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直往汕头的方向开,记得曾经跟王大哥去陆丰县的玄武山拜佛,去广州找人帮忙办事的时候都要从澄海经过,但县城里就还没有进去。不知道里面究竟建设得怎么样,想问问陈所长一些情况,却感觉整个人逐渐的困乏起来,也懒得去开口。
上一次喝洋酒是在福建漳州的桃林酒家,以后就没有再喝过这种酒,可能有点不太适应。加上路途颠簸,刚上了莲阳桥将要进入城区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有些沉重,双脚却好像有一点轻飘飘的样子,整个身子晕晕困困。一想起刚才那副对联,满脑子里都在幻想着那一匹公马“昼日三接”的情形,不知不觉额头上已经有一点点微微的潮热,下面的感觉很不舒服。眯着眼睛背部靠着座椅,肩膀倚着陈所长的手臂,昏昏欲睡,连坐在前面的那位大姐下车了我还不知道。
恍恍惚惚的我还没定过神,陈所长就让出租车停下来,摇了摇我的肩告诉我说到了。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伸伸腰收拾行李慵懒懒的跟着走下来。
好得那屋子并不远,浑身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跟着陈所长走,从环城路右边进去,转入一条小巷不到10米的地方就到了。那是一片老城区,每一个独立院子就是一户人家。大门进去有一口井,一个露台,再进去一道门才是居住的地方。我提着行李箱,剩下那个装满衣服的笨重的编织袋陈所长帮我拿。
刚一进门看见庭院里几盆杜鹃花正开得如火如荼,心情一下子舒畅了很多。围墙边那株桂花上面本来还停靠着两只小鸟,看我们进来,跳了几下就飞走了。
春天的水井旁边长满了很多青苔,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差点一失足成了陈所长的千古恨。
跟在陈所长后面只顾着走路,被那一个又笨又大的编织袋挡住了视线。想不到一踏到青苔上,我猛的脚底一滑,重心失控,“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身体骤然向前倾斜,眼看整个人就要摔向水井那边。危险!顷刻间我右手迅速用力向前抓住了陈所长,不让身体再向水井倾过去。被我一抓,他随即“哇”的一声叫起来,我瞬间滑倒在水井旁。
那编织袋也掉在水井旁,只见他整个人慢慢蹲下去,很吃力的样子。
不好了,刚才用力又猛,他的裤子薄,我感觉是抓到那蛋蛋了。内心叫苦不迭,但是如果没那么死死抓住,我可能就冲到井里去了。
我赶紧爬起来,坐到那门第上。
他还原地不动,脸色苍白,看样子是在忍着疼痛,我六神无主呆呆看着,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只是一瞬间的事。
怎么会这样不偏不倚,那命根子该不会被抓坏了吧,如果那样就惨了。寂静了一会,他才慢慢挪动起来,坐在那个编织袋上,不吭声,继续忍着。
空气都凝固住了,他可能真的很疼,而我的惊魂未定,午餐喝的酒这回总算消退掉了。
该怎么圆场呢,孤男寡女,伤到了那隐□□,看又不能看。
我一脸无奈,难为情的说所长大哥,都怪我太暴力,把你昼日三接的家伙弄坏了,很疼吗?
坏倒未必,只是疼,他这才苦笑说你这一招叫做擒贼擒王,出手狠啊,简直是要命。
对不起对不起,我灵机一动说大哥,今天饭后到现在意外的事很多,都不顺心,可能还是林大哥说得对,是那个主席的晦气还没散发完,才会这样。
是啊,车在路上坏了,人到家了还给摔着,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那个除草剂还真灵。
看陈所长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在喃喃自语。
那晚上在家里跟嫂子怎么解释啊,我关切的问。一时疼痛,过后可能还会肿起来,被发觉了就不好办。
不用解释,我这个人不会乱来的,都这么多年了,她是绝对相信。他说平时喝酒玩麻将比较痴迷,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爱好,这一点家里人是确信的。以前歌舞厅也有去,但很少,是应酬,不得不跟着去,那是入乡随俗,再进一步的就没有,没想法。平常喜欢打麻将,晚上回到家里都是三更半夜,老婆的性情好,没怎么责怪,有这么好的人,还去外面沾花惹草,这个说不过去。
他说以前几个朋友打麻将都在家里,不是专门赌钱,主要还是想消磨时间,大家凑在一起娱乐娱乐放松一下。经常这样,家里人难免心烦,但她睡觉前都会先煮半锅白米粥放着,等一下大家可以吃宵夜。在家里熬晚了一点老婆也不太计较,因为毕竟就在自己家里,在身边,不像在外面,看不着,心里没谱。
老婆好你就在家里呆着,干嘛还出来租房子?我质疑着。
他说是这样的,儿子快升中考试了,怕影响学习,当时正好听说有房子要出租,所以就租下来,这里唯一的功能就是打麻将。
我在南方之珠唱歌的时候,不是经常听说你们有钱有地位的男人是“吃赌漂”三样都齐全吗,怎么到你身上就少了三分之一呢,该不会骗我吧,我笑着问。
骗你干嘛?陈所长说就是由于太纯正,有时候内心还在纠结,要不要出一次轨呢,就一次,象征性就好,不然以后假如生病了,就怕那医生肯不肯给我治疗。
医生治病救人,不分男女老少,怎么会不肯治呢?我听了一头雾水。
他这才有点笑容的说哎刘老师你不知道,做人太纯净也不好,总得吃一点人间烟火才行,不然真的是白活在世上。我讲个故事给你听,是有真人和真事。在我们这里曾经有一个年轻人找小姐不小心感染了,害怕被人家知道,就悄悄的跑到集镇上找一位老中医看看。
这年轻人不敢说实话,只说是身体不舒服。老中医把了一下脉搏,就很和蔼的问年轻人平时的生活习惯怎么样,年轻人支支吾吾不敢说清楚。老中医还是很和气的慢慢问年轻人平时抽烟吗,年轻人说没有;问年轻人平时喝酒吗,年轻人也说没有;问年轻人曾经跟风月场所的一些女人在一起吗,年轻人继续害羞的说没有。
老中医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那就不要医吧。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却不懂得享受,吃喝赌嫖没有一样会,就算医好了也是白白浪费了人才。
我说这老中医也真奇怪,好像鼓励人家去学坏。
所长说其实老中医早就给脉出来,知道病因,故意拖着。
年轻人害怕了,欲言又止。老中医这才严肃的对他说你的性病已经很严重,如果不及时医治,等到整个下面切掉了,我看你今后怎么办,年纪轻轻的就学着沾花惹草。
年轻人大惊失色,这才说了实话。
当然后来老中医用中药的方子,慢慢的就把年轻人的性病给医好,陈所长说。
那个年轻人该不是曾经的你吧?我冷笑着问陈所长。
所长笑嘻嘻说我都这个年纪了哪里搭得上边,那是老家“樟林”那边的传说,古时候的事。说着他便停了一下,问我说刘老师其实咱们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就纳闷着,怎么你的名字也叫柔娘?
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脸,我说大哥你什么意思呀,谁的名字不是爹妈给起的,当初他们这样起名我哪里知道,难道要我打电话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