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者 第19章 失

洗衣粉不能吃，但小妞尝过，咸咸的不好吃，也没有什么物理伤害好像。小妞莫名其妙，同时也想搞清楚为什么小妞不一样，是个怪物，但周围有很多人说向小妞学习。学习小妞变成一台机器，快速计算，精准按指令执行程序，就为了换碎银几两？钱，小妞觉得花钱如流水好像有点奇怪，水不留会变成一塘死水，但花钱如流水又是不好的，那水至清则无鱼，为什么学《爱莲说》之出淤泥而不染，诡异。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好像有点不对等呢？因为觉得不公平，所以用好人不长命来安慰自己，安慰说话的那个自己吗？高考是你们人生中相对而言最公平被对待的一次机会，大学是一台巨大的提款机，上大学就好了，真的吗？

小妞是个怪物，小妞觉得奇怪，而菜会说神奇来替代吗？相对而言，绝对值，哑巴，痴呆，傻，瘫痪，尸体，贫穷都是不好的，这算不算歧视？小妞觉得好像跟东亚病夫这个词一样算歧视，因为丛林法则是弱肉强食的？因为弱小因为懦弱就应该被淘汰，但基因是自私的，躯壳会本能的想延续香火。

小妞是懦弱无能的，遇到任何冲突，生存策略都是躲避逃跑，但又好像有无形的手把小妞推至观刑台，不断的观看那些高昂的头颅被一个一个砍下，谁是刽子手呢？小妞看不清，好像有一个有点像小妞。

我想去那个学校，进那个系统，成为一个贪官。——如此真实淳朴的想法，小妞听见过。

为什么入党？为人民服务。——小妞发现他们在讨论，庆幸暗喜，他们的答案最无可挑剔。可是后来他们在权衡利弊，精准计算以后成为了什么样的人呢？

而小妞就很奇怪，为什么入党？她回答想跟那些党员更近一些，但那个人又问有些不好的党员怎么办呢？小妞回答到，他们算真正的党员吗？提问的人，重复了一句，算么？而后没有说话。小妞不太明白到底是因为老牛才有的特别关照自己才有机会吗？还是那个回答对了呢？

小妞不明唉，为什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星星之火可以烧毁多样生物，似乎没有什么对错是非得失成败。该死的总要死掉了吧，一个好人不长命，是用来反抗什么的吧？因为你是好人，所以你活不长，所以我可以走出来。因为你是来讨债的，所以我可以走出来。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就会过不一样的生活，没有你我的生活不会如此艰难险阻。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只有在国仇家恨面前，相互指责，相互怨怼，那些不公，那些委屈求全，那些无法去诉说的，才可以负负得正？失去以后才开始怀念过去？死掉了以后才去表达？

小妞有自己虚构的乌托邦，可小妞有一天失去了这个能力，她成了一台机器，也成了那个卸磨杀驴的侩子手，成为机器可太容易了，轻而易举，大家说这个叫情商。

一个弱者去同情强者会被说你踏马脑子有病吧？当反过来那就慈善。所以超强了以后会忘记自己曾经也是弱者？同质化？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大家会约定俗成觉得在脱离官方场合说出来这句话话，你踏马脑子有病。

当年小妞说我爱工作。——那我的工作也给你，这些那些都给你。？有人说小妞脑子有病，就因为小妞不会说话，不愿意表演？

然后会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看看看，她在演戏，她又在，她在演。后来变成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金戈铁马踏破万里河山，小妞搁浅在沙滩，等失去意识形态，等自己毁灭，等自己彻彻底底消逝，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大家还是会美好如初吧，只要小妞没有了，不存在过，就一直一直美好吧。

时间空间可快点，冤魂厉鬼拜托你们加班加点，带小妞消失吧。不是那种留下痕迹的消失，是想从来没有过小妞的那种消失。不会有任何人记得她，不记得就不会那么冰冷不会那么凄凉那么莫名其妙了。

对啊，alwa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