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有一个木屋,木屋里面有个老人,老人喝下了一杯颜色不分明的汤以后就晕倒了。
有个小女童回到了木屋,看见了昏迷的老人。
女童分明长了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当即把木材放进柴屋,看了看造房的药罐,倒了一碗,回到堂屋,坐在老人身边喝下药才不一会儿也倒下昏迷。
古人为何寿命长还人口少了,这一个个的都不怕死。
泽泻呀,你怎么能这么听话呢?明明看见我已经晕倒了,你不把我安置到床上。你让我走也走好啊我俩都死了谁来给我入土为安呀。
我都三天没睡了,真的很想睡一觉。师傅你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
泽泻揉揉眼睛翻身又睡了。
你这个怪丫头…
如果不是我把你捡回来…
我怎么就捡了你这样的怪丫头呀,让我走也走的不安心。
老人离开了木屋。泽泻才睁开眼睛,她看着屋顶发呆。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缘分才遇到你这样一个怪老头。
泽泻今年13岁了。他是9岁的时候误闯进这片山林,才与老人相遇的。
老人捡到她的时候问她什么也不说。
泽泻这个名字还是老人取的。
但是大多数并不用,她叫他怪丫头,他叫她怪老头。
怪老头已经跟泽泻说了很多遍了,让她离开这片山林。可是泽泻不愿意离开这个她待了4年的地方,她觉得这里很平静,她不想离开。
4年了,再没有外人踏足过这片山林,很奇怪。
泽泻会在怪老头赶他走的时候说自己进入这片山林,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自己不会离开的。
4年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是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泽泻有见到来过山里的其他人。
这件事,山林知道,怪老头也知道。
没有合适的时机,怪老头就制造时机。如果他死了,泽泻一个人待在山里也待不住自然就会出去了。
可是没有想到先走的会是怪老头。
伏地。
泽泻走到伏地的城墙外。城门口堵着一堆荒民,自从革城洪水泛滥,城墙倒塌,城主暴毙,粮食有毒的事情接连发生,革城人民人心惶惶,很多人开始举家搬迁。泽泻就混在这群荒民中顺利进入伏地领域。
伏地本是一片荒地,驻军场所,后来暂时稳定兵士在此开荒种地,建房流转货物,有了城池的大概模样。
只是到底不如正常的城池,不够繁华。这一堆荒民来这里也是无奈之举。穷人没有选择,只能往活命的地方走。
有钱的城池根本不接纳他们,只会把他们拒之城墙之外,甚至要驱离到城门外10公里以外。听说革城的事情就是外邦的诡计,一直流落在荒野,早晚会没命。进了城不管军士保不保护,总有一道屏障。
只泽泻五年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没有想到比她离开的时候更糟糕了。
你是什么人?
泽泻到底是不可能逃过身份的检查。她一个小女孩很可疑,在这里对于她一个14岁的小女孩也很危险。
泽泻不想撒谎,她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能解释自己的身份和来此地的原因。因为这些荒民都是革城的,而她不了解革城,没法撒一个不被戳穿的谎。
她被关进了地牢。
关进去的时候泽泻在想,这里的驻军大人办事真是果断。
来历不明的人审都不审就关进大牢。
只是没想到,关了半个月都没人来问她一句。泽泻担心外面出事了。
当她在山林中的时候,也许不会关心外事,只是他身在局中却有心思不由自主地去想百姓的安危。
泽泻隐约听到一些刀剑声。这是怎么了?难道…
过了一会儿,刀剑声消失了。有些跟牢头关系好的就开始追问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泽泻也偷听到几句,是研究武器的把自己给砍了。
人还没死,不过也快了。
这小伙子挺厉害。是研究武器杀自己吗?
他呀,一心想要报国。他师傅死的时候受刺激了,现在有些不正常。
各人的命都不一样啊。
是外面有战事了吗?
昨天有一小队袭击将军,估计又要不太平。别打听,都老老实实的在牢里待着。
是是是大人。
有需要小的任务,小的都马上冲上去。我上阵杀敌。
别吹了,老实待着。
泽泻发现自己的记性越来越差了,他好像忘了很多事情,有时候会忘记怪老头当时是怎么消失的了。
泽泻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人的记忆是短暂的,有时候忘了是一件好事吧,如果他能忘记自己的出身就好了。
有人曾经说过,人要擅于发现发现生活中的美好和快乐。
那年伏地涌进了很多人,我也在其中,我那时候很喜欢伏地,虽然贫穷,但是富足。
我喜欢去逗李大爷的老黄牛,它或许是活得岁数有些久,能听懂我说的话。李大爷,我和老黄牛一聊就是一下午。
战争随时都会来临,敌军总是时不时的袭击,试探伏地的军力,刀剑声好像近在咫尺,不过都草草收场。
他们都说,只要严将军在,伏地就不会有事。
十五年了,彼时严将军已经六十七岁了,仍然意气风发,目光如炬,不弃风骨,果然是值得百姓信赖的人。
我是那时候认识泽泻的,当时他还在牢里。我当时就发现他和我一样都很享受现在的自由自在。
你知道吗?如果你觉得自由,牢里的风也是和煦的。
我常常在后悔,后悔我是一只灵,我可能还是没有学会人的情感。
我不想让他伤害自己的身体,所以我为他找了一位名医。
当时我不知道,是他自己任由自己的身体变成柔弱纤细的样子,抑制正常生长发育。
他没告诉我。
我们没有那么熟。
那时候我还没有爱上石岩,那时候我像谢茵茵一样快乐。
那时候我不懂泽泻的不快乐。
很快我们也没有时间去了解快乐和不快乐了。
战争爆发了。
我俩从军了。
泽泻说自己一直当懦夫,终于可以……
他说不下去了,难道人只能在城池覆灭的时候才能团结一切的力量吗。
我们灵万年来栖身各地,百年千年不见也一直护佑彼此。或许也是因为灵类稀少?
上了战场,他像变了一个人,目光狠厉,像一把剑一样破锋而出穿梭在敌人的刀剑中。
他的十八岁是从几千条人命里趟过来的。
我在保护他。
就是那时候,血流成河,马革裹尸,夕阳西下,我从他杀红了的身影看见了他的秘密。
那时候战争已经延绵了十四座城,十四败!
按照这个趋势,第二天就要打到老巢了。
突然停战了。
权力角逐是一门高深的艺术。
谈判开始了,泽泻却开始萎谢了,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王朝覆灭,重新开始。也不一定是一个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