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被救赎之前 第3章 冬至

“我们明德疗养院成立于1995年，至今也有10年了。明德指的是知礼明德，致力于让孩子学习礼仪明白社会道德，让他们能够更好的适应社会，能够独立自主………”

楼梯直达二楼，明德疗养院的院长李红梅带着吴强和蔡秀芬走在前面，在跟他们介绍着疗养院，冬至跟在后面三四节楼梯下。

“我叫王灼，灼烧的灼。”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不大，音色有点哑然，不是做作的那种故意放低声音，是好像喉咙有异物张不开一样。

有种特别的年长的大人沧桑的感觉？可是他还这么年轻啊。

冬至快速往旁边看了一眼，小声说“我叫吴冬至。”近看发现男人眼尾往上点还有颗小痣，还有点好看他想。

“我是这里的辅导老师，以后会辅导你的学业，你可以叫我灼老师。”看见面前的大男孩一愣，好像有些吃惊，不由笑到“怎么，你觉得来这里了就不用学习了？”

“没，没有”冬至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没想到…”确实没想到这里还会继续上课，他以为是想医院一样打针吃药心理辅导？

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进入大厅，左右两边墙上贴满了人像，底下还有那个人的个人简介。冬至在左边最上面看见了的院长，有心想找下旁边的男人。

耳边突然传来声音，很近“怎么？找我？”说着手从冬至眼前伸去。

那双手修长骨节分明，不细甚至手腕到手肘之间还有小小的肌肉弧度。冬至想着原来看见过的弹钢琴的人，他们的手就是纤细的，像艺术品一样。但是男人的手看着很有力量感，眼睛不由的就跟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

说着他手指的方向，冬至在右边最下方看到了旁边男人的照片。照片上他面目表情，下方写着他28岁，毕业于某著名大学，拿过一大堆证书，现担任疗养院学业辅导老师。

“冬至！”前面传来蔡秀芬有意压小的声音“快点。”原来他们已经走到又一个楼梯口了，冬至连忙跟上。

三楼院长办公室，李红梅坐在沙发上听蔡秀芬和吴强说冬至的情况。冬至坐在一旁低着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团病态的红。

再次听见那些，还是在陌生人面前，好像再次扒开他见不得人的一面。害怕被人异样的看着，被眼前的院长，被那个男人。

冬至不敢抬头，心跳渐渐加快，一股热气上涌，喉咙好像被蒸熟了，干的发疼。

“喝点热的甜牛奶。”有人轻声说着，像说悄悄话一样。

冬至眼前出现了一杯牛奶，香甜的味道在鼻尖充斥，让他眼睛一酸。“谢谢”冬至看了一眼男人，接过牛奶。

好看又干净的男孩泪眼朦胧，真可怜啊，王灼心想着，转头嘴角轻轻上扬。

李院长听后拿出一叠纸“情况我了解了，孩子没问题，这只是青春期成长过程中压力还有激素影响，再加上没有人引导造成的情感错位。”说着把纸递给吴强和蔡秀芬，纸上是青春期孩子心理疾病的诱发和病理。

“我们之前也接过这类孩子。”

“明德有专门从事这方面的心理专家，康复率很高。”

转头李红梅和蔼的看着冬至“别担心孩子，不是大问题，最多一年就好了。”

喝了甜牛奶，冬至觉得好多了“嗯。”他乖乖的对着李院长笑。

李院长笑的更加慈祥了，对着吴强和蔡秀芬道“可以的话，我就让人带你们去逛下，看下孩子的住宿情况和环境。”顿了下接着说“我们是半封闭式的疗养院，因为有些特殊孩子，所以家长们不能长待，怕刺激到他们。我会让人先带他们外出玩，等你们看完了再回来。”

“相信我，我们这的设施都是最好的，医疗，教育，甚至还有娱乐，游泳池健身馆图书室放映厅都有。”

“他们除了每隔短时间会外出周边去实验面对社会情绪稳定性，其他时间即使不离开这里，也能学习并生活的很好。”

“如果要看孩子的话提前一周联系，会安排见面，每个月会把孩子的治疗情况发给家长。”

“镇子上那个大酒店和我们也有合作，住哪里很方便，对于我们孩子的家长也有适当优惠。”

李红梅院长滔滔不绝的说着，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厌烦话多，相反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

吴强和蔡秀芬认真的听着，冬至听着听着有种想睡觉的困倦。

“我看冬至都快睡着了，来的路上累到了吧，你们看是今天就让他住进来还是先去外面酒店住，我可以帮你们联系。”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冬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无措的看着他们。

这几天坐车是坐累了，连吴强跑车的人都觉得心力交瘁何况身体不好的冬至。

吴强也想到了这点，皱着眉道“我孩子，冬至他身体不太好，出生带的……”说着一拐菜秀芬“东西。”

“噢哦。”蔡秀芬连忙打开包拿出医院的诊断书递给李红梅。

李红梅仔细的看过后，让王灼去复印一份“问题不大，我之前也说了我们这医疗很健全，这个我复印一份送到医生那去，她会安排的。”

“好，好。”这个家里的顶梁柱突然就放松了，黝黑的脸上带着庆幸“我们就不住了，我相信你们，冬至今天就住进来，我们等会就走”

吴强想着车还要回厂里不能耽误，虽然有老朋友的推荐和优惠，但进这里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是得抓紧时间挣钱。他还想着多存点钱换个地方…想远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先签订6个月治疗，签过合同以后，冬至送两人出去，吴强拍了拍还没到自己肩膀的孩子，心情复杂“好好的，等你……正常了，爸爸来带你回家。”

菜秀芬是个柔弱的女人，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话没多少，哭的多，现在也是哭的不能自己。不舍，担忧，和对上天的埋怨。

冬至也很难过，这里这么好，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钱，父亲这就回去是舍不得住酒店吧。

愧疚如潮海一般压过来，冬至也哭了，哭着说“我会好的，我等你们来接我。”

父母走后，李红梅让王灼先带冬至去休息，明天做个系统的检查再安排课程。

冬至带了个包，装了些书还有两套换洗衣物，母亲还给他塞了500块钱。

李院长说这里什么都有，衣服也有所有东西都包含在治疗费里面了，让他不要担心的，但是冬至还是想穿自己的衣服，哪怕当睡衣也好，会让他有在家的感觉。

17岁的少年遭遇自我怀疑，被揭露心理健□□活巨变…这么多，再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居住治疗，多多少少还是害怕的。

这种情况下带着他的是王灼，让他稍显安慰。可能是因为那杯甜牛奶也可能是最先见到的是他。

在疗养院外面的时候就觉得里面大的，得知去住的地方还要坐车的时候冬至是震惊的。看着那个一般旅游景点才有的观光车，冬至久久不语。

是王灼开车，路上遇到独栋楼会告诉他那里是干什么的，声音不大语气平平无奇。甚至因为在车上，冬至需要集中才能听清他说的什么。

“……你真幸运啊”

王灼最后一句话有点变调，而且声音更轻，冬至没有听清，身子都凑到王灼旁边了“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说着抬头才发现理他太近了，猛的拉回距离。

“我说，到了。”王灼挑眉，本就狭长的眼睛突然就了点邪气，可惜冬至没看见。

诺诺的跟着王灼下车，这是一栋独栋的别墅，双层，正面看每层四个窗户，二楼窗户外还有阳台。阳台晒太阳肯定很舒服，他想着。

走进去，正对着一整面从下到上的镂空屏风隔断，转过去就正对着上二楼的楼梯。

一楼是打通的，左边是个很大的客厅，沙发电视，墙边还有一大排书柜。右边是个长方形的大桌子，往里是个半封闭的厨房，可以看到厨房很大，里面正有个女人在洗菜。

“这是方姨，专门做饭的，一般是配营养餐，你有别的想吃的也可以说。”王灼出声道。

方姨耳朵尖，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看见人笑着就出来了“王老师啊，怎么现在过来，孩子们不是去上课了。”说着看到冬至，笑着从围裙里拿了个苹果塞过去“哎哟，这是新来的孩子吧，长得真好，来吃苹果。”

冬至手上拿着塞过来的苹果还没说话，方姨的手就上来了，捏着冬至的胳膊直说瘦，得好好养养。

还是王灼打断了她说孩子刚来要休息带着冬至上了楼。上了楼往左走到头“这栋加你住了四个孩子，都住二楼，方姨晚上不住这里，会有个宿管住在楼下。”说着在尽头停下步子从窗户那指给他看。

冬至这才看到这栋楼侧边还有个小平房，和门口保安的小平岛很像，就是小一点。

二楼四间房，一边两间，其他三间都住了人，冬至住左边尽头那间，走廊两边都有窗户，冬至这边的窗户正看宿管的小平房。

房间很大，进门一眼可以看到楼底下就觉得晒太阳很舒服的阳台，阳台上还有躺椅。

除了单独的卫生间，其他没有完全隔断。左边是很大的衣柜和床，有个半面墙的置物架，上面有些装饰品和盆栽，小客厅在另一边，还有小型冰箱和电视机，这简直就是个豪华宾馆的套房了。

“好了，你先休息吧。”王灼看了下墙上的时钟“现在不到3点，五点钟下去吃饭，9点会统一熄灯。床头有座机，按1是宿管，晚上不要随便出房门。”

“还有问题吗？”王灼看着冬至。

冬至第一次住宿被他一连串话打的措手不及，抱着自己的包楞楞的站在房间里，也实在想不出什么问题就摇摇头。

啧…

一只手放到头上的时候冬至还没反应过来，好像摸了两下？看着王灼转身离开还带上了房门，冬至忍不住自己摸了两下头。

脸有点红，他刚刚是不是发出了“啧？”的声音？

床上蓬松的被子看得出来刚晒过，冬至先把衣服放进衣柜时，发现里面有很多衣服，可以说是满满当当。五颜六色各种风格的，杀马特非主流的，还有些他都看不明白怎么穿。

冬至只好先把自己的小包放在床头柜上，想着吃完饭的时候问下吧，这些衣服。

刚刚在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很困的，来了这里有床反而不困了，它太干净了。

冬至后来是在沙发上闭眼躺了一会，想着睡不着闭眼眯一会也好。睁开眼的时候五点一刻了，想着晚饭时间猛的起身脑袋还晕了一下。

身体最重要，冬至缓了好一会，洗漱好下楼。在楼梯上的时候就听到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我的我的，到我了，该我玩了！快给我！”一个男声，有点娇气的感觉，感觉年龄不大。

另一个声音温温柔柔的在劝架“别扯别扯，娇娇我的给你。”

“放手！你之前自己说不玩的！滚！”这是个有点烦躁的声音，而且最大，感觉就是很不爽的样子。

冬至现在楼梯上没动，感觉这时候下去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方姨先看见了，笑着招呼他“冬至是吧，快下来吃饭，就等你了，他们三都等着你吃饭呢。”方姨说完，那边吵架的三人也没声了。

听方姨的话冬至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冬至说着走下来，先看见的是个女孩子…？女孩子？

一个穿着粉红色蝴蝶结连衣裙的长头发女孩子扑过来，冬至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她。

“你就是新来的啊，叫冬至吗，你好啊~我叫商骄，天骄的骄，但是我喜欢娇俏的娇，你可以叫我娇娇噢”是男声，说着还抱着冬至冲他眨眼。

他应该就是刚刚那个闹着要玩的男孩子了，个子不高，比168的冬至还矮大概160左右。他很好看，五官精致，眼睛大大的水汪汪都，嘴巴红红的可能还花了点妆。

“你好，娇娇。”冬至回他，也冲他笑笑。

商骄看了他一会，没等来想要的转头就跑“吃饭去咯，方姨我要布丁丁~”

冬至被他突然的行动弄的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旁边传来温温柔柔的声音“娇娇就是这样，小孩心性，他应该是想要你夸他漂亮吧。”

回过头，冬至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个头的男生也看着他，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男生，“你好冬至，我叫夏鸣，蝉鸣的鸣。我们一个冬至一个夏鸣真有缘。”

“我18了，冬至看起来比我还小是吗？”得到冬至还没18的回复，他接着说“那我就还是哥哥了，我们这娇娇最小16还没到。”

他正要接着说什么，碰的一声巨响，看过去是电视机被砸了一个坑。坐那的男孩子起身往这边来，一头白发，耳朵上几个钉，穿的也挺潮，满脸阴暗怒气的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就往楼上去了。随后听见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冬至吓了一跳，转过头想问，夏鸣已经开口了，他微微蹙着眉头一脸担心“那是方亢。”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他，有点躁郁症，偶尔会突然这样，其实人不坏，他比你还小一点比娇娇大。”

“哼哼，他完了，又把电视剧砸了，他要吃香蕉了。”娇娇突然插话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布丁在吃。

吃香蕉？看着冬至一脸茫然，娇娇得意一笑正准备说什么，夏鸣打断他“娇娇！”语气还有点凶“吃饭去！”

噗噗噗…娇娇冲他憋着嘴巴又看了眼冬至回餐桌了。

不等冬至问，夏鸣就解释“虽然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把费用都交齐了，什么都包含，但是不包括我们损坏的。像这种，方亢家就需要赔偿。”夏鸣安抚的看着他。

“然后因为他的躁郁症，为了控制，每次他犯病损坏东西后接下来的一餐不能吃饭，只能吃一根香蕉，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直接上楼去了。”

夏鸣说完，娇娇在那切了一声，看他们看过去又接着吃东西了。

“好了，我们也去吃饭吧。”夏鸣恢复那副温柔的样子引着冬至过去餐桌。

关于方亢损坏东西赔偿冬至觉得没什么毛病，惩罚…算是惩罚吧？一餐不吃饭也没什么，就是吃香蕉怪怪的。因为香蕉营养价值高？

冬至没有多想了，看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只觉得饿了。不过“这么多，我们三个人吃吗？”7个菜一个汤呢，分量还很足。就是方亢没上去他们四个人也吃不完吧。

“冬至笨笨~”娇娇一脸无所谓开口“我们吃不完还有方姨啊，她会带回去的。”

夏鸣补充“方姨是隔壁村子请来做饭的，她会做很多，我们没吃完的她也好带回去给家里添个菜。”说着夏鸣冲冬至眼神比划，冬至就没有再问。

冬至坐下吃饭，饭菜味道很好，冬至也是饿了，吃了两碗。其实第二碗吃到一半就有点撑了，他自己添大概就是半碗，可是刚刚娇娇非要帮忙就是满满一大碗，冬至不爱浪费，现在撑的有点难受。

吃完以后冬至在门口走动消化一下，娇娇已经上楼了，说是去沐浴了。他说他房里有个大大的浴缸，还问冬至要不要一起去泡来着。

这个点还能看见夕阳，疗养院很空旷，远处的绿树成片，点点红花。太阳伞还有座椅在草地上没有收，这栋别墅和其他别墅搁着两三百米，远远的也能看见那别墅的灯光。

那里也住了人吧，像他这样，他们这样的有病的人。

慢慢围着别墅转着，冬至想，娇娇大概是女装癖，方亢是躁郁症，那夏鸣呢？他是因为什么来的这里？看起来他是最正常的一个了。

再想想自己其实不说也看不出来吧，看外表谁知道他会是同性恋呢？夏鸣…会不会也是？这个也不好问他，算了，没必要，他们都是来治病的。

对了，突然想起了衣柜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冬至忘了问？看着已经走到宿管的小平房了，冬至想着要不去问问，顺便打个招呼啊。

小平房灯亮着，有人。

冬至走过去的时候房门开着，里面有个粗狂的男人声音在说话“可以啊，要我帮你啊，晚上过来！”

从门缝看是在打电话，冬至本来想等他说完的，没想到男人先看见了冬至，连忙挂了电话，笑着走出来“你是今天新来那个学生吧，怎么啦，有什么事。”

他走出来冬至才发现他的高大，穿着和门卫一样的衣服，年龄看不出来多大就是壮，有些黑还有点小肚子，笑起来露牙黄黄的，冬至莫名有点害怕他，小声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对不起。”

“哈哈哈哈”宿管摸摸头，老实巴交的笑“那有什么，我跟隔壁宿管打电话呢，说让我帮个忙，不是事。你呢，啥事？”

啊，对我是来问衣服的，冬至把情况一说，宿管也不清楚这个，想了想说你等下，然后扯着嗓子喊“方婶子！方婶子！”

方婶闻声答应“哎！马上来！”

冬至没想到方婶在这里，宿管看出来了，笑着小声说“我跟方婶一个村的，有时候她会拿着东西过来我这边放着，走的时候带走。”说着挤挤眼。

一个大脸黑汉子做这表情有点怪冬至礼貌笑笑。

方婶很快出来，听见冬至说的那事就笑起来了“哎，那都是他们三给你的，院里发衣服按他们喜欢的来，你刚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他们就把自己衣服给你了点，说看你喜欢哪个，都是好心！”

冬至听后一脸感激，向宿管和方姨道谢后走了。一路走回宿舍，冬至坐在沙发上才恢复表情，脑海里转过刚刚的画面，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衣服以后清理出来还给他们吧。

坐了好一会冬至才去洗漱，然后拿出带的书本看。突然灯灭了，想起了九点熄灯，冬至把书放在床头就躺下了。

下午睡过了，而且来了新的地方可能还是不太习惯，冬至半夜听到一声短促的叫声就醒了，起来后他甚至都以为是听错了。

窗外一篇寂静，晚上没有关阳台门和窗帘，透过月光冬至看见现在是晚上两点了。

冬至本来是想去关阳台门的，有点冷。走到阳台不知道为什么想看看宿管那边，走出去看发现这个方向是看不见宿管小平房的。

想了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准备上床睡觉，路过门的时候突然听到很大一声关门的声音。

声音很近，应该是和他一边的，二楼是一边两间房，冬至白天的时候没有注意和他住一边的是哪个。

大半夜的出门了？不是不让出去吗？或许下楼喝水吧。

明天问问吧，冬至没有多想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