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影卫 第9章 侍寝

这边，因南湘没吃晚饭，山筝也在劝着。

“姑娘，那‘夜香奴’，她、她不知好歹，不识好人心，不是好东西，你别为了她气坏了身子。”山筝指着桌上的饭菜，虽比王府的粗糙了些，却胜在都是最鲜嫩的农家味，“你尝尝，这鸡比咱们府上的还肥，那个汤也很鲜。”

南湘幽幽望着前方，忽然一个黑影略过，转身跪在南湘面前。

“主上。”应十九道：“‘夜香奴’已将药喝下。”

南湘点点头，这民宅总是比不上王府，屋子小，烛台也少，太阳才下山就开始昏昏暗暗的，到现在南湘只觉得自己也跟着昏昏暗暗的。

“你去把她带来。”南湘道。

“她……”应十九迟疑，笑容里带着丝丝谄媚，“主上，其实、其实您想要人椅，或别的人肉家具，别的影卫或者属下亦可，‘夜香奴’刚受了罚，她……”

南湘转身，带起一片冷冷的香风，她盯着应十九，忽然轻轻一笑，目光带着侵略性地扫视，“我叫她来侍寝，怎么，你愿意替她？”

应十九硬是跪着后退了两步，见着鹰的兔子一样撒腿跑了，只留下一句，“属下这就去把‘夜香奴’带来。”

‘夜香奴’是被一瘸一拐带来的，应十九走后她又继续每日的罚跪，到现在双腿又疼又麻木，走路十分困难。

“堂主。”‘夜香奴’与应十九一起下跪。

南湘扫视一周，“你们都退下。”

须臾，屋里只剩下南湘和‘夜香奴’，她今日发热，又赶了不少路，再受罚，身子已是强弩之末。

可南湘却没有多少怜惜，她一手勾住‘夜香奴’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怎么，不愿意侍寝？”南湘居高临下地笑问，手指却有微微冷汗。

‘夜香奴’垂眸。

南湘放开她，“你不愿意，可以，你现在就可以回去。”

‘夜香奴’诧异，微微抬头。

“我又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南湘目光迷离，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你不愿意，外面有那么多男女影卫，高矮胖瘦一样不缺，我随便叫两个进来，难道还不能享□□愉？”

南湘低下身子，抹胸也微微下垂，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晕黄的烛火给她添了三分妩媚，“你不愿意，有大把人愿意。”

这样的南湘，不知多少人为之倾倒。

“我……”区区‘夜香奴’又岂能例外？

“滚吧。”南湘涂了鲜红指甲的脚丫踹在‘夜香奴’腿上，并不怎么用力，“应十九，我知道你就在上面，去把卫三十五和卫六十七都给我叫来，我今儿要三人成行……”

房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愿意。”

嗓音粗粝，声音也不大，可南湘就是听清了。

“你说什么？”

但她还想再确认一遍。

“我愿意，”‘夜香奴’仍旧低着头，不敢与南湘对视，“我、奴去洗澡。”

侍寝的规矩，第一条就是要沐浴焚香，若主人兴致上来，兴许还会吩咐下人给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用特殊颜料绘上图画，带上装饰，再上了精致妆容，穿一套薄薄的纱衣，使身姿若隐若现，才有资格爬上主人的床。

只可惜现在已经极少有人知道，这些规矩乃是楚王留下，当年确有不少女子被如此装扮上送到楚王屋里。王妃只是沿用而已，虽流言蜚语无数，却不曾当真有人如此侍寝。

“哈哈哈……”南湘一阵大笑，她揪着‘夜香奴’的衣服，不让对方离开，“不用，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要么你用，要么，很多人都可以用。”

果然，内室里已经烧好了一大桶热水，热水上飘着花瓣，屋里一片馨香，不远处的架子上放着纱衣，只薄薄的一层，几乎什么都挡不住。

‘夜香奴’垂眸，“奴，身上疤痕……”

“要你穿你就穿，莫要废话。”

南湘再看到‘夜香奴’时，她已换了一番样貌。那套纱衣并不是寻常粉的、红的，而是黑底金线，绣了对称的龙凤呈祥，恰好与她冷厉的气质相称，只是‘夜香奴’身形过于消瘦，几乎没了一个女子该有的凹凸。

“你能如此，我很开心。”南湘道，她推着‘夜香奴’坐在床边，抬起她的头去吻她的唇，另一只手在龙凤眼睛处不断游移，“啧啧，既然我回来了，这侍寝之事你也不能如此生疏。等回了京城，我找个中高手，好好调丨教你一番，如何？”

‘夜香奴’不语，唯有脸上一片绯红。

“听说厉害的师傅，能把人教成听见‘侍寝’二字就欲罢不能的娇奴儿。你可要，比她们学的更好才行。”南湘勾着‘夜香奴’下巴，将她推倒，在她耳边呢喃，“嗯？我的乖奴儿。”

‘夜香奴’眼中终于有了波澜。

“怎么，不愿意”南湘笑问。

“不，奴，愿意。”

“那便从今日开始吧。”

若是王府，必定有绝佳的隔音，外面的人几乎不可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可这只是一处民宅改建，加上影卫耳聪目明，哗啦啦的水声才停了一会儿，众人就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和夜香奴细碎的呻吟，且声音只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别，主人，求你、求你……”

‘夜香奴’似乎失态了。

两个年轻影卫交换了个眼神，大概在说：堂主果然厉害，那种木头都能如掌中之物一样玩弄。

“求我什么？你是我的，我不给你就只能忍着。”

“是。”一阵粗粗的喘息伴随着沉默，再开口时已经带了哭腔，“嗯，求你，主人，求你……”

却还是没忍住乞求。

“都给我老实点！”应十九如鬼魅一般闪出，“你们都是影卫，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自己知道。别因些有的没的，丢了小命！”

年轻影卫们微红的脸立刻惨白，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敢有多余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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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院是个大套院，里面还有三个小小的院子一并在盛华院西侧，据说上一任主人时，这里住着一位老爷，那三个小院就是他妾室的居所。现下国公府没那么多人，只有一个小院住着吴嬷嬷。如今又把边上的一套收拾出来给了南湘。

除了小院子，屋里是小小的三间房，一进门有桌椅，东面是一张大床和一个雕花的柜子，西面竟然布置成了一个小小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

“是姑娘特意吩咐抬过来的。”小琪帮南湘拿着她的行礼，指着书架说，“南湘姐姐，姑娘好像是真拿你当妹妹呢。”

南湘却不能如小琪那般高兴，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挺身救主，云华县主也不会感激她什么，一切都不过时演给外人看的一场戏，如果说赏给她衣裳首饰还是为了她不要给国公府丢人，那么房间里的书架和满满的书，就难免有些过了。

书，从来都不是易得之物。就连纸张也是很贵的。

南湘只是笑了笑，跟小琪一起整理起东西来。她的衣裳不多，且都是国公府三等女史的制式，现在穿未免不合适了。南湘只得把这些放在柜子最下方，反正这屋子于她而言大得很。

她最多的反而是一些各种形状的小荷包、小璎珞，布老虎、布兔子，还有头绳一类，都是她自己拿别人不要的碎布做的，布料虽小她手艺也巧，常常几种颜色拼在一起，都十分好看。

南湘抿了抿唇，有些心烦，昔日这些最喜欢的小物件儿再也不能让她提起兴趣，她心里的话谁也不能说，可单凭她的见识和阅历，又想不明白县主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哟，二姑娘回来了。”

小琪刚出门，只见县主身边的一等女史丹青倚在廊柱上，冷笑着嘲讽道。

所有人都叫南湘为南湘姑娘，便是因为不得国公认可，当不得二姑娘三个字。从南湘回来，这整个国公府的闲言碎语就不少，可是看县主的态度和吴嬷嬷多加照顾的意思，谁也不敢当着南湘的面说嘴，偏偏这丹青不怕。

因为她就是县主另一个乳娘的莲嬷嬷的女儿，跟县主也算是奶姐妹，自然比别的女史身份要高些。

盛华院里虽有六个嬷嬷，却只有莲嬷嬷和吴嬷嬷是县主乳母，说话也极有分量。

“丹青姐姐。”南湘低头，还是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对于二姑娘这个称呼并不在意。

丹青见她还是做三等小女史时的样子，心里更是得意，“怎么？真把自己当二姑娘了？”

“承蒙姑娘厚爱，念及我那日替姑娘挡了一刀认作义妹，”南湘低着头，声音小小的，人也小小的，语气却很坚定，她在提醒丹青她能有今天是拿命换的，当日丹青也在，却被吓得钻到桌子底下不敢出来，“旁人敬重姑娘，也叫我一声南湘姑娘，偏丹青姐姐不喜欢，要叫二姑娘。丹青姐姐长我几岁，又是一等女史，姐姐训斥，哪个不是只能听着。”

“哟，好不要脸的小蹄子，敢跟我顶嘴？看我撕烂你的嘴！”丹青向来脾气火爆，听出南湘暗暗讽刺她，尖利的指甲就向南湘抓过来，好在小琪就在旁边，没有让她得逞。

她仗着莲嬷嬷的关系，动静闹大了也不怕，南湘却正处在风口浪尖，不愿就这么被人误会，她知道这一次就这么任她胡说，以后还有数不尽的麻烦，往前走了几步到门口处，提高了些声音。

“丹青姐姐问我是否真把自己当成了二姑娘，我否认，就是顶撞丹青姐姐，我不否认就是当真认下了这二姑娘的身份。南湘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顶撞丹青姐姐。”说罢，她埋着头，任凭丹青张牙舞爪的过来打人。

看热闹的女史们见丹青这样赶紧过来拦着，好说歹说把她劝下。

“这个小贱人……巴巴的攀着姑娘，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丹青还是气得不行，却不防自己已经出了南湘的院子，“她……”

南湘后退了一步，关上了自己小院子的门，可还是能听见丹青气愤地骂声。

她自问没有得罪过丹青，不知为何她如此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