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死了,勿念,不当替身 > 第2章 抬我的棺

死了,勿念,不当替身 第2章 抬我的棺

作者:诳言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24 00:35:26 来源:文学城

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孩半天没说话,大抵早被闻行一番言辞恳切给震得找不到什么词。看闻行的眼神宛如一个小傻子。

闻行又补充一句:“我没干过这活,不足之处,还请海涵。”

他向小孩施礼。

女童:“……”

闻行:“不知何名?”

“方知。”

“方知?”闻行将这名念了一遍,还怪有意境。

大概闻行爱屋及乌,先前还振振有词说这小孩不正常,转眼就抛到脑后。

连带眼神都热切三分。

肯护着仙尊庙的,即使是妖也是好妖啊!

方知沉默了好一会,才措辞道:“你……还怪客气的。”

一个汉子撸起袖,同样点头:“这活也挺稀奇的。我也没干过。”

谢淞深以为然地点头。

是挺稀奇的。

多新鲜啊。给自己送葬。

“想仙尊一世英名,被尊为剑仙,却遭自己捡来养大的孩子背刺。”闻行唏嘘不已,摇头长叹一声,“可悲啊!这世道!”

谢淞:“……”

多好一孩子啊,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

大雪封了山,阴云却仅盘踞在太虚岭的一处山头。

除此之外,日光明朗,喜鹊清啼。

一派岁月静好之景。

山脚底下,一群学宫弟子神色紧绷,凝视着太虚岭的奇观,凝重道。

“师兄……那山头——”

“有妖气。”

为首的大弟子沈修明一挽剑花,沉着收势。

“怎会这样厉害?”旁侧的弟子肃然,“沈师兄,我只听闻过妖域那些厉害的大妖能变幻一方气象。”

“呼风唤雨,开山劈海。境界高的大能,有造化之力。譬如夫子门下九位梅花弟子,譬如妖域十三大君。”

沈修明眉目紧皱。

他身为上三宫学宫宫首,见识广些,道:“怪不得陆相都呈出了仙尊信物,确凿棘手。”

祸灾乱世里,宿淮仙尊曾一剑劈开登山道,从此滕山与人境隔了茫茫重云。过度插手人间事,天道必会降罚。

若非齐国陆相此番呈出宿淮上仙的信物,请求捉妖,他们并不轻易下山。

他们奉陆相的嘱托,前来太虚岭查勘这附近的厚重妖气,据逃到都城的平民说,那妖怪每逢月夜便在水潭现身,在山路上见到人就连骨头带魂魄,一口吞的全都吃掉。

说话间,那一方盘踞的风雪更盛,有不明呜咽之声,絮絮作响。

凄厉声响夹杂着剐骨般的锋利锐气,直冲面门而来!

那一方锐气如有排山倒海之势!沈修明上前一步祭出法器,这才堪堪护住了身后一帮弟子。

他神色阴郁,狠声道:“……虺王。”

一石激起千层浪。

“虺王?!”

“竟还敢来犯!仗着太虚岭偏僻无人么!”

“是以为岁月蹉跎,刻骨深仇岂能如此轻易忘却!”

虽过去已近多年,但任谁也忘不了那场论剑大会。

众目睽睽之下,宿淮上仙亲手捡回来的野小子,拎一把破刀,斩断了她的天生剑骨。

冰冷的声音响彻滕山。

从此是多少人午夜梦回,惊醒之语。

——“恕我妖域荒芜,不曾有过名工利器。仅以此刀,请杀剑仙。”

那怀济苍生,悲悯慈心的宿淮上仙,就这样折于自己的一时心软。

何其荒谬。

“整整十四年。他处心积虑,隐姓埋名了十四年啊。这十四年间,若咱们早日发觉异样,又怎会让他得手?”

“那人看着小小年纪,却老谋深算,大家都被他骗了,真是半分没看出来。以为不过又是个被仙尊带回来的小孩。当时他堕入妖道,我还替他多说了几句话,哪能想到——”

“——这分明就是个祸害!”

那野小子本身无名无姓,寡言少语,仙门百家的人,谁都能奚落两句。

之前旁人都喊他野小子,后来的名字,还是宿淮仙尊赐的。

无人愿意再用那个称呼喊他。

满心都想的是,他怎么敢的?

仙尊将他带离哀鸿遍野的人境,为他赐名,领他上滕山,到头来,怎么就生生剜掉了剑骨!

不,或许从一开始,他便在伪装。

仙尊陨落那日,滕山扎根的神木落了满山的枯叶,暮日崖生生断了半截。

而桃花开了漫山遍野,死去的枯木生长出新的枝桠。

一鲸落,万物生。

那日,宿淮上仙尸骨散作浩渺云烟,妖域横出了一个新的妖主。

短短几年间,他一路征伐杀道,坐稳了妖王的位子。

血海独舟,万鬼伏臣。

虺王出世。

自此,上三宫便与虺王不共戴天。

“我就知道。那时早就该……杀了他!”沈修明轻声喃喃。

“师兄?”弟子没有听清,道,“听说三空门也有个弟子不慎闯了进去。”

“三空门?”

“洛水边一个很偏的小宗门。听说仙尊清扫人间祸患的时候,被三空门的门主请去教过几天书。”

“那咱们……追还是不追?”

沈修明回眸望一眼,沉声道:“先撤。”

“撤?”

“回头,去找陆相。”沈修明吐出一口浊气,再望一眼太虚岭,“陆相此番祭出仙尊法器,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沈修明苦修至今,如若当真与那妖孽狭路相逢,他拼这一身修为,也必将以虺王心头血,颈上骨,以告仙尊在天之灵!

-

在天之灵的谢淞正感到鼻子发痒。

捂住口鼻,偏向一侧,打了几声喷嚏。

一旁的闻行仿佛天生的操心命,又殷切问:“谢姑娘,你着凉了么?”

谢淞摆摆手。

虽然剑骨全无,倒也不至于如此柔弱。

莫不是有人在念叨她?

“要不你歇着吧。”闻行瞧了一眼谢淞纤弱的身躯,自觉道,“我们来抬棺就够了。”

谢淞顺势也松了手。

说实在的,要她送自己的葬也就算了。起码只是个虚名。

但抬自己的棺,那恍惚的错觉就算落到实地了。

仿佛耍过的嘴皮子,乱侃的大山大河一锤子钉脑门上。

……心情复杂。

从前她游历人间,去的地方不计可数,大概太虚岭也曾路过。

这破庙自然不会真留有她的肉身。约莫是从前居住太虚岭的山下人,自发为她立的衣冠冢。

不知何缘由,只葬了一半,便潦草收尾。

宿淮上仙至今没有什么坟。世间广为流传的说法,那具千年一遇,得奉垂青的天生剑骨在她仙逝后,有一半的剑骨便散作灵气,润泽九州了。

方知神情倨傲地高坐在香案桌上,嘴里咕哝:“什么剑骨散作灵气,润泽九州……你瞧这太虚岭灵气虚的,挨都没挨到一点。”

谢淞认可:“确实。”

方知斜睨她一眼,不屑道:“你又知道了。”

谢淞没回,上手去贡品里抓了个苹果,拂去一层香灰,想这地方也没点清水,捏了个诀把它整干净,就自顾自清脆地咬一口。

半晌,秀眉蹙成一团。

真甜呐!

她这人吃不得甜的。

方知:“……”

方知:“你饿死鬼投胎不是?”

孤魂野鬼上贡的果子都敢吃,不怕半夜找上门?

闻行见状大惊:“谢淞姑娘诶!你你你……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啊!”

谢淞举了举苹果:“好吃的。尝尝?”

“尝什么尝啊!快放下!”闻行一着急,棺也不抬了,就地一搁,冲过来就想抢走,“怪我怪我,事先没说,这是野鬼贡在这儿的,拿了就要替它办事!”

谁想正常人也不会这时候去吃什么贡品啊!

谢淞敏捷一闪躲过。

她身形奇诡,闻行匆忙之下竟然一片衣袖也没抓着,脑子里正浮现出一丝不对劲,谢淞又开口道:“没关系,找上门来,我去帮它办事就成。不慌。”

闻行道:“这还是上仙的庙!抢了人家贡品不得梦里遭罚!”

谢淞无甚所谓:“这么小气?”

闻行气道:“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

谢淞安抚他:“仙尊胸怀宽广,善济人间,想来也不该介意这点小事。问题不大。你们还抢人家香火呢,我就抢个苹果。”

这话说得轻巧别致,仿佛念叨这太阳真是个太阳。

半点没有自觉。

闻行眼角一抽,差点一激动就嚷嚷自己根本不是他们一伙的,更不是来抢香火的。

还没说话,便见谢淞懒懒散散倚在门框边,她也不吃那个贡果了,随意抛着,一双明眸却在盯抬棺的那几个大汉。

眼底没什么情绪。

闻行一惊,安静闭嘴。

明明门也关牢了,风透不进来,还是莫名打了个寒战。

谢淞注意到对方不安的视线,对他勾起一抹浅笑。

也不打算吃这个果子了,她几步走到抬棺的那几人旁边,眼眸底下闪过一缕很淡的金光,慢悠悠地开口:“聊聊?”

那几个汉子不明所以,警惕问:“聊什么?”

谢淞看着他们呼气吸气的鼻子,薄薄一层阴影,就顺着他们的气息喷吐,像香灰袅袅升起的紫烟。

也不好直言,“你们身上有东西”,怕不得群情激愤,吓得直接冲出去。

“庙里太安静了,有点怕。”谢淞笑说,“我从前生过一场大病,医馆里耗了太长的年份,每日便只煎药,看鸟雀踩药草,只有日光好的时候挪去树荫底下晒会太阳。寂寥空落的,从此落了点毛病,喜欢听人声。”

她这一番话说得漫不经心,又言辞真切,方知都忍不住觑她。

几个大汉神色各异地“啊”了一声。

谢淞正经不过一会,又恢复那混不吝的模样:“左不过晚上还要被鬼抓去干活,我这人日子过得平平无奇,没什么好玩的故事,找点有趣的给它唠唠。”

众人:“……”

-

大抵真的被谢淞先前情真意切不知真假的话语蒙混了头,还真叫他们聊上了。

谢淞看不出来是个捧哏的好手,什么稀松平常的事经她耳中仿佛是稀罕的趣事,山野村里的家长里短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评一两句。

只差一把瓜子。

谢淞顺势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回去,随手又抓了一把香案上的果盘。

真让她抓到一把瓜子。

……还真有啊。谢淞表情复杂,心说这鬼还挺上道。

“您接着说,您家那大姑娘怎么样了。”谢淞道,“嫁给了村头的那刀匠后。”

“害,姑娘,我们这边你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许久不曾听闻她消息了,这不孝女。唉。”

大汉擦一把抬棺抬出来的汗水。

小孩让他们把棺抬到后院去,是一段不算长的路,但这棺实在重,不乏有卖力的,比如闻行。但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供奉剑仙只是为求个心安,自然不会有多乐意。

不如聊闲天。

“是吗。”谢淞磕着瓜子,“我倒听说,太虚岭底下的村子里盛行一种祭祀,得就是要年轻女子和小孩,最好是女童,活人祭才有效果。”

“怎么会有那样耸人听闻的事情!”汉子义正言辞地反驳,“姑娘你初来此处,可不要被流言蜚语骗了去!”

谢淞悠然盘腿坐在矮凳上,煞有其事地点头:“确实。比起这个莫须有的流言,有几户人家走丢了姑娘和孩子倒是真的。”

原本擦干净的额头,冷汗不知不觉又缓缓冒了出来,大汉不大自然地抹一把,到底有些心虚:“是啊,这当父母的,不得着急死。”

谢淞顺着他的话讲:“生养之恩大过天啊。可惜白养活了这么大。”

她似笑非笑,语气也并不敷衍,仿佛当真这么想。

那大汉分辨不清到底是否真的意有所指,还是无心感慨,只觉哪哪不对劲,又暗道自己多心,忙不迭站起来,推说自己抬棺去了。

那边闻行高兴地喊了声:“叔!你要不再歇歇!”

大汉摆摆手:“不了,不了,我瞧你也不好搬得动。”

闻行真情实感道:“叔你人真好!”

谢淞:“……”

好孩子,是个没心眼的。

她瓜子磕了一半,聊闲天的人走了,眼睛一转,瞧见香案桌上高高坐着的方知。

方知察觉到她打探的目光,警觉道:“干什么?”

谢淞搬出之前的说辞,露出善意的笑容:“聊聊?”

方知:“……”

这人胆子是真的大。

方知裹紧身上的绒衣,几个破洞缝缝补补,洗得发白了,也没有新的衣物去换。她垂眼,俯视着谢淞,一恍惚觉得有些眼熟。

但她的记忆破破烂烂的,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像日光之下消逝的水泡,消弭得极快。

许是见她有眼缘,方知竟也好声好气地回答她,替她着想:“我要是真讲,你这小身板不得吓得晕过去。”

“当真?”

方知见谢淞不甚在意,完全没放心上,起了恐吓的心思:“活人祭确凿是真的。每逢月初,太虚岭的每户村子都要献上三个女童,或者三个年轻姑娘去喂给山神——就像你这样的姑娘。算算日子,过不了几天,下一场的活人祭就要开始了。专门就找你这样的姑娘。”

谢淞非但不怕,还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方知继续低声道:“山神也好,祭司也罢,其实都是小妖之间的打闹。最近这些时日,各妖风波暗涌妖气肆虐,都是因为那地底的虺王,终于睁了一只眼睛。”

谢淞举起的瓜子放回了果盘,手里捧着只咬了一口的甜苹果,随意擦着果皮,听到这个名号,很有兴趣地追问:“虺王?”

“你竟不知虺王?”方知诧异,“妖主啊!妖域新出的妖主!还有妖名的!”

谢淞心道我昏昏沉沉睡得半梦半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个解闷的人,上哪知道这年轻的妖主。

男主么?这么快?也不知道他现在做到何种地步了,有没有安定一方妖域……啊,她当时死遁得很是仓促,也来不及看最后那道妖名叫什么。

谢淞干巴巴地解释:“我这养病呢。那妖主带的是什么妖名啊?”

“虺。”

虺?

谢淞皱眉,是这字么?她有些记不清了。

方知看她一眼:“看出来是什么深闺小姐了。你竟连宿淮上仙都不知。”

谢淞摆手道:“宿淮上仙……还是略知一二的。”

方知道:“那就好说。这新出的妖主可是个狠角色。”

谢淞:“哦?”

方知见她不怎么信,举例论证:“妖主小小年纪便心机深沉,卧薪尝胆,埋伏在宿淮上仙身边多日。妖主这一路征伐杀道,正始于仙尊未寒之尸。”

“咳咳!”

谢淞突然猛地弯腰咳嗽起来,似乎被呛到,拍了好一会才消停下来。

方知奇怪问:“怎么?”

谢淞:“……”

她当年随手捡了人回来,丢给旁人就没怎么管过,只匆匆见过几面。

最后在暮日崖,将剑骨剥离之后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直接昏迷。对后来发生了什么都无从知晓,只躺在床上养病,清醒的时候很少,梦境的纷杂却许多。

现在,她连男主长什么样都记不大清了。

谢淞眼神复杂。

没想到流言越传越离谱……

她心累地感慨:“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人言可畏,人心难测。”

方知赞同:“确实如此。”

谢淞:“……”

咱俩约莫说的不是一回事。

“瞧你这样,还真是个深闺病弱的小姐。”方知道,“怎敢独身出门的?”

谢淞不大正经地轻笑:“我知道的可多了。你知道宿淮另一半剑骨在哪么?”

方知别嘴,许是说够了话,不再理会她,觉得这人又要开始瞎扯胡编。

这年头,怪人多的是。装神弄鬼的大有人在。

太虚岭盛行的活人祭,每月都要献几个倒霉透顶的女童姑娘,还不是那群巫婆术士整出来的虚架势,她看着那帮人赚的钱也不嫌良心有愧。

滕山底下,也不知多少人声称自家刚出世的孩子是宿淮剑仙转世,步子都走不齐整就要拿剑,盼子成龙盼女成凤地去登山道。

估计这帮人又是烧香烧昏头了。怪不得会被巫婆术士骗呢。

方知刻薄地心想。

她啧了一声,也不知道先前自己到底是怎么能从谢淞这张脸上看出眼缘二字的,白白浪费说多的话。

谢淞见方知不再理会自己,不禁咋舌。

现在的小孩,心思怎么这么难琢磨呢?

方知不理她,谢淞闲的没事,又开始点评这破庙,一个人也讲得自在。

“就说说这破庙,石像的脸被滚落的山石砸了一半,砖瓦废墟却不见踪影,想来是有人打扫整理过。”

“再看朝向,山阴背处,易潮,湿气重,照理说应有瘴气。但进门后,全无阴损之感,是个休息的好地方,除开这地方稍显破烂。”

“屋外风雪裹挟,但云雾散处,隐约可见外景绿意盎然。能更改一方气象的,山里化形的精怪可没那么**力。”

谢淞打量了一下,心道这破庙可能是过于破烂。

不过没说出声,继续分析道。

“护着这庙的,多半是个妖——”

风雪渐大,进来个人。

漆黑的虚影裹着冷冽的风雪,滂沱妖力内敛于一处,旁人倒是看不出差别,只当是个普通的青年。

他进门进得无比娴熟自然,仿佛来过数次,气息敛得极好,后院抬棺下葬的几人甚至毫无察觉。

“——妖,妖王??”

“妖怪”的“怪”字就含在嘴边,硬生生拐了个弯,成了妖王。

谢淞缜密分析的语句不易察觉地卡顿了一下,勉强绷住了表情。

倒是那香案桌上坐着的方知,向来波澜不惊的瞳孔震颤,见进来的那人如见鬼。

天杀的!

虺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