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可替代 第21章 第 21 章

看见他和林休雨站在一起时，胸口堵塞着的那份情感更多的是淡淡的失落和欣慰，嫉妒生气好像从来没有冒出来的苗头。

那晚自己已经不干净了，而现在林休雨的出现无疑是给困兽一般挣扎的姜然指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是时候退出了，李睿值得有更好的爱人，连喜欢是什么都不清楚的自己不应该耽误他的。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未公开，但姜然知道，只要他没和李睿说清楚他心里就不会接纳他人，所以对林休雨的称呼至今都是转变不过来的“林小姐”。

姜然觉得他应该给自己、李睿、林休雨一个交代了......

晚上林休雨的车停到楼下的时候，姜然正在拿喷壶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水。

李睿打开前车门先下来，随后司机替林休雨拉开车门，林休雨抬手护着历群下车。

非常和谐温馨的一副画面。

三人在楼下告别，直到林休雨的车滑走，李睿和历群才转身上楼。

“休雨真是一个好姑娘，儿子，你觉得她怎样啊？”历群的声音从电梯间传来。

“嗯，她人很好。”李睿心不在焉的回答。

“我看她对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啊？休雨这段时间经常到医院陪我，变着花样的给我弄这弄那的，我这心里也怪忐忑的，你说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上次问你你只说是朋友，可休雨这一天天的，哪是只想做朋友的意思，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她也不错，要不儿子你考虑考虑？”历群刚开始还试探着李睿的态度，见他没反驳也就随心所欲的放开来说自己的看法。

“妈——”李睿有些头疼，林休雨对他的意思都已经明显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只是他已经私下委婉的跟她说了好几次，自己对她没有意思，可林休雨只说他还没女朋友自己就还有机会。

这哪里是机不机会的事，现在历群生病，他没法把和姜然的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出柜他不是没想过，但他一时间也不能确定历群对他们感情的看法，是否能接受，李睿有自己的顾虑，很多话现阶段根本就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

“哥，阿姨。”李睿的思绪被清脆的一声打断，姜然打开门出来，“你们回来了？”

“你去哪啊？然然。”历群眼见看到姜然身后的背包，将注意力从林休雨的事情上转移。

房子隔音不太好，历群的话全落入蹲在玄关处换鞋的姜然耳朵里。看来，阿姨也是真的很喜欢那位林小姐。

“阿姨今晚不用回医院吗？”姜然笑着问，没回答历群的问题。

“哦，今晚不回去了，你哥跟李医生打过招呼了。”历群开口，走到门前。

姜然点头，这才回道，“今晚同学生日，邀请我去玩，这正打算出门呢，没想到你们就回来了。”

“这样啊。”姜然站到一边让历群进门，“那然然你好好玩，等会结束了让你哥去接你。”

“不用了阿姨，今晚应该会玩到很晚，应该就在他们家住下了，明早我再回来。”

“好，那行吧。”

“哥。”姜然看着一直没说话的李睿，轻唤了一声。

李睿回神点头，“好好玩。”说着就打算去掏钱包。

“哥，我有事找你。”姜然压低声音说道，见李睿点头，他先走进电梯。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谁都没开口打破平静，姜然垂头看着脚尖，乱成一团的大脑里组织着各种各样的措辞。李睿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开口催促。

出了电梯，姜然和李睿走出楼道，顺着小道走了一会，姜然鼓起勇气的开口，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哥，林小姐是喜欢你的吧？”

“然然。”李睿停下脚步，伸手拦住姜然的脚步，李睿双手放到姜然的肩上，姜然随即反射的想往后退，但李睿力气很大，不容拒绝的将人按住。

“然然，你抬头看着我。”李睿微微低头看着姜然，语气很低的喊，“然然？”

姜然垂在身侧的手虚握了一下，为即将要说出来的话心慌，他抬起头对上李睿的眼，那双微微上挑形状好看的眼里此刻满是担忧。

“......睿哥。”

李睿表情很温和，很耐心的等他开口，放在姜然肩上的指尖微微摩挲，他的手掌很热，因为常年画图手指肚上有薄薄的一层茧，通过衣料传到姜然身上，有一种令人战栗的酥麻。

姜然身躯微微轻颤起来，忍不住的后退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来。

“哥，我...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姜然惶恐又慌张，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话一点逻辑都没有，“我们，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回到以前那样吧。”

本该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李睿却在瞬间明白过来姜然的意思。

空气瞬间安静到凝固，李睿的手顿在半空中，他维持着去扶姜肩膀的那个动作。

小区道路两旁的路灯亮起来，李睿看着灯光下被照得发亮的人，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听了。

深吸了一口气，李睿的声音温和平缓的吐出来，里面很克制的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与痛意。

“然然，我不喜欢她。”李睿郑重其事的给出坚定的答案。

声音铿锵有力没有半点犹豫。

姜然眼圈不知怎么的就红了起来，他避开李睿的视线，侧过身去，看着不远处氤氲的灯光，眼神失散开来。

“哥，我们分手吧。”姜然想或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那天晚上他本就不该答应李睿的，那份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怎么就能被确定为喜欢和爱呢。

李睿整个人僵住，他以为姜然是误会了什么，开口解释，“然然，你听哥说，哥跟林休雨之间真的没什么的，我和她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我——”

姜然的声音很低，吸了吸鼻子，“哥，我有喜欢的人了。”

简单的一句话足以将李睿所有的话都扼杀在喉咙里，他张了张嘴，额头上的青筋跳动，整个人瞬间紧绷错愕到极点，半晌之后却又冷静下来。

有喜欢的人了？所有就明白了以前对他的不是喜欢吗？李睿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涩痛，心脏像被一只手死死的拽紧绞痛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面前这个他想捧在手心里竭力呵护的人，终究是会离开他的吗？李睿嘴唇嗫嚅，半空中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在姜然说出这句话之前，他还想好好的跟姜然解释，解释他和林休雨之间真的清清白白，这段时间的往来不过是公司之间的合作，林休雨帮他找医院他很感激，但除了感激他对林休雨没有任何的感情，他可以去找林休雨明明白白的再说一遍，对于这段时间她的帮助他可以在别的方面回报感谢她......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姜然心里还有他，姜然还属于他不是吗？

“然然......”李睿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全身都在强力的克制着战栗。

他想要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姜然面前，想要他平安喜乐，永远像个孩子一般无忧快乐，可......

李睿偏头看向亮起来的路灯，将眼里的湿意掩盖。在冰冷残酷的现实里他做不到，他现在还没有能把一切都捧到姜然面前的实力，姜然在他身边待得其实并不快乐。

“......好。”李睿身形寥落，疼痛碾碎了一直以来支撑着脊梁的那股力道，他的身影晃了晃有些站不稳。

既然自己给不了那就放手吧。

他喜欢就成全吧......

李睿拉住姜然的胳膊，把人扯进怀里。姜然能清楚的感觉到李睿高大身子的颤抖。他的下颌抵到姜然的脖颈上，温热的鼻息在耳边铺散开来，许久他听到李睿低沉醇厚的声音：“然然，你要幸福。”

不敢奢求太多了，他一开始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只要姜然喜欢，就好！

事到如今，平和的放手对两人都是最好的。

“嗯......”姜然忍着哽咽出声。

李睿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扯了扯嘴角，湿润的泪意被强压下去：“行了，去玩吧。明天回来......哥给你做好吃的。”

姜然抬起头，那双微微上挑的杏眼弯弯的，他笑着点头，“嗯，谢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