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 第4章 不可替代的爱

以前放寒假的时候生活得很枯燥。上补习班、回家、偶尔和ray出门去玩，但是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补习班里面度过。今年的寒假久违地可以和徐启章一起出去玩，这也算是件幸运的事情了。

“Good morning！”叶广趴在窗户上朝着外面的人招手，然后快速走出去，因为太过着急身上也只是穿了件单薄的毛衣，但是热情似火的他全然忘记了这般冷的环境。

“早上好！”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徐启章把围巾取下来裹在叶广的脖子上，徐启章的脸和鼻头被冻得红通通的，但是他也是毫不在意，叶广刚想问徐启章这么早来他家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就被徐启章先拉进房间了。

徐启章现在已经高得快要一米九，和叶广站在一起两个人差了一大截，他不理解，为什么徐启章肉没长多少，反而身高是越长越高了，明明这个年龄是已经不会再长个了…

叶广：“其实我让刘叔送就可以了，不过你来接我也行，Ray家离这里也不远！你骑着脚踏车不冷吗？你都成年了欸！看来工作的时候我得送你一辆野狼了。”

徐启章：“阿健那辆吗？也不用啦，而且我也没有那么缺钱吧，该是我送你一辆车啊。今天确实有点冷，那我就先走了？”

叶广：“你可是叶家的媳妇！送你一辆车也是你老公愿意！我和你一起去就好，我又没有那么娇气包。”能跪能挨打能挨骂，可不是不娇气。

看来叶广现在还没有摆清自己现在的处境，一口一个叶家媳妇，实际上却是徐启章在上面…

徐启章：“好啦好啦，穿厚一点总不是坏事。你看到我昨天给你分享的旅游景点了吗？”

叶广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了，昨天一整天他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叶广一脸疑惑的样子，翻出手机点开LINE说道：“我昨天睡得有点早，好像…是没有看到欸…”

徐启章：“以后再看吧，今天不是去ray家吗。”

学生会的成员们一齐聚在范睿豪家，然后就看到叶广和徐启章同进同出且同骑一辆脚踏车。

一名染着绿色挑染，左耳戴着耳坠的女生说道：“我早就说了他俩有戏吧，看看，我正主现在都一起出席活动了！”

和她站在一起的女生瞪大了眼睛表示不敢置信，“屑欸，还真是！”

范睿豪看到这场景一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好的司机不用非坐什么脚踏车啊，这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是情侣关系吗？

叶广你出柜出的也太早了吧！

“欢迎欢迎！拖鞋在这儿。”

范睿豪给叶广一个眼神，小声问道：“你怎么和徐启章一起来了？！”

叶广有些不解。无辜地眨着眼睛很单纯地看了看徐启章，然后又看向范睿豪：“不可以吗？好像确实…有点暧昧。”

范睿豪：“行行行，可以可以，你和他难不成是想要在我家出柜吗？”

叶广：“蛤？你在想什么啊！才不会嘞，我爸妈会气炸的！”并投过去一个让他放心的表情。

“看什么电影啊？”叶广坐在沙发上靠在徐启章身上，打了个哈欠。

戴黑框眼镜的钢牙妹推了推眼镜，朝着叶广自信满满地说：“放心，绝对经典好电影。”

钢牙妹把存好的电影投在了上面，然后将窗帘拉得死死的，灯也关了，顿时，整个屋子只剩下电视屏幕在亮着。

“这是阿贝找到的电影，不是很幼稚，一整个大BE的悲伤绝美爱情！女主是…哦，原来没有女主。”她介绍到一半后而知觉，然后把目光投向一旁翻薯片的阿贝。

阿贝又说道：“关于吸血鬼的，具体什么剧情你们看看吧。”

叶广和徐启章一直在等电影正片开始，这部电影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恐怖的画面，甚至连泪点都没有那么密集，叶广全程都搂着徐启章的胳膊，别人看来都以为叶广很胆小，实际上这只是他们小情侣的把戏罢了…范睿豪在一旁显得更像一个大型电灯泡了。毕竟他一在这里没男朋友，二又不是学生会人员，三又打扮得花里胡哨、长得雌雄莫辨。这些点加起来确实很惹眼。

其实这吸血鬼长得还蛮俊俏的，金色卷发、深邃的眼神，衣品也不错，就是傲娇了点，但是似乎这样他的人格魅力更大了。

叶广：“莱斯特长得也蛮帅的嘛，路易怎么就不喜欢他呢。”

蒋恬恬推了推她那黑框眼镜，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这种恋爱方面几乎为零的单细胞生物是不会轻易get到的，莱斯特他虽然帅，但是也是为了栓住路易才把一无辜小女孩儿变成永生永世不会长大不会老的吸血鬼，现在他们要离开他，也只能这样喽。其实，这做法也有点白眼狼了些。”

范睿豪：“不不不，如果没有莱斯特那小女孩也会死啊…所以大结局是怎样了？”

阿贝：“要我给你们剧透吗？”

陈志杰：“我有一票否决权。不过我想问问这是同志电影吗？”

范睿豪：“我靠你不会还恐同吧？拜托都二零二三年了诶！二十一世纪了！”他表示不敢置信。

陈志杰：“没有！性取向不是天生就有的吗，又不会改变，除非是…”

遇到特别喜欢的人。叶广想到。这么说来他确实不喜欢男生，只是单纯喜欢徐启章罢了。

“如果我这样做的话，你也会为了孩子杀了我弃了我吗？”徐启章像是开玩笑般问到。

叶广：“怎么可能，而且我其实不想要小孩的，只要有你和圆圆就够了…但是你也，绝对，不可以用孩子栓住我。”脸颊上浮现两坨红晕，不敢直视对方。

徐启章笑了笑，单手环住他的腰，大人哄小孩般地说：“那就不要了。”

是啊，绝对不会的。毕竟他们可是双向奔赴啊，怎么可能会像路易和莱斯特那样呢？他们的关系感情是如此的复杂，叶广和徐启章是绝对纯粹的爱。

“他们在说什么？”挂耳挑染的女生问蒋恬恬。

“不知道，他们真是有够同志的。”蒋恬恬做出掩面哭泣的动作，感叹她的阳光开朗校草被吉他王子抢走了。

台湾今年降雪了，不过是在山上。叶广很想和徐启章去玩雪。没开玩笑，他从小到大唯一见过的一场雪还是七岁时在北京的表姐家。后来和表姐不怎么联系，而且放假也没空跑这跑那，所以去内陆的次数屈指可数。

徐启章更为夸张，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雪。两个人冲上山像是远古时代的猿猴，不对，留点面子来说，两个人就像是看见新鲜事物的孩童一样，这瞧瞧，那看看，团的雪球一个比一个大，这些雪球最终的去处可想而知，当然是被他们用来打雪仗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但是叶广并没有叫上范睿豪，徐启章也没有通知他的乐团队友们，两个人就这么偷偷地上了雪山。

徐启章看起来比叶广还兴奋，狂踩雪，但是看到雪地里那凌乱的脚印后又觉得心痛，他不太想破坏现在的这副美景。出发前，他就带了一台相机专门用来记录叶广和他的旅行。这可比手机重要多了，徐启章走哪都带着，随时按快门捕捉叶广的时刻。

叶广很少见到徐启章这么幼稚的一面。觉得这次上雪山简直是赚翻了。

“我想要堆一个雪人。”叶广蹲下去，在雪上划拉着一会儿就团出了一个大雪球。

很快，雪人的身体做好了。徐启章在包里拿出了一个墨镜戴到了雪人的头上。

叶广：“没有胡萝卜怎么办…”

徐启章：“但是有围巾。”

叶广：“蛤？”

徐启章把自己身上的围巾取了下来戴到了雪人上面。

叶广：“可是它会湿掉诶！你不会冷吗？”

徐启章：“没事的，我现在还蛮热的。”

徐启章的手很纤细，又长，白白的，但是指尖带着一层厚厚的茧子。这其实看不太出来，但是一摸就能明显的感受到粗糙感。因为常年弹吉他且帮着家里照看摊子，年纪轻轻做得一手好菜，竟真的颇有几丝人夫感。正可谓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相比徐启章的手，叶广的手就是健康的小麦肤色了，但是却嫩生生的，可能也有他不下厨不做家务的原因在里面。

因为这里环境比较冷，他们两个的脸被冻得红彤彤的。

徐启章又找到了几根树枝当做雪人的双手，眼看着一件伟大的艺术作品就此诞生了，叶广恨不得把这个雪人带回家永远保存起来。

但是他们还是选择拍照的方式用来留念。

阳光照射着这片雪地，到处是雪反射出的闪闪发光五颜六色的‘小亮片’，如果这雪永远不会融化就好了，那他们一起堆的雪人也会在这里作为见证他们相爱的历史证据。

有许多情侣不管是在山顶还是在大海沙滩、田野小溪这些地方都会朝着远方大喊，现在的雪景也很衬这句话。

叶广想，他们也该在这里宣誓。反正也没有认识他们的人。现在他们就对着上帝说他们要永远在一起，这又会有谁知道呢？

“徐启章，我们要不要在雪山上宣誓？”

“我觉得可以。”

“你应该这样大喊，”徐启章拍了拍叶广的肩膀，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随后用双手挡在嘴的两侧，在山顶朝着远方大声地喊着：“叶！！！广！！！我——爱——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徐！！！启！！！章！！！我——也——爱——你！！！我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他们的话就连旁边的松树听了都抖了抖雪，看来是被他们的爱情所震撼住了？叶广和徐启章再一往里瞅，就看到一个调皮的小女孩伸手又拽了一下那颗松树的叶子。被发现后就赶紧跑到了大人的身后藏着，只露出半张小脸儿偷偷瞧着他俩。

“谢雨烟！不是说了乖乖待在我身边吗，你怎么又乱跑？”一个穿着灰色羽绒服，头戴土黄色棒球帽的男人说到。

“没有啦！我明明就在这里的！”

看着小女孩被大人抱走远去的身影，他们暗戳戳发誓下次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或者是同志多的地方，他并不想明天X高论坛的热搜是［惊！学生会会长和副会长当中雪山深情告白！］［原来叶广是gay！］

算了，管他呢。他已经做个完美精英够久了，也该有点不满美的地方了。

打雪仗是下雪天最好不过的选择。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如果一不小心被扔进衣服里面那就不好了。而且更要注意的是要保暖不要贪玩儿就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感冒发烧。

叶广就是最好的例子。是的，很不幸，他回去就发烧了。明明一头扎进雪里的是徐启章、在雪山上好奇的像小孩的是徐启章、打雪仗最兴奋的那个还是徐启章。但偏偏那个走大运发烧的人是叶广。

和上次踩狗屎如出一辙，但也会有可以称之的上幸运的一面——徐启章全天二十四小时照顾他这个病号。

躺在床上的日子很痛苦，于是他拍了张照片发了IG并配文：雪很好玩，但也要适当的保暖［雪花］［发烧］。不出两个小时，叶广变从一百多条评论里翻出了范睿豪的轰炸。

rayhaooo：［你们居然去看雪了？？而且你发烧了？］

然后紧接着回复了：

yehguang：［@rayhaooo：是的…］

相信范睿豪一定要笑死了，心里想着这就是不带他一起旅行的报应。

徐启章看到叶广躺在床上玩手机，把冲好的药搅了搅端到了叶广面前。昨天晚上忽然高烧，今天早晨刚退烧。对于叶广来说，他的身体确实经不起这般折腾，这几天圆圆也是一直由玛利亚来照顾，不知道回去还认不认得他了。

叶广退烧第二天，徐启章就把这次雪山之旅的照片全部洗了出来收藏好了。叶广懒洋洋地倚在徐启章的床头上听他新做的歌。一片岁月静好。

叶广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我觉得你可以转行做个摄影师了。”

徐启章：“蛤？但是我没那么多时间吧。”

叶广：“你拍的这些照片我觉得都蛮好的，说不定你去参加个摄影大赛真的搞个冠军回来呢。”

徐启章摇摇头：“没有啦，我顶多算是业余的，就算我拿我做的新歌去报名都不一定能百分百确定可以成为冠军。”

叶广刚想说他是在开玩笑的，就又听到徐启章说：“但是为你拍照倒是可以。”

这些照片被徐启章收集起来放进了一个专门的相册里，美名其曰：用来写歌的时候看看找找灵感。

“徐启章你…”叶广欲言又止。刚退下烧去的脸又红了起来。

徐启章以为他又发烧了，把手贴过去试试温度。

“好会说情话！！！”太撩了，叶广一个恋爱智力为零的人根本抗不住这猛如潮水般的糖果炸弹。

…

“蛤？噗。”徐启章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你喜欢这种的。”

叶广在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上半张脸结结巴巴地说：“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你才知道吗…”也不全是喜欢这种的，情话什么的其实早在他高一备受追捧的时候就已经被女生们的情话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但徐启章不一样，他是会真正去做的、他是细心的、他是温柔善良的、他是…不可替代的。

徐启章：“是是是，我才知道呢。”

叶广：“而且，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其实直到电影的最后，莱斯特都是没有把这个用来栓住路易的孩子真正当成自己的孩子的。或者说，他更爱路易多一点。在克劳迪亚和路易背叛他后，克劳迪亚和她新找的人类母亲被莱斯特纠集的其他吸血鬼杀死。而路易也正式与莱斯特形同陌路。徐启章不是莱斯特这样的人，叶广也不会背叛徐启章，这是最基本的信任以及忠诚还有——不可替代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