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蹊把安眠药放在沙发前的桌子上,坐到郁杉旁边。
郁杉也正好抹完伤药,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然后动作轻柔地去撩齐蹊的衣服,想给齐蹊的伤处上药。
齐蹊任由郁杉动作,他的衬衣衣摆被轻轻卷起,露出比郁杉身上更恐怖的於青,郁杉动作微顿。
齐蹊一眼看到了郁杉眼中的心疼,他唇角噙着浅笑,在郁杉那句“抱歉”说出来之前开口:“没事的。”
郁杉听到齐蹊虚弱牵强的声音,他目光微冷,不顾郁寒此刻在他脑子里如何折腾,伸手将药膏揉抹在齐蹊腹部,动作轻柔而认真。
齐蹊背靠着沙发,他看着郁杉这副模样享受极了。
其实郁杉一碰伤处他就疼,连皮肉之下的脏器都在疼,但郁杉睫羽低垂全神贯注地为他擦药的样子让他心动地快忘记疼痛。
齐蹊盯着郁杉好看的侧颜出神,将熟悉的面容轮廓一遍又一遍刻画在心里。直到郁杉手上的动作不小心地一重,齐蹊一声痛哼后才回过神。
齐蹊这才注意到郁杉薄唇微抿,神色苍白虚弱地像是在忍受什么极端的苦楚,齐蹊目光微冷,知道郁寒又在折腾郁杉。
齐蹊抓住郁杉覆在他腹部的手说:“不用抹了。”
郁杉抬眸看向齐蹊:“弄疼你了吗?”
齐蹊只摇摇头:“没有,要到病人预约的时间了。”
齐蹊从桌上拿起镇静剂抽进针管,然后拉起郁杉的手腕,将镇静剂打了进去:“你休息吧,等我工作结束一起回家。”
针头抵上手腕的瞬间郁寒发疯得厉害,郁杉手抖了抖,差点压制不住郁寒。
郁杉缓了缓,撑着身子往里屋走去,镇静剂的效果很强,同样是这具身体的意识体,郁寒还没那个本事不受身体本能反应的影响,也很快消停下来。
齐蹊见郁杉躺上休息室的床,正想帮忙关上门,突然想到什么又走了进去。
齐蹊扯下领带拉过郁杉的两只手腕捆了起来:“绑一下吧,不然我怕几个小时后回来看不到你。”
郁杉的双手明显挣扎了一下,但他很快压下郁寒的反抗,支着困顿的意识说:“脚也绑一下吧,用我的领带。”
齐蹊绑好郁杉的双手双脚时,郁杉已经在药效下沉沉睡去。
他看了看郁杉的睡颜,目光从郁杉被束的手腕脚腕扫过,齐蹊喉节滚动,只感觉心中**汹涌。
齐蹊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变态。
从事心理医学这个行业,他遇到过很多躁郁症或者精神严重失常的患者,有时候禁锢是必要的配合治疗的手段,齐蹊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捆绑这种性癖。但是郁杉……齐蹊眸光有一瞬的晦暗。
郁杉真的能轻易撩动他的**,他只对郁杉一个人有着变态的心思。
齐蹊在十一年前就知道自己对郁杉的感情了,他那个时候甚至卑劣地因为郁杉父母身亡而窃喜,因为那样郁杉就只有他了。
郁杉性格冷漠,只有他一个朋友,他可以把郁杉私藏起来,再动点手脚,不会让任何人发现郁杉消失。
两年前和郁杉同时回A大任教时,齐蹊本来已经有实质性的计划了,他私下里买了一栋别墅,还做了很多让郁杉能对他产生精神依赖的准备。
但在下手的前夕,齐蹊突然遇到了一个被A城阔少带来的重度抑郁症患者。
齐蹊记得那位患者是一名国内颇有名气的年轻魔术师,但齐蹊见到他时,他那双魔术师赖以生存的手上布满了狰狞的刀疤。
A城有不少阔少玩的都挺疯,齐蹊瞬间就明白那名魔术师为什么精神失常为什么目光空洞得像个没有生气的人偶。
那阔少长得斯斯文文的,言语间却一股子二世祖的痞气儿,玩起些控制人的手段来也是个狠角儿。
但他似乎把人玩废了又后悔了,他神色颓败地拉着齐蹊说了几句算不上忏悔的话,“我当时火气上来了,就只是想让他听话些,反正他双手残疾了我也能养他一辈子。”
“我根本不知道他反应会那么大,他哭得比我第一次强他还离谱。可后来手伤不是给他治好了吗,不就是没以前灵活了吗?”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觅死觅活的,我荀越这辈子除了他谁让我这么伺候过啊,我对他真的够好的了。”
“后来就是听朋友的方法,把他锁在小黑屋里关了一阵子,他倒是不发疯了,结果变成了这副让我发疯的样子。”
那名年轻魔术师在齐蹊手下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齐蹊用了很多努力才将他从失魂的状态拉回来。
但他却在所有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六楼窗户跳了下来,若不是楼下刚好有株枝繁叶茂的大树接住了他,他会成功地在所有人面前惨烈地死去。
不得不承认那是他对荀越一次很成功的报复,那名年轻魔术师跳楼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到现在还在中心医院的VIP病房里躺着。
齐蹊不想和郁杉走向这种结局,郁杉不是他可以私藏、独占的玩物,他是他爱的人。
齐蹊将自己那些阴暗扭曲的心思全部掩藏起来,他把郁杉捧在心尖儿上护着,用克制而温柔的那一面小心翼翼地对待郁杉。
齐蹊后来才知道,他舍不得对郁杉做的,郁寒已经在郁杉身上做过不止一遍了。
所以齐蹊面对郁寒时完全忘记了自己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职业操守,他真的一心只想让郁寒永远消失。
齐蹊深吸一口气,他按了按腹部的伤,用疼痛将自己从难遏的**中强行抽离。
身上卸了那股在郁杉面前强撑的劲儿,伤势的痛楚不可抑制地反噬上来,齐蹊喉间压下的血气反涌。
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齐蹊心中一沉,他受的伤似乎比他预想中的还要严重。
齐蹊用未沾血迹的手碰了碰郁杉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忍着痛过了很久才出去。
睡梦中的郁杉陷入了难得的安宁,但这份安宁并不长久,许久后他似乎被人拽到了一层白茫茫的云雾中,找不到出路。
郁杉站在原地,看着云雾中走出的另一个自己,他平静地喊了声:“郁寒。”
“好久不见,宝贝。”郁寒一瞬间出现在了郁杉身后,他环抱住郁杉,贴在郁杉耳边低语。
“我希望再也不见。”郁杉挣了挣,但郁寒的胳膊像枷锁牢牢禁锢住了他,“郁寒,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的存在就是在不断告诉我,我是个疯子 。”
“我们不就是疯子吗?”郁寒讥讽一笑,他咬上郁杉的耳垂,反复舔.弄,“没有我,你也是。”
郁杉闭了闭眼睛,他集中精力试图脱离被郁寒主宰的精神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郁寒在精神世界里却总是压他一筹,在这里,他只能任郁寒摆布。
郁寒看着试图挣扎的郁杉,眼中的笑意和戾气一点点加重。
他在郁杉衣摆下游走的手越来越放肆,郁寒从郁杉的喉结一路抚摸到腰肢。感受着郁杉柔软又紧绷的身子,郁寒突然紧紧掐着郁杉的腰窝将人箍在怀里,他从郁杉的耳垂深吻到脖间,吻到郁杉浑身发颤。
尝试过却怎样都脱离不了精神世界的郁杉面色越来越冷,时隔两年的困境再次残忍地将他笼罩,他手心一点点握紧,忍无可忍地说:“滚开,别碰我。”
郁寒被呵斥地一顿,他挑起郁杉露出愠色的脸,颇有些兴奋地说:“瞧瞧,这模样多带劲儿。”
郁杉趁着身上的钳制松了一半,侧身向后一记肘击,从郁寒怀中挣脱出来。
郁杉正对上郁寒那张和他一模一样却神色阴戾的脸,他被郁寒渗人的目光吓得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僵持了片刻,郁杉目光微垂,开口问:“郁寒,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郁寒笑了笑,神色玩味。
下一瞬,精神世界被全然的黑暗笼罩,像是天灯骤灭,看不到一丝光线。
郁杉神经紧绷着,却突然感觉自己四肢被什么拽住,他戒备地喊了声:“郁寒。”
“找到你了——”郁寒兴奋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出现在郁杉耳畔。
再次被郁寒抱住的郁杉咬着牙,整个精神世界都在郁寒的掌控之中,郁寒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里。
人格间的心理博弈无处不在,郁寒是在给他下“是他主动暴露位置给郁寒”的心理暗示。
黑暗中,郁杉被郁寒推倒在地,那些拽住他四肢的东西力量收紧,将他牢牢禁锢住。
他像是囚笼困兽,像是砧板鱼肉。
“你又要做什么……”郁杉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他语气带着难掩的倦怠和无力。
“你说做什么?”郁寒一脚踩在郁杉胸口上,用脚尖挑开郁杉的衣服,语气恶劣,“让我玩尽兴了,今天就放过你。”
两年前那些恐怖屈辱的记忆如潮水将他淹没,郁杉不自觉地颤栗,但他越是畏惧,他在精神世界的力量就越是孱弱。
郁寒抬脚在郁杉腿上踩了一脚,然后单膝脆下将膝盖抵在郁杉双腿之间,郁寒打了个响指将郁杉四肢的禁锢放松了些,似乎是想看郁杉徒劳无功的挣扎。
郁杉感觉到郁寒欺身压了上来,郁寒双手支在他耳侧,黑暗中四周全是郁寒的气息,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姿势的危险,但他被钳制,被包裹,无处可逃。
郁寒的唇吻住了他,郁杉像是拥有着无师自通的高超吻技,郁杉只能被动承受着郁寒的侵占,唇齿间被郁寒的舌玩弄撩拨,郁杉口鼻中全是郁寒的气息。
郁寒一只手紧扣着郁杉的头狠狠加深这个吻,他另一只在郁杉身上游走的手从郁杉诱人的喉节一路向下抚摸,肆意点火,似乎企图让身下的人和他一样情动、和他一样放浪。
但郁杉除了因为记忆中的恐惧而条件反射地发抖外,连喘息声都不曾泄出来,这个吻除了让他觉得无力和屈辱以外,没有任何感觉。
郁杉在心中不断自我暗示,这只是一场臆想,忍忍就过去了。
郁杉竭力将感官封闭让意识模糊,可在臆想中被另一个自己羞辱,真的有够恶心,郁杉觉得他被膈应得两天都不用吃饭了。
“乖一点,叫出来。”郁寒看着郁杉冷淡的样子,他眯了眯眼,伸出舌尖舔湿了郁杉的耳垂,在郁杉耳边告诫地威胁。
郁杉不为所动,他不挣扎,也不给予郁寒的撩拨任何反应。
郁寒眉头一拧,像是被郁杉的样子激怒了,他神经质地掐住郁杉的脖子,语气阴戾:“装什么装?”
僵持了很久后,郁寒似乎觉得没意思,他松开郁杉,笑着说:“没关系,苦头没吃够的话,我们……慢、慢、来。”
被郁寒放出精神世界的郁杉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略有些诧异,他甚至做好了又被郁寒关在精神世界折磨的准备,却没想到郁寒今天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郁杉侧头望向窗外,外面的天色看起来已经很晚了,郁杉不知道齐蹊是不是治疗过程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郁杉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怎么?又在担心你的小竹马?”郁寒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脑海中冒出来,语气嘲弄。
郁杉没有理会郁寒,他抬头看了看被绑在床头的双手,应该是时间太久了,已经快没有知觉了。
失了镇定剂的药效,这个姿势的难受就凸显了出来,他用力挣了挣,没有用处,反倒将手腕上已经勒出於痕的皮肉蹭破了。
欣赏着郁杉徒劳的挣扎,郁寒嘲讽地笑了下:“瞧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连根领带都挣不开。”
郁杉神经倦惫地阖上眼,抿着唇回怼着:“你不也同样细胳膊细腿儿。”
郁杉此刻的状态不好,郁寒很轻易便抢过身体的控制权,他面不改色地挣断绑在手腕上的领带,揉了揉手腕处的勒痕说:“谁跟你一样力气小得可怜。”
郁杉沉默地看着郁寒解开脚腕上的领带,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用着同样一具身体,郁寒这疯子的力气却能大得不似常人。
郁寒似乎对手腕上的勒痕很感兴趣,他不顾神经末梢传来的痛感,反复揉捏着那道血红的勒痕,语气甚至有些兴奋:“真好看,你这副身子就该多些这样的痕迹,宝贝,你真得超适合被监.禁被凌虐。”
郁杉被郁寒这疯子的话吓到了,他毫不怀疑郁寒有多想对他做出格的事情,即使这也是郁寒自己的身体。
郁杉顿了很久后才开口,他语气故作平静地反讽:“……我不知道你还有抖m的属性。”
郁寒并不在意郁杉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话,他察觉到了郁杉的恐惧,脸上的笑容更加恶劣。
郁杉挑逗地说:“回头我们试试?欢愉和痛苦都被掌控的快感,你这种禁欲克制的性子尝过一次后多半会上瘾。”
“郁寒,你别太过分。”郁杉一顿,清冷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嫌恶。
“我什么时候不过分过啊。”郁寒笑着,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他看到外面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已接近12点。
外面楼道的灯依次灭了,池鱼刚好进来熄灯锁门,她看到唇角勾起的郁杉时,明显愣了一下:“郁教授,你还在这边的吗?”
这个点儿了,齐蹊不可能还在给病人做治疗,郁杉很想问池鱼齐蹊在哪儿,但他一时间抢不回身体。
郁寒看都没看池鱼,径直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儿?”根本压制不住郁寒的郁杉语气戒备地问。
“去玩玩儿,夜生活才刚开始啊我的郁教授。”郁寒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挑逗地说,“顺便带你见见世面。”
出了齐蹊的私人心理医院,郁寒目光微沉地看了眼一街之隔的中心医院,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齐蹊和郁杉还挺甜。
郁寒:???(擦拭泛着寒光的水果刀)
这才第二章,脑子里已经闪过七八种be结局了,人麻了。
审核爹咪!!这章就只是摸了下腰然后亲亲了一下,而且还只是人格分裂者脑子中的臆想!!放过我,求求了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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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囚笼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