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自从那日被跳蚤说破身份后,我一直处在郁闷中,难怪九头虫说我的化妆技术不过关啊。
“喂,我说的你听没听到啊。到底走不走。”
兀自在那儿郁闷了,竟然都忘了眼前还有一个人,张小鱼找我诉苦。说那什么嫂夫人又来找他了,让他帮忙修剪花木什么的。我看着眼前的小鲜肉,即将被采。着实不忍心,但又对时迁儿的话很是在意,就试探地问:
“小鱼,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我的秘密?”
他正在那儿拧着眉毛,右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地面,听到我的话瞬间不敲了,眉毛也不拧了,神态变得极度不自然,脸上更是有变红的趋势,完了,不用问了,看这小子的反应就知道了。
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更加忧愁,心里更加想二哥。这都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二哥那儿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和那什么金眼彪‘混’到了一起,还有那什么蒋门神,鸳鸯楼又是何等凶险。越想越后怕,越想越不能跟这儿待了。
我果断站起来:
“小鱼,你想不想跟我走。”
听到这话,那个刚还兀自扭捏的家伙立马来了精神,
“当然,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早就飞鸽传书给了大哥,我们现在就去张家滩,不知道史进还在不在安神医那儿。
太好了,小兮,等你去了之后,我们就天天下网捕鱼,我还可以教你下水……”
似乎说到家,他莫名的兴奋,滔滔不绝没个完,眉眼都要飞了起来。那国民男神的风采绝对不是盖的,这不连我都晃花了眼,就更别提那个对他一见钟情的小阎阎了。
那女人似乎魂儿都没了,素手紧紧握着手里的帕子,眼角眉梢的全是春意啊。
这下我就担心了,这几日,似乎宋江和那和尚有说不完的话,几乎天天腻在一块儿,晚上都不待回房的,要不是对方是个和尚,我都怀疑他们二人有些什么了。
啊,罪过,罪过。不知怎的,心里一编排大和尚,耳朵就不知不觉的疼。
所以我很确信,那位卖唱的女女和宋江还没圆房,这就大大的不秒了!
宋江真如我先前说的晾着她,这直接影响到她的新婚生活质量啊!所以也就导致她看谁眼睛都放光。
连时迁儿这样的货色都感到了威胁,提前跳了,就更别提眼前的这位纯情的小鲜肉了。所以,我决定今晚就和那姓宋的辞行。拐着张顺去找二哥。
哪知道,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宋江还没说什么,那正襟危坐的光头,白皙修长的手指放下茶碗,紧抿的薄唇立马吐出了两个字:
“不行!”
特么的,你是我谁啊,我去哪儿用得着向你汇报?
这不,还没等我发话,张小鱼立马就做了我的代言:
“大师此言差矣,我和……哥哥小兮已在宋哥哥这里叨扰几日了,实在不敢再多停留,也实在是家兄催得急,所以就……”
这小子够厉害的,话直接是冲着宋江说的,根本就没搭理那多事的妖孽。
果然,某龙不高兴了,剑眉拧成了毛毛虫,刚要说话,但让我们更加想不的还在后头。
那位不知被冷落了几日的宋夫人竟然不请自来的给我们添酒,人未到,那清凌凌的小声儿就飘在了在座几位的耳朵里。听得我心一咯噔,不好。
“急着走干嘛?莫非是我们招待不周,慢待了几位?”
赶紧把小鱼扯在凳子上,这家伙刚喝了一些酒,此刻正红光满面的,微醺的感觉更加要人命,虽说那位某龙才是妖孽级杀手,但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明显看出来那女人不是和尚控,而且那公孙胜的实力比二哥又高了不知几个段数,通过我的遭遇就可以看出来,所以这些个女人几乎不敢靠前。
所以,小鲜肉啊还是自保要紧。要是宋江真的那么大方,不计较这些个内闱之事倒还好说,若是……那就不妙了。
那女人轻移莲步,一阵香风袭来,好悬让我打喷嚏,可看在座的都凝神定气,果然还是功力不够啊。
我正兀自揉着鼻子,那和尚的眼神立马转过来,双眸里似乎蹦出几个字:
就你事儿多。
吓得我赶紧拿碗喝汤,惹不起咱总躲得起吧,哪知道这货竟然好整以暇的给我递过了汤匙。
呃,什么情况?我似乎觉得淡定淡定不了了有没有。
而小鱼呢?哟,我说咋没反应呢,原来那女人,在经过他时,竟然故意瞅了他一眼,所以这没出息的直接被吓得动弹不得了。
瞧瞧,还照顾不周,这都太周到了。
那女人走向宋江,她似乎有点怕他,想想也是,她自己动用了什么手段,估计这世上除了宋江就只有她知道了。个中细节,各位可以脑洞大开,自行脑补。反正当时的门是关着的。
宋江朝她点点头,意思是你可以随意。
果然,她就很随意了。
从小丫鬟手里拿过酒壶,,对着我们,其实是对着张小鱼,轻启朱唇:
“几位既然是官人的朋友,那就是奴家的朋友,奴家特备了壶上好的佳酿,还有几碟小菜,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噗……
不好意思,我又失礼了,正喝着汤,被她这句话,竟又让我想起我将某龙当成礼物送给宋押司时说的话了。所以下意识的就把脸冲向了那份礼物。
看着那俊俏的白玉般的脸上,突兀的多了几道子蘑菇汤,很有喜感,有没有?
当下我由惊吓就转为了爆笑,在还没出口之时,竟然还能动用自己的笨爪子捂住嘴巴。
看着那滑稽的脸庞有了青筋,我立马凌乱了,跟蝎子蛰了屁股似的,跳了起来:
“哎呀呀,龙大师,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收拾……”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他之前给我的那个手帕,拿着就往他脸上招呼,没等我大显身手,就被一只手拎住了脖领子,大踏步而去。
张小鱼急了,想来救我,哪知道被那女人拦在了那里。
眼看希望落空,只能自救!在他手底下,张牙舞爪的扑腾着,就是够不着地,你说气人不?
好不容易落地了,脖子也被肋够呛。
一边咳嗽着,我一边指着他大叫: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了,你怎么不依不饶啊?还大师呢,还住持呢,度量也忒小了,跟我这个施主计较,小心我诅咒你这辈子化不到缘,饿死你……”
嘎……
为什么我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他只是兀自打水清理下自己,并未理会我的屋里哇啦。之后就盘腿坐在了床上。
呃?
床?
这是谁的房间?
抬头看看,这和尚竟然将我带到了他的房间。难道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不由的毛骨悚然,我还是走吧。
哪知道刚挪到门口,就被一个声音叫住:
“小兮,你说宋江是不是一个可以仰仗之人?”
我挠了挠鸡窝头,动用那不高的智商,半天才理清这么高智商的问题是那位大BOSS提问我的。
我一见他既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竟然还要和我讨论这么个十分别扭的话题。而我对这样的问题又是极其感兴趣的,所以就忘了某些前车之鉴,好死不死的坐到了他的床边,而这打坐之人竟然没有嫌弃。这可真是奇怪,所以这不知是不是纵容的举动让我得寸进尺的开始了我的个人见解:
“宋江这人嘛,得一分为二的看。”
他睁开了眼睛,示意我接着说。
“在江湖救急,也就是仁义方面,那是没得说,那及时雨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对家人,应该更好吧。你没听说嘛,他只有一位妻子,已经去世三年了,虽然没有给他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但他竟然一直在为她守孝,可见他重情重义。就拿现在,我们几个都不认识人家,贸然跑到人家白吃白喝的,人家竟然一点反感没有。这就够可以的了。他当的也不是什么大官儿,一个月工资……哦,是一个月的俸禄也没有几个,你还想让人家怎么着啊。”
我这顿夸将某人的眼睛都说深沉了,示意我继续。
“但是你要说他有什么大的理想嘛,他倒是应该有,因为既然选择了仕途嘛,哪有几个不想往上爬的。但是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忠心了。你先别急,先听我说,他和你聊天是不是处处以你们皇上怎么怎么样为准?可以这么说,只要皇上说鸡蛋是方的,他不会说它是圆的。
所以你要想跟着他混,也行,但是得有个准备,那就是随时准备好做他的棋子儿,做他忠君望上的垫脚石。
不过,他对除了他老婆之外的女人应该没什么兴趣,那位阎婆惜很有心计,不得不娶之。所以,他不是女人可以仰仗的模范丈夫。
可你若说他对男人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试……”
呃,这瞬间冷飕飕的是什么情况?门不是被他关上了吗?窗户也没忘了啊,我记得今天也没刮风啊。
当我终于看到那双放射着冷空气的黝黑星瞳时,瞬间觉得生无可恋,从他床上跌下去,连滚带爬的冲向房门。
哆哆嗦嗦地说:
“你是大师嘛,说好了不要生气的,说好了可以随便说的(什么时候),我只是劝劝你而已,你一大好有为的男人怎么能……”
刚打开的房门,被一股劲力死死拍上,摸着碰的生疼的鼻子,我那个后怕啊,惊魂未定之时,那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却注满了坚冰,砸进我的耳朵里:
“呵呵……韩小兮,虽然你说的我有些不明白,但是你说我有断袖之癖,你就不怕我对你也……”
“啊……妈呀……鬼啊……”
听着那阴测测的声音,我吓得抱头鼠窜。连张小鱼都顾不上了。
就那样哆嗦着睡了过去,我这睡功真是见长啊,梦里还在想着明天得速速离去,阿弥陀佛!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尖叫惊醒的,揉着惺忪的眼睛,我一阵怀疑是不是幻听了,这声儿怎么透着股子狐媚?难道昨夜宋府闹妖了?
刚想起来,还没等下地,就被开门声惊醒,大早晨的怎么净出幺蛾子。待看清那是个光头时,我又没出息的摊在那儿了。这……这……
谁规定和尚进门就可以不敲门的,我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幸好昨日和穿着衣服睡的,裹胸布没摘。
我嗫嚅着:
“你……你……”你了半天,竟然不知道你什么,因为我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为难。
你进的是我的房,你为难个什么劲儿啊?
但对方是个大师,他这样子难道和刚才的狐叫有关?还是此处有妖气,快随贫僧去捉妖。怎么有种法海的即视感?
但他接下来的话让我顿时慌了。
“张……顺出事了。”
古代是怎么形容女人的哭的还是哭的特别楚楚可怜的那种的。梨花带雨?悲悲切切?欲语泪先流?化作几滴相思泪?
什么鬼。
这眼前的又是个什么场面?怎么活生生的一出捉奸在床戏?
这捉人的是宋江,被捉的……
张小鱼披头散发,衣衫半敞,满脸红晕,酒气冲天,正躺在那据说是宋府女主人的床上昏昏欲睡。我当下控制不住就要冲上去,却被一起来的和尚制止。
而那位终于有机会趴在大金主怀里哭天抹泪的不是别人,正是床的主人。
只见她衣衫凌乱,脸上除了滚滚而下的泪珠儿,竟然还有一个巴掌印,嘴角竟还带着丝血迹。活脱脱一副被人□□了的委屈样儿,现场果然够劲爆!
但在看到我和龙某人进来后,苦主竟然顿了顿,她明明很烦我,但现在那眼神里竟然有一丝……害怕。
我去,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和张小鱼明明是拜把子兄弟,我兄弟犯了事儿,不该找我这个当大哥的讨说法吗?现在恐怕早就应该扑到我身上挠我了。
而宋江……
哼,我果然没看错,虽然满口的仁义道德,兄弟情义,到了这种事儿上,恐怕没有几个男人受得了。即使这个女人不是他乐意的,但既然担着他的名儿,他就有必要说什么。
只见他本就黑的脸此刻更加不好看,伸手拍了拍怀中人的肩膀,冲旁边的人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抬出去?”
一旁的两个壮汉,似乎是他手底下当差的,叫什么雷横还有什么的,虽然很熟悉,但就是叫不出来。不过,我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眼见着就要将小鱼儿正法,我登时不干了。
挣脱大和尚的控制,‘噌’就窜到了床前。一边制止他们,一边暗中掐醒那倒霉鬼。同时大叫:
“看谁敢动?”
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女人似乎慌了,更加偎进一脸铁青的男人怀里。和尚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韩小兮,宋某知道你和张顺的关系,但是今天这事,你救不了他。”
霍,耳根子真够软的。哭几声儿就投降了啊。
“呵呵……宋押司,堂堂的押司,难道不让被告人说话就将其判处死刑吗?”
这句话让宋江顿时愣了愣,那女人似乎很不想让某人说话,一个劲儿的嘤嘤哭泣。看得我心烦,冲她吼了一声:
“你哭个什么劲儿?不是想让你家男人为你做主吗?那就老实呆着。”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我估计这会儿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
这会儿张小鱼很应景的醒了,他似乎醉的很是厉害,基本搞不清状况,我按住他不让他动,哪知道等这厮清醒点儿,我的手似乎就成了什么洪水猛兽,立马推开,脸竟然都红成了猴屁股,手忙脚乱的拉上衣服。
慌乱之下,衣衫微敞,露出的锁骨喉结更是性感,我竟然在那上面看到了一点嫣红,于是一切了然于心。
没想到这小伙儿这么纯情,见我瞅着他看个没完,竟然背过了身去。我就纳闷了,以前我也看过他啊,而且还是穿泳装的,也没见他这样啊,哦,对了,我忘了那时他压根就把我当成了男人。
“好了,现在他也醒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官人,既然他是你的兄弟,你就不要为了奴家,伤了你们兄弟的情谊了,就当……奴家没事的。”
这个女人可真是老江湖了,戏演的够漂亮。先发制人啊!有没有!
“那哪行啊,既然是你官人的兄弟,怎么能做欺负兄弟媳妇儿的事。你说呢,嫂嫂?”
她压根儿就没想到我会接着她的话说,登时有些不知所措。就假装害怕的又贴近了宋江。楚楚可怜见的。
宋江这会子已经叛变了友情,十足十的重色轻友,
“小兮,好了。有什么话就让张顺说吧。”
哼,算了,先解决完你老婆再说。
“小鱼快说啊,你是怎么看上嫂嫂的,然后又是怎么睡到嫂嫂床上的,还有你那脖子上的红嘴唇印儿又是怎么回事儿?”
呃,在场的除了阎婆惜都是些男人,当然,当事人浪里白条除外,因为这丫还是个纯情小伙儿。就是不知道那个红尘之外的有什么想法了。
他只静静的看着,似乎一切都是孽障。除了偶尔转向我的眼神,那里面深不见底,似有无穷吸力。
张小鱼如我所想,根本就在状态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似乎刚刚明白什么情况,登时就要暴起,被我死死摁住,对他耳语道:
“不要急,我相信你,一切听我的。”
他果然安静了,只是那脸更加的猴屁股。
“什么嘴唇印儿?”
果然,那女人心虚,直接就叫开了。
宋江眉头一皱,她立马觉得失言,赶紧补救道:
“官人,他胡说的,那都是那登徒子强迫的。”
呵呵,机智如她啊。
“那你脸上的巴掌印也是你自己强迫自己飞上去的?”
呃?
巴掌印?
她立马捂上自己的脸,得,
全中。
正好对上。
“好了,案子已破。我们都是明白人,个中玄机就不要点破了,免得大家难看!反正在场的就这几人。那好,我们就走了,本来还想着辞行,这下都省了,后会无期。小鱼,走了。”
一直到离开是非之地足有几里之遥了,张小鱼还蔫蔫的。这要是给这青年留下阴影那就不好了,还以为天下的女人都是洪水猛兽,影响到他以后的婚姻大事子孙后代那可就不好了。
“小鱼啊,你要相信这世界上还是好女人多,不要被这件事吓到。”
我一边咬着路边采的狗尾巴草,一边劝慰道。当时我实在不想看到他们那个样子,所以拉着小鱼就走了,而那位化外之人,在我经过他身旁时,竟然拍了拍我的脑袋。在他眼里我看到了一丝赞赏。
呵呵,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估计他不会和宋江有什么交易了,但我知道他终究逃不开宋江这个人。只是找二哥要紧,一切都是浮云。
哪知道这货憋了半天,竟然说道:
“你为什么就那么相信我?”
“嘿,这还用说吗?咱俩谁跟谁?就是我能干出那种事,你也干不出。再说了你能看上她?
你是谁,是我小兮的兄弟,怎么能是那种人。”
我完全是无意识的话,竟然让这小子登时红了眼圈儿,半晌道:
“小兮,以后我张小鱼上天入地只为你。”
哎呀呀,这小子莫名其妙的发什么誓啊。这我可担当不起啊,我只不过是做我该做的事而已啊。没成想竟然收获一个铁杆粉丝儿。
“哎呀,小鱼啊,不要这样严肃嘛。我们可是正经结拜过的把兄弟。你是我小弟,我岂能袖手旁观?”
听到这话,他似乎不高兴了,竟然不搭理我了,嘟嘟囔囔着:
“什么把兄弟,明明是个姑娘,还骗我。”
“你别以为我听不到,我几时说过我是个男人了,是你先入为主。”
“……那也怪你,你不会告诉我嘛。”
“干嘛告诉你,这样子才好玩啊。”
“……”
就这样打打闹闹着,直奔孟州。
本来他想带我去张家滩的,但我死活不肯,一想到那张家老大看我的眼神就浑身发抖,我岂能再自投罗网。
再说了荷花江的水也不好喝啊。
我俩晓行夜宿,一路上马不停蹄,本来还想着到宋江那儿救救急,最后却弄的那么僵,要不是之前时迁儿不知道从哪儿鼓捣出的一点子珠宝,我和张小鱼这一路估计都得要饭。
这一日,细雨霏霏,阴雨绵绵,本来赶路就累,再加上这鬼天气,简直要人跳脚。要不是小鱼找了匹瘦马,光靠这11路,估计走不到孟州就得挂了。
为了省钱,我们两人一匹马,为了不让它累死,基本上都是小鱼牵着,我骑着。这就导致速度直接下降。走了不知多远,终于看到前方有张幡子,上书几个大字:
“快活林”。
等看清这几个字我好悬没从马上掉下来,吓得小鱼赶紧勒住缰绳,忙不迭地问:
“小兮,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看着他关切的眼神,我都不知如何形容我此刻的惊涛骇浪般的小心情。
难道说这么快我们就到了赫赫有名的快活林?
就是不知道现在是金眼彪的地盘儿,还是那□□老大蒋门神坐镇。
我冲小鱼摇摇头,心想反正来都来了,总会到这个地儿,先去打探一下消息也是好的。
于是我俩慢慢走上前去,抬头观瞧,
快活林果然名不虚传,据我所知,这地儿也就是一家大型的集娱乐,赌博,用餐,相亲,群殴等等的夜总会。所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这也就成了多方势力争夺的要点。又以官方和□□两大龙头为焦点,拉开了帷幕。
我那正好送上门的打虎英雄就成了官方争取的香饽饽。
就是不知道这场大战已经到了何种地步,还是二哥已经不在这地儿关着了,万般愁绪涌上心头,让我很是无精打采。
一直到坐在即使下雨天都人来客往的大堂里,我都没回过神。一旁的小鱼也没问,只当我是累的,径直要了些东西。我直接趴在桌子上,全身像散了架,骑马这项技术活我估计是学不会了。
还记得以前,被童颜硬拽着去了马场,被马拖着差点没成那马踏飞燕中的燕子。此次经历成了我人生中不可触碰的阴影,碰之即死。
“小兮啊,你要是累了,咱们就吃完饭要间房,好好歇息一番再作打算。”
我有气无力地说:
“咱们好像没钱了啊。”
“没钱来吃什么饭?早就见过你们这样的,打算吃白食之前,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
真是点背儿,好死不死的让店小二给听了去啊。心情本就不爽,我也来了气,我说没钱,又没说差你的饭钱,你急赤白脸的给谁看?
当下就从怀里拍出那仅存的一大块银子,冲那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说:
“哼,你给我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不就是个小小的快活林,爷爷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和尿泥呢。哼,到这儿给你爷爷脸子看,你算哪根葱?把你掌柜的叫出来!”
还别说,这通骂竟然让我瞬间神清气爽,血脉畅通,耳聪目明,活了这么久才晓得骂人还有这等奇效!这可真是难得的收获。
那店小二也就是十六七的小毛孩子,估计是刚参加工作不久,也就是仗着快活林的招牌耀武扬威罢了,被我手里的银子加上 一通骂,竟然脚底抹油了。
嘿,有钱就是好啊,只可惜啊,这只有一枚,还是那时迁儿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这要是……我不禁细细琢磨起来。
被我突然的气势镇住的张小鱼半天没缓过神,刚要询问,就见一个胖老头儿走上前来。
只见此人身高得有一米八,虽然和二哥九头虫他们比起来不算高,但是重在胖啊,而且不是虚胖,那是结结实实的肉疙瘩,我估计就那棒槌似的胳膊抡起来,我就得嗝屁儿。
此人是个满脸胡子的国字脸,本来很正派的一个脸型,奈何那双小眼睛拉低了正能量。里面满满的都是金子银子的光儿,就是半点人味儿没有。
大大的酒糟鼻,看着就让人恶心,那嘴巴也是够渗人的。说起话来,更是大黄牙紧咬,像是在嚼着人肉。
一身墨绿色的丝绸衣服,简直是不要太讪。
就这么个人在店小二唯唯诺诺的引领下来到我的面前一站,得,我立马觉得,是不是我开启的模式不对,这哪儿冒出来的?这品味也忒次了。
“嗨,你是哪位?如何称呼?”
对我的客套人家根本不买账,直接拉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对面,那椅子嘎吱吱的,似乎根本承受不了这几百斤的重量。
“在下蒋门神,不知你找我作甚?”
纳尼?
这块大绿丸子就是臭名昭彰的蒋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