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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太子妃今天夺权成功了吗 >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惊欢

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元令仪轻轻地倚靠在内厅外墙,陈威字字泣血,将她刚刚练就的铁石心肠击得粉碎。

她缓缓走进内厅,站到高照身后,不发一言。

高照抬眸,见她淡妆素裹,眼中含泪,好似菩萨低眉,六道慈悲。

“殿下,此事与大人无关,是我等无能。”陈威跪趴在高照脚下,声音凄厉,“请殿下严惩我等,饶过赵大人。”

高照盯着陈威的头顶须臾,神色逐渐缓和,他亲自将赵晨琦与陈威扶起,声音温润,“尔等已尽力,只是此类惨剧,不可传扬,亦不可再度发生。”

高照坐回主位,“本宫此行带了五位太医,十位民间杏林圣手,药与粮跟随本宫而来的只是一部分,后续还有。虽是不多,但足以缓解当前难题。”

赵晨琦缓缓点头,掩袖擦了擦虚汗,“下官这就去安排。”

高照略一点头,“敖鲁对我虎视眈眈,必须要全力保住龙血军。”他声音迟疑了一刻,“太保之事虽只是个例,但也要做好防范,严防恶民暴乱,去宣郑四海。”

赵晨琦等人领旨办事,方才剑拔弩张的内厅,此时只剩下元令仪与高照两人。

元令仪垂目而立,高照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你瘦了。”

元令仪心跳如鼓擂动,面色微红,眸如星光绚丽,似有万千星河流转。

自接到元令姿的消息,元令仪便不顾穗岁阻止,独自离开药房,一刻不停地直奔挹娄县衙而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离开最是安全无虞的药房,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舍弃在心中设下的种种防备,不明白自己只是读了三封信而已。

怎地就如醉饮陈酿三千,流绪微梦,一念生痴,一念生爱。

元令仪嗓子发紧,满眼都是高照,终是说了一句,“殿下安好。”

高照眸如清辉,眼底波光流转,笑意似潋滟波光绽开,声如和煦清风,“安好。我一直未收到回信,心中焦急,虽然李馥封封手书称你安然无恙,但终归不如亲眼所见来得安心。”

元令仪白皙的面颊似有朵朵桃花盛开,低头含笑,心起涟漪。

郑四海站在厅外,眼观郎情妾意,身如冰河封域。

“郑千总,”高照声音郎朗,两人身量明明相差无几,却是高照居高临下一般,“今起,由你代管广洋卫与英武卫,人员随你派遣,绝不可再有太保类似之事发生。”

郑四海低头应答,双唇紧抿,黝黑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

高照缓步走到郑四海身侧,目光锐利如鹰,语气寒凉,周身寒气逼人,“显武侯令你护安澜县主万事周全,可如今县主病重,若是差事办得好,可功过相抵,若是办砸了,数罪并罚,定当严惩不贷。”

郑四海急急退下,元令仪见他神色慌张,声音清软,“君君是疫病,并非是他过错,何必急言令色?”

“这是显武侯的嘱托,”高照复又变成芝兰玉树的阆京显贵,眉目温润似春风,“若是我不做,传到他耳中,定要大肆宣扬我言而无信。”

这话若是郑四海听到,定要大骂高照辱没显武侯声誉。

元令仪心中似有春风拂过,三封来信,件件都是自称吾,见面亦是不自称本宫。

高照立在她的身侧,双手在广袖之中攥紧复又松开,似是胆怯,又似是羞涩,终是红着脸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元令仪上座,自己则是坐在左下。

“你莫要生气,李馥将你的事毫无巨细地呈报给我,我日日读着,好似魂灵分离,与你朝夕相对,”高照目光炯炯,漆黑的眼珠映出元令仪羞涩的神情,“日日倾心。”

元令仪羞涩地低下头颅,露出雪白如藕的脖颈,她喃喃说道,“我并非不愿回信,只是事情又急又乱,没有头绪。”

高照身子不自觉向前倾去,温柔地凝视元令仪,他的心好似千军万马擂战鼓,眼中尽是炽热地渴望,“元氏令仪,我欲与你相知相守,忠贞不渝,死生不变。”

元令仪被他突如其来的郑重惊得不知所措,只是讷讷地看着他。

高照见她并不回话,沉思一刻说道,“李馥的一封回信被人动过手脚,起初我以为是你们突遭变故,可是转念一想,广洋卫与英武卫尽在,况且元韩两家生死之交,定不会眼见你深入险境。”高照眼神清明,嘴角勾起一抹自苦的笑,周身的落寞,“想来是当时你伤重,未曾看到我的信。”

元令仪见他如此,心顿时如被捏紧一般,可脑中仍是留有一丝清明,只是静静地等他说话,并不言语。

“你我二人仓促订婚,前尘往事尽是亲人血债,自是不能一笔揭过。”高照笑得勉强,眼中似有水光闪过,清瘦的身子虽是坐得端正,却是带着瑟缩,微光之下,满是阴郁孤独。“只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元令仪不知觉中一滴泪似流星掉落,她慌忙擦去,语气涩然,“当年事发之时,殿下不过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裴氏虽是你的母族,可血案与你无关。”想到勇毅侯府的惨剧,她心中骇然,“裴氏覆灭,英国公府终究是始作俑者,殿下真的能放下这灭族之仇,接纳我为殿下的妻子吗?”

高照神色复杂,眼中如山间雾气弥漫,遮住本心,让人看不清真意,“我……”他一瞬低下头,只是抬眸之时又是那个神色清明,清风朗月的少年郎,“恨过!恨英国公为何要揪着勇毅侯不放,可是,害死你兄长和三万龙血军的人到底是舅公一家,国法森严,其罪当诛。”

“只是……”高照站起向厅外看去,仰头望日,“我本就孑孓一身。”

正午的日光迎面罩在高照身上,只留给元令仪一个虚无的背影。

她曾听闻,太子高照,先皇后独子,自幼病弱,周帝忙于国事疏于管教,裴氏阖族珍供太子,请名师教导,全族护佑,亦是全族仰赖,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孑孓一身呢?

高照转过身来,长身玉立在逆光之中,声音虚无空洞,“我是人间惆怅客。”

元令仪不自觉地起身走到他的身侧,小心翼翼地拉过他的手,与他同沐一方艳阳。

观我旧往,同我仰春。

知我晦暗,许我春朝。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阳光下,眼中尽是彼此,李馥看在眼里,用袖子狠狠地擦干眼中泪水,回头将一众英武卫赶去听郑四海调遣。

白日曦光祛祟,妙手丹心回春。

定乾二十九年,北境连遭灾厄。

五月战乱,三万龙血军与敖鲁部队同归于尽黑水道,生灵涂炭。九月寒灾,冰封万亩农田,颗粒无收。十一月,疫病肆虐北境十四州,白骨委积。

十二月,岁末入新年,春风有信,人心长久。

元令仪提着一壶桃花醉寻到暖阁里的高照,轩窗大开,冷风迎面吹得他耳鼻通红。

高照眼中醉意朦胧,咬字却极为清晰,笑意盈盈地说道,“君君看我的眼神好似夺姐的仇人。”

元令仪笑得温柔,将桃花醉放到他面前,起身将窗子关小,“君君孩子心性,怕你生气,割爱将这壶桃花醉给你赔罪。”

“魏其筠来信催我回京,信中还在怨我将他一个断腿重伤之人留在宁州,说我见色忘义。”高照言语之中似是戏谑,却尽是不舍,“熙熙,最迟初三,我便要出发回京了。”

元令仪心中早有预感,他是大周的太子,未来的九武至尊,怎么可能陪她游山玩水。

“殿下可是要我陪你回阆京?”元令仪凝视着高照,声声尽是不舍,既是不舍高照,亦是不舍来之不易的自由。

高照醉意上头,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在想,我与你交心月余,可你怎么还是不问问,我为何与显武侯如此亲近?”

元令仪酒意瞬间消散,那日奉天殿上,魏世南步步紧逼,杀意比元卿尘这个苦主更甚。

她小小地喝下一口酒,问道,“为何?”

“你可曾听闻显武侯年轻时曾与一商户女相恋,后被人抛弃。”高照声音轻如鸿毛,好似浑不在意一般,“哪里是什么商户女,那是我的母亲,是大周的先皇后。”

元令仪心中登时升起疑云,魏世南与先皇后年纪差了近乎十岁,魏其筠比高照还小了两岁,这么一算,魏世南与先皇后裴嘉期相遇之时,裴嘉期早已嫁给当时还是信王的周帝,一个生了世子的王妃怎么会以商户女的身份行走江湖。

更何况,元卿尘曾经暗示她,与魏世南相恋的人是元暨麟与元令微的母亲。

高照见她满脸不信,轻笑一声,郎朗说道,“我母后,可不是如史书一般所写,是个幽居后宫的普通女人。”

他起身靠在窗侧,似是陷入无尽的追忆之中,“我母亲,与长遥夫人是旧识,英国公讳莫如深的外室是她的陪嫁丫鬟。”他声音带着一丝醉意,“她虽出身裴氏,却是旁支末族,不受家族重视,裴氏人不要的产业,她便悉数接手,认真打理。她真的是天纵英才,善于商贾之道,裴氏因她富甲天下。”

裴嘉期、苏也媞与秋棠月,也就是如今的长遥夫人,曾一同行走江湖。

裴嘉期当年如混世魔王一般,拐带着两个世家小姐一同出走,踏过东岭西麓,越过沧山映水,开茶道,辟丝路,剿匪杀贼,退敌守边,当真是威风胜过无数男子。

只是后来,一个囿于后宫油尽灯枯,一个家族获罪**行宫,一个远离俗世求仙问道。

世事无常,红颜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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