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总指挥被扣工资了!?”
“大惊小怪,这对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来说根本是不痛不痒好吧。”
“也是。”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影响这么不好,竟然只有这一点点处罚,说起来有点太轻了。”
这人压低了声音,凑到另一个人的耳旁,“听说Jacob老会谄媚了,这就是谄媚的结果。”
“你别瞎说啊,声音低点。”
“哎,等等,你看,那不是易安杨吗?”
“什么,易安杨是谁?”
“就前段时间奸杀明星的那个啊,你忘了,后来被他的家里权势滔天搞定了,消失了一段时间,怎么现在在……新闻大屏上?”
“这是良心发现,准备认罪了?”
大屏上的易安杨表面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还是一如既往的俊脸,只不过唇色发白,但并不影响整体的气质,蓝灰色的眼睛看起来有一股生死看淡的气息,似乎对他来说,现在做的事情是出自他本心一样。
“……没错,我就是杀人抛尸的罪魁祸首,但是……”
易安杨淡淡提起嘴角笑了笑,似乎颇为遗憾,“……做了这么多,人也死了那么多,竟然还是没有睡到我想要的人,如果USC要抓我的话最好判死刑,因为只要我出去,这样的事情就会无数次发生,我以前很害怕坐牢,但现在,只要你们判决下来,死刑,我就会乖乖驱车到USC的大门口等着你们一枪崩掉我,但是如果不是死刑,我逃到外太空去也不可能让你们抓住,你们肩头的徽章能不能多一些就看……”
“为什么掐掉啊,谢叔。”易安杨不满地抱怨起来,眼睛朝向黑暗中的一个方向。
而那光似乎有意识一样,慢慢照亮了那人的脸。
“你只要认罪就可以,把我们家族的名誉洗干净,免得你的好叔叔把锅扣到我们头上。否则也不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儿子也死了,就死在你的俱乐部里,按理说你是次要责任,但是谁让你的总指挥叔叔不掂掂自己的分量就随便嫁祸别人呢,你可以不用死,但是你必须坐牢,而主要责任人,自然就是我们的警察,私杀民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小易,你说是不是。”
那人慢慢站起身,“而且,我救了你,你的命自然是由我安排,既然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么你就没有再次死去的自由了,请跟我这个老头子呆着吧,等到他们判决下来的时候,你就可以不用呆在我身边了。”
随后朝身后淡淡挥手,往外走去。
几个体格健壮的保镖立即上前把易安杨控制住。
易安杨动弹不得,连下巴都被卸了,眼睛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远直到门被关上。
似乎他已经被家族放弃掉,他们不是最在乎家族的荣誉吗,就跟这位谢先生一样,可为什么最后还是被抛弃了。Gabriel大概在自己失踪之后就没再找过自己吧,否则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他不想坐牢,生命的存在已经足够无趣,深度参与到社会制度当中更是对生命的亵渎,他宁可立马死掉,也不想面对那些庸庸碌碌的所有,那些人已经被社会文化洗脑,各种娱乐、体育、电子等都占据了他们的思维,甚至连自己的审美都不能摆脱社会文化的规训,只是被裹挟着献出自己的精力,直至死去,成为资本的垫脚石。
所以他对着屏幕说出了向死宣言,但是人竟然是连自己的死亡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在只手遮天的权势中,连咬舌自尽使自己窒息而亡都没有机会。
这是一个什么样畸形的状况啊。
*
“哟,稀客,我们防空局的总指挥怎么来了。”他眼角带着淡淡的惊讶。
“谢先生,我是早该来拜访您了。”Baron淡淡笑着,注视着他的眼睛,和很多年前相比没有大的变化。
Baron不到最后一步不会来找这个人的,因为当年分道扬镳的时候没有留多少情面。
“Baron先生过来不会是想要我把小易放走吧。”
看着这个人淡淡挑眉打趣,Baron眯了眯眼睛,笑意浮浅,接过一旁助理递过的茶,“不会,我是希望我们能达成彻底的合作,事到如今METC这步棋已经毁了大半,再下也毫无益处,识时务者为俊杰,看到棋盘局势就得根据情况有所取舍,您说呢?”
沉稳的笑声在整个空间里荡。
“是啊,Baron先生总是时代的弄潮儿,站在浪尖就能看到更广阔的局势吗,别人我不信,Baron你我是信的,说起来奇怪,明明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为什么总觉得见面见得特别少呢?”
“不敢贸然打扰,整个火星谁不知道您身体需要静养,我这个朋友也就只敢这种危急之时过来请教,平时自然是慎之又慎,能自己处理的就自己处理了。”Baron笑得真诚。
他不知可否,“那这次过来显然就是有合作事项喽?”
“对,您也知道蓝藻计划,这么多年推下去,您当年退得最早,大概是对源头病毒供应不看好,毕竟这种病毒无法在火星进行复制,但是现在我们有了足够的来源,已经到手了,纯度已经测过了,比之前的一批好太多,现在只需要在实验室大规模制作就可以,这样计划就可以成功迈出第一步,当然第二步是要借用您的营养剂公司,把所有的蓝藻芯片全部放进去,就可以获得一群听话的臣民,所有人都将匍匐在我们的脚下,而没有人敢忤逆。”
Baron眼神死死盯着对面的眼睛,看到那人显然来了兴趣,兴致更高。
“重要的不是无人忤逆,而是人类可以实现真正的自由,人类可以用芯片来调节自身**,就可以真正不再受社会规则的洗礼,就可以变成一个独立的人。”
Baron笑了笑,调整了自己的说法,“是,我说错了。但人的本质就是一团**,而我们可以通过生物科技手段控制**,控制了**就等于控制了人,到时候,我们的世界都会变得一片和谐,所有人都只有有限的**,他们过得很开心很满足,而这些有限的**就足以使我们开创一个新的时代,一个和谐共和的时代,就像古代地球说的大同社会,这也是我们刚开始建立这个计划的初衷。”
Baron说得愈发沉醉,这是他想要极力促成的。
“你说得没错,我一直在关注蓝藻计划的进展,很多年来一直没什么进展,但最近多事之秋突然出现这么多来源,你确定没问题吗?Baron。”
Baron笑了笑,眼神真诚,“没问题,这是从地球带过来的,我们找遍了火星,都没有找到替代品,而METC对病毒管制那么严,几乎没有人可以从地球进行星际病毒交易,但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他们的内部人员。这是天助,谢先生,要来最后赌一把吗,为了我们的理想。”
“我想也不是不可以,Baron,可以先做一期实验,效果不错的话可以全力推广的,但在此之前,请先拿样品过来,我需要检测芯片的性能。”
“没问题,这是您的权力。”Baron微笑着点头。
二人提起茶杯短暂碰杯。
说起来,他和Baron的立场一直不一样,这也是他当初退出蓝藻计划的原因之一,因为Baron总是想让整个社会趋于沉寂,减少**带来的事端。但是自己是真的想让所有人类变得幸福的,无疑,**的减少一定会带来幸福。而显然Baron直到现在还一直坚定着自己的想法,就是要让所有的臣民为他服务,减少浪费资源,都臣服于调命。显然和自己的想法是有些许出入的,但无所谓,自己拥有近六成市场的营养剂供应份额,随时可以把住命脉,阻止Baron。
但即便理念不合,也不可否认他们两个人性格的契合。
“大同社会的创立者将会是我们,而他们不需要拥有信仰,他们只要信自己的创世上帝就可以了。”
“自己调节自己的**,这是多么趋近于神的技能,而蓝藻芯片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只要植入,就会变成神,谢先生,你相信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吗?”
“我只相信我自己,Baron。”他淡淡抿了一口茶,从容不迫地笑着。
Baron深深笑着,眼神粘在对面的眼睛上,似有失神,“我们是一样的人。”
每次和这个人聊天都会有一种深入灵魂的悸动,大概是同类,所以格外意识共振。
*
纪无忧看着实验室的灯光,那真是不错的景象,在很多年里,这种光都没再出现过,但是如今,由于自己的成功部署,所有的原材料齐备,第一批大规模的蓝藻芯片问世,这种特殊的光是浅蓝色的,就像秋易的眼睛一样,那双眼睛很美,尤其是痛苦的时候,Baron格外喜欢他的那双眼睛,所以自己也尤为深刻。
那个时间点不算久远。
他几乎有些麻木了,每次派人从主顾的地方把伤痕累累的昏迷的天使带回来,然后一如既往搬到手术台上,那位主治医师了解一些内情,毕竟十几年都是这样一套流程,再迟钝也能看出些什么。
“祛疤和抹除记忆是吧?”带着一些习以为常和叹息,“这种手术他已经做了快上千次了吧,人体不是没有极限的,先生。”
“但是这种事情我也无能为力。”纪无忧不以为然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那位天使是够身世悲惨的,有传言说是Gabriel的私生子,他持怀疑态度,毕竟谁会把自己的儿子送出来做这些贵族的玩物,他想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心态,但是空穴不会来风,毕竟天使和这位总指挥的确有眉眼相似之处。不知是不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从没有人提过这一茬,毕竟随时可以预约的公共男妓而已,有谁会不喜欢来上一上呢,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皮外伤不会留疤,记忆也可以切除,每次都能看到天使的第一次的表情,这谁不爱呢。
如果内心不喜欢Gabriel的做派,还可以把这位眉眼相似但更为惊艳的人带回去好好折磨一通,就当是射在Gabriel脸上。
但是记忆可以祛除,身体不会忘记。
尤其是最近,天使每次在大平层醒来的时候总是会陷入一种极度低落的情绪,还让保镖搜罗了一堆酒和烟,这些容器都是经过纪无忧审核的,非玻璃制品,而且专门置办了酒柜和烟柜,各个品种样式一应俱全,每天都烂醉躺在地上,这种时刻,纪无忧让保镖找人给催吐,把人扶回床上。
他是有工作的,当时Baron特地为了照顾人让Gabriel安置的,下班回来就是无穷无尽地喝酒,纪无忧尝试阻止过,但是他会失神地淡笑,转身去楼下的酒吧,保镖当然得跟着,保证安全问题以及付钱。
这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往常都是烟酒不沾的。
他敢肯定,迟早会出事。
而那一天被纪无忧预料到了。
保镖在跟着秋易,无时无刻。
而汇报过来的视频却很新鲜。
即便裹得严实,但天使还是在路口的时候被一个老友认出,寒暄片刻,找了旁的一个商场点了些饮品和甜点,并没有聊多久,天使的表情看起来很僵硬,似乎不想多说,只是一味地捏着手里的杯子不停地吞咽,不久,饮品告罄。
对方并没有介意,而是说下次可不可以再见面,天使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直到人离开,对方才反应过来还没有联系方式。
而转过巷子的天使,扶着墙惨烈地吐了起来,几乎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几个保镖上前扶着。结束之后擦了擦嘴角,朝一个角落的便利店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什么都没有,安安静静到了大平层,把所有的保镖都驱散,躺在被子里,显得安详又苍白。
直到纪无忧看到监控里的被子上血迹开始蔓延,大惊失色地要保镖进去阻止天使自残,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在经历过几次之后所有的地方都被搜查过,尖锐物是绝不可能有的。
他看着那张苍白的脸,眼睛紧闭着,还是被救回来了,但是似乎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纪无忧不可避免地想。
他用来自残的东西是个小玩意,火星上每个便利店都会有的一种装饰品,很漂亮,是由多根钻石细杆精细打孔绑了之后做的小风铃,中间的细坠可以在风吹之下和坚硬的钻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而那钻石棍子被天使解了一根下来,硬生生弓身在被子里用力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纪无忧细细打量着那根钻石,晶莹剔透,顶端略打磨成了圆润的弧度,整体构造看起来像是被拉长的水滴,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了。
说实话,抹除记忆这种手术,他不是当事人,他自然不知道效果如何,虽然无数临床能够证明这个手术并没有任何纰漏,但是几百次的手术里只要有一次没成功,或者只消除了一部分。对秋易的心理影响都是巨大的。
所以需要对秋易的记忆进行调整,再过五天就是火星成立一百周年的庆典了,最起码要让他醒过来。
虽然醒来面对的生活还是一样的,但纪无忧想着,大概自己能做点什么去改变一些东西。
现在看来,的确改变了一些,那位老友,也真的把人从地狱里拯救出来了,前些天Baron告知他一个消息,秋易在USC,这并不稀奇,Baron总是可以从Gabriel那里得到信息,毕竟慈善屋仍旧在METC的管辖之下。但现在的局势来看,显而易见Baron并没有多余的精力花在秋易身上了,不管是养伤还是其他无可厚非,但玖扬灵既然承接了老友的感情,就得有站在风口浪尖的准备,对应的USC也是如此。
即便他做了这些也并不意味着他对Baron忠心的变质,只是他看到了一些可能性,能减少世界上的一些痛苦,秋易早就在不断的搓磨中死掉了,但蓝藻芯片能够把他所有的记忆吞噬掉,何不是一种新的人生呢,剩下的人生里只有重要的人,但无需承受过去的痛苦,这当然是一种神迹。
纪无忧淡淡笑了起来。
*
James站在玖扬灵的病床前,俯瞰着眼前安安静静的人,呼吸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带动着胸膛起伏,意味着生命的存续,此刻他觉得,一定是上帝不忍心他失去一个艾勒再失去玖扬灵,所以就把玖扬灵还给了自己,他不是什么教徒,但是此刻他想在胸口划一个十字。
从医疗舱转到一般病房的时候,医院第一时间知会了James,在听着卡威汇报的当口,看着信息板上的文字笑了起来。
卡威见怪不怪,在一旁停止了汇报,坐在椅子上等着James结束。
“卡威,去看玖扬灵吗,他转病房了。”James脸上的笑出乎意料的灿烂。
卡威严肃的脸也被感染了,扯出一抹笑,“是吗,没问题。那我路上继续汇报吧。”
车子畅通无阻地驶出了USC大楼,James脸上还算平静,但只有他心里知道,现在是多么激动的时刻。
令人敬仰的苏醒总会带一丝侠义色彩,卡威自然知道这位正义的队长做了什么才招致这些,即便USC已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即三队的全军覆没,但只要USC还存在着,他们的使命就一如既往,作为维护社会正义的招牌。
“继易安杨在大屏上出现之后,就没有了他的踪迹,大概是藏起来了。前些天案子已经有了进展,易安杨和那个明星有金钱往来,具体过程我简述,易安杨有一张卡,在那个明星的购物记录中占据了一笔,是很小的金额,大头是易安杨的助理给的卡,名字是易安杨的堂弟,这些我们都查出来了,所以易家几乎算是全军覆没的地步,并且那个私人俱乐部和易安杨的金钱往来频繁,已经明确调查有洗钱行为,且俱乐部内有大量的枪支,已经涉及到军火走私,另外有毒品泛滥和强制他人□□的情况,这些罪名足够抓一波人了。”
James默默点头。跟自己想的情况差不多,拉出萝卜带出泥,通常这些东西都是连带在一起的。
“下午特遣队会出动,除了易安杨和已经被带回USC讯问的,其余的相关人员都会被带回,俱乐部封锁,之后就看能不能问出更多,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易安杨真的可以获判死刑。”
“人没那么容易死,即便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很多人还是更看重生命的形式,无可厚非。”James笑了笑,“走吧,下车。”
“您是说易安杨死不了?那就得费点功夫抓人了。毕竟从视频来看他可是一心求死的。”卡威的眉头只皱了一瞬,随后打开车门,跟着James往医院里走去。
“有人会把他送进来的,他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处境,目前在危险处境的除了玖扬灵就是易家,毕竟的的确确摸了老虎屁股,舍弃一个易安杨也抵不了,即便是METC总指挥又如何,在资本面前,官职照样一文不值。”
James照着医院发的信息等电梯往上走。
“那我们USC就能抵挡资本吗?”玖扬灵是代表着USC的立场,James是绝不会放弃玖扬灵的,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这样。资本家族的势力不容小觑,那么岂不是USC正处在风口浪尖,他们整顿了易家之后下一个就是USC。
“这我不能保证。”James朝卡威神秘地笑了笑。
领头出了电梯往玖扬灵的病房走去。
卡威不知道总理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止住思绪跟了上去。
病房里的人显然是比刚进医疗舱的时候好多了,所有的生理指标都趋于平缓,在这个只要有一口气吊着,就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的高度发达的医疗环境中,死去无疑是一件需要当场的失血量过多并且没有得到紧急救治时才会发生的事情。
但在USC中,这样的事情就显得奢侈,因为所有最危险的社会事件都在USC集中,他统计过USC的受伤死亡率,百分之四十。这算是一个非常高的比例,他不想让这个数字在USC重演,所以他一直把所有人的安全放在首位,但是,三队的覆灭无疑给了James重磅一击。
玖扬灵的眼睛紧闭着,肉眼可见的消瘦不少。
卡威看着站在床前默默无声的James,考虑了片刻,无声地走了出去。
他觉得,这两个人可能需要独处。
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从小就是这样,在被父亲骂过之后也从不会有额外的情绪反应,这对气急的父亲似乎是一种权威上的挑战,这时他的母亲就会过来把他抱走,顺便斥责父亲几句。所以他的性格一直没有大的变化,沉着冷静已经变成了他的本体。后来体格发育之后去了警校,阴差阳错进了USC,他对自己没什么太高的要求,反而这里很适合他的性子。
所以面对队友的伤亡,实则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去对待,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情绪是无关紧要的,他也知道自己在人群中的格格不入,他尝试改掉自己这种习惯,但是很遗憾,没有成功,因为他既不想给自己增加情绪的负担,也不知道该怎么获得情绪。
而显然,在房间里的James是悲伤或者开心,类似于一种喜极而泣。他可以理解,因为书本上就是这么教的,遇到开心的事情有相对应的情绪,这无可厚非。但是自己没有这种感觉,只是理性上觉得挺好的,就没有多余的情绪了。
但此刻,他是想有些情绪去回应的。
窗外的阳光斜斜射进窗户,慢慢移动着的光斑昭示着时间的流淌。