，但卫舟并没有在意，实际上他的心情因这句话变得极其明媚，可他还是说：

“这可不行，你以后会从哥哥家搬出去，还会有老婆和孩子 。”

听到“搬出去”这三个字时齐晋脸色骤变。

“我不要。”

“但是长大后就是要结婚啊。”

“我不要结婚。

“那小晋要什么？”

齐晋垂眼，过了好半天才小声说：

“哥哥……”

“怎么啦？”

“哥哥，我长大后，可不可以不赶我走？”

“不不不，当然不会！”卫舟赶紧把齐晋抱起来，“哥哥和小晋永远在一起，绝不会分开。”

“不结婚，也不搬走。”齐晋闷声道。

“好，小晋想怎样就怎样。”

“嗯。”

卫舟坐在沙发上沉思。

齐晋自从上了初中后，几乎每次吃完晚饭就钻进房间里，早上抓起面包就急匆匆地去上学，连话都不跟他说几句，后者卫舟可以归于早上时间紧，前者可以归于作业太多或青春期，但卫舟还是很不爽。

“小晋。”卫舟叫住正准备进房间的齐晋。

“嗯？”

“来。”

齐晋有点疑惑地在卫舟旁边坐下。

“哥，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齐晋不再叫他哥哥了，真怀念那声糯叽叽的哥哥啊。卫舟在心里感慨道。

“最近作业多吗？”

“还行，大部分我都能在学校写完”

“那你写完作业，怎么不和哥哥聊聊天呢？”卫舟说，“知道你现在是青春期，但也不能这么疏远哥哥啊。”

“啊？我没有……”

“那为什么好几天都不理哥哥？”

“我……”

“还是说你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被欺负了吗？”

看着卫舟担心的眼神，齐晋突然有点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小晋？给哥哥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卫舟轻轻摸了摸齐晋的湿漉漉的脸。

“没。”

没人欺负他，也不是青春期，是他发现，他喜欢他哥。

他很害怕，他害怕卫舟发现自己对他龌龊的感情时把他抛弃，更害怕卫舟会厌恶他，骂他恶心。

“那为什么哭呢？”

“……”

见齐晋还是不肯说，卫舟无奈地张开双臂。

“要抱抱吗？”

齐晋扑进卫舟怀里，紧紧环住卫舟的后背，小声地抽泣。

“感觉好一点了吗？”

齐晋闷闷地嗯了一声。

“现在能告诉哥哥了吗？”

齐晋低下头。

“唉，不想说就不说吧，但真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哥哥。”卫舟知道齐晋一直很懂事，不让他操心，但也知道分寸，如果是大事齐晋一定会告诉他的。

“哥……”齐晋问，“你会一直在吗？”

“你一直在担心这个吗？”卫舟笑了，“当然，哥哥一直在呢。”

这就够了，齐晋不奢望其他东西，他知道自己运气不好，被卫舟领养已经是他身上发生的最幸运的事了，只要哥哥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要亲亲吗？”卫舟问。

“哥，我都十五了。”

“但是我家宝贝儿今天这么委屈，得让哥哥亲一下才好。”卫舟捏住齐晋的下巴，在齐晋脸颊上亲了下。

齐晋把发红的脸埋进卫舟颈窝里。

“亲那么多次了，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卫舟调侃道。

“哥……”齐晋讨饶似的看向卫舟，卫舟莫名心尖发痒。

“好啦，哥哥错了，再亲一下就原谅哥哥好吗？”

这次卫舟亲的是嘴角，齐晋一愣。

“哎呀，亲歪了。”卫舟表情很无辜，“要不要哥哥再补一个？”

“不……不用了，那个……我、我去写作业，我作业还没写完呢。”齐晋慌张地推开卫舟，跑进房间“砰”一声关上门。

齐晋捂住发烫的脸，轻轻碰了碰刚刚被卫舟亲过的嘴角。

哥哥，哥哥……

齐晋在心里重复这个称呼，提醒自己不要乱想，不要越界。

齐晋的书桌被用力撞了一下，书撒了一地。

“不好意思啊，脚滑了。”一个男生吊儿郎当地说。

“没事。”齐晋把书一本一本捡起来，重新摞整齐。

“他这明显就是故意的！”齐晋的同桌说。

“嗯。”

“你嗯什么？你不能就这么让他欺负啊！”

“懒得管。”齐晋说，男生这种幼稚的挑衅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他也不想把矛盾升级让卫舟来学校。

但他拦不住有人想把矛盾升级。

齐晋从男生旁边走过时被用力撞了下肩膀。

“不好意思，脚滑。”

“鞋不好吧？还是缺钙骨头软？”齐晋随意瞟了男生一眼，他懒得搭理男生不代表他会任人欺负。

“你他妈什么意思！”男生突然吼了一句。

齐晋无意间说得一句话点燃了他内心的自卑。

他家穷，买不起什么好鞋，也买不起什么好菜，他就是看不惯齐晋成绩好家里经济条件也好，这小子整天装清高，谁也不爱搭理，凭什么被老师同学们喜欢，凭什么他就被人看不起。

“看不起人是吧？穿双好鞋吃点好的就他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是吧！”男生用力推了齐晋一把。

齐晋扶住一旁的桌子，说：

“没，我有我自己的事，懒得看你，谁看不起你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你！他妈的没爸妈的杂种！装他妈什么装！”

“哎，你这么骂过分了啊！”有几个人开始为齐晋打抱不平，其他同学也向男生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看我干嘛？我说错了吗，家长会齐晋爸妈来过吗？不都是他哥来的？我看他哥也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能教出这么个……”

“天哪我的水杯！”

“快别打了！你去拉住他们两个，我去叫老师！”

“是齐晋的哥哥吗？齐晋在学校里跟同学打架了。”班主任说。

“小晋！”卫舟推开办公室门，快步走到齐晋身边，“受伤了没有？”

“没有。”齐晋摇头，卫舟松了一口气，这才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

“我弟弟跟谁打架了？”

“什么打架？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老师，你再看看他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一个大姐指着旁边肿了半边脸的男生大声嚷嚷道，“这是校园欺凌，校园欺凌！”

“家长，请您冷静一下。”班主任说。

卫舟没理大姐转过头问齐晋。

“小晋，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同学打架。”

“哪知道为什么啊！他一上来就打我！”那个男生喊道。

“这位同学，我没有问你，我在问我弟弟。”卫舟冷冷地看了男生一眼，转头轻声问，“小晋，告诉哥哥，为什么打架？”

齐晋低着头，说：

“他骂人，骂得很难听。”

“我哪骂你了？别血口喷人！”男生吼道。

“就是，我儿子从小就乖得很！”大姐说。

“乖不乖看了监控才知道。”卫舟说。

班主任找到保安看监控，又有几个同学自告奋勇来给齐晋作证，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才浮出水面。

大姐的脸变成了猪肝色，突然使劲打了男生几下。

“让你给我惹事！惹事！我跟你爸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你还在学校里惹事！”

“大姐，过一会儿再打，”卫舟说，“先给我弟弟道歉。”

大姐压着男生的肩膀，男生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以后这种事还是要给哥哥说，尽量不要自己解决。”卫舟说。

“嗯，知道了。”

“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哥，我想吃你下的面。”

“好。”

齐晋用筷子挑起几根面送进嘴里。

“唔！”

“怎么？被烫到了？”卫舟捏了住齐晋的下巴，“让哥哥看看。”

齐晋吐出一点点舌头，卫舟凑近看。

被烫红了。

眼角被热气蒸得也有点红。

卫舟的拇指轻按了下齐晋的舌尖，说：

“没事，你慢点吃。”

齐晋沉默地点了点头。

“十八岁生日小晋想怎么过啊？”卫舟坐到齐晋对面撑着脸问。

“那天是周末，我想跟你待在一块儿。”

“不跟同学出去玩吗？”

“嗯。”齐晋说。

“怎么突然这么冷漠啊？还在因为刚才的事生气吗？”

齐晋点点头。

卫舟给他了一个家，对他很好，是他哥哥，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别人说卫舟不好。

“好啦，不要因为这种人生气了，给哥哥笑一个。”

齐晋浅浅地笑了一下。

“真可爱。”卫舟在齐晋脸上吧唧一口。

其实他十岁后卫舟就不亲他了，但自从上次他在卫舟面前哭过后这个习惯又捡了回来，他抗议过，但还是乖乖被亲了。

齐晋的十八岁生日很快就来了。

“小晋，喝过酒吗？”卫舟把酒放到桌子上。

“没有。”

“这么乖啊？”卫舟倒了两杯，“今天可以喝哦。”

齐晋喝了一口，皱起眉头。

“怎么样？”

“好辣。”齐晋把艰难地把辛辣的酒咽下去，感觉喉咙和肚子都热热的，脑袋也很晕。

卫舟一看就知道齐晋醉了，他笑起来，把酒一仰而尽，齐晋不甘示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学着卫舟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完，但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刚含进嘴里就忍不住吐出来，他赶紧捂住嘴，但酒液还是从指缝里流出来，打湿了脖颈和衣领，卫舟边笑边抽了几张纸去擦，齐晋被呛得眼睛都红了，锁骨也被纸巾擦得泛红，卫舟看得出神，情不自禁用手抚摸那块细腻的皮肤，手指又划过齐晋的脖颈和嘴唇，两个人的目光不知不觉撞在一起。

卫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弟弟越发漂亮起来，身体也越发修长舒展，他情不自禁地捏住齐晋的下巴，吻了上去。

齐晋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脸颊吻或额头吻，直到嘴唇上传来湿润的触感。

他下意识开始挣扎，但看到那双熟悉的灰绿色眸子时却平静下来。

哥哥在他心里排在所有东西，包括他自己的生命前面，他没有什么不能，也不该给出去的，况且，他喜欢他哥。

『假如被领养的是卫舟

总之就是一个怨种惯孩子，结果惯到床上去了的故事』

卫舟是齐晋在一个下雪天捡到的。

那时卫舟只有七岁，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像只可怜的流浪狗一样蜷缩在墙角，在齐晋路过时抓住了他的裤腿。

“求你，救救我……”

齐晋把卫舟带回了家，给他洗澡，给他食物，在邻居家借了套小孩的衣服给卫舟穿上。

“哥哥，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卫舟哭着求道。

“我只是带你去派出所，让警察叔叔找你的父母。”齐晋给卫舟擦眼泪，他看不得小孩子哭。

“我没有父母，他们都去世了。”卫舟用力抓着齐晋的手，“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做家务，我吃得也很少，只用给我一小块地方睡觉就可以了，我睡在门外边也可以的！”

齐晋只能让卫舟暂时在家住下，私下给卫舟找了养父母，那对夫妻再三保证他们会好好对待这个孩子，齐晋把还在睡觉的卫舟塞进车里，目送着车消失在拐角。

过了几天，齐晋几乎都要把卫舟忘了的时候，卫舟却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还满身是伤。

“卫舟？”

“哥哥……” 卫舟费力地睁开眼睛。

“我送你去医院。”齐晋用外套把卫舟抱裹住。

卫舟醒来后齐晋才得知那对夫妻并没有好好对待他，反而天天打他，有次他们忘记关门，卫舟就逃出来了。

冬天，这么远的路，一个孩子是怎么走过来的？

齐晋报了警，把那两个虐待未成年的恶魔送进了监狱，他不放心把这个孩子再交到别人手里了，便领养了他。

齐晋虽然年轻，但却格外的细心，他看出来卫舟怕疼，怕黑，怕下雪，怕一个人，可卫舟不敢说出来，比起那些，卫舟更怕他嫌他麻烦，又把他送人。

“卫舟。”

“怎么了？”

“你睡在我旁边吧。”

“真的吗？”

“嗯，别挨着我就行。”齐晋很抗拒跟别人有身体接触，即使是对自己领养的孩子也一样。

“谢谢哥哥！”能和齐晋一起睡觉，卫舟已经很满足了

“嗯。”

在齐晋的照顾下，卫舟变的开朗起来，他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会撒娇，会耍赖，会向大人索要喜欢的玩具，他的零食箱总是满的，里面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有时他突然想吃新的零食，第二天也能在箱子里找到。

但……

齐晋皱起眉。

这孩子是不是过于依赖他了？

“哥哥！”卫舟像往常一样扑到床上搂住齐晋的腰。

“卫舟，我早就给你收拾好房间了对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已经长大了，该自己一个人睡了。”齐晋严肃地说。

“哦……”卫舟垂头丧气地下了床。

但半夜，卫舟抱着枕头过来，眼泪汪汪地说哥哥我害怕，齐晋还是把卫舟放进来跟他一块睡。

“哥哥，可以亲亲我吗？”

“这……” 齐晋想着怎么委婉地拒绝，但看到卫舟亮晶晶带着期望的眼神还是轻轻在卫舟的脸上吻了一下。

卫舟总能抓住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无论是第一次被卫舟抱着入睡，还是第一次吻卫舟的脸颊。

卫舟也渐渐发现，他的哥哥虽然外表冷冰冰的，但看向他时永远都是温柔地笑着，也很心软。

只要他撒撒娇，挤出几滴眼泪，哥哥就会抱他，亲他，为他做任何事。

不知什么时候，卫舟不愿意叫齐晋哥哥了，而是直呼其名，也不再求着和齐晋一起睡，不再要亲亲了，齐晋还以为孩子长大了，懂事了，正欣慰着呢，结果卫舟成年那天晚上他突然被卫舟压在身下用力舔舐嘴唇。

卫舟抚上齐晋腰，想要进行下一步时，却被一巴掌打偏了头。

“混蛋……”齐晋的声音颤抖着，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闪着泪光。

这样的哥哥啊……

“哥哥，疼。”卫舟抓住齐晋的手放到他的脸上。

“你还知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哥。”齐晋到底还是心疼了，卫舟被他领养后就没受过一丝委屈，刚才却被他重重打了一巴掌，“你起来，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你又不是我的亲哥哥。”卫舟像小时候撒娇那样，蹭着齐晋的手心，“求你了，齐晋，我最想要的成年礼物是你，初次梦遗也是你，从那个下雪天开始，我心里除了你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我已经爱你很久很久了。”

齐晋别过头，轻轻叹息一声。

卫舟知道齐晋妥协了，看吧，他的哥哥从来不会拒绝他。

“齐晋，我好爱你……”卫舟在齐晋耳边不断重复这句话。

齐晋用手臂挡住眼睛。

不应该这样，卫舟应该找一个好女孩结婚，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而不是跟他……这种关系是不对的，是畸形的。

他没有教育好这个孩子……

卫舟俯身吻去齐晋的眼泪，说出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一丝恶劣。

“这不是你的错……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