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不已的他,之后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葬礼现场,只是当看到时和宇黑白色的遗照后,他瞬间泄了气,怔愣地立在原地许久,准备好的声讨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时和宇的父母亲属见他来了,眼神皆是无比复杂,那里藏着畏惧、怨恨也有愧疚、自责,半晌过去了,时和宇的妻子才鼓起勇气请他去别处坐坐,那之后,繁沣接过她递来的遗书,终于了解到了全部的真相。
“知道了又怎样?那个混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
与席贝锦讲述往事的繁沣说到这里,不禁咬牙切齿地来了这么一句,他依旧恨着时和宇,从那以后,每当他瞄准目标准备射击的时候,眼前总会浮现出时和宇的幻影,长此以往,导致他再也无法做狙击手了,前途尽毁。
“他死了,我一滴眼泪都没流过,这个混蛋!这个王八蛋!他倒死得痛快,抛下父母妻儿不管,算什么男人...”
此时此刻,繁沣难得无所顾忌地宣泄情绪,席贝锦抱着他轻声安慰,她是懂他的,明白这一声声怨恨中深藏着不愿言说的悲伤。
时和宇是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一个被绝症所累,终究走上不归路的既可怜又可恨的人,重感情讲义气的繁沣对他绝不仅有恨意,那深深的对朋友的哀恸才是导致他无法再次举枪瞄准的真正原因。
他的朋友死了,被他亲手杀死了。
或许这个心结永远都无法解开,阴影会伴随繁沣一生,席贝锦知道自己哪怕说一千道一万也是收效甚微,所以,还是让时间抚平一切吧。
“好了,我们不原谅他,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拿枪也可以用拳头对付犯罪分子嘛!”
说着话,席贝锦顺手捏了捏男友结实的上臂肌肉,忽然装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有意转移话题,“嗯...我后悔了,当我男朋友还有一项能力必须够格,我还没验证过呢,万一...”
“哦?什么能力?”男人不再深陷往昔的痛苦中,他很快明知故问,玩味地笑起来,“对了贝锦,对付犯罪分子还可以用警棍的...”
成年男女之间开始缠磨调/情,话里隐含挑/逗之意,她干脆接着他的话说:“警棍?那你...现在带没带呀?给我瞧瞧...”
说话间,她朝着他的耳畔呵气如兰,温/软/娇/躯已是紧紧贴附上了他。
于是繁沣一把揽膝抱起她,“这里不行,我们换个地方,去我那里?还是...”
席贝锦用指尖轻轻划过他高挺的鼻梁,红唇微启呢喃,“你那里隔音好吗?”
“呃...是不太好...”
男人一脸尴尬的样子逗笑了她,“所以还是去我那里吧。”
商量好后,他们已是迫不及待了,一路纠缠着下了楼,好在在众人面前及时恢复了常态,之后就辞别朋友们,离开了酒吧。
“苏轩我们走了。”
“嗯。”
席贝锦与繁沣都喝了酒,于是叫了代驾司机,苏老板目送他们一起坐车离开,神情淡然,唇边挂着浅浅一抹微笑。
贝锦,祝你幸福。
车子一路疾驰,终是载着他们回到了公寓,坐电梯时,繁沣情难自已,不容拒绝地搂过席贝锦热吻起来。
“唔...你等一下...”
前往家门口的这一路,幸好没遇到他人,她几乎是脚不沾地被他抱在怀里前进的,当然,她也舍不得与他分开片刻,哪怕是输密码开门的功夫都要与他唇齿相依。
大门快速开启又闭合,转眼间,繁沣就已将席贝锦压在了门板上。
如此热情似火的他让她颇感意外,想起前事,不免娇嗔埋怨一番,“繁沣,上一次...可是你主动叫停的,我还以为你不想呢!”
男人宽大的掌心已经深入她的秀发间,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从胸腔中缓慢发出,震得与之紧密贴合的她悸动不已。
“那天呀...那天我回去后...”他吻咬她粉白耳珠,坦然诉说:“我回到家,想着你,用手...”
听他讲述细节,她很快满面羞红,至此,他们终是爱/欲横溢,心中只剩彼此。
激/情肆意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月落日升,繁沣首先醒来。
他第一时间亲吻了女朋友的额头,接着一双赤足轻轻踏在地板上,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捡,将掉落一地的衣物重新拾起来,然后坐在床边一一叠好。
不多时,席贝锦也醒了,她卷在被子里,向后望去,她现在素面朝天,是一副卸了妆洗过澡的模样,是的,他们半夜洗了一回澡,只不过当然是白洗了。
“繁沣...”她拿秀足顶了顶他的腰侧,好笑地问,“你拿着我的内裤看什么呢?”
“你醒了?”男人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这个...这个穿着舒服吗?”
“好看就行,白色蕾丝不性感吗?那我下回换个别的穿...”
“都行都行...”
繁沣憨笑着,席贝锦瞧见他这副敦厚模样心说这男人可真会扮猪吃老虎,她可是深刻领教了他在那种事上的强势作风,好几次她都哭着求饶了,他还是执意一次又一次送她上巅峰。
当然啦,她也是乐在其中的,不过娇还是要撒的。
“哼!得了便宜卖乖...”她佯装生气,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我累死了!起不来了!我要喝水!要你做饭给我吃!今天什么事儿都得你干!”
“诶诶!你歇着就好...”
繁沣温声细语地答应着,也知道自己要的过分了,餍足过后的他体贴入微,先是拿来干净的衣裤亲手给女朋友换上,然后细致地为她按摩起来,手法到位,让其很快舒服的好似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接下来他便洗衣服做早饭去了,他是个爱干净的男人,不论是席贝锦还是自己的内衣裤,他都亲自手洗,然后放入专门的干衣机里单独烘干。
接着是做早饭,不过当他打开冰箱门后,却立即皱起了眉头。
“贝锦,你这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进口的嵌入式嘉格纳冰箱里几乎空空如也,男人搜寻半天才在深处发现了几样食材。
“怎么没有?”她仰面朝天,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不是有你做的香肠吗?应该还有巧克力牛奶和面包吧?”
繁沣把这仅存的三样拿出来,他做的香肠许是最受欢迎的食物,吃的仅剩一小节了,至于利乐包装的牛奶和全麦面包都临近过期了。
“贝锦,你平时有没有好好吃饭呀?”
“吃了吃了,在我爸妈家,在公司哪里都能对付一口。”
“对付可不行,饭是一定要好好吃的,要不然肯定得胃病。”
“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病?”
眼见女朋友说话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男人责怪地瞥她一眼,“你别不当回事,啧!还笑!”
“嘻嘻~”
席贝锦笑得粉面桃花,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面对繁沣,她总是无比舒心自在,被他照顾着、牵挂着,让她不再做平日里的女强人,而是成为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娇女友。
“繁沣我要上卫生间!抱我去!”
“好好好...”
他甘心被她予取予求,抱着她忙前忙后,从卫生间出来后,她随手开启黑胶唱片机,悠扬舒缓的音乐随即回荡在屋中,她一双裸/足踩着他的脚背,被他带着在房间里伴着音乐慢慢舞动。
席贝锦珠贝一样的手脚指甲上涂着干枯玫瑰色的丝绒甲油,繁沣看在眼里,觉得他的她正是玫瑰一样美丽的女子,昨夜,她为他绽放,让他仿佛置身天堂。
而她也同样欣喜满足,她已经好好确认过了,男人身上没有哪一处是她不满意的,他果然是最棒的!
温情片刻,繁沣问,“贝锦,饿不饿?”
“呃...还行,你随便做点就行。”
“唉...就现在这点东西,我随便做也做不出来呀!面包和牛奶今天就到期了,咱们也不能干吃香肠吧?等我一下,我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正值热恋阶段,席贝锦哪舍得放他走,繁沣好说歹说,才抱她回到床上躺好。
“那你可要快点回来呀!嗯...回来了抱我去洗澡~”
这一回男人没有答应,“贝锦,你还是自己洗吧。”
“不要~为什么呀?”
“你说为什么?嗯?”繁沣的眼神瞬间变了,侵略性十足地撑在她头顶上方,漆黑瞳孔中深藏欲念,“再一起洗一回你不怕今天都下不了床吗?”
可他这女朋友哪里是娇滴滴的性格,席贝锦胜负欲极强,搂着他的脖子一把将其拽倒。
“繁沣,我起不来床你就能起来了?看我不榨、干、你!”
“你呀...”
两人胡闹一场,险些擦枪走火,最后是繁沣及时抽身才让他们这一天不至于饿肚子。
席贝锦趴在床上,一对脚丫翘起随意摆动着,双手支着下颌看男友穿衣服,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告诉他,“那买些你需要的日用品回来吧,什么内衣裤剃须刀之类的,放我这儿省的没得用。”
繁沣一一答应,在门口换好鞋后就听卧室里又传来一声,“门的密码是827728。”
听到这一组数字,他不禁微微一愣,827...这是他们初次相遇的那天,他们的弟弟妹妹开学那日,因为一只无故偷跑的石球开启的一场奇妙邂逅。
“繁沣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