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微亮 第20章 生日礼物

“我跟你一起吧，东西太重了，你拿不完。”方意本想说没关系我一趟一趟拿就好，看到陆曙踊跃帮忙的架势又把话咽了回去，无奈示意陆曙跟着自己走。

陆曙以为方意会把东西放在储藏室，就像自己往年收到圣诞礼物和节假日生日礼物一样。结果自己冒冒失失跟着方意进了方意的卧室。

自己正犹犹豫豫思考进还是不进时，方意疑惑转头看向陆曙：“你在想什么啊？不进来吗？”

突然闯进女孩子的卧室的陆曙突然害羞，耳根开始发烫，吞吞吐吐起来：“啊……不是，我……我意思是你房间太整洁了，我怕进来给你弄乱了。”

方意的房间的确整洁，白色是整个房间的主色调，为数不多的色彩就是浅紫色的床单和窗帘，以及摆在书桌上的一点鹅黄的小苍兰。其他显著的就是摆满书架的书。

方意把玩偶放在床上后，接过陆曙手中的礼物盒，这才知道为什么陆曙要坚持帮自己送上来了，这个盒子的确挺沉的：“这是什么？好重呀。”

“画笔，画册，还有一些你可能会用到的颜料，水彩，国画都有。还有一整套便携的绘画工具。”

方意吃惊地看向陆曙，少年则歪头笑笑：“你喜欢画画吧，我觉得送你这些最适合了。”

何止是喜欢，简直就是太喜欢了，方意从未告诉过别人自己喜欢画画的事情，平常只是随便涂涂画画而已，并未想着要买专业用具去试一试。一个是她没时间，要忙着学习能匀给画画的时间很少，二个是她没接受过专业的美术训练，只上过几堂学校的绘画课，她怕她画出来的作品让人笑掉大牙。

“艺术最能直达人的内心，我奶奶以前最喜欢弹钢琴，她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弹琴，高兴也弹。听她弹得曲调就知道她是高兴还是不开心。她弹完一首曲子，心情也就好了。我看你经常画画，而且画的很好，你设计的我们班的板报就很好看。你应该很喜欢画画吧，喜欢就去做呗，就当是一个兴趣培养。”

陆曙还想说如果你不开心了也可以画画，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了。但是他没说，有些距离他们还是得保持。步子迈大了，胆小谨慎的人反而会往回缩。

方意动容，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时，戴着新狗环的黑花从楼下窜上来。方意放下用彩带包裹好的盒子，拥住黑花，举起黑花的前爪朝陆曙拜拜：“黑花说谢谢陆曙哥哥送的小狗环，黑花说这是它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陆曙蹲下来摸摸黑花的脑袋，从方意手中接过黑花，也学着方意的样子拿起黑花的小狗爪朝方意挥挥：“黑花想问姐姐，今天的礼物喜不喜欢呀？”

“喜欢。特别喜欢。陆曙谢谢你。”

陆曙不动声色的温柔像年后吹来的春风，风一吹来，柔柔，暖暖的，路边的干枯的柳树枝很快要发了嫩芽，新鲜的颜色修饰了原本的干枯。

两人一块下楼，楚婉看卓壮和邵佳晗打游戏，跃跃欲试想要来一把，苏晴帮陈若欣摆餐具，问这样摆好看不好看。方意很开心，有这么一群灿烂的人当自己的朋友，她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小意喜不喜欢我送你的围巾帽子和手套？”楚婉搂住方意，亲亲热热，“我挑得是大红色的，月底就是圣诞节，你的围巾手套都有圣诞元素。你戴上肯定特别可爱。我还没看过你戴什么可爱的东西呢。”

方意刚想说其实她还没来得及拆楚婉送她的礼物袋子，就被楚婉后面的话堵得死死的。

“我刚刚听到你妈妈给杨景然打电话问他快到了吗。他说他今天有补习来不了了。你妈妈还帮你请了杨景然啊。”

不来是正常的，他要是来，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这里的人跟他都不太熟，换做方意自己也是不愿意去一个不太熟悉的场合的。何况杨景然还有补习嘛，学习相比其他任何活动都重要得多。

方意并没有表现得多失望，路过去倒果汁的卓壮却是一脸惊奇：“什么？杨景然？方意你跟杨景然这么熟啊。”

陆曙听到卓壮的声音，放下游戏柄，抬眼向这边看过来。

“哎呀，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楚婉用力拍了一下卓壮，“人家熟不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好奇嘛，杨景然可是咱们班第一啊，第一诶！我刚才听到你们说他要来方意的生日聚会，这不是很熟的关系吗？”卓壮盘算着既然杨景然是可以来参加方意生日的关系，说不定未来他们四人组会不会扩大成员至五人？

“他……他不来了，他……他有事。”方意开始结巴，她一在外人面前说起杨景然，她不由自主地就开始紧张。她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跟杨景然是什么样的熟法了。

“小意跟你们的杨景然同学从小到大都是好朋友，他们一块长大的。大概从出生到现在应该一直没分开过吧。”苏晴端着一盘点心走过来帮方意解释，“不过可惜啊，干妈说他今天来不了了。”

从小一块长大，这不妥妥的青梅竹马嘛，卓壮回想两人在学校的相处，不对啊，他俩真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吗，怎么冷淡的跟陌生人一样？不过杨景然这人好像跟谁都不太熟的样子。

卓壮刚想问点情况就被楚婉揪过去帮忙收拾饭桌了。见卓壮离开，方意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楚婉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更加高大伟岸了。

苏晴跟邵佳晗因咖啡馆有事下午就离开了，剩下三人在方意家吃过晚饭才离开，方意送走他们后刚到家发现黑花嘴里叼着陆曙的围巾神采奕奕地看着她。

方意仔细检查围巾有没有缺口或是被黑花的口水弄脏，还好没有被弄脏，她打算弄干净明天上学再还给他。

刚刚教训完黑花不可以乱拿别人的东西，家里门铃就响了。方意赶紧跑过去开门，她以为是陆曙来取围巾，打开门，眼前的人却是今天没有到场的杨景然。

“生日快乐，抱歉今天有课没办法来。”杨景然递过一个礼品袋，方意呆呆的接过，她以为杨景然今天不会来的，毕竟她的生日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其实你不用特地赶过来的，只是一个生日会而已，你上了一天课挺累的。”杨景然来的急，给完礼物就要离开，方意追上去送他。

“没事，我妈妈生日你不也来了嘛，我没能参加你的生日会，礼物也得带到啊。”

方意想说没有礼物也可以，能听到你的一句生日快乐，我就很开心了。不过她没说，两人还是跟往常一样安静地沿着小区路道走。

“方意？”

两人回头，陆曙立在那里，路灯把陆曙的影子拉得很长。

“杨景然？”陆曙的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虽然喊得是杨景然，看向的却是方意。

方意莫名感到一阵紧张，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的把什么话都坦白了：“杨景然给我送生日礼物，我送送他。”

“哦。”陆曙立马咧出一张笑脸，语气很轻松，“杨景然你今天没来实在太可惜了，我们在方意家玩了一整天，方意的生日蛋糕特别好吃，陈阿姨做的菜是一绝呢。”

杨景然依旧冷淡，他没理陆曙，而是转头对方意说：“好好学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陆曙噘嘴，望向杨景然离开的背影，不满道：“他好凶哦。都不理人。”

方意也觉察出杨景然语气的生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嘱咐自己好好学习，无奈归因于他平常课业压力大，满脑子都是学习。杨景然爸妈对杨景然的学业抓得很紧，不过他从没叫父母失望，一直很努力，成绩始终名列前茅。

杨景然这么聪明还这么努力，方意觉得自己也得加倍努力了。

“他今天心情不好，被家长骂了。”方意胡乱帮杨景然编个理由，怕陆曙对他印象不好，又补充道：“他平常不这样的。”

“才不是呢，方意你跟他从小认识，你偏袒他。”陆曙委委屈屈，“我的围巾呢，我是来找围巾的。围巾没找到，就被人冷酷地无视了。”

被陆曙戳中心事的方意有些不好意思，为掩盖内心的慌乱，对陆曙说话都是哄着的：“别瞎猜啦，你的围巾在我这里。杨景然来敲门，我还以为是你来找围巾呢。不过围巾被黑花叼了一下，可能沾上了口水。”

“没关系，黑花喜欢我，我不在乎。”陆曙围上围巾，头顶的几根小卷毛一翘一翘的，运动款的羊羔毛配上黄色格子围巾，软乎乎的样子很像一只大号金毛。

见方意盯着自己发呆，陆曙挑眉：“我好看还是杨景然好看？”

陆曙虽是在问方意，却不给方意回答的机会，他装出一副受伤，自怨自艾的样子：“唉，方意肯定觉得杨景然要比我好看。”

方意有点想笑，其实这两人都好看，不过不是一种类型的帅。杨景然的长相硬挺英气，但看上去很有距离感，陆曙因带了四分之一的混血的缘故，温柔中带了点奶气，是方意觉得精致又可爱的小男孩的样貌。

“都挺帅的。”

“不行，必须得选一个。”

“你好看，他帅气，行了吧？”

“不，得是我帅。”

“好好好，你帅，你最帅了，陆曙最帅。”

“我才不信你呢，你嘴上说陆曙最帅，陆曙世界第一帅，陆曙宇宙无敌帅，心里肯定想着才不呢，杨景然最帅。是不是？”

今天心情好，方意故意跟陆曙开了个玩笑：“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小说里那种爱跟女主比较的女二吗？”还是很茶的那种女二号。

陆曙陪方意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下来，很认真地看向方意：“我不是女二号，我是女一号。”

“行，你是女一号。不过大小姐，这么晚了大小姐是不是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