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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臣 第61章 夺嫡其二

作者:俱生我执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2 12:25:01 来源:文学城

“遭了!大监!出大事了!坏事了!”

家仆满脸着急地从外边进来,沈提学正在几位同僚有说有笑,见家仆莽撞地进来,他略有不爽,道:“出什么坏事了?好好说。”

“大监大人!真的坏事了!”家仆道:“瑞泉君出事了!”

屋内众人大惊失色:“出事了?!”

沈提学面色顿变:“胡说!好端端的怎会出事?出什么事了!”

家仆道:“昨日瑞泉君去了城北的莳花院,为了一个女子和判尹家的河四公子闹起来了!河公子不知是瑞泉君,瑞泉君也不肯报出身份名姓,河公子就动手打人了,瑞泉君他只带了两个随从,挨了打之后那两个随从才暴露身份,谁知河公子不信一向守规守矩的瑞泉君会出宫,于是又动了手,打得瑞泉君不得已掏出腰牌才肯信,河公子道了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一个官员喝道:“什么叫这就过去了!堂堂王子在宫外遭人殴打,还得咽下这口气?河判尹怎么教儿子的,教出那样的混账来!”

沈提学抬手道:“此事虽是河家公子的错,但瑞泉君也是本不该私自出宫,更何况是去莳花院那种地方,若是被主上知道了也并不好。何况之前主上召见我,询问我有关立储之事,我看主上似乎并非很中意瑞泉君,眼下不能在这一关节上闹事,能这样过去便过去了。”

官员道:“哼!大监,要不是那河判尹是领相的人,这事定然善终不了!”

“大人,这件事哪有善终啊,后面的事可遭了。”家仆苦着脸道:“小的听那两个瑞泉君带出去的随从说,瑞泉君回宫后虽然有意隐瞒出宫遭打的事情,但脸上的伤是隐瞒不下来的,端嫔娘娘好像已经知道了瑞泉君遭打了的事情,说是要去带瑞泉君去见主上!”

官员大惊道:“端嫔娘娘怎能去找主上?怎能让主上知道这件事!遭了!沈大人,您赶紧进宫去拦着端嫔娘娘吧!”

其他官员都赶紧附和起来。

“我现在进宫还来得及?既然消息都传到我们这了,主上岂有不知之理?”沈提学沉着一张脸道:“这个孩子真是,好端端的不在宫中待着,学那个睿南君做什么?他难道不知之前睿南君多次出宫已经让主上动过大气吗?连我这个做舅舅的竟也不知,届时我去主上面前认罪求个情便是。不必着急。”

一个官员着急道:“大监!您怎么不着急呢?万一主上要处罚瑞泉君,岂非在立储之上上有所影响?”

沈提学道:“事已至此,着急什么?那莳花院在官衙上了牌子,也算正经之地,如今丧服已除,难道汉阳人人都能去妓坊,瑞泉君那孩子就去不得了?主上要罚他,也无非是罚他擅自出宫罢了,即便影响立储,又能影响多少?尔尔罢了。”

“大监言之有理。”另一个官员道:“虽说瑞泉君不该私自出宫,但恐怕也只是年轻气盛,想着体验体验宫外的风情,找位有才情的女子作解语花本是无可厚非,主上就算再气,也不会大动肝火。”

家仆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

沈提学眯了眯双眼:“难不成......他上手**了?”

家仆满脸苦大仇深:“正是啊!”

“胡说!”沈提学猛地拍桌,咵一下站了起来:“瑞泉君的品性我知晓,怎会做这种事!”

家仆道:“是真的大监大人!是莳花院自己说的,说瑞泉君早早就和那名妓生宿过多回了,主上知道后格外生气,让瑞泉君不准出宫了!”

官员们倒吸了一口凉气:“早早和那妓生宿过多回了?!”

家仆心惊胆战地点了点头。

沈同庆厉声道:“还有呢?!”

家仆道:“小人只知道这些,旁的就不知道了,瑞泉君的仆从说这事在宫里已经封锁消息了,不让我告诉其他人,可是现在风言风语都传了满城了!”

沈同庆眼睛瞪得像铜铃,几名官员也坐不住了,着急忙慌地从位上站起,好像火燎到了眉毛一般着急道:“大监!这可如何是好啊!现在可是不得不谨慎行事的非常时期啊,瑞泉君出了这事,我们得想个办法保他!”

沈同庆眼神凌厉,摘下脑袋上的程子冠,扫了一眼众人道:“难道我不知这事万不能影响到瑞泉君吗?我亲自去见主上。换官服,你们同我一齐进宫去求见主上去!”

......

王宫,大殿。

瑞泉君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座上的父王每训斥一句,他就害怕地抖一下。

王上厉声呵斥道:“瑞泉君!寡人竟不知你有这样大的胆子,竟敢在丧期做出这等丑事!若非是司宪府带着人检举到寡人跟前来了,寡人还要被你这个逆子瞒多久!几个月连续出宫......寡人看你真是胆大包天!”

瑞泉君战战兢兢地发抖,不敢说话,头都快低到地下去了。

“司宪府掌令给寡人递上来的奏疏,第一道就指你在未除服时便与贱籍之女宿于一房,你认不认?!”

瑞泉君惶恐道:“儿臣...儿臣认。”

“好,你认!瑞泉君!你是后院里没人还是怎样?竟敢私自出宫和那些贱籍女子混在一起,你就是喜欢宫外的花草,偶尔出宫也罢,寡人不计较,但你为何非得在丧期未过时违礼?若是三月丧期过了,你再去做混账之事,寡人尚可原谅你,可你在丧期当中行房,寡人如何原谅你!寡人一向以为你是几位王子中最出色最知礼法的,你如今闹出这件事,岂非是让寡人失望至极!你究竟是为何啊?你给寡人说清楚!”

瑞泉君声音颤抖万分:“儿臣、儿臣是听身边内侍说、说起宫外新鲜之事,一时糊涂才想着去看一看......父、王切勿怪罪于他们,他们也阻止过儿臣出宫,是...是儿臣自己非要出去,逼他们替儿臣打掩护的......父王,此事...确实是儿臣的错,儿臣知错了......”

王上厉声道:“听内侍说几句你就敢出宫去了?以往内侍不曾说过?那时你怎不出去,非要在丧期内出去!”

“父王,儿臣...”瑞泉君哭道:“...儿臣自从上次为先世子送葬而出宫后,觉知宫外有趣,因此对宫外越发好奇起来,以往听内侍们说都不觉得心痒,那回听说了,几个整晚没睡好觉,想着宫外的情形,因此这才、这才气血上头做了蠢事,儿臣真的知错了,父王...求父王责罚!”

“你现在才知认错,享乐时怎不知反思!宫学师傅是不曾教过你?难道你不知违背服丧期间不得行房的规矩?!你一时冲了头脑,这是犯了大错!放在寻常官员头上不是革职抄家就是重刑流放!”王上气得不停捶着心口,差点顺不上一口气:“你是寡人的儿子,寡人是想偏袒你,替你瞒下,可那群盯着寡人的文武官员不同意!教出你这么个儿子,寡人怎么对先王交代,怎么对臣民交代?!”

瑞泉君爬到王上脚边,磕头道:“父王,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想弥补错误,求父王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再也不敢了!”

王上闭了闭眼:“这件事在朝廷上已经掀起来了,寡人放纵你不得,惩罚你也不必求,你给寡人闭门思过半年,滚回去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

......

“不见?!”

张尚膳道:“几位大人,主上现在还在气头上呢,说了谁都不见。先前吏判宋大人也来了一趟,也没见到主上。您几位还是请回吧。”

沈同庆斜了张尚膳一眼:“听说端嫔在殿内。”

张尚膳呃了一声:“这,端嫔娘娘是在殿内服侍着,因而几位大人还是...不宜进去为好。”

一位官员道:“那我们就在大殿外候着,若是主上愿意见我们了,尚膳再通传吧。”

张尚膳欲言又止,心道反正你们肯定也会像宋大人一样等几个时辰便老实离开了,因此便屈身道:“是。”

几个时辰后,已是近黄昏。

一众官员在外都等累了,大殿内也没有丝毫动静。沈同庆和同僚们等得都军心不稳了,这时殿门忽然被推开,一位面容姣好,只有眼角略有岁月痕迹的女子走了出来,几名官员顿时道:“端嫔娘娘。”

端嫔微笑示意,但却是对着沈同庆说道:“大监,不要再等了,主上不会见你们的。”

沈同庆皱眉道:“端嫔娘娘的话不能代表主上吧。”

端嫔轻轻叹息一声,道:“这是主上的旨意。瑞泉君犯下大错,主上已让他闭门思过半年了,你们再纠缠,只会让他受到更严重的处罚,最好还是不要掺和这件事了。我也很久不曾见过哥哥你了,小叙一阵?”

配殿内。

“哥哥,我知你的心思,你望瑞泉君铸成大器,可这孩子本是个不值雕琢的软玉,有优之处,更有劣处,这孩子心性纯良,不知手段,也不知是优点还是劣......若是狠心开凿,反而会玉石俱损。还是不要给这孩子太多的期望了。”

沈同庆道:“软玉也可变为硬玉。妹妹你知人且都是煅烧和雕琢出来的,瑞泉君这脾性是纯善柔软了些,我若说得不入耳点,便是懦弱,可不给他一些锻炼的机会,怎知他适不适合?我看主上分明也有培养他的意思,他尚未从宫学卒业,前阵子主上考问他的学业最多,岂非是一种征兆?”

端嫔捧着一杯茶,缓缓道:“这究竟是福是祸也说不清,主上对睿南君的学问考的也不少,睿南君那孩子答得也不错,原先看他一直中庸模样,如今表现得越发好,哥哥怎不说睿南君也是一种征兆呢?睿南君和瑞泉君的性格相逆,若是争起来,那必然是你死我活。再说了,哥哥你对瑞泉君又有几成胜算?我不贪求太多,只希望孩子康健无忧,他本性也随我,本不愿去争这些,你明知道的......”

“这岂由得他争不争?”沈同庆打断道:“这也不由得你争不争,更根本不由得我争不争,妹妹难道不知勋旧派那拨人对这新位是虎视眈眈,垂涎三尺?若是他们得位,往后这庙宇之上还会有我们沈氏一个字?圣人说唯不争而莫能与之争,可如今这情形,唯争而能保身。我这是在为我们沈氏做打算!”

端嫔默默无言片刻,而后道:“我在宫中无聊的那些日子,读了些坊间热闹的书,听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朝廷百官的争斗往往会不折手段,弄得两败俱伤,哥哥为何会认为主上一定从睿南君和瑞泉君这两个孩子当中选呢?五王子,六王子和七王子并非无一点可能。”

“呵,妇人之言。”沈同庆嗤了一声,抬手道:“端嫔,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是我们朝廷官员的打算,你一介后宫还是少操这些心,多想想如何磨练磨练瑞泉君的性子吧。家中父母都很想你,我们以后再会。”

看着沈同庆肃然离去的背影,端嫔无言叹息,殿阁外尚宫走了进来,担忧道:“娘娘......沈大人也太不通情理了,看来您寄送回家的信件他是看都没看呢。”

端嫔道:“他如此一意孤行,我一介后宫中人,能有什么办法?”

尚宫道:“但小的觉得您说得对,本就不该去争这些......”

端嫔道:“争不争的...看吧,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这次瑞泉君犯下如此大错,倒不是个坏事,主上似乎对他很是不满,若能知道他不适合便好了。”

尚宫快哭了:“娘娘......”

端嫔温声道:“有什么好伤心的?若是要来的坏事,也必然躲避不过,来便是了。我只是担心那孩子会受不住。唉,怕是风雨欲来啊。”

与此同时,王宫另一处。

李澄看着小宫女带回来的密信,拆开,越看,唇角勾得越高,面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扭曲了。

“很好...很好......”

韩圣吉说得果然不错,对于常年处在封闭一隅的人而言,没有见识过的东西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更别说瑞泉君这种缺心眼傻纯良的人了,这个傻不知外物的家伙,果然只要一钓,便会主动上钩。

李澄渐渐收敛笑容,毫不留情地将信纸丢进火盆里。他盯着蜷缩成一团的灰烬,眼底亮着疯狂的喜悦。

他的大业,就要成了。

只可惜,他听说宋景熙被派去尚州,与他天各一方,还要许久才会回来,怕是不能亲眼见到他站在百官面前穿上衮龙袍的那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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