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被救赎之前 第4章 冬至

第二天冬至起的很早，看了会书，六点的时候听到隔壁有人出门了，探头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个背影，好像是方亢。

走廊里没有开灯，天色亮的朦胧，但是那一头白发还是很显眼的。看来和他住一边的就是方亢了，昨晚是他出门了。

“冬至~”楼梯那边第一个门后冒出来个粉红色的脑袋？声音远远的传来，刻意压低着音量，要不是现在安静冬至都听不到。

娇娇伸出一只手召唤着他过去，冬至也正好有些事情想问下，轻轻关上房门过去了。

走进看确实是粉红色的头发“你染发了？”到嘴边的话因为看见娇娇手指在嘴边比着嘘也不自觉降低了分贝。

被拉进房间后，冬至看着房间有一瞬间怀疑了娇娇的性别。入眼一片粉色，娇娇的粉头发和粉睡裙，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沙发地毯，连墙壁都是粉色的，感觉自己在这个粉粉的世界是异类。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你随便坐啊。”进房间以后娇娇的音量才恢复正常，一点也把冬至当外人的准备换衣服。

冬至赶忙背过身，噢，门也是粉色的。

“冬至冬至，你干嘛呢，看看我穿哪件好看？”

被拉过去的时候已经预想到了，果然是满床的粉色衣裙。想着他昨天的穿着冬至指了件粉色蓬蓬裙还有大红蝶结的“这件？”

“哇~”娇娇一下蹦起来“冬至审美真好，我也喜欢这件！”说着就开始脱睡裙。

冬至连忙走到背对着的沙发上去坐着，听着娇娇愉悦的哼歌，想了下自己衣柜的衣服才开口“娇娇，我听方婶说我衣柜里衣服是你们送的，太多了，我……”

“你看见啦，其实都是我不喜欢的衣服，你不要就扔了吧。”娇娇打断他“小鸣鸣的那些你应该挺合适，你别还给他他要面子的，小亢亢的，嗯，你不喜欢就还给他吧，他衣服挺少的。”

冬至想问方亢衣服少为什么还给他，又觉得这话问的有点不知道人情就没问，转而问方亢怎么这么早出门。

“他啊~”娇娇有点气不过的样子“他是个书呆子，特别喜欢学习，经常一大早走去。不管他，噔噔噔~看我是不是很好看。”

“特别好看！”换上了蓬蓬裙的娇娇站在冬至面前，像个洋娃娃一样，冬至心想。

“嘿嘿嘿，我再去化个妆~”

冬至觉得他这样就很好看啦，其实化妆区别不大，不理解但尊重。

等到出门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冬至期间一直在回应娇娇对于化妆品的选择，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成果斐然，化好妆的娇娇更加精致，妆容柔和的更像女孩子。

楼下夏鸣已经在餐桌上吃早餐了，看见他们一起下来也没有意外，娇娇还特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问他自己今天好不好看，还说今天的装扮都是冬至搭配的，特别懂他。

夏鸣一边笑着夸娇娇，一边赞同冬至的审美，看冬至的时候还眨了下眼。

后来夏鸣偷偷跟冬至打趣说娇娇很喜欢让人看他打扮，其实怎么穿用什么妆他早就想好了，就是喜欢让其他人说，赞同他的审美。

冬至是娇娇新的观众。

冬至想了下，好像是的，衣服是选的床上最华丽的，化妆品也是娇娇说的最好最多的冬至就选它，完全被娇娇带节奏了。

吃完丰盛的早餐后，是宿管开着观光车来接，他还跟冬至说了先送他去医疗楼。娇娇听到冬至要去医疗楼的时候表情有点奇怪，有点羡慕的样子。宿管也有点奇怪，感觉容光焕发的，笑的特别松快。

医疗楼是前后两栋红色的三层楼房，特别显眼，门口有个穿白大褂的姐姐在等他。她说可以叫她韩医生，今天会由她给冬至做检查。

韩医生告诉冬至，前面这栋全是普通诊疗检查室，另一栋是手术室和病房。韩医生带着冬至从一楼做检查到二楼，有些项目他做过，很多他在医院没做过的韩医生也会给他解释。

直到中午都没有做完，韩医生说会有人带他去吃午饭，休息一会下午来接着做。冬至想或许是宿管来接，没想到来的是王灼。

他今天换了一身黑，靠在观光车上，有种古惑仔凶凶的感觉，看到冬至后和韩医生点头然后转身往驾驶位走。

“王灼老师。”冬至有点高兴，和韩医生说了声就向王灼走近，没有注意到韩医生看向王灼时的复杂眼神。

车上王灼说着去教学楼吃午饭休息，下午再送他过来，又问了他住的习不习惯。

看着小孩乖乖的说着新认识的朋友，脸上单蠢的表情，王灼突然有点烦，一只手伸过去揉小孩的头发，揉的他东倒西歪的。

“车！开车呢！”冬至顾不上头上作乱的手赶紧提醒，双手紧紧拉着王灼放在头上的手臂。

这个恶劣的男人欣赏了好一会小孩的惊慌的表情才做罢。

“放心，老师技术好的很！”王灼放开了那个手感不错的脑袋，声音这才有点愉悦了。

教学楼不远，两栋楼相邻一大一小，大的是教学楼有5层楼，小的是两层的小楼和他住的那栋很像。

王灼直接把车开到了小的那栋，是食堂。

食堂里有不少学生在吃饭，年龄有大有小，冬至看到了一些小孩被追着喂饭，还有坐轮椅的男孩和独臂的女生。

王灼安排冬至先坐下，自己去拿饭。冬至坐在那到处看，没有看到娇娇夏鸣方亢他们。也有不少人在冬至他们进来的时候看他们，王灼走开以后眼神就都跟着王灼走了。

冬至眼神也忍不住跟着他，这个人昨天笑起来的时候很温和当时没觉得有什么，见过夏鸣以后他隐约知道了。那种笑像门口的保安，楼下的宿管，好像和人对视就会礼貌的笑，让人觉得不够真实。今天的他其实没怎么笑，他们都没怎么对视，但是就是觉得放松。

还有医疗楼门口的时候他就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冬至的父亲吴强也抽烟，但是因为冬至身体不好，闻了二手烟会咳嗽，他都是在外抽完隔一会再回来的。那个时候身上淡淡的烟味就没事了，王灼那个时候身上的味道就和父亲的有点像。

王灼明明冷着个脸，但是人缘看起来很好，一路过去不少人跟他打招呼，有学生也有的看起来是工作人员。

王灼端着两个餐盘回来，有人上前跟王灼说话，是个十来岁的小女生，冬至看见王灼特地走到一边放下餐盘从裤子荷包里拿了什么东西给她，小女生才高兴的走开了。紧接着不少男女生去他那拿。

好一会可能发完了，他才拿着餐盘回来。

“吃吧。”王灼表情淡淡的，自己也坐下开始吃饭。

冬至默默的开始吃，三荤两素一汤，味道很好的，但是冬至吃的有点没滋味，一直想着王灼给其他人的东西。

“不好吃？”男人突然开口“不喜欢哪个菜？”

好像如果听到他说不喜欢哪个菜会夹一样。冬至被自己的想法弄的有点不好意思“没有，都吃的。”

桌上突然放下一颗糖，白色包装牛奶糖。冬至抬头看放下糖的人，只看到王灼挑了挑眉，痞气道“最后一颗了，你不是想要。”

冬至脸突然就红了，又不知道说什么，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这种蠢话？

“谢谢…”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把糖拿走握在手心里好一会才小声道谢。

王灼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没有做声，也许听见了只是觉得小事没什么好说的。

饭后王灼带冬至上了教学楼三楼的休息室，排序是9。一进去就听见了娇娇的声音，开门的声音也吸引了里面的人。

“灼灼！”娇娇一声尖叫风一样的跑过来扑进王灼怀里，还猛的抬头亲了一下对方。

冬至走在后面，没有看见娇娇亲王灼，但是听见了，有点诧异娇娇对王灼老师这么热情。

“灼灼！灼灼！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娇娇往王灼身上爬，可是蓬蓬裙限制了他的发挥就是爬不上去，只能搂着王灼的腰可劲撒娇“你有没有想我啊~”

之前说过冬至168，娇娇160左右，而王灼大概比肖宇和吴强还高点，182左右的样子。这就显得娇娇在王灼面前真的好小巧啊，像爸爸抱着娃一样。

王灼把娇娇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娇娇开心的粘着他坐着说着话。

这个序号9的休息室有四张床，正好他们宿舍楼四个人休息，除了多三张床，和宿舍没有什么区别。冬至想这或许是专属的，9代表他们宿舍楼？

夏鸣肯定了冬至的想法，和他介绍“这是我们宿舍的专属休息室，一般不会有别的人来。”说着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两人，接着说“不过可以串门的，方亢就是去找朋友了，我一会也要出去，中午不回来了。冬至你是不是下午还有检查，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晚餐的时候见。”说完拉开门出去了。

由始至终夏鸣都没有跟王灼说过一句话，王灼也没有看他一眼，一直在应付娇娇的撒娇卖萌。

这两人？不知道王灼教不教夏鸣，虽然学生大部分都怕老师，但是夏鸣那种待人处事都特别周到的人应该不会把情绪表现的这么明显就是啊。

“哼！小鸣鸣就是妒忌灼灼。”娇娇突然出声。

他跪在沙发上脸埋在王灼脖子上看不清脸，声音本来闷闷的，突然又兴奋了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和王灼说“但是我喜欢灼灼，我最喜欢灼灼了，灼灼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晚上不行。”王灼开口“我今天中午在这休息，下午还要送冬至去医疗楼。”意思是中午可以和娇娇一起睡。

娇娇听后反而不太高兴，抬眼面无表情的看了冬至一会，看的冬至一脸莫名其妙后。又积极的带冬至去认床，还帮他拉上了床帘，没一会又回来手里拿着杯橙汁要给冬至喝说助眠。

冬至吃饱了并不想喝，话没说出口娇娇可能是看出来了又面无表情的把杯子往前递。

“行了，他下午还要检查，现在不要喝这种有添加剂的东西。”王灼走过来拿走了那杯橙汁，又给他拉上床帘“休息吧。”

说完把娇娇带走了，隔得不远还能听见娇娇哼唧哼唧的表达不满。

冬至有点好笑，娇娇像个想独占糖果的孩子一样，夏鸣就是因为才出门的吧？也不对，夏鸣他好像不喜欢王灼，还有说到糖，冬至摸到了裤子荷包里的糖，他也有糖。

上午的检查有些需要运动的，冬至现在是有点累了。休息室有些淡淡的香味，让人很放松，冬至摸着糖果没一会就睡着了。

可能是睡前听娇娇哼唧，冬至睡着后做梦了。梦里看不清人，只听到娇娇在哼唧，哼哼唧唧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还有水声。娇娇的声音又在某个时刻像是被捂住了嘴巴强制闭嘴，水声越来越大。

冬至醒来的时候脑子有点模糊，睡蒙了的感觉。床帘随风晃动，让他知道开窗户了，拉开床帘一阵清风带着青草的味道扑鼻而来，室内没有人，窗户打开着，最旁边的床也拉着帘子可能有人。

冬至正想着去哪里找王灼，他会不会在那个床上和娇娇一起在睡觉。卫生间咔哒一下打开了，王灼从里面走出来，靠近后冬至又闻到了烟味。

刚抽过的有点浓烈味道的烟味。

“醒了，两点半了，走吧。”王灼没有靠太近，似乎是看见冬至吸鼻子下意识的皱眉了，知道他不喜欢烟味。

路上冬至没忍住问王灼是有烟瘾吗。

“一点点~”王灼拿手比着食指尖一点点。

后来两人没有再说什么，王灼把冬至送到医疗楼的时候韩医生已经在门口等了。王灼没有下车，告诉冬至五点左右的时候宿管会来接他。

下午做的项目不多，冬至在三楼做完最后一个刚刚四点，还有一个小时。韩医生告诉他二楼有健身房要不要去玩下，冬至觉得自己这身体去了也没几个能做就没去。他说想去门口晒太阳，不用麻烦韩医生，他就在那等宿管就好了。

告别韩医生后冬至准备下楼，楼梯在中间。三楼只有一半是检查室，另一边好像是医生休息室，冬至下楼的时候往那边看了一眼，门都关着似乎没有人。

二楼一楼人也很少，看病做检查的人少医生也少。冬至走到门口的长椅上坐着，太阳晒的人暖暖的。

后面突然传来声响，冬至还没回头，一道人影突然落在旁边的椅子上，是个短头发的女生，脸上有淤青，她看了一眼冬至就跑。

冬至后面是个窗户，冬至看了下应该是从那翻出来的，还有护士在窗户里着急忙慌的喊着。

医疗楼里跑出来两个医生，刚刚那个女护士也在，但没有去追的意思，就那么看着女孩的背影。

冬至也看着，发现有几辆草地车正在靠近那个女孩，很快就围住了她，草地车也正在回来。

“他叫白杏，有暴力倾向，总是打架。”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冬至一跳，是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戴着副金属眼镜，头发梳的很是齐整。

“吓到你了，你是吴冬至吧，我是你以后的主治医生杨初。”他这样说着，眼镜的反光让冬至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恰到好处的熟悉的微笑。

“杨医生你好，我是吴冬至。”冬至想站起来，杨医生一只手放在他肩上按住他。“没事，坐。”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

两人一起看着那个叫白杏的女孩子被草地车送回来，她对着捉住她的保安和前去的医生拳打脚踢，嘴里不停的嘶吼。

像是看出了冬至的疑惑，杨初说“她的声带发育不全，说不了话，所以家里不喜欢她，外面上学的时候有人笑话她，她说不出也没人教她，所以她打了人让对方也说不了话。”

“她家赔钱了事，她就总是打架，被诊断有暴力倾向后她父母就送她过来了，这是刚进来想着逃跑呢。”

“那她也能好的是吗？”冬至不确定的看着杨初。

都坐在长椅上，这个角度冬至能看见杨医生的眼睛，杨医生很认真的看着他“当然！其实白杏也是心理疾病导致的暴力倾向，自卑和无法述说，没人倾听，才会愤怒，暴力。”

“没有人教她，她没办法发泄消化情绪。”

“但是都会好的，她会你也会，我们就是来帮你们的啊。”

杨初伸手想摸摸冬至的头，冬至下意识的想躲，但是看见杨初认真的眼睛又停了，杨初的手顺利的放在了冬至的头上轻轻抚摸着，眼睛里闪过笑意。

韩医生听到白杏逃跑的消息从楼里出来，指挥人把白杏带回病房，转眼看见杨初和冬至，有点惊讶“杨主任，您回来了。”

“嗯！”杨初在听见声音就放下了手，转头对韩医生点头微笑“韩医生，冬至同学的检查结果出来后尽快拿来给我。”

“好的，明天上午交给您。”

远处有车过来，杨初起身对冬至道“大概是接你的车来了，回去吧别担心。”说完笑笑和韩医生一前一后走了。

韩医生走在后面回头看了一眼冬至，里面有冬至看不明白的担忧。

熟悉的观光车停到门口，宿管咧着大嘴让冬至上车。冬至看见他的室友们，娇娇脸色红润的趴在前座靠背上和冬至挥手，方亢带着个嘻哈的帽子看不见脸坐在最后。

夏鸣温柔体贴的和冬至说着“我和方姨说过了你今天检查完身体可以好好吃一顿了，我们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不必那么麻烦的。”但是夏鸣说已经安排好了让冬至只管好好吃就好了。

回到宿舍楼，里面张灯结彩的，一大桌子丰盛的美食海鲜。冬至想邀请方姨和宿管一起吃的，但是这两人一转眼就不见了。

宿舍楼四个人这次才是整整齐齐的吃上饭了，桌上娇娇一脸满足的吃着，心情特别好，不时说着最近又看上了什么东西。

夏鸣回应着他还不忘关心方亢和冬至有没有吃不到菜。

一顿饭吃了很久，还有饭后水果和小甜品。大家吃完都上楼了，理所当然说着楼下会有方姨收拾的。

冬至又吃撑了，决定运动一下，就整理下衣柜吧。

一柜子的衣服按三类分好，确实很明显了。五颜六色的最多的一类就是娇娇给的，杀马特非主流的是方亢的风格，只有一套。其他普通简单的三套就是夏鸣的了。

也只有夏鸣的冬至能穿，娇娇的他说不要了先放到一边，方亢的清出来一会还回去，夏鸣的三套就留下吧，明天好好谢谢他。

再把自己带来的放进去，嗯！冬至满意的看着整理好的衣柜。

冬至拿着方亢的那套杀马特非主流衣服敲响了隔壁的房门，方亢开门的没有带帽子，冬至一眼就看见了他眼睛上的伤，右眼红肿，嘴角也有撕裂。

“你没事吧，眼睛怎么了吗？要不要去医疗楼看看。”怪不得吃饭的时候也戴着帽子。

方亢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衣服“还给我的？”

“啊，对，谢谢你，只是我…”

方亢打断他“我知道了”一手夺过衣服关上门。

东至被他猝不及防的关门差点撞到鼻子，后退一步继续敲门“方亢，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给宿管打电话陪你去看看。”

门后咚的一声，好像有人用力锤了下门。“不用！你走！”

“冬至。”夏鸣站在楼梯口叫他，等他过去和他悄悄说“你别管了，那大概是他家里人打的，他昨天不是砸了电视吗，你没发现楼下电视已经换新的了。”

冬至回来还没注意过电视，看着夏鸣等他接着说。

“方亢就是隔壁村的，离家近，估计是家里人来赔了然后被家里人给打了。以前也有过这种事，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你也管不了。我们原来也叫他去医疗楼，他自己不愿意的，只能等他自己好。”

冬至回到房里坐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他确实什么也做不了啊。也不是，他突然起来，他记得在电视机旁边看到过急救箱。

想到就做，冬至下楼的时候方姨已经不在了，他去冰柜里拿了点冰块，看见有奶粉想到了上次自己难受的时候王灼给他泡的热牛奶。又去电视机那找急救箱，就在电视机柜里很显眼。电视机也确实换了新的。

冬至拿着托盘，里面有冰块和泡好的牛奶，还有碘伏棉签和消炎药。他再次敲响了方亢的门。

“方亢，我给你放了东西在门口，你记得拿啊。”说完等了一会退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冬至就站在门口隔着门听声响，大概十分钟后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关门。他又等了一会悄悄的打开门缝看了一眼，托盘已经没了。

睡前，冬至想着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