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明明写的是宋江啊,那及时雨的名头要多响亮有多响亮,紧急关头,只要说出自己的名号,哪个不磕头叫大哥啊。就是那些明明比他年纪大的也跟着哥哥哥哥的叫。
我是谁啊,我不就是个小小穿越人士嘛。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大宋朝,哪有什么亲人,刚刚这一嗓子也就是给自己助助威而已。再说那西门庆被我挠了一把,瞬间反应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凌空一抓,我心里已经泄气,得,这下又进去了。
哪知就在这时,凭空出现一只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拦腰抱起,又平地一跃,瞬间消失。
饶是西门庆的身手竟然没和来人打上照面,我眼睁睁看着那家伙的脸都气白了。也是,都到这会儿了,一个二哥早去了孟州,九头虫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张小鱼和时迁儿早在那儿喝上了,他早就算准了不会有人来救我。所以才有恃无恐,哪知道嘿嘿,我韩小兮有福之人自有人助!
我竟然在逃离时对着那货做了个鬼脸儿,西门庆哇哇大叫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韩小兮,你等着,下次让我抓到你……”
哼,下次,这货还真是跟灰太狼有的一拼。
被人带着在空中兜风是什么感觉?
和坐飞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我被来人夹在胸前,根本看不到他的长相,只是那随风翻飞的衣袍,让我浮想联翩。来到古代随处都会见到美男的我,会不会又遇到了一个不一样姿色的帅哥?
就在我还没感受完那飘逸的空中飞行时,人家……落地了。
确切地说我是被人扔到地上的,在离地两三米的地方,我根本来不及大叫,人就很没形象的掉进了一座寺庙的院里。四仰八叉,极具脸着地的敬业精神。要不是身下软软的草地,我都怀疑会不会直接过去。
顿时对救我之人更加好奇,这人的心得是有多大,才会觉得我皮糙肉厚的摔不死。心里有了脾气,虽然没摔坏,也不想起了来。
而我简直是太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趴那儿怎么也得有半个小时吧,竟然愣没搭理我。这下好,玩现了!
我忍不住四处打量,难道来人将我扔在这儿,拍拍屁股走了?不会吧,要真是那样,我可就惨了啊,这儿是哪儿啊?为什么好好的院子里会有这么茂盛的杂草啊?借着月光,掉下来的时候,我明明看到院子里有座钟啊,分明就是寺庙,可这香火也太不济了点儿。
心思一转,不会这里死过人吧,这个念头一出,顿时吓得我毛骨悚然,哪有救人不救到底的。于是立马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要找门儿出去。哪知道就在我好容易摸到门板时,背后传来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还特么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
“施主怎的进庙不拜拜佛?”
呃……
特么的真有鬼?
我头都不敢回,全身的鸡皮疙瘩连带着汗毛都竖起来了,满身神经更是崩到了极点。嘴里哆哆嗦嗦的念着:
般若菠萝蜜,般若菠萝蜜,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
他娘的,我不想死啊……
丝毫没经过脑子的,手就挥了出去……
看着那俊俏的脸上多了几条红痕,要多触目,就有多惊心。悔得我大肠都打结了快。
“大师啊,你……你……这可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是你?再说了,你救我就救我呗,干嘛装成鬼吓我?堂堂的一介主持竟然还这么顽皮……”
对方瞬间满脸黑线,对我苦笑不得,怪就怪自己为什么没事儿遇见个这样的麻烦。刚刚她似乎就是这样往那人脸上抓了一把,估计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心里竟然对西门庆多了份同情,真是有毛病,干嘛对这样一个人穷追不舍呢?
我忘不了刚挠他时,那脸上吹弹可破的手感,真是嫉妒啊,尤其是现在在灯光下,那颜值直接逆天去了有没有。按说这人能当上住持,岁数肯定也不小了,怎么能保养的这么好?
看着我头垂着,一副虚心求饶的样子,丝毫不知道我心里正在想什么。那住持大人摆摆手,声音依然那么好听:
“罢了,这事就当过去了。”不过去还能怎么着,谁让自己真的是一时兴起,想逗逗人家。
“呵呵,大师就是大师,这风度……哦,对不住!”
真不知道出家之人,火气也不小啊。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京都堂堂大相国寺的大Boss不干,为什么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难道帅哥都有这种癖好?
估计是觉得气氛一时尴尬,大和尚手一挥,
“若是乏了,就去那边的房里歇着吧。”
完了就坐在那儿,闭上了眼睛,潜心打坐。
我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就这破地方还能住人?难道这是帅哥主持的私人房产?可这也太随意了,帅哥不是都有洁癖吗?难道还是说只要他屁股底下的蒲团干净,一切都无所谓?
我有些怀疑的走到里面,果然,虽然房间里的床上用品一应俱全,但那乱七八糟的样子,哪有一点出家之人的样子。这人真是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之外,个人生活水准太次了。
但是深更半夜的,这儿离宋家又不知道隔了几条街,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冲着以前他和林教头的关系,应该不会难为我吧。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这人有个毛病,但凡睡觉的地儿必须齐整,虽然谈不上洁癖,但是起码得保证整洁。所以,我扑扑啦啦的,唿扇唿扇的,开始了打扫卫生。在这陌生的荒凉的寺庙,在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大和尚家里,为毛满满的违和感?
我这样惊天动地的折腾,那人竟丝毫没有反应,趁着出来点蜡烛的当儿,我上前打量了一下,还真是入定了,伸出手指往他眼前晃了晃,真没反应。
不是吧,这人真的飞升了?我顿觉惊奇,哪知道还没等收回手来,就被他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住,那里面黝黑黝黑的,没有任何情绪,莫名的让我感觉到了后怕,
“那个……我……就是想……问一下,我怕黑,能不能多点一根……蜡烛?”
问完我就后悔了,这脑子也够可以的了。哪知道,人家眼皮都没抬,理都没理我,直接又合上了星眸,那张鬼斧神工的面皮,让我差点把持不住。
吓得我连滚带爬的钻进被窝,特么的真是没出息。
不就是个帅哥嘛,不就是面如冠玉,棱角分明嘛,不就是浓眉似墨染,鼻子如悬胆,唇如斧凿嘛,不就是那俩耳朵晶莹剔透,像两只水晶饺子挂在那儿嘛……
这样哼哼着,我边想二哥那倾城之貌,以及九头虫妖孽的脸蛋子,边磨牙,我韩小兮是谁啊,怎么能在一个男人面前犯花痴?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和尚。对,还是一个邋遢的和尚,我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虽说这床铺有股子怪味儿,但我竟然一夜无梦,睡的那叫个香啊!只不过在快到天亮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子浓浓的烟熏味儿熏醒。了不得了,这出家之人不会在开荤吃肉吧。
等我睁开眼睛,我的亲娘啊……这……这……真是了不得了,这怎么起火了?
不会是那和尚耍小性子要将我烧死吧。呸呸呸,怎么能那么怀疑人家的人品。等我仔细看清,才发现,是我昨天为了屋里亮堂点,点了三四支蜡烛,其中一个被我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为的是晚上起夜方便。自从来到这个没有电的时代,我就处处为晚上着想,生怕被尿憋死。
可是每次等我回来,就会灭了它,以免出现意外。哪知道昨晚由于心急火燎的回房,忘记关窗户了,估计是昨夜乍起寒风,现在还可劲儿的吹着,于是乎,火苗子就私奔到它自己爱去的地儿。
要知道这时候的家具似乎都是实木的啊。
看着已经烧的欣欣向荣的房子,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
和尚庙没了!
眼见着从房间到外面的通道被火挡住,我一边拿被子扑打着熊熊四起的火苗子,一边往窗户边靠,这时的窗户也是木制的,早烧的不成了样子,我用那已经火星四起的被子裹住自己,顾不上烫手了,直接翻了出去……
特么的大和尚就不能把窗户开在一个好点儿的地儿,外头的一条小河成了我的落地之所。
身上冒着火星的被子瞬间冒了烟儿,我也成了落汤鸡。
万幸虽然惊险,好歹我毫发无伤,虽然烧焦了点头发、衣服什么的。
看着狼烟四起的寺庙,我一个劲儿后怕啊。这要是晚出来一步,估计我就过去了!
但是四周空无一人,莫名的不太对劲儿!对啊,我一拍脑袋,那个救我的武功出神入化的大和尚呢?
不应该啊,按说那位老兄的武功了得,就连西门庆都忌惮不已。这么点子火还能难住他?开玩笑呢。
我对着那大火熊熊的寺庙束手无策,虽说窗户边就是条小河,但架不住没有工具啊,总不能用手泼吧。
我绕到大门,准备找点东西救救,也好以后和户主说起来有话说。哪知道就在我踉踉跄跄的奔到大门口时,傻眼了。
火已经蔓延过来了,本以为外出的大住持,大和尚,他竟然还在那儿四平八稳的打坐。
我的老天啊,这得是有多大的定力啊,连火烧皮毛的痛觉都没有?眼看着火就要窜上我心心念念的他那上好的皮肤时,我一下子冲了上去,不为别的,就为那个好皮肤也得问问他用的是啥牌子的面膜啊。
呸,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湿的,于是乎,韩小兮上演了一次再向火山行!
直接冲了上去,就算是干的也无所谓,只要将他老人家从那入定的状态叫醒,估计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可人的愿望是美好的,只是结局……
看着被我推倒在地的帅哥,我的三观彻底颠覆了。难道人坐着是可以睡着的?还是这人的魂魄果然如八仙过海中的吕洞宾似的能上天?
看着大火渐近,顾不了许多的我直接大耳瓜子上去了,
啪啪,我都不知道我的手劲儿会那么大,还是说那家伙的皮会那么嫩。好家伙,那白皙的面皮上直接出现了八道红指印。
终于没让我失望,这货终于悠悠醒转。那迷茫的眼神为何有种呆萌的感觉?瞬间让我的心化成了水水。直接就没了脾气。
哪知道他竟然恍若未闻周围的一切,慢慢坐起来,冲着我低声说:
“还请施主自重。”
自重你奶奶的,这都火上房了,你竟然还跟我研究自重的问题,你不觉的很过分吗?再说了,我可没有对什么和尚道士有特殊的癖好。
不过为什么那晶莹的耳朵似乎有了点红晕?这神马情况?管不了许多,我直接拿起他一旁的袈裟,朝他兜头一罩,架起他就走,边走边说:
“我的住持哥哥啊,你就别提什么自不自重了,现在我们是保命要紧啊,这火都快烧到你屁股了,你没感觉啊!”
呃,明显感到手底下的胳膊一僵,他随手将我推开,将袈裟从头上拿下来,目光如炬,直射周围一切。似乎到现在他才真正从虚空中回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大师风范。将袈裟直接裹到我身上,大手一捞,我就跟小鸡似的被他拎着飞出了门外。
这种感觉就是好啊,可还没等我回味够,就被一把扔到了地上,一脸嫌弃的样子,呃……
我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不带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吧。虽说到最后还是被他所救。但要不是我……
没等我暗自腹诽完,就被他接下来的话问住:
“这火因何而起?”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啊?”我试图蒙混过关。哪知道人家是谁啊,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火似乎是从你房间起来的,你干了什么?”
我……我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昨晚你是不是问我要了几根蜡烛?”
这记忆力要不要这么好啊,你现在该做的不是先去灭火吗?事后再追查原因也不迟啊。
哪知道我彻底高估了他的智商,就这样我们俩眼睁睁的看着那座房子被烧成了一滩灰烬,更加奇怪的是,周围竟然没有人过来围观,更别说救火了。看来这家伙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差。
我忘记了现在才刚刚拂晓,谁没事干起那么早。
“那个……”看着那还冒着烟的光秃秃的地儿,我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竟然憋住了。哪知帅哥都有脾气,冲着我阴测测一笑,完全不是那以前的温文尔雅的,翩翩佳住持的造型,
“韩小兮,我好像记得你刚刚打了我两巴掌。”
一边说还一边摸了摸那帅的欠揍的脸。
什么叫狗咬吕洞宾,我今儿算见识到了,
“我打你……是有原因的,火都烧成那样了,你还不醒,也不知道跑,情急之下,我也只能用最快的方法解决问题。不然,我们两个都得死。”
“可是据我观察,你那屋火那么大是根本不可能直接过来的。还有,睡觉掉水里了?为什么全身都湿透了?”
这人的眼神要不要那么好啊。
好意思说,窗户外边弄条河,坑谁呢?
“你别告诉我,你是直接翻窗户出去的。那么就是说你是从火里逃出去了,又进来打我的?”
拜托,那是进去救你,说的就好像我专门冒死进去给了你两巴掌似的,我又没病,犯得着嘛我。
看我没搭理他,只是拧着自己身上的水。估计他也觉得无趣。
“算了,看在你也算救了我一场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你把我的房子烧了的事了。”
“什么叫也算,就是救了你好不好。别见我不说就当我好欺负,你明明是一个得道高僧,为什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
我拿起他的袈裟擦起了头发,看得他额头青筋直冒。直接抢过去,顺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扔给我。
嘿,和尚还有这玩意儿!接过来,顺势一看,我去,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上面还绣着图案?没等我看明白就被他抢白道:
“要用快用,看什么看?”
嘿嘿,这和尚难道也有更年期不成,反正天也不冷,我索性不擦了,直接塞进他怀里,边塞边说:
“给你给你,小气的劲儿,这么宝贝难不成是哪个偷偷喜欢你的小妞儿送的?”
本来无心说的话,没想到竟招来他满含警告意味的眼神。
“你都多大了啊,还害羞,像你这样长得好看的和尚,可真不多见,有那么几个爱慕者也是情有可原……喂,干嘛啊……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生什么气嘛,你拉着我要去哪儿啊?”
被这个性格古怪的和尚拖着,一路回到了郓城县。我好奇他干嘛要带我羊入虎口,他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神神叨叨的,我再不相信什么四大皆空,修身养性了。住持都逆天成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只是看着重又回到的宋家大门口,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你认识人家宋押司啊。”
他给我一个白眼球,上前叫门,哪成想,开门的不是管家,竟然是宋家的主人,昨日的新郎官,本县的押司。这可有意思了,桉说这**一刻值千金。起这么早干嘛?肾虚吗?
看着他憔悴的样子,难道没办法满足新娘子?我满脑子不纯洁的思想,被大和尚一拍脑门儿:
“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心思。”
切,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啊,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估计宋江压根不知道我会在这儿,双眼瞪多大,舌头都打结了快:
“小兮?你怎么在这儿?昨晚,张顺兄弟说找不到你了,宋某出动了全家出去找你。到现在刚刚回来。”
哦,看来是我想多了。好好的洞房被我给搅了个稀巴烂,
“宋押司待小兮真是太好了,小兮无以为报,今儿带了个朋友,望其笑纳……哎呀,疼……疼……
他俩寒暄着就往院里走去,留下我傻愣愣的杵那儿,愣是忘了反应。因为我一时无法将那个传说中的道士跟眼前的和尚联系到一块儿啊。
公孙胜,人送外号入云龙。听听,入云龙,何等霸气,据说水浒传中最大的Boss就是他。
可这也太扯了吧,我是不是穿错了朝代?
估计是见我没跟上来,那家伙直接回过头来,在我耳边低声道:
“是不是感觉耳朵变大了?”
呃?
老天啊,你劈死我得了。
老天没有劈死我,随之而来的张小鱼和时迁儿的连番轰炸,差点没把我轰死。
“小兮,你说你乱跑什么啊?这要是再让那西门庆逮走,我可怎么向你二哥交代啊。”边吃早点边向我喷饭粒儿的是时迁儿。
“小兮,你怎么跟着他啊?他救了你吗?那你为什么不赶紧回来?害我……们担心。”偷眼打量入云龙的是张顺。
“对了,那家伙把你带哪儿去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时迁儿塞完一个包子,边嚼边问,看得我都费劲。
“他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可是你的结拜……兄弟,我肯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张小鱼咬牙切齿的啃着馒头。
“就是千万不能饶了他,你别当是和尚都是好人,坏人最会装了。”时迁儿偷眼瞄了一下举止优雅的某龙,这家伙吃饭也忒赏心悦目了。
“就是,就是。”
这下,他俩终于意见统一了一把。
我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转移话题:
“宋押司啊,你怎的不把嫂嫂带出来让我们见一见。”
“呵呵,小兮啊,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哥哥就行,不必生分。”宋江并未接我的茬,只是说了这么个话。说实话,水浒里我最烦的就是他,喊谁哥哥也不会叫他。
“呵呵,那怎么行?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小鱼,你见过嫂夫人没?漂亮不?”
张小鱼不疑有他,直接就说了:
“我都还没见过人,怎么知道?”
“对啊,请出来让我们这些兄弟见见吧。”时迁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宋江的脸本来就黑,这下更加成了煤球儿。还是某龙住持说话有分量:
“不要起哄,贫僧和宋施主还有要事相商。你若无事就出去玩去。”
我特么的怎么成了个打酱油的?
看着时迁儿和小鱼一脸吃惊的样儿,我无奈的摊了摊手。
既然人家有事,那就撤吧。
我仨也吃完了早饭,就自动退席了。
百无聊赖的我和时迁儿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晃悠着,一旁的石榴树开的正盛,火红火红的竟让我想起今早的大火。
“迁儿哥,你们找我就没发现附近有什么地方走水了?”
时迁儿此刻正吩咐张小鱼给他泡茶,气的某人抬脚就走,还一脸哀怨的看着我。这是咋地了
“什么走水?不曾听说,小兮啊,你说你也是,好端端的怎么就那么招桃花啊?先是一个武松,接着就是那什么九头虫,刚出现个浪里白条吧,你又给我们带来个和尚。真是世风日下啊!不行,我以后得天天跟着你,指不定哪天就撞上了桃花运。俺鼓上蚤也娶房媳妇儿。”
我看着那横在躺椅里还不明显的一只跳蚤,十分牙疼地说:
“迁儿哥啊,你是不是看人家宋押司成亲,眼馋了?”
“那倒没有,怎么说他那也是被人逼着娶的,我要找怎么也得找个自己看上眼……”
“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哪知眼睛看到我逼着他娶我了?”
哟呵,这清脆的声儿是谁啊?含糖量挺高啊。起码三个加号。
我俩抬眼观瞧:
但见来人柳叶弯眉樱桃小嘴,瓜子脸上白里透红,丹凤眼含怒,一说话一嘴的小银牙啊。
身材嘛,端的是凹凸有致,一身鹅黄色的对襟纱裙,那条姿色的腰带飘飘摇摇,看的我这一介女流都心神荡漾,就甭说那刚刚还嚷嚷着要娶媳妇儿的跳蚤了。
果然,那完蛋玩意儿嘴都张开了,整个一没见过女人的处男。不是吧,这货貌似也得有小三十啊,竟然还……
我一脸怀疑的看着那货,竟然忘了搭理那位似乎是现在宋府的女主人。而这时张小鱼从一旁走了出来,一脸的哀怨,原来小鲜肉生起气来也是那么的勾人啊。
这不,刚被我们无视正要发作的某女主人,等看到来人,眼睛都直了。
这也太没见过世面了,难道这郓城县连个像样点的男人都没有?
我和时迁看着张小鱼,大有一种同情之心。看来这女人不甚老实,若是真出了点儿什么事儿,那可就是大事啊,宋江头上冒绿都是小的。这年代是出轨的都有两下子,像潘金莲,像她阎婆惜,像杨雄的老婆潘巧云……
我假装咳嗽一下,张小鱼赶紧走到我面前:
“小兮,你是不是着凉了?刚刚你的衣服都湿了,要真感染了风寒,看我怎么找那和尚的麻烦。”
估计这时那人才惊醒过来,看着面皮都红了,哟呵,还知道害羞啊!
转身对着身边的小丫鬟说:
“你是怎么当差的?怎么能让官人自个儿倒茶?还不快去?没眼力见的,还是我来吧。”
呃,这也太……
眼见着张小鱼都要将茶盘放到石桌上了,那抹倩影风一样刮到我俩面前,一屁股将我挤到一旁,抢过完全不知道状况的某人手里的东西。那动听的声音嗲的让我鸡皮疙瘩都飞起来了:
“官人啊,既然到了自己家里,哪能劳您动手啊。快坐,快坐。你,说的就是你,没看到吗?赶紧起来啊。”
呃,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她似乎是在叫我起来。我看了看窃喜的时迁儿,那个气啊,和着是老太太挑柿子呢,就看着我软啊。好歹我表面上看也是一介翩翩少年郎,虽说比不得小鱼,和前面那位光头的兄弟,但比起时迁儿总算是绰绰有余吧。怎的到了这里就……
腾的站起来,抬脚就走。哼,亏得我替她说好话,让她嫁进来,这就是个白眼狼。
气呼呼的钻进一间房里,倒头就睡。一连串的惊吓加气闷,让我疲惫不堪,竟然立马就有了困意。
在朦朦胧胧之际,似乎有什么东西撩着我的鼻子,痒痒的,哪个不长眼的?睁开眼一看,竟然是不长眼的跳蚤。
他眯着双小眼睛在那儿唧唧歪歪:
“小兮啊,你说你也是,你跟她一个卖唱的置什么气?”
“我跟她置气?我犯得着嘛我。你来作甚?不在那儿看好戏?”
“你知道有好戏,那你还走。你都不知道那什么小鱼被调戏的都吓成什么样儿了。”
“我不想知道,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准儿就喜欢她那样儿的呢。你还不走,在这儿干嘛?”
被人打扰睡觉任谁都不愿意,哪知道这货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你说我在这儿干嘛?这是我的房间,我还想问你你在我房间干嘛?”
我登时没了底气,一脸嫌弃的就要起来,哪知道人家说什么:
“我都没嫌弃你,你倒先挑剔起我来了。老实躺着吧,不过说实话,小兮,你难道不知道人家为什么对你充满敌意?”
“我哪知道?她要不是没有我还嫁不进来呢,现在倒好,我倒成了人人烦。嘿,这女人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有那宋江好受的了。”
“呵呵……要么说你就是太傻呢,就连我都知道你是个女的,人家一个经常混迹酒楼的,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还能看不出你女扮男装?”
嘎?
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