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的夜市喧闹,灯光璀璨如昼,郁寒走在路上,路灯炽白的光影落在他身上,添了几分清冷气。
他像是游离闹市的孤魂,身影不容世俗的疏冷,脸上却挂着浪荡子的轻浮笑容,极端矛盾又极端的吸引人。
郁寒走进了市中心一家有名的酒吧——“醉梦”。
一名面容俊朗眉眼深邃的调酒师微微靠着吧台,酒吧里晃眼的幻彩灯光映在他棕咖色微卷的碎发上,落下的阴影勾勒出优越凌厉的下颚线。
他穿的并不是调酒师的制服,只是件简单的黑色衬衣,但那身禁欲矜贵的气质却蛊得人心脉澎张。
这位“醉梦”的金牌调酒师有力的双臂正快速摇置着手中的透明马克杯,杯中盛着的酒液与八分满的冰块碰撞着,迸发冰冷与热烈冲撞交织的气息。
郁寒站在酒吧中光影交错的角落,目光颇有几分戏谑的欣赏之意,他目不转晴地看着调酒师动作优雅地将柑蓝色的酒液缓缓倒入高脚酒杯中。
银色打火机在他骨感纤长的指节间转动,危险的赤色火焰将最上层的烈酒瞬间点燃,蓝色与赤色纠缠的冰焰映亮了调酒师那双醉人的幽邃眼眸。
调酒师眉眼流露出几分勾人的张扬笑意,在杯边放上一小叶薄荷装点收尾,他调酒的动作从容优雅地像是在展现什么绚美的艺术。
郁寒看到熟识多年的调酒师微微倾身,礼貌地将成品推放到吧台的客人面前:“您点的蓝色妖姬,享用愉快。”
郁寒在吧台找了个偏僻些的位置坐下,从郁寒进门眼角的余光就一直锁在他身上的调酒师终于靠了过来。
“好久不见,喝点什么,郁教授。”金牌调酒师浅笑着,语气熟络地问。
“有两年没见了,宗大少爷,你居然一点儿没变。”郁寒一副造访故友的怀旧模样,他面上笑得随性,“来杯水割威士忌。”
宗寰的笑容垮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换一个,手累。”
“那随便做吧。”郁寒向椅背上一仰,捋了捋褶皱的衣袖,语气随意,“你做什么我喝什么。”
宗寰的目光顺着郁寒的动作落在他的手腕上,他挑了挑眉:“手上这伤怎么回事?”
“啧,一个讨人厌的心理医生捆的。”郁寒目光闪烁,提及齐蹊的他语气明显的不悦。
“心理医生?”宗寰开酒的动作微顿。
郁寒没继续说,他抬起纤细白皙的手腕在眼前转了转,意味不明地冲宗寰笑着:“这伤倒是挺好看,凌虐美真的很容易勾起施暴欲。”
“晚上要去‘夜色’玩儿吗?你要是想释放一下你的施暴欲,夜色倒是新来了几个不错的嫩模。”被郁寒的笑容晃了眼的宗寰收回有些变味了的目光。
他面色平静地取出一只酒杯,在加入半杯冰块后,用巴勺搅至杯体结出冰霜。
郁寒看着宗寰调酒的动作,没有应他的话,只是突然语气随意散漫地问道:“宗寰,我好像记得你是圈内有名的Dom?”
“怎么了?”宗寰也不避违在公众场合提这个,他笑了笑,将刚开下来的深色可可香甜酒倒入杯中,再用冰块分隔倒入鲜奶。
“我们试试吧。”郁寒目光闪烁,突然说。
他今晚带他家单纯的郁杉见识见识刺激的东西,他倒想看看一直不说话的郁杉能忍到什么程度。
宗寰倒鲜奶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他有些惊愕地看向郁寒:“你刚刚说……郁寒,你不一直也是Dom吗?你要和我试试?”
宗寰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数百上千个念头,他像是怕郁寒反悔,赶在郁寒说话前快速开口:“不过我很高兴能拥有支配你这样的Sub,晚上能跟我回家吗?我立刻下班。”
“拜托我们的金牌调酒师敬业一点啊,好歹我的这杯酒做完了再走。”郁寒笑着,像是没有反悔的意思。
宗寰敛了敛激荡的心神,他知道自己心急了,优秀的Dom从来都是高傲的掌控者,他居然被送上门的猎物勾了心神。
但谁叫这只猎物,是他觊觎了多年的天菜呢。
宗寰恢复了他那副优雅从容的样子,他穿叉两颗红樱桃挂在酒杯杯口处,将这杯桃白色鸡尾酒推到郁寒面前。
宗寰目光中带着些期待:“天使之吻,是杯甜酒。”
郁寒拿起还带着冰霜的酒杯,抱着新奇的心态浅尝一口,随后便直接皱了眉:“这是……酒心牛奶巧克力?宗寰,当我小孩子吗?我以为你至少会给我调杯烈酒。”
“再喝一口,你会知道它为什么叫天使之吻的。”宗寰笑了笑。
郁寒被激起了好奇心,他拿起酒杯再尝了一口,此时第一口的酒意涌了上来。
郁寒没想到入口清醇的甜酒会这么烈,他的灵魂一瞬被带上云端,丝滑的鲜奶可可像天使柔软的羽翼包裹着他的味蕾,沁人的甜意像是亲吻一样缠绵。
郁寒飘浮的灵魂仿佛间在与郁杉相吻,郁寒意识恍惚,一瞬间只觉得这酒更甜了几分。
宗寰看着两口便醉得不省人事的郁寒,目光晦暗地将这瓶他收藏许久的甜酒重新放入酒柜,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
和店里负责另一个区域的调酒师打了声招呼,宗寰离开吧台,走到意识断片儿的郁寒身侧。
昏醉的郁寒面色酡红地趴在吧台上,宗寰伸出他修长好看的手,灵活的指尖轻轻挑开郁寒的袖口的纽扣,将郁寒手腕上血红色的勒痕完全暴露出来。
宗寰目光微暗,他克制地缓了缓,强压下一瞬间心中涌出的恶劣**,然后轻挑起郁寒的下颔,俯身在郁寒唇上落下一吻。
干净纯粹得,像是在亲吻被他困于人间的天使。
酒吧里昏暗的光影错落,宗寰挡住了四周隐隐投来的那些晦涩视线,他将郁寒圈抱在怀里,像是恶魔圈住了他觊觎已久的猎物。
宗寰贴在郁寒耳边,语气暧昧低沉地呢喃:“My angel, finally caught you。”
……
郁杉也被身体的醉意影响了,他意识清醒独立的时候从来不会去喝酒,于是醉意对他的影响比对郁寒更重些。
郁杉此刻恍若感觉到了失控般的灵魂飘飘然的虚浮空茫感。
精神世界清冷飘渺的白雾都仿若变成了柔软的云朵,逐渐升温的氛围让郁杉觉得有些不安。
醉意上浮,郁杉好像听到了郁寒恶劣捉弄的声音:“宝贝,你醉了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些愉快的回忆……重温一下我们的第一次?”
下一瞬,精神世界的画面旋转颠覆,郁杉看着眼前熟悉的酒店房间,瞳孔微缩,几乎下意识就想往房间外面逃。
但门把拧开,被引力拽出去的郁杉却还是进到了房间里的浴室。
他就知道郁寒今晚不会那么松易放过他,郁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醉醺的意识在郁寒刻意的暗示下仍旧逐渐和两年半前的记忆重合。
两年半前。
郁寒看着镜子中那个往日里神色清冷高不可攀的美人被逼得眼角潮红,此刻难堪而窘迫地喘息着,他心情愉悦而恶劣地叫了声:“教授……”
被郁寒在精神世界关了三天的郁杉此刻勉强夺回了身体的操控权,他用冷水泼着脸试图压下不正常的浮躁。
郁杉根本不知道郁寒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人给自己下药。
郁寒抚上这张沾满水珠徒添艷色的脸,回答郁杉心中的问题:“因为我爱你啊,阿杉,为什么要容许别人这样叫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心理医生那么亲近?每次看到你和齐蹊接触,我就恨不得把你关起来狠狠欺辱。”
郁杉抓住了那只在他脸上作乱的手,厌恶而冰冷的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郁寒笑了起来,他目光阴戾地盯着镜子中那个笑容违和的自己:“我们早都病入膏肓了,我最烦你这副欠调.教的矜傲清冷劲儿,我们骨子里都是烂透了的败类啊,装什么?”
郁杉脑子里像是被一把烈火点燃,他难受到快克制不住自己,但他所有的反抗都被轻易压制住,他再次丧失了身体的操控权。
郁寒摁住那颗加速跳动的心脏,像是想要生生剜出来:“我的教授,这个世界上有谁会比我更爱你呢?我们明明拥有着同一颗为彼此跳动的肮脏心脏啊。”
郁杉看着郁寒俯身亲上了冰冷的镜面,神态痴狂地做着些恶心的动作,明明身体和意识都陷在躁热的**中,但郁杉却觉得自己陷在寒冷的冰窖里如历凛冬。
眼前的镜面逐渐被白茫茫的雪点覆盖,模糊了他不愿直视的镜像。
世界好像落了一场纷飞的大雪,郁杉看着指尖融化的冰凉雪花,希冀着这场大雪再厚些,好掩藏掉他灵魂所有的脏污。
他像是一具行尸,身体不知何时被郁寒操控着躺在了床上,他意识涣散,世界好像冰雪与烈火纠缠争战。
他最终还是在这场争战中落败,心中疏漠克制的冰墙破裂,雪岭最终被烈火烧得消融,世界只剩下灰蒙蒙的灰烬。
郁杉潮红的眼角有温热的泪水滑落,他唯一还能支配的那只手抓住雪白的床褥,泛白的指节一点点收紧,克制地承受自己灵魂被猖獗的烈火吞没。
(审核好,烈火和冰雪只是精神层面的自我争战,手部动作只是体现一下极端的挣扎情绪,没有别的意思谢谢。)
……
郁杉重温魇梦后陷入黑暗的意识缓过来时,人已经在宗寰家里了。
眼前是全然陌生的环境,空荡幽闭的房间内,暖黄色的灯光也无法舒缓这令人恐慌的气氛。
郁杉姿态难堪地跪坐在一张黑色的大床上,双手被反铐在床头的护栏上,双脚被分绑在床两侧。
郁杉用力挣扎着,面色冰冷地说:“放开我。”
站在床侧的宗寰看到郁杉过激地挣动着束缚,伸出手将郁杉强行摁住:“这样乱动会受伤的。”
郁杉看向宗寰,他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头疼地收拾郁寒给他设下的烂摊子:“抱歉,让你误会了,我……我不玩这些的。”
宗寰看着郁杉陡然冷淡下来的态度,察觉到了郁杉此刻的生气。
宗寰目光微暗,他本来就觉得郁杉这种看着就高傲自恃的人说想和他试试,只不过是玩心突起图个新鲜。
但现在郁杉已经落在他手上了,他断没有道理放过这只他觊觎已久失而复得的猎物。
宗寰俯身一颗颗解开郁杉的衬衫衣扣,他贴着郁衫的耳朵,语气暧昧地说:“我知道像郁教授这样高傲的人很难接受被掌控,但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待会儿一定会迷上这种快乐。”
“你别这样。”此刻只能任人摆布的郁杉有些慌乱,他身子紧绷着,忍着胃里泛起的恶心说,“我有人格分裂症,答应你的不是我,我真的接受不了这个。”
宗寰解开郁杉衬衣纽扣的双手停顿了下来,他对上郁杉疏冷嫌恶的目光,像是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醒来后的那点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郁寒和我提到过他有人格分裂症,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另一个人格。”宗寰抽回了手,感受指尖残留的温度和气息,他语气颇有些遗憾地说,“很抱歉冒犯了你,那你可以换郁寒出来吗?”
郁杉冷着脸说:“我才是主人格,这身体是我的,我说了我接受不了这个。”
宗寰平静地看着眼前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的郁杉——郁杉生了张极为俊逸的薄情脸,这张脸没了那份放荡邪肆的笑意后,显得异常疏离冰冷,似乎冷淡得没有半分人味儿,但这样的冰山美人也格外能激起宗寰的征服欲。
“没想到郁寒喜欢得几近疯魔的主人格这么无趣。”宗寰眸光闪烁地笑了笑,他嘴上说着无趣,但手又重新勾上了郁杉的衬衣纽扣。
扣子被他指节粗暴地撩断开,宗寰慢吞吞剥郁杉的衣服的动作带着极强地掌控感:“接受不了也没办法,你长得真的很对我胃口,我可不想放过送上门的天菜。”
“放开我!你这是猥亵和非法拘禁!”郁杉被宗寰放肆的行为气到发抖,他心口郁结,能和郁寒鬼混到一块儿去的果然也是个疯子。
“郁教授……我应该也可以这么称呼你?多留些力气吧。”宗寰掐住郁杉的下颔,似笑非笑地说,“这种时候你最好配合些,如果你坚持威胁我的话,被激怒的我多得是办法让你染上性.瘾,让你变成人尽可奸的婊.子。”
(只是口头威胁!就是吓吓郁杉,全程最多就剥了下衣服摸了下小腰,什么都没干,清清白白!审核放过我吧求求了Orz)
宗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黑色镂空口球,他在郁杉惊慌的眼神中将口球强行塞进郁杉嘴里,再将固定口球的银链子系紧扣住。
宗寰挑起郁杉的下巴,目光像是在打量什么完美的玩物:“要不要玩些游戏?郁教授知道圈里说的奶农精牛是什么吗?”
(这口枷带了没有两分钟,下一章就被郁寒拽下来了,只是宗寰为了吓吓郁杉以及让他闭嘴,这也没描写脖子以下啊QAQ,宗寰说的话那也都只是说说嘛。)
郁杉听不懂宗寰说的是什么,反正他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事。郁杉目光与宗寰相对,他面上还勉强维持着冷静,但恐慌和羞愤的情绪还是萦绕在他心神中,让他极度不安。
宗寰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轻抚过郁杉胸腹的几处於青,他若有所思地说:“看来郁寒把你保护得挺好,他似乎什么都没让你见识过……那郁教授应该不知道Marginal controlled ejaculation是什么感觉?”
郁杉瞳孔微缩,郁寒欺辱他的那些狼狈屈辱的记忆被勾了起来,郁杉面色一瞬间血色尽失,变得极为苍白。
他突然失了所有冷静,拼命抗拒着挣扎起来,但一开口,被口球堵上的嘴里便只泄出让人难堪的呜咽声。
郁杉挣扎的呜咽声像把小钩子一样勾人心肺,宗寰的神色明显更兴奋了些:“别怕啊,我会温柔些的。”
郁寒醉过去的精神意识早因为郁杉巨大的情绪波动逐渐清醒,但他却默不作声地看了好一会儿戏。
直到此刻郁寒才恶劣地在郁杉脑海中给他解释:“宗寰说的这种驯化手段是我跟你提过的欢愉和痛苦都被掌控的典范,身为Dom的他会从中获得极致的掌控感。”
末了,郁寒似乎还嫌郁杉不够怕,又补了一句:“被掌控方很容易上瘾。”
(我再解释一遍QAQ,郁寒和宗寰这两个坏蛋这里就是口嗨,纯口嗨,一丁点儿实质性的行为都没有,下一章有反转的。)
不着寸缕的郁杉忍受着宗寰在他腹部於伤处玩弄般抚摸的手,微弱的顿痛凌迟着他紧绷的神经。
郁杉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心疲力竭,他语气绝望地问:“郁寒,你欺我辱我也就算了,你还要把我送给别人玩辱……你真得,想逼死我吗?”
刚想继续撩逗郁杉的郁寒言语明显一顿,他罕见地沉默了一瞬。
宗寰碰了碰郁杉泛红的眼角,他伸出指尖轻拭掉郁杉的眼泪后,将手指放在舌尖舔了舔,他笑着说:“这就开始哭了吗?”
“啪——”拉灯——
我承认,我是变态。
郁杉宝贝……嘿嘿嘿,放开郁杉宝贝!(嘶溜嘶溜,让我来让我来),我擦好想魂穿宗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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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痛苦面具,这章已经改了三四十遍了吧,Orz我现在真的很怀疑自己被锁后持续改文时的精神状态。
发现晋江审核已经到一种草木皆兵的魔怔程度了,比我做语文卷子阅读理解时还夸张,审核揣摩和脑补的那种境界作者本人都达不到,真的服气。
调个酒违规,自我争战的想象中下场雪违规,反派(郁寒、宗寰对郁杉来说都是反派)说几句恶劣的威胁的话也违规……回忆里那段下药的剧情是文案里的内容,一模一样,结果到这里就红着眼角喘了口气也标违规,嘶,这没得写了。
好不容易昨天下午那遍过高审了!!
呜呜呜,结果发现第八段开头多了个空格键,对于我这种强迫症来说比错别字还难受!啊啊啊啊,救命,杀了我叭,审核爸爸我又来了,别嫌我烦,别又锁我。Orz
(救命,我一个字没添,我就删了个空格键)
谢邀,人已经被逼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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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使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