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唇角慢慢弯起来,弧度越来越大,眼睛也眯起来,里面含上星星点点的亮晶晶的东西。他身体往前一挪,将两人中间仅存的一丝缝隙彻底消除。
抬手攀上赵惊鹤颈项,对准那片唇直接亲了下去,他亲得又生又猛,横冲直撞地撬开牙关,肆无忌惮地在口腔里翻滚搅动,浑身上下起伏,气息混乱。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水声和分不清是谁的粗重喘气声。
赵惊鹤开始是被迫接收的那一个,他一点也没躲,裴霁毫无章法地乱闯和所有满到快溢出来的情绪他全部稳稳接着。
但,裴霁的吻技实在有些糟糕,几次撞在他牙关上,他闷声不吭,抬手擒住在他身上作乱的胳膊,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他将这个吻放慢了些,但又更深了。
一个吻接完,两人都有些气喘,好半天没人说话,但手一直握着没分开过,腿也叠着缠在一起。
裴霁靠在人怀里,听着耳边砰砰砰的心跳声,手直接伸到那探了探,刚才他们扭在一块就感觉到了。
他仰起脸要笑不笑地看着赵惊鹤。
赵惊鹤目光一下沉了,眼眼睛往他身下扫了眼。
裴霁知道他看什么,坦荡地笑了笑,抓起他手往下带。
真跟流氓没差了,但他不对赵惊鹤流氓还能对谁流氓。更何况好不容追到手,现在是有名分地耍流氓,天经地义合法合理。
不对,好像也还没名分。
裴霁在他掌心挠了一下,眼睛闪闪地盯着人,“男朋友?”
赵惊鹤似乎没反应过来,他气息还是沉的,胸口呼吸也还不太平稳,眼睛是柔软的,裴霁挠他一下他就动一下轻轻握回来。
裴霁加重力道又挠了一下,“男朋友?”
“嗯?”
一通啃咬之后,裴霁嘴唇泛着水光的红润,还有点肿,像颗熟透的桃子似的,舔一下就能咬出一嘴汁水来,赵惊鹤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没有第一时间听清从两片唇中间蹦出来的话。
裴霁一个绷直身体,直接在赵惊鹤唇上咬了一口,盯着他眼睛,喘着气说:“给个名分吧,你不能让我没名没分跟着你吧?”
赵惊鹤轻笑一声,低头咬了桃子一口,舔了一嘴的甜汁,胸腔被热热地涨涨地填满了。
“嗯,男朋友。”
裴霁笑了,曲起腿半跪着,双手捧起赵惊鹤的脸,脸对脸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凑得很近,呼吸发烫,心口也热呼,裴霁凝视着他眼睛,叹息一声:“怎么办?”
“嗯?”赵惊鹤也看他。
“好像幸福得快晕过去了,”他摸摸心脏,笑了起来,手指在赵惊鹤脸上轻轻摸着搓着,轻叹一声,“还是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裴霁眼睛很专注地看一个人时,是亮的,像造物主恩赐的明亮宝石。比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更要璀璨明亮,拥有摄人魂魄的蛊惑性,让人不自觉想要顺从他,保护他。
但现在那颗看向他的宝石,好像蒙上了一层灰暗。赵惊鹤心都麻了一块,抬手在宝石上轻轻碰了碰,告诉他:“裴仔,我从来也没喜欢过谁,所以在这方面可能有些笨,那天你发短讯说想我,接下来一整天我就想着你在做什么,伤口有没有发痛,因此还签错一份文件。”
赵惊鹤抚过他的眼尾,嗓音有些沉了:“我会想你,会担心你,你生病受伤我就想把你圈起来关起来,让你乖一点,喜欢你看着我的眼睛,觉得踏实觉得被需要,这些情绪除了你没人给过。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不需要这些的,大概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胆怯退缩,但你一直都比我勇敢,谢谢你的勇敢,过去没有保护好你的勇敢,现在说后悔道歉这些也有些晚。”
赵惊鹤摸完左眼又换到右眼上,看着他的眼睛,在很多个午夜梦回的时刻,他也在想,自己一边后退又一边任由裴霁在他身边周旋,推开得既不彻底又不狠心,何尝不是一种纵容呢?
“裴仔,”赵惊鹤压低声音叫他,在长久的对视中,那双眼睛一点一点又亮了起来,含上湿润的水光。聚集成灼热明亮的一束灯,内心深处经年累日的灰暗角落,此刻被照得清晰一览无余,赵惊鹤在裴霁眼中清楚地看见了自己,他附身低下唇,吻去他的眼泪,“我当然喜欢你。”
裴霁一直安静听着,他没想过赵惊鹤能说这些,毫无保留的坦诚的,好像要把心也捧出来给他看看,裴霁听得心都麻了软了,喉头涌上一阵满胀的烧灼,眼睛也干涩得厉害,说不出来话,眼皮颤了颤再也无法承受这溢出来的满胀感,一眨,眼泪从眼角滑落。
赵惊鹤捧着他的脸,不断地吻去他的眼泪,又去吻鼻尖,嘴唇。裴霁在他嘴里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是甜的。
他用力回吻,拥抱,呼吸再次交缠。身体在滚烫坚实的胸膛中浮浮沉沉,裴霁看着赵惊鹤的眼睛,眼角眉梢荡开了。
他想,眼前这盏灯是属于他的,从此以后为他而亮。
一个吻接完,眼泪也被舔干了。谁都没有松开手,赵惊鹤拖着他腰身掂了掂,低声笑了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爱哭?”
“你不知道的还多呢,”裴霁手缠在他后颈上,伸进衬衫里头,捏着那块微微凸起的骨头,舔了舔唇,垂眸静静地看着他,虔诚而真挚地说:“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尽管关于喜欢赵惊鹤这件事,裴霁一直表现得很明显,但现在此刻还是想要说,说上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够。
“嗯,”赵惊鹤笑着应他,有些好奇,“很久是多久?”
裴霁看着他,没忍住低头又亲了一口,之后想了想,关于自己从什么时候喜欢赵惊鹤的?
好像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点,也许从一开始,从那只被人细心修复的小船开始,从那个寒冬深夜的拥抱开始,也许很多个赵惊鹤看到他的时刻,在他觉得日子灰暗无望没有尽头时,赵惊鹤的出现就像上天赠予的珍贵礼。
他们缘分天注定。
裴霁看着他,笑得天真又狡黠:“我生来就是来爱你的,你是命运馈赠我的最珍贵礼物,我也是。”
赵惊鹤接住他的目光,心脏再一次被填得满胀,裴霁的喜欢太直接太热烈,像正午阳光一般,劈头盖脸朝他直射下来,雪山磐石也会为他融化吧。
“嗯,你也是。”赵惊鹤将人往怀里带,怕碰到他的创口,于是避开他下半身只是贴着胸膛轻轻抱着。
两人又在沙发上腻了好一会才分开,赵惊鹤去洗澡,裴霁伤口还不能碰水,简单擦过后先躺下了。
他趁人进了浴室先斩后奏把两张床拼到了一起,被子也叠成两层盖着,两只枕头整整齐齐摆着。
赵惊鹤擦着吹得半干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坚硬麦色的胸膛,眼睛一抬,裴霁板正地躺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他走过去,还没说什么呢,裴霁仰面讨好地笑道:“这刚第一天,你不能狠心让我一个人孤寡吧?”
赵惊鹤随手摸了把栗子,轻笑一声,问他:“你孤寡吗?”
裴霁一点也不害臊,猛地点头,伸手在他露出来的胸膛上摸了一把,“寡啊,寡好多年了都。”
如果说没确定关系之前,裴霁耍流氓的手段还是稍微收敛些的,现在就完全不了,他一点也不装着藏着,随时想亲人了就亲,想抱就抱,是有点黏人。
不过赵惊鹤对此比他自己想象中接受得更快,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赵惊鹤刚躺下就被裴霁手脚并爬地从身侧抱住了,他开始没敢动,怕不小心碰着伤口,只是任由裴霁在他身上乱摸一通,等人终于停下来他才侧转过身子,就着看不到的地方往下摸,摸到了腹部凸起的一块绷带。
“别乱动,再碰着伤口了,”即使到此刻赵惊鹤也还是感到心有余悸,他小心摸着那一块,很轻地问:“痛不痛?”
裴霁抱着人,手伸睡衣里去,摸摸胸膛又摸摸锁骨,目光渐渐发沉,回答得也敷衍,只是摇头。
赵惊鹤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他不是和尚,哪里受得了裴霁这一通乱摸。这么毫无保留的近距离,两人呼吸都有些粗,赵惊鹤低笑一声,“安分点。”
裴霁笑了,特别坦荡地说:“忍不住怎么办?”手被抓着还有腿,他抬起脚贴上去对着那块紧实的小腿肌肉轻轻勾着打着圈磨着。
赵惊鹤没躲,任由他继续作乱。以目前裴霁的身体状况他们想干点什么是没办法的,更何况赵惊鹤也没打算做点什么,他连动一下都怕伤着人。
裴霁自己也知道,所以只是动动嘴动动手。但两个成年男人,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么抱在一起,擦枪走火总是难以避免的。
赵惊鹤尚且能勉强维持理智,用手给裴霁解决了。结束了裴霁要帮他,他没舍得,自己又去洗了个冷水澡。
喜提一锁,只能放删减版了[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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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