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宛月 第9章 为了查案

陆宴离叫丫鬟过来传话，要宛月一同前往灵谷寺。宛月疑惑，陆宴离起来不像信佛之人，而且带她出去太过显眼。来不及细想，随手穿了一件淡黄色长裙，插一只翡翠珠钗，轻纱遮脸便出门了。

灵谷寺有三百年历史，一直以来是皇家祭祀必去之处。佛殿里，巨大的金身佛像慈眉善目、巍峨耸立，陆宴离一人进去拜佛，留着宛月和几个侍卫在门口等候。

宛月看着寺院家人四五人成群、其乐融融，又从大殿门口看着他一个人拜佛的背影，不免心生怜悯。她跟自己一样从小孤零零无父母疼爱。听王府的丫鬟说，陆宴离舅舅常年镇守辽东，战功显赫，皇帝特恩赐为平南王。陆宴离父母亲早逝，从小便跟随舅舅平南王从军打仗，舅舅战死沙场后，陆宴离便代替舅舅戍守辽东。8年前，陆宴离将色族人一举歼灭，皇帝特许陆宴离继承舅舅平南王封号。

这时，一个和尚走进来，手执木质念珠对着陆宴离合手礼拜，和尚身形清瘦、面容俊朗，穿着黑衣僧袍。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寺院石桌坐下。

寺庙古木参天，曲径通幽，桂花袅绕飘香，风吹檐角青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当当”声。

两个小僧人上了一壶茶，陆宴离呷了一口，转头对宛月道，“这茶不错，你也过来尝一下。”

“这是寺院后山种的的雨后龙井，春日几场雨水后刚发新芽，大清早带着小徒弟去采摘的。”

“淡而远，清而香。”陆宴离给和尚斟茶道。

宛月除去面纱，小酌了一口。这茶鲜醇爽口，清香持久，有一种万物萌苏、向新而生的韵味。

陆宴离道：“宛月，这位是玄寒大师，我的亲弟弟。”

宛月差点把口中的茶吐出来，他居然有个弟弟，仔细看这两人眉眼间还真十分相似。心想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好端端的大好年华在这寺庙中度过真是可惜了。

“不必惊讶，虽是我弟弟，但玄寒从小就跟我不一样，他从识字时就一心向佛，十岁时因一梦境剃度出家，成为怀素大师座下弟子。”

“这位姑娘是？”玄寒端着茶杯问。

“近日在海中救起的，还未找到她的家人。”陆宴离漫不经心地说道。

玄寒若有所思地望着宛月，又转头对陆宴离说，“近日京城也是不太平，听闻集市上出现了许多色族人。”

“都是些流浪之人，目前还没出什么烧杀抢掠之事，已让监理司画清京城色族人样貌，每隔半月上门查询，事无巨细都得向我汇报。”

“他们生性残忍狡黠，善于巫术，是得严加监视。”

“只要他们安于观星占卜，安分守己，不祸害百姓，便可在京城安稳。”

“要若不呢？”

“那还是跟当年一样。”陆宴离眼中露出刀剑一样的冰冷之气。

远远地，宛月看见茗鸳和朱妈从走在寺院小道上，一个深蓝色衣服的女人从树木中出来慢慢走上台阶，宛月仔细瞅，居然是阮玉珠，她连忙拿起面纱戴在耳后。

陆宴离正喝着茶，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宛月，我要跟玄寒下棋，你自己去附近走走吧。”

宛月想说阮玉珠的事情，但是看了看玄寒没说出口，便走到一个亭子坐下等待。

“那个人好像二小姐。”宛月听到朱妈远远的声音。

“是有点像，但是旁边都是侍卫，应该不会，而且二小姐在海上应该凶多吉少了。”丫鬟柳红道。

“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但是以后不会给夫人人小姐添堵了。”朱妈掩嘴笑道。

宛月背对着他们，一直到她们走开才挪动身体。这两人前世都不是什么好鸟，都随主人阮玉珠的行事，总是叫她丑八怪，平时对她非打即骂，府中的饭菜总是故意当凉了给她，一点都不把她当小姐看。

陆宴离和玄寒一直下棋到天黑，江宛月这时已伏在凉亭石桌上睡着了。陆宴离叫了声“宛月”没醒，一把抱起宛月往门口走去。

宛月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

“你干什么，这里可是佛门清净之地，你把我放下来。”宛月带着怒气小声地说。

陆宴离面无表情地看了宛月一眼，没说一句话，直接抱上了他的马车。

宛月把身体靠在车厢角落，脸上怒气还未消。陆宴离则闭上眼睛，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全然没有看她。

宛月突然看着他冷玉一般俊美的脸，又想起李雅情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心里一阵失落，说道:“这么多人面前，又是在寺庙，如果李雅情知道了怎么办？她会怎么想。”

陆宴离睁开了眼睛，依然没有看宛月，道“看到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也可以不嫁。

宛月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圆圆的。“既然你不喜欢她，为甚么要娶她？”

“她父亲那边的势力，对我有益而已。”

“那前王妃呢？”

“无异。”

宛月拧眉不悦。

“你已贵为王爷，这是天下很多人都可望不可及的，平民百姓尚且靠自己独立于这世上，你就不可以吗？”

陆宴离望着她良久道，“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独木舟和大船哪个更稳，哪条船上的人更有可能活下来？”

“如果命大，在哪条船上都一样。”宛月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如我那天掉入海里。”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坐船去姑苏，故意选的水路回来，要不然你一样葬身大海。”

宛月惊讶地盯着他， “你知道阮玉珠要害我？”

“我在姑苏城的时候，监理司传来消息，说从江府厨娘那里得知，那几日江府厨房并无向她拿过钥匙，只有阮玉珠的贴身丫鬟茗鸳拿过钥匙。”陆宴离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定阮玉珠的罪？”宛月语气疑惑。

“茗鸳虽是阮玉珠丫鬟，但是阮玉珠是诰命夫人，没有确凿证据定不了阮玉珠的罪。”陆宴离道。

“所以你故意来找我？”宛月轻声问道。

“为了查案。”陆宴离又闭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